《回到现实》陈眠444

10、被打

　　陈稚等着陶昕然说话，可她不但什么也没说，还对着陈稚笑了一会，眼神也没什么不同。
　　仿佛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陈稚想。
　　陶昕然见过很多这样场面，跟着父母去参见宴会的时候，也在想，即使标榜高高在上，不沾人世欲望的有钱人。
　　对自己在欲望和权利依附上的手段也不会比陈稚在这里调情自己的姐夫，好上多少。
　　陈稚，看向陶昕然，扎好的丸子头扯出来一丝头发，向着人的脸蜿蜒而去，被她扯下来随手丢在白皙的桌面上，然后被扫下桌去。
　　她吃了一会，纸巾擦了擦嘴，坦然问她：“傅时染，这人太听家里面的话，又是长子长孙，我劝你换个对象吧。”
　　陈稚笑笑不说话，给她递了杯水，又是撒娇道：“可我就喜欢他这款。”
　　陶昕然看着陈稚，喝了一口杯子里面的水，漱漱口，想着陈稚也不是喜欢傅时染，只是喜欢陈慕雨能得到，而她得不到的东西罢了。
　　两个人站起身来，朝食堂的出口走去，梁景等着人都稀稀疏疏地离开了食堂，才从最里面的角落直起身体，刮了下耳朵。
　　耻笑道：“他这款？虚伪至极的皮囊和高高在上的态度？蠢女人跟她一样，没什么眼光。”
　　喝完杯子里面的红酒，看着下面两三成群的人，又想起陈慕雨气急败坏的脸，只有他发现了。
　　回教室的时候，全班几乎一瞬间就坐到位子上，开始禁声，陈稚收着了点，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自己的窗边，问：“下周是不是运动会？”
　　旁边的男生点了点头，生怕人发疯，还告诉她可以不参加。
　　陈稚低下头，把自己埋了起来，阳光透过窗，都照不到她这颗幽深小草的位置，男生仔细听了听，没发现人哭，但还是说了句，“你可以找谢老师给你开假条。”
　　她开什么假条，运动会她可是主场，就算是陈慕雨八百米夺冠，也不及她摔到后被傅时染背回医务室消息传播得快。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练练怎么假摔，才能真的不摔到自己，又很自然地倒在傅时染面前，可能他现在的负的好感度不会对她多好，也不会不管她。
　　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总是要保持一点风度吧。
　　陈稚拿了本书看着，听着老师在上面讲试卷上的错题，拿起红笔对着订正起来，写得又快又稳，仿佛是对过一遍一样。
　　旁边的人看着她，又看了看试卷，没再担心。对着李愿愿那边使了使眼色，比了还好的手势，她放下心来，看向旁边的报名表。
　　全班几乎都报了名，要不就是对自己的优势项目极有信心，要不就是群体项目报个名混一混，至于其他偏小众的项目也有人报。
　　陈稚身体弱，又来学校不久，李愿愿眼神暗暗地看了梁景一眼，知道他报的排球，陈慕雨也一样报的排球，那基本上陈稚会被人安排进这个项目。
　　攥了手头的笔，她把报名表藏了起来，这个项目不行，陈稚才被她们打中头没多久，她有点害怕。
　　最后老师课堂结束的时候，点了点运动会的报名，说道：“考虑到某些同学的身体情况，可以不报名，在场上为报名参加的同学送送水，加加油。”
　　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陈稚，她一个人低头拿着书，独自写着作业，主要是她晚上没时间，和陶昕然约好了，要去商场逛街。
　　等班上真的安静下来，才意识到什么，对上老师的眼神，急忙说道：“我一定积极参加，不拖大家后腿。”
　　梁景笑着拍起手来，站起身来，从桌板上面掏出来一份报名表，对着陈稚温柔地说道：“稚稚，有勇气，2班的同学也一定会为你加油鼓劲的。”
　　“听说慕雨同学最擅长打排球了，你是她妹妹一定也很擅长吧，就报这个吧。”
　　陈稚突然站起身来，抢过报名表，看了看梁景，他差点就把名字给写上去了，无语地看着他。
　　笑着说道：“我不喜欢排球，跟我姐姐不一样，梁景同学喜欢打就自己一个人去打吧，抱歉了哈。”
　　然后又窝在座位上开始想，陈慕雨居然喜欢打排球，她怎么没发现，家里面有排球场地也没看见人打，难道是没有人愿意陪她打。
　　125准时上线，为陈稚解惑，说：“傅时染和顾白辰特别喜欢打排球，学校里面他俩是两校队的队长，打得又紧张又有点你死我活。很好看的，稚稚。”
　　陈稚说难怪呢，那两个人死心眼子多得要死，凌玘却喜欢打篮球，他们还真是不带人玩啊，陈慕雨学这个，也跟男生打不起吧。
　　顿了顿，125搓搓手，说道：“稚稚，你知道傅时染喜欢打排球以后，还去学过呢，后来断了一条肋骨才歇下心思。”
　　陈稚啊了一声，问125不会自己还要走这个剧情吧，125摆摆手，没点头，跟她说可以把剧情稍微消解，不一定非要断跟肋骨那么真。
　　她想，唉女配这个血包，真是挤挤就得出点血，她来这学校三天半了，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125连忙安慰她，男配已经给她开后门了。
　　开后门，有什么用，她不是还得走剧情受伤嘛，疑惑了一会，问道：“谁给我开的后门，不会是凌玘吧，啊，还这么护着她啊。”
　　125心虚着，没回答，说道：“稚稚，好感度越高，他能做的就越多，你至少结局不会太不好，所以稚稚，不要不把攻略当回事。”
　　陈稚点点头，对着那张报名表就勾上可八百米的项目，笑着说道：“看我的，我是信心满满。”
　　旁边的男生看了一眼，眼睛都睁大了，对着陈稚张大了嘴巴，问道：“你又疯了？”
　　陈稚用书敲了一下人的脑袋，反驳道：“你才疯了，我以前……”
　　等说到后一个字，才闭上嘴巴，想了想。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是比不上以前在高中跑完八百接着接力跑的身体，弱得跑个十几二十米就大喘气。
　　长叹了一会，问旁边的男生：“你报的什么？”摊在桌上，脸都被压变形了，说得有气无力的，李愿愿收回眼神，给她发了短信，“报名表交给我。”
　　男生向上挪了挪眼镜，慢吞吞地说道：“我参加，参加……”陈稚都没听见啥，后面跟乱序一样，完全听不见男生到底在说什么。
　　125看着陈稚从平静到翻过脸，不看人，意识到人有点不高兴，说道：“他参加篮球项目。”然后陈稚眼神一亮，问它真的假的。
　　“真的。”125这几个星期的休息日大概都没有了。
　　陈稚看了他一眼，他这体格打篮球也太勉强了吧，又捕捉到梁景看着她的眼神阴森森的，她笑着对他抛了媚眼，无声说，去死吧死舔狗。
　　梁景眼角都笑出眼泪来了，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桌面，指甲狠狠地划出一道痕迹，把李愿愿给激出来层鸡皮疙瘩，她举手问：“老师，这个单元还没听写。”
　　陈稚连忙翻开自己的英语书，开始作弊，在上面写了一会，就看见旁边递过来的本子上的话，又擦掉了。
　　乖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英语老师，对着她笑了会，又低下头看着上面的英语发呆，跟脑海里面的125对话，说：“这英语单词跟我以前怎么不太一样，难道是你们系统自创的。”
　　陈稚看了看，又翻开英语书的封面，看着上面的画更是陌生，问125：“这画倒是跟我那时候学的封面差不多，你们照版本抄也能抄差儿啊。”
　　125看了会，提醒陈稚：“要听写了，我给你报吧，你作弊的字迹都擦掉了。”
　　陈稚笑笑，点头说了好，低下头写的时候，掐了自己一下，没有痛感。
　　等下课铃声响起来，李愿愿把听写的本子甩给梁景，看着他白着脸，淡淡地说了句谢谢，有点手疼让他去交一下。
　　陈稚看着人吃瘪，松了下眉头，把自己的表拿出来，给到李愿愿，等人看了一眼，无语地看着陈稚。
　　踢了一脚陈稚旁边男生的凳子，等人让开自己坐上去，小声又挠了下头，问她：“你最近没去看看脑科？凌玘家那边的医生是市里面最权威的了，要我帮你请假吗？”
　　陈稚抬起半张脸，长叹了一口气，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圈圈画画，只抬了眉头，斜瞥了一眼，气鼓鼓地说道：管你什么事？”
　　李愿愿这时候倒是特别耐心，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好，现场有医生在场，我让他们特别注意一下你。”
　　陈稚这才放下心来，直起身体，靠在椅背上，对着桌板里面的手机，点开了微信，说道：“陶昕然，我报了八百，你报了啥？”
　　等了很久，久得陈稚都开始上课上到一半了，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关声音，还没看上面的信息，就被数学老师收了上去。
　　说着让陈稚放学来拿，可恶明明顾白辰和凌玘玩手机都不避人，可恶的男配世界，啊啊，对女配好一点吧。
　　梁景看着那只手机，撑着半张脸，看着自己的课本，李愿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对他说：“她是陈慕雨妹妹。”
　　梁景耸起肩膀，靠近了一点李愿愿，问她：“怎么，我从前不见你把私生子当成人啊。”
　　“她就这么吸引你，是因为她跟陈慕雨一样骗过你吗？你不是应该更恨她。”
　　李愿愿的眼神锐利起来，看着梁景似笑非笑的脸，想到了陈慕雨骗得她团团转的样子，她那么在意，在意什么她不会知道了。
　　陈稚那张脸和陈慕雨有一点像，但又不太像，不像老虎像猫，她问：“你做什么，我不管，别扯到我们班。”
　　梁景等了一会就出去了，到教务处问了问顾老师，拿着前几堂课的试卷，问：“老师，我来找找练习册，你看看放哪了，我好拿回去给李愿愿。”
　　顾老师找了一会，翻开旁边的抽屉，教案试卷和收来的手机在里面放着，陈稚那只没有手机壳的裸机特别明显。
　　梁景蹲下来，帮着找了一会，拿走了陈稚的手机，揣回了兜里面，然后抱着一大叠的练习册走了出去，和旁边的顾白辰擦身而过。
　　顾白辰看了一眼梁景，走到顾老师那边问：“梁景他们班没出什么事吧。”
　　顾老师眼尖地看到了手机少了一只，但是一晃眼又想不出来自己看到了什么，懵着一张脸看到顾白辰在面前，听他又问了一遍。
　　“没有，陈稚她在班上好好的。”
　　梁景没费多少劲，就点开了陈稚的微信，看着陶昕然回了一句，“我报的接力，我们班的人对运动会可上心了，你报的啥，八百，你疯啦。”
　　“我才抽出空，你人呢？”
　　梁景在键盘上点了点，“没事，你还有什么事，我回去上课了。”
　　陶昕然口袋里面手机震动了一会，她小心地拿出来，放桌子下面，点开微信看，等了一下，又打字问她：“拿到傅时染的卡，想买什么，你别太过分被傅时染停卡了。”
　　又想了想，把消息撤回去，重新打了条，问：“拿着傅时染的卡去商场刷，你姐姐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梁景拿出自己的手机，对陈稚的消息截了图，在上面打字道：“刷爆了，他会生气我更高兴，不说了要上课了，我怕被抓。”
　　陶昕然感觉有点不对，但又想了想，或许这也是手段，让傅时染借这个机会过来跟她说话，问陈稚：“要我在门口等你吗？这边商场你应该不太熟吧。”
　　梁景看着自己手机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上面就几个字，“这件事我知道。”
　　梁景看着消息想，原来她也会害怕，害怕什么呢，他会帮他解决掉这些麻烦的。
　　陈稚莫名地感觉不舒服，捂着心口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呼啸而过，心里有点不安。
　　迅速地看向四周，班级里面的人要不就在写作业，要不就在看书，还有在笑笑打闹，一切都正常的不行，陈稚拿了书想出去。
　　上课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她又被迫坐了下来，看着书本发呆，手上摸着傅时染的那张卡，上面的触感带了一点安心给了陈稚。
　　前面的人发下来试卷，陈稚看了两眼，对着自己的试卷看，被撕开的大口子，摊在陈稚面前，旁边的男生给了她透明胶。
　　她一点点粘好，拿着试卷假哭，老师已经见怪不怪，李愿愿看了一会，确认陈稚的情绪还算稳定，没再说什么。
　　只是梁景一直就坐在自己身边，什么也没做，撕卷子只是前菜吧，他到底想做什么。
　　哭得有点短气了，陈稚从前桌的女生那，拿了瓶水喝了几口，被老师注意到，又喝了两口，然后拧进瓶盖放进了书桌。
　　下午的课，很多，陈稚的头晕晕，把水都喝完了，等上完最后一堂，已经快累得睡着了，趴在桌上不动。
　　李愿愿看着梁景走出去，才走到陈稚旁边，推了推人，冷静地问她：“还不回家？”把陈稚从桌上负起来，看着人有点难受，摸了一把额头。
　　没什么事，陈稚才从混沌里面醒来，拿起自己的书包就要走，急着说道：“我和陶昕然还有事呢。”走出教室的时候，肚子不舒服，准备找厕所。
　　李愿愿看着人急急忙忙地去找陶昕然，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
　　陈稚发现厕所挂着维修的字样，看着字发懵，顿了一会，才转身到了一楼的厕所，进去了一会感觉自己吐得快虚脱了，才明白自己那时候喝的水有问题，打算出去，拧了下把手，被锁了。
　　脑海里面一直在响，“被锁了！被锁了！”
　　陈稚甩了甩自己的头，用力掐自己的手心，没有痛感，看着外面的天色暗下来，转身想扒开窗户，她站上洗手台也没够上那个窗户。
　　梁景拿着手机，给对面的我陶昕然回了一句，”想想还是算了，今天不去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再去吧，你先回去吧。”
　　那边的陶昕然刚想问陈稚，自己在门口等她，怎么还不来，看见微信上的信息回了一句好，就做自家的车回去了。
　　陈稚贴着门，听到外面打字的手指声音，用力踹了一脚门，差点给自己踹翻，也没对门造成半点伤害，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她躲进厕所的隔间，拿着书包蓄势待发，想用它砸人，没听见开门的声音，世界在这个时候万籁俱寂。
　　门口的司机看到陈慕雨，抱着一叠资料出来，跟着看了看后面，没有人，上前去把资料接过来，然后开了车门，挡住车顶，让陈慕雨坐了进去。
　　司机站在外面看了会，默认在等陈稚，陈慕雨关车门的时候用了一点，发出得声音响在司机的脑海里面，他连忙走到驾驶位，打上火。
　　看上前面镜子里面，陈慕雨坦然自若地看着资料，提上档，一脚油门离开了学校，顾白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才看见陈家的车牌。
　　他去教室的时候，看李愿愿还在，问了一句陈稚，知道她和陶昕然去逛街了，才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出校门，看着周围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了。
　　陈稚躲了一会，学校的灯都灭了，整个厕所只剩顶上的灯还亮着，她呼吸很重，不自主地抖着身体，在脑海呼唤125，始终无法得到回应。
　　强硬着站直身体，手里面紧抓着书包，她鼓起勇气决定开门，啪的一下顶光也灭了，她想，学校即使再怎么样也不会关掉厕所的顶光。
　　是梁景；陶昕然这时候都没来找她，她听不见任何人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没人知道她留在学校了。
　　陈慕雨也没管她，居然女主也没管她。
　　陈稚推开门，对着外面喊道，梁景我们商量商量，用仅自己的力气，期盼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几乎是趴在缝隙里面喊。
　　只听见一个男生，极冷的笑声，陈稚握紧了拳头，趴在底下看，向缝隙深处几个指头，然后被一双板鞋踩住，几乎碾到骨头，陈稚拔出自己的手。
　　沉重地呼吸声，让陈稚没有力气站起来，她贴在门板上，那边等了一会，一声巨大的踹门声贴着陈稚的耳朵，爆炸开来。
　　她开始耳鸣到练实现都变得模糊起来，门板有断裂的声音，刺激着陈稚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厕所隔板逃去。
　　握着转动的锁，不肯放开，陈稚的汗水一滴滴顺下巴滴到地上，她好像又听见了笑声，已经站不住，陈稚斜向上看着窗户，月亮被乌云遮住。
　　过了很久，陈稚靠在门上，肚子越来越痛，没有什么力气，好像人已经走了，她看着马桶上的盖子，上前去，用尽力气搬开来，指甲断了一半在槽里面的水里，晕开一丝红色。
　　看了一会，顾家的司机过来问：“少爷，今天旁系的几位少爷过来本家问好，董事长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凌玘的车太显眼，停在顾白辰面前，里面的人打起电话来，问他：“你喜不喜欢陈稚？”
　　凌玘的声音低了很多，顾白辰头一次见到人明明就在眼前还打电话的人，看着那黑漆漆的窗户，敲了敲，没等降下来。
　　电话那头又问：“她只是喜欢你的钱，你不会喜欢她这种人的。”凌玘认真地向为他思考一样，顾白辰退了半步，心绪波动起来。
　　问凌玘的话也变得犀利起来，他问：“可她亲口说想接近我，你没听到吗？她说你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说着放手的人，其实想着的是，谁也别理她，也别接近她，顾白辰有些阴暗地想着。
　　凌玘降了窗户，转过头来看他，说道：“我今天请假回家了一趟，爷爷奶奶听说我回家过来问我为什么回家？”
　　“我说，我喜欢一个女孩，想让她嫁给我。”
　　顾白辰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击中，等待最后的审判，风吹动他校服，身体在风中摇晃。
　　“他们同意了。”颇有些炫耀的语气，凌玘半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笑着对着，连口型，顾白辰都看得很清楚。
　　凌玘在电话那头，说的话仿佛戳到顾白辰的最痛点，顾家本家和旁系的人很多，多得让顾白辰厌恶，却不得不配合他父亲去在爷爷那争夺资格。
　　他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得到这样的允许。
　　凌玘翘了翘手机壳，那是什么意思，小时候他们的暗号，对他，说道我先走一步了，那是赛车比赛塞到凌玘躺医院躺了半年。
　　听到他对他的嫌弃时，敲了两声，对他说：“胜利的声音，在你耳边爆炸了，顾白辰。”
　　陈稚双手搬起来盖子，用力砸向厕所的锁门把手，一下一下，她的手擦过裂开的木刺，渗得半只手掌热意生疼，终于在无数次尝试后。
　　听见了，啪嗒一声，好像开了得声音。陈稚搬着厚重又快裂开的马桶盖，看见了梁景的身影在门后现出开，不是砸开了，是他开了门。
　　陈稚一甩，就把盖子在他脚前面落了地，马上跑向另外的方向，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梁景被砸开的碎片飞溅到了衣服和手臂上，他伸出手来，一把拎住壳陈稚的头发，然后往那边拖过去，陈稚双手后仰，想扒人的手。
　　被另外一只手勒住了脖子，几乎是拖行的姿势，陈稚挂在臂弯出，难以呼吸。
　　顾白辰莫名感觉到难以呼吸的痛感，看着凌玘挂掉的电话，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旁边的人又来问他。
　　他踹了两脚车门，爬在门的一边，看着自己的脸，难以自持的怒气，从他的眼睛看到另一双眼睛，他打开车门，说道：“回本家。”
　　陈稚被梁景拖到了室内的排球场，几乎没力气站起来，头发被梁景拍拍手，掉了一些，陈稚捂着脖子的动作，激烈地咳嗽。
　　梁景蹲下来，抬起陈稚的脸，问道：“本来只想和陈稚同学玩一个小小的游戏，但是你没同意，这不我就来找你了。”
　　陈稚无神地看着梁景模糊的脸，努力着后退，几乎一瞬间就起身准备要跑，梁景走到一边，拿起充满气的排球，硬邦邦的。
　　一声一声砸到地上，促使陈稚越跑越快，看着门就在眼前，“嘭”的一声，陈稚右脚的膝盖弯曲着倒在地上，一阵剧痛，陈稚双手砸在地上，连带着脚摔在门口前面的位置。
　　她努力想站起开，没有力气，好像骨头裂开了，陈稚挪着自己的腿，一点点朝门把手移动，知道第二个球，砸到了陈稚的头。
　　“嘭！嘭！嘭！”梁景在那边拍起手来，陈稚的头砸向了把手的位置，痛感已经感觉不出来了，陈稚等了一会，握上去转，希望太过渺茫。
　　没转动，陈稚知道的。
　　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排球场格外的清晰，陈稚摸了一把，手上的血和头上的血，混在了一起，陈稚这时无比希望125上线，说句话。
　　她转头靠在门上，看着梁景的姿势极其标准和狠辣，她的肩膀和腹部被连击了两次，她问道：“没事吧，这书是不是有病啊，她这女配要死啦。”
　　等了一会，陈稚几乎是连想法都模糊了，直到时间停止在这一刻，那颗球停在空中。
　　“基于宿主处于死亡边缘，给予宿主选择的机会，一扮演好陈稚的女配人设；二攻略傅时染，顾白辰和凌玘直到好感度达到百分之百；三完善剧情，保证剧情发展。”
　　陈稚在脑海里面，似乎是按下了什么红印。
　　光环在陈稚周围升起，一时间，陈稚的伤口都像被修布丁一样，修复好，没留下半点伤痕，陈稚闭上眼睛，不再想事情，强迫自己冷静。
　　一时间，梁景消失在排球场，陈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担架上，看着旁边坐着的人，是医务室的谢老师。
　　他轻声地问道：“没事吧，头还晕吗？怎么会被锁在排球场的？是谁把你关在哪的？”
　　陈稚直直地看向他，问道：“你是系统的人吗？”
　　时间暂停一会，陈稚仿佛能看见代码和删减符号在眼前展开，等了一会，头上多了一丝痛感，陈稚能闻到血渍的腥味。
　　慢慢地，平静地，极慢地说道：“被梁景关在那了。”
　　没有再次暂停，陈稚被抬上手术车，路过看着头上的冷光灯，终于再次感觉到125在她脑海的存在感，问道：“你上面的系统生气了，把我揍了一顿。”
　　“简直是精神污染，我san值要掉到危险值了。”
　　125似乎也不太正常地，缓慢地打着字，说道：“稚稚，你的身体没出现问题，精神方面，我可以帮你消除一部分感觉，降低一定幅度的精神压力。”
　　陈稚笑了笑，看着检查的电筒照向她的眼睛，问道：“你有这个权限吗？”
　　“125，我们没有吧，别费力气了。”陈稚闭上眼睛又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看见梁景时的感觉了，她等了一会缓缓睡了过去，只是噩梦永远都在。
　　“我可以，我是125号系统，拥有副本精神开发和限制的权利。”
　　陈稚在黑暗里面睁开眼睛，坐起来，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想。
　　看来虽然125的权限被限制，但也可以打开，原来是这样吗？一定要完成这三个任务才可以。
　　已经感受到残酷的陈稚，淡定地喝了一口水，世界的时间流逝和系统的作息时间一致吧。
　　“对的，稚稚。”125再一次违反规定上线，“你在的这个世界是围着主角转动的，只有你完成该有的剧情，脱离起剧情规定的范围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陈稚看了一眼天，都快亮了，问道：“你会举报我吗？”
　　125上线，在陈稚面前，点了视频，看到了他的样子，陈稚才算是真真放下心来，问道：“你们这组织还雇佣童工啊。”
　　125不到一米五，是人类学龄十岁的幼童，他说道：“别再做危险的事了，你真的会死的。”
　　陈稚看着他，等待他做决定，仿佛认识他了解他，说：“我可以带你逃跑，如果我能出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