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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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机的案子从构思到创作再到执行，每一个环节公司上下都花了大心思。头儿说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大手笔，干得好大家伙都能领上一笔不错的奖金回家过年，所以我们这些小的们就更加用心了。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在慢慢增长，加上之前我爸给我的那笔存款，算算竟也是笔不小的数字。
我突然冒出一念头，我想把肖言当初看中的那套房子买下来，我打电话给王晓乐告诉她这事儿，她却在电话质疑起我的智商来，她说：“雷小海你没事儿吧？你一不结婚二没恋爱的，你自己买房算是怎么回事儿啊？买一房子搁里面自己窝着还真怕自个儿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着啊？”
我说：“你能别这么低级趣味么？我是觉得那片房子地段好，又是学区房，我要是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也是为了以后做打算啊！再说了，我一大龄青年老这么待公司的单身公寓住着也不是一长久的事儿啊？万一哪天人把我开除了呢？我可不想灰溜溜地回我爸妈那住！”
王晓乐沉吟了一会儿，说：“也是！说说在哪看中的房子，说不准我有熟人，找人给你优惠点！”
我下班来到写字楼楼下，王晓乐坐在车里冲我招手。一见我丫就给我摆深沉，我安慰她说：“怎么了这是？不会是我那房字打折的事儿黄了吧？没事儿，我这存款够了！”
王晓乐摇摇头，特严肃地问我：“小海，你看中的那套是A幢1294么？”
我点了点头，有些急了：“怎么了？不会卖完了吧？我昨个儿问人售楼小姐还说有呢！”
王晓乐拉着我，“不是…不是，你别急，那房在的，人没卖！”
我皱眉疑惑道：“那是怎么了？我说你能不能别跟我绕啊？我心脏病都快给你绕出来了！”
王晓乐耷拉着脸，“小海，你那套房子的对窗B幢的那套，业主登记的那人名好像也叫肖言……呵呵……但不一定就是咱认识的肖言，你说怎么那么巧呢？……”
王晓乐还那在冲我憨笑，我太了解她了，她这人一撒谎就发憨。我看着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片热闹景象，一时间没了言语，心里突然空空的。怎么就那么巧了呢！买套房子也能做成邻居，上辈子一定结了不少的怨！当下脑袋里立刻窜出一个想法，他这房子该不会是买给他的未婚妻吧？
是又怎么样，那也是应该的，不该我雷小海管的事儿。我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晓乐，送我回家吧。”
王晓乐心疼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到了我家楼下的时候，王晓乐叫住我，说了一句特精辟的话：“小海，你别把肖言太当回事儿，也别把自己太不当回事儿！”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感觉眼里有东西在打转。上楼冲了把澡爬到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还做了梦。梦的都是以前我跟肖言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儿，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睡着，闭上眼睛我就在胡乱的回忆中索取温暖，记忆都是美好的，我将回忆错以为是梦，可梦就真的只是梦而已，我告诉自己，快点醒过来才好。
豆浆机的那支广告送到上面审核，很快就有了结果。大年二十一的那天，头儿给我们宣布的这一好消息，哥几个都挺沸腾的，尤其是刘亚光，我觉得这哥们就跟疯了没区别，因为他抓着我的肩膀，对我激动地说：“小海，你要火了！”
我当时没明白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之后的日子里，当我看见电视上时不时地冒出一神经病女的捧着一知名品牌的豆浆机跟着镜头前咧着大嘴得瑟时，我就知道姐这风头出大发了！
走在街上，公交车的站台，百货大楼上的品牌展览台，甚至广场上原本挂着那幅我朝伟个的巨大招牌，通通都换成了雷小海顶着一张灿烂的笑脸，修长的臂膀环抱着豆浆机的巨幅照片。我是打心眼里觉得歉疚，我对不住京城里的乡亲父老，对不住咱首都的城市风貌，有路过被我吓到的同志，精神损失费多少，我赔！
我妈后来上街给家里置办年货的时候，在街头看见我的照片，差点给吓傻了，立马给我打电话：“小海，你什么时候拍的这些照片儿啊？怎么大街上都是你龇牙咧嘴那德行啊？”
我当时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等着头儿叫我进去领奖金呢，一听我妈电话我就乐了，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你闺女捯饬捯饬还是挺耐看的吧？”我没告诉她我拍广告的事儿，说复杂了她就瞎担心，只是说拍了一组片子还领了笔大钱，我妈就放心了，末了笑意满满地丢了句：
“你随我，上镜！”听的我差点一口气没接的上来，这老太太……
除夕的前一天，我去了一趟肖言的工作室。这是我们分开后，我第三次来这里，工作室里的人都已经回去过年了，我看到肖言的MSN状态上说：辞旧迎新，特批大年二十七日起，休假半个月！Happy new year~
辞旧迎新，我想那个“旧”字的含义，应该算我一份儿。大概是因为年底的缘故，工作室里的东西被清理的很干净，原本堆积着材料的地方也被腾了出来，换成了一盆君子兰。
肖言的办公桌上散落着几张修废了的片子，我捡起来看，是几张风景照。右手的抽屉不知道被谁不经意地拉开了一个小口。我打开一看，竟是上次我给他买的那几盒牛奶，牛奶下面压着一个信封，我忐忑不安地打开一看，竟是一个清秀的面孔，挽着他的胳膊，笑的很甜。
我对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没哭。我不哭，我看见棺材我也不落泪。
除夕的那天晚上，王晓乐打我手机拜年，窗外喧哗的炮竹声让我俩隔空撕心裂肺地传着话：“你丫新年快乐啊！又老一岁，我祝你早日嫁出去！哈哈！”
王晓乐立马就跟我贫上了：“客气客气，姐姐我祝你早日突破自己，成为真正的女人！”
我笑着骂她：“你大爷的，我倒是也想啊，这不是没合适的人选么！”
王晓乐说：“刘亚光啊！我给你说，人说不定过几天就上你们家拜年去了，你赶紧跟你爸妈打个招呼，别到时候措手不及！”
丫打击报复我也不带这么玩儿我的吧，正巧这时白杨的电话也打进来，我说：“得了得了，我不跟你丫别贫了，有电话进来，回头找你！”
白杨接起电话冲我说：“大明星，新年快乐啊！我爸问你什么时候上我们家来拿压岁钱呢？”
我说：“你打住，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比骂我还难受！我上你家拿压岁钱，你们家那口子还不拿眼神扎死我啊？所以今年我就不去了……”
白杨说：“别介，我爸妈都认你做了好几年的儿媳妇了，你这么能不来呢？人姚瑶都来我家拿过压岁钱了！”
我随手剥了一颗开心果丢嘴里：“真不去了，今年我就想呆家里陪陪我爸我妈，哪儿也不想去。”
白杨没辙了，无奈道：“那成，回头我请你吃饭！”
最后一个电话，是陈雨打来的，他特喜庆地给我朗诵了一遍新年贺词，我一下子懵了，记得以前他跟王晓乐还好着的那会儿，每年这个时候就跑王晓乐家里去给她爸妈送礼拜年，然后在王晓乐的指挥下给我打电话拜年，教一句说一句，特听话！他刚才跟我说的那些，就是王晓乐以前教他的，一字不差。所以我就懵了，听着陈雨的声音，我还觉得其实他们俩没分手，陈雨这会儿还在王晓乐家跟丈母娘讨压岁钱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爸我妈跟约好了似的，异口同声的问我：“肖言什么时候来家吃饭啊？”
我捧着个瓷碗，嘴里的米饭咽了一半儿，答不上话来。我爸给我倒了杯饮料：“你妈问你话呢！”
我想着横竖都是逃不掉，扒了口饭，支吾道：“大过年的，您二老还是别问了……”
我妈看我这犹豫的样儿，急了：“你到是说话啊！你想急死我啊？”
我放下碗筷：“妈，来年我再给您找一好女婿！您放心吧，您闺女这行情好着呢！”我估计我妈当时是想发飙来着，可是一看我那巴巴的眼泪，就不说话了。后来我爸想活跃气氛来着，被我妈桌底下踢了一脚，我妈说：“妈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没人照顾你，你放心，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不说话，支持你，啊！”
那天晚上，我知道我又让我爹妈操心了，看着我爸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里特难受，那一会儿我才真的觉得我爸妈老了，经不起我折腾了，我想对他们好，想找一个人和我一起对他们好，可是这个人又在哪里呢？
凌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我正和我爸妈看春晚，揣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我以为又是那个熟人转发来的新年短信，就没掏出来看。春晚播完之后回到房间睡觉的时候，才发现那是肖言发来的短信，简单的一句“小海，新年快乐”，却跟着了魔似的将我一直以来伪装出来的坚强给击溃了，衬着窗外热闹的炮竹声，我放声大哭了起来，心里头觉得特别委屈。我想给他打电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电话拨通的之后，我还在哭，肖言在电话里，问：“喂？请问你是？”
我是用家里座机打的，肖言一直没存过这个号码。我捂着嘴巴，不敢出声，肖言不说话了，我还以为他挂断了，可是再一看电话上还是显示的通话中，沉默了半天，肖言在电话里轻声问：“小海？”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淀了，他说：“小海，新年快乐。刚才给你发短信，看你没回我，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听着肖言的声音，我又想哭了，握着电话的手不停地发抖，安静地听他继续说：“小海，你最近好吧？我在街上看见你拍的广告了，挺好看的，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小海，当初那件事是我的错，是我不够成熟，说的那些话让你难过，对不起。还有一件事，我爸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我们可能要结婚了……”
我握着电话，心底凉成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