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主养成日记》招摇

6、第六回 这这这都什么仆人啊（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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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葵历一年十一月七日阴 ====

　　事实证明：我家少爷喜欢听人抚琴，不喜欢弹琴；喜欢赏人做画，不喜欢画画；喜欢品香茗，不喜欢泡茶……总之，天生少爷命，跟才子无有丝毫缘分。所以，祈祷花家不败家吧！
　　这两天极度缺觉。早晨天没亮就给少爷熬药，白天陪少爷学识字，晚上陪少爷玩着玩着就睡着……唉这悲催女仆命，少爷你长大以后别忘了孝顺我啊！

　　==== 未完待续 ====

　　看着碗里被自己戳散的米饭，花独透不知是嘴里遗留的药味还是什么，丝毫没有吃东西的胃口。几次想开口说出来，但葵姐姐一直很兴奋地跟乌鸦哥哥说话，让他插不上嘴。
　　饭桌上的向小葵兴奋得难以自抑。终于呵！终于记录完了一整套的熬药注意事项啊！这种成就感好像期末复习时看着自己整整一本的笔记一般，觉得心底踏实极了！带着点小小虚荣和炫耀，她从头开始再跟申谷幽一一核实。
　　申谷幽专心吃饭吃菜喝汤，适时瞄几眼她的鬼画符，间或点头，偶尔出声纠正。他汤足饭饱，她才只说到一半。花家小少爷食欲不振和向小管家的废寝忘食与他无关。他起身道谢告辞，准备早早就寝。
　　“唉唉等一下，没剩几页咱们能过完了（作者语：你以为考试前的复习啊你）。”向小葵胡乱拨了两口饭，喝下两口汤，便抱着本子起来，走到皱着眉的申谷幽面前，“走吧！”
　　申谷幽当然是不情愿的，他的“不情愿”毫不遮掩地显示在自己微皱的眉头。在发现对方完全不能理解地像狗儿一般期待地看他时，他只好转身就大步离开。
　　“我一会儿就回来！把饭饭吃光光哦！”向小葵踏出大厅前依然不忘叮嘱着她的少爷。
　　马尾辫一甩，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透少爷？”奶妈马婶走上前轻声询问，“不吃了吗？”他一直凝望着门口，一点其他动作都没有，像是得了失魂症一般。
　　像是晃过神来一般，花独透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米饭。
　　“透少爷，饭已经凉了，我帮您重新盛……”
　　摇首，花独透闷头把米饭拨进自己的嘴巴，不夹一口菜、不配一口汤。
　　这会噎着啊！“透少爷……”马婶想上前阻止。
　　花独透条件反射地避开，用力过度使得瓷碗脱了手。碗落在大理石地面，瞬间“哐啷啷”碎了一地。
　　“透少爷您别下地！”马婶看到老爷的宝贝孙子居然准备滑下座位踩到满地的碎渣，忙伸手拦腰抱住他。
　　“怎么了怎么了？……别碰他！”焦急的声音升级为尖叫！向小葵推开马婶，把小透紧紧抱进怀里。
　　她和马婶争论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安全的温暖回到他之前稍冷的小小身体。抿紧的嘴唇慢慢放松，他软下来嘴角弯起。
　　“小透没事没事！咱家有钱，随便摔多少碗米饭没关系，不用去捡！”捧着那张似乎很迷茫的小脸，向小葵努力看向碧绿眼睛的深处，想让他真切明白自己的意思。
　　点头，花独透重新埋进她颈间，一语不发。

　　已经安抚“受惊”的小少爷睡着的向小葵刚要自己也翻身睡下，就看到窗外有人持着蜡烛侧立而站。
　　哦是了，她刚才把自己的本子扔在申谷幽房门口了——因为刚才他压根就没让她进屋……
　　向小葵踩进自制的厚拖鞋里，取了门闩，拉开门来。
　　门外执烛的男子递出手中之物，视线刚扫到她，便避嫌地侧身，看向空中之月：“这是申大夫需转交给你的。”
　　“啊谢谢。不过唐少爷怎么是你？”外面的寒风吹得她抱紧自己的双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唐墨羽向远处自己的小厮示了示意，等小厮躬身告退，他依然没有回身：“向姑娘，在下有事相谈。”
　　这么晚？谈什么啊？向小葵努力想从他的侧脸上看出些线索，他却先一步告退。做个鬼脸，小葵把自己的本子放回去，穿起厚重衣服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位伪班长应该是看到她只穿亵衣出来而不苟同吧？照了照镜子，检查自己的装束。……啊啊，头发不能这样披散着。
　　「初二四班向小葵，没有绑好头发，违反校规。扣两学分。」
　　脑海里忽然回应出班长声音，如背后灵一样幽然出现！
　　猛的回头……没有人。
　　缓缓呼出屏住的气，向小葵自嘲地笑笑。果然，被班长荼毒十年不是盖的！
　　“嗯……”床上传来喃喃的男娃声。向小葵看过去，小透正坐着揉眼睛。
　　“尿尿么？”
　　摇头，绿色的双眸困惑地望向她：“该起床啦？”
　　哎呦呦，充满困意的模糊糊的小透的声音好好听哦！禁受不住诱惑的向小葵把娃娃扑倒回床铺，轻轻地啃了两口嫩脸蛋：“天还没亮呢，乖乖睡哦。”
　　困得没力气反抗，绿眼男孩合上双眸，沉睡前还不忘开口：“你呢？”
　　“啊啊啊，小透舍不得姐姐哦？姐姐也舍不得小透！看姐姐三言两语把唐少爷打发走，就回来抱小透睡……”向小葵给心爱的漂亮娃娃掖好被角，再亲亲，才起身吹灭蜡烛离开。

　　“唐少爷，这么晚咯，连我们仆从都睡下啦。您，还有什么吩咐？”向小葵立在门口，扮恭敬。
　　唐墨羽把随身携带的书卷收起，挽袖为她斟一杯茶，幽幽开口：“向姑娘应该也没什么急事，不妨坐下来。”
　　捏捏自己的下巴，向小葵眯眼斜睇唐墨羽，咕哝着声音：“我还要回去陪小透睡，喝茶会失眠。”
　　唐墨羽掀眸，望着她。
　　一种独属班长的威慑力袭面而来，向小葵之前酝酿出的勇气骤然消失，灰溜溜挪过去坐下，端起茶碗乖乖啜着。在班长这只大猫面前，她永远只能扮可怜的小灰鼠……
　　“向姑娘，你该注意你的言行了。太过溺爱，实际是在害透少爷。”
　　被茶水呛到，向小葵大咳着把茶碗放回桌上，摸过一块帕子边擦喷出的茶水，边争辩：“咳！咳！放屁！我对……咳咳……小透最好了！拜托你别那么听小人谗言好不好？咳咳！”跳到他面前，“说我坏话的谁？马婶？还是你布下的内线？靠靠靠！死班长，我就知道你这么晚跑来我家没好事！上回，上上回，还有上上上回都是！你，走啦！”
　　面对一根直指自己鼻梁的手指，唐墨羽叹息起身：“向姑娘……”
　　在指尖碰到他衣襟的刹那，向小葵有点颤抖地把指头指向门口：“那边，不送。”转身，背对这个要气到她想吐血的家伙！
　　她的话中满是疑点，先按下不提。唐墨羽尽量维持自己的气度：“向姑娘，在下并无冒犯之意……”
　　向小葵幼稚地捂住自己的双耳、闭上自己的双眼。
　　唐墨羽被气到哭笑不得。这么孩子脾气？不，他碰到的孩子都颇有教养、彬彬有礼。如此撒泼如乡井市民般的孩子，他还第一次见到。上前握住她的双腕，用力拉下来，让她不得露出耳朵听他说话：“没有人来找我说你坏话。只不过刚才在卿卿房里偶然听到有下人议论而已。没必要因为那次中毒就把他人隔离，我说过大家已经知道他是花家的独苗、姑爷爷的宝贝金孙，没人敢伤他……”
　　“放开！”挣脱不开他的手！
　　“你知不知道花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你那样幼稚的做法根本是在给你自己和透少爷树敌！再者，他已五岁！既然生在这样的家族，他就该早早学会如何做，而不是躲在你身后！五岁的孩子还要人陪他睡？”
　　“关你屁事？放开！”向小葵气到跳脚，却还挣脱不开。
　　“向葵，身为花家主管之一，你也长大点吧。”放开她的手腕，准备拂袖离开。
　　姑爷爷把有妖祸之名的绿眼男娃交给他教导，又加上这么一位任性的家伙……真是让他一想起来，头就隐隐作痛。但让他更头痛的事情发生了：他身后传来尖叫的女声。
　　“啊——救命——”向小葵朝外面大喊着，“唐少爷放开我——非礼啊——救命啊——不要啊——”
　　这么滥的招数？唐墨羽淡笑着摇头：“向姑娘，在下做事向来堂堂正正，怎么可能会做非礼之事？”
　　但是，已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咯！向小葵眯眼笑笑，迅速转身把桌上的茶碗拂落到地上再配上一声尖叫。哈哈哈，唐墨羽少爷，小女子我也是看过狗血连续剧的！
　　唐墨羽眉头拧起，只是避开茶水泼溅。
　　最后一步。向小葵跳去唐墨羽面前，仰起头来，扮出自己最狞笑的狞笑，边一下子扯开自己的衣襟，直到白色的布兜露出来……
　　唐墨羽完全没想她居然做到这个地步？！
　　“少爷。”最先到达的，当然是他自己的小厮。
　　条件反射，唐墨羽伸手捉着她的衣襟往上拉，向来温和的面庞露出丝怒色，还没来得及予以斥责，身后就传来仆从们的抽气声，他回头。
　　仆从们立即垂下头去，但依然偷偷抬头想看那边的状况。
　　“没事。”唐墨羽尽量平静地说完，哭笑不得地低头觑着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哭成泪人的家伙。
　　众位仆从表面安静，心里却一片哗然：
　　什么叫“没事”啊？唐少爷看看您什么时候脸上这么红润润的、什么时候呼吸这么不稳、什么时候抓着人家姑娘衣服不放啊？瞧瞧向小姑娘的脸，都哭成一团烂泥了……

作者有话说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