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豪门顾问的自我修养》只抽半支烟

4、第04章_缉凶

　　林枭和余威拔腿就追。

　　那杀手犹如惊弓之鸟，撒丫子跑得飞快。
　　林枭轻装上阵速度也不算慢，余威却追的够呛。
　　他今晚是被林枭临时喊出来的，脚上还穿着正儿八经的皮鞋，跑起步来踢里踏拉和打快板似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余威跑出去没多远，立马就停下来冲着林枭的方向喊。
　　“我抄近路，反方向堵他！你自己小心！”
　　刚喊完，余威便调头朝一条植被茂密的幽深小径钻了进去。

　　林枭顾不得余威，盯着连环杀手穷追不舍。

　　正邪两方你追我逃，很快跑进了一片老式里弄小区。
　　这片区域巷道狭窄，现在又黑灯瞎火的，给缉凶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障碍。

　　那个连环杀手明显也是事先踩点有备而来。
　　他在漆黑的小巷间七拐八弯，一下子没了影。

　　林枭猛然停下脚步，杵在巷尾的岔口。
　　他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努力按捺住焦躁的情绪竖耳辨听。
　　林枭心里非常清楚，今天要是放跑这个行凶未遂的连环杀手，将会给海市和刑侦组留下多大的后患，他必须亲手把罪恶的种子扼杀在萌芽阶段。

　　“不许动！举起手来！我是警察。”
　　余威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瞬间划破深夜的寂静。
　　可他接下去的那句话却让林枭才稍稍安下的心又一下提到嗓子眼。
　　余威怒吼：“我操，你他妈的还有……！？”

　　话未说完，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沉闷的击打声。

　　林枭心中一震，不好的预感爬满全身。
　　他这才意识到余威今日没有配枪。

　　别看这小子长得人高马大，打起架来却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想当年在警校的格斗考核中，要不是林枭故意放水，这家伙肯定早就被前辈们玩死了。
　　如今要他赤手空拳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
　　结果就只有一个字——糟！

　　本能驱使林枭朝余威的方向飞奔过去，拐过两个弯巷，才看到一脸鲜血的余威正勉强撑着墙壁。
　　他抬手抹掉糊在眼前的血，晃了下脑袋，忿忿啐了口唾沫。
　　至于那罪魁祸首，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威！”
　　林枭赶紧上前扶住他。

　　余威的血液粘在发梢上，额头上被凿出来的血窟窿还在汩汩朝外冒着血。
　　就连在11K身经百战的林枭看了都感到触目惊心，一时间不知该拿什么才能把他的伤口堵上。

　　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的余威却还后知后觉。
　　他盯着被血染红的掌心莫名其妙。
　　“我的血？咋流这么多？还不觉得痛？”

　　“你少说几句，伤口捂严实，我带你上医院。”
　　林枭架住他的手臂，让余威把头靠在他肩上。
　　浓重的血腥味一下子扑面而来。

　　“那人不追啦？”
　　余威的心思还没从歹徒身上转回来，他捂着脑门破口大骂。
　　“我靠，他们这可是袭警啊！”
　　“林哥你听到我喊的吧！？”
　　“我可是有先亮明身份的！”

　　“你说什么！？”
　　林枭好像从余威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讯息。
　　反问与他确认。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那戴帽子的有帮凶！”
　　余威斩钉截铁地道。
　　“就是那个帮凶暗算的我。”

　　林枭眼皮一跳，顿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他追问：“你确定两人是一伙的？那人用什么伤的你？”

　　“我确定。”
　　余威不暇思索。
　　“是把长刀。”

　　林枭皱眉。
　　“你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体貌特征？”

　　“脸没看清，那人带着个黑色的口罩。”
　　“明明看上去瘦瘪瘪的一小子，下手倒是挺狠……”
　　余威的声音越来越弱。
　　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他穿着身银色的褂子，上面有只黑色的鸟，好像乌鸦……”

　　林枭只觉肩上一沉，余威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他身上。
　　林枭稳住他偏头看了一眼，余威已经彻底昏厥过去。

　　“余威！眼睛睁开！和我说话！”
　　林枭低吼，已经无法保持淡定。
　　他架着余威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反复喊着他的名字。
　　却没有得到回应。
　　“马上就到医院了，你给我挺住！”

　　半小时之后，余威被推进海市第六人民医院的急诊室。

　　林枭全身虚脱地坐到医院走道的长凳上。
　　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和血水浸湿。
　　他抿着唇，眉宇紧锁，眼睛里却是一片凶光乱刺。

　　银色唐装，黑鸟，苗刀，削金断玉般干净利落的身手……
　　余威口中的那个帮凶，竟然与林枭记忆里某个心狠手辣的家伙重叠了。
　　可那人怎会与当年轰动海市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犯扯上关系？

　　林枭分明记得当年抓住的连环杀手是个外来流窜人员。
　　单独作案，具备一定的解剖学知识。
　　他仿效了十年前海市尚未告破的一系列分尸案。
　　所使用的凶器是一把十号手术刀。
　　被害人都是社会上的高级知识分子。

　　最具代表性的是其变态的抛尸手法。
　　他习惯在肢解被害人的尸体后，将残肢断臂和内脏器官摆置在海市内各处人流聚集的场所，引发市民大规模恐慌。
　　甚至五年之后，还有部分被害人的肢体器官没有被完整找到。

　　林枭确信自己当年并未抓错人，也怀疑这个连环杀手背后有人协助。
　　但若要说那帮凶是……
　　林枭摇摇头，很快将这个奇怪的假设在心中否定。

　　手术室的灯整整亮了四个小时，医生才推门出来。
　　林枭亮了亮余威的警徽，三言两语将今晚缉凶的经过概括了一下。

　　医生自然而然把林枭当成余威的同事，拍了拍林枭的肩头。
　　“警察同志，放心吧，手术很顺利。”
　　“虽然患者额骨有轻微骨裂，但好在没有伤到脑子。”
　　“建议至少住院观察三周。”
　　“现在伤口已经缝合，但患者失血量大又打了麻药，等他苏醒过来还得有点时间，你可以先打电话通知家属了。”

　　林枭点点头，却并未亲手拨通刑侦队长的电话。
　　他将号码抄给了前台的小护士，独自站在医院大门口吹着冷风。

　　余威的意外负伤彻底打乱了林枭的计划。
　　连环杀手跑了，半路却冒出个神秘的帮凶。
　　难道是自己重生后产生的蝴蝶效应，害得余威成为连带伤害？

　　林枭重重地闭了闭眼睛，脑子里有些乱。
　　他宁可今天躺在急症室里输血缝针的那个人是自己，也不愿曾经共患难的好兄弟受到牵连。
　　看来接下去的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直等余威的家人赶到六院，林枭才从医院的后门悄悄离开。
　　他回到方才蹲点的F大学偏门，借着手机屏幕的那点光亮，对附近的草丛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搜索，却没有发现刚才逃逸的杀手匆忙中扔掉的双肩包。
　　林枭皱眉啧了一声，暗自思忖。
　　看来那家伙是又绕回现场把东西取走了，胆子真是不小。

　　天色朦朦亮的时候，林枭才回到棚户区的出租屋。
　　冲了把热水澡，将他湿了一身的汗和余威淌在他身上的血一起冲刷干净。
　　这宿又是一夜未眠。

　　挂在房间墙壁泡沫板上的线索图密密麻麻。
　　时间轴却只推进了六分之一。
　　原本可以一刀斩断的追逐战被迫演变成一场拉锯。
　　未来将会如何，还真是难以预测……

　　但是，在为缉拿凶手而绞尽脑汁之前，林枭不得不考虑到更加现实的问题。九千元的存款已经只剩三位数，他再不出去找份差事糊口，怕是还没追到凶手就已经先把自己饿死了。

　　迫于生计的林枭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去面试。
　　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打着领带，皮鞋擦得锃亮，鼻梁上还架着副平光眼镜，这副斯文内敛的模样与身后邋遢破烂的棚户区完全格格不入。

　　林枭走到路边的书报亭，翻看了几页早报上刊登的招聘启事，几乎没什么犹豫地就选中了一家雇佣保安的商务大厦。

　　可是他千思万想都不会料到，这幢雄踞于海市市中心的4A级写字楼，背后的大老板竟然会是炎龙界的话事人陈焱，更没有想到会在应聘上岗的头一天，就遇到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月薪五千，做六休一两班倒，五险一金从下个月开始给你算。”
　　“要是没啥问题，就把这合同签了。”
　　负责面试林枭的是个头发染得蜡黄的小子，袖子底下藏着大片的纹身，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他抖着脚喝着刚泡好的速溶咖啡，核对了下林枭填写的身份证号码，还有方框里打的勾。

　　“不用给我交金，食堂包饭就行。”
　　林枭利索地在单薄的合同上签好字，把身份证揣进口袋里。
　　这张用来掩人耳目的身份证是假的，是他讨价还价三百块从黑市买的低仿货，这黄毛拿在手里看半天竟然没看出来。

　　“我就知道！”
　　黄毛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他抬手按住林枭的肩膀，用笃定的口吻说道。
　　“你是因为咱们食堂的饭好吃才来应聘的对吧！”
　　“走走走，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怎么会有人请客请吃食堂的？
　　林枭被他逗笑了，心说这黄毛人不聪明，心肠倒也不坏。

　　半推半就蹭完一餐。
　　黄毛走了，林枭则跟着人流排队坐电梯回保安室。

　　大厦的电梯就只有两部。
　　这会儿刚过午饭点，从食堂用完午餐走出来的小白领们聚在电梯前，一边说笑，一边井然有序地排起了长龙。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来。
　　电梯里独自站着个身材高硕的男人。
　　不羁张扬的狼尾发型野性彰显，一身度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精湛的剪裁与设计将他整个人都衬托的无比霸气。

　　排了两轮队伍才好不容易挤到电梯口的林枭，这会可是怎么也不想抬脚迈进去了。他低下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转身刚想朝外挤，电梯门却被人抬手一把挡住了。

　　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来：“你进来，其他人搭下一部。”
　　那语气，竟透着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