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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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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的一生中都鲜少有现在这样堪称“气急败坏”的时刻。
他挥开面前的虚拟屏幕，屏幕上闪烁的“结局”两个字晃得他眼睛疼。
他站在游戏登入界面的虚空中，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地方，却仿佛笃定那里站着一个人。
“虽然很多人在进入游戏前都不会仔细阅读《用户协议》，但恰巧我是那个逐字逐句看完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记错，在未经玩家同意的情况下，随意干涉玩家的游戏进程，是明文规定的违规行为。”
果不其然，虚空中出现了一个数字与代码组成的模糊人形，对于工藤新一的控诉置若罔闻。
“如果你真的仔细阅读了，那以你的水准自然可以判断出，刚刚的情况属于‘紧急避险’范围，寻常规则不适用。”
工藤新一眯了眯眼，“你是指，你们人为制造的‘紧急情况’吗？”
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坠机，他读档重启后又强行制造车祸——这根本不是正常游戏进程，但如果一定要归为“紧急情况”，也是人为制造的“紧急情况”。
“享誉世界的名侦探也有装傻的时刻。”那个电子音似乎笑了笑。
工藤新一没有开口。
“对于全息游戏而言，只有会威胁到游戏外玩家心智与神经系统的情况，才能被成为‘紧急情况’——工藤新一，你对游戏人物倾注的感情已经远超寻常水准。”
工藤新一依旧沉默，难得地没有试图用长篇大论回击对方。
“你在第二轮游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NPC的不对劲，花了两轮时间确定了就是它，但现在已经是你的第八轮游戏，是什么阻止了你？”
工藤新一终于开口：“准确来说……是花了两轮时间初步确定，直到现在，我都没法向你们保证，被病毒侵染的NPC就是她。”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皱眉：“这对你们来说不重要吗？”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效率，侦探先生——发现问题，定位问题，解决问题，我不理解为什么你在前两个步骤上如此效率，却在第三步卡了这么久。”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作为一个侦探，我无法断定……”
对方打断他，“我们不需要‘确凿’的证据，这不是法庭，对方也不是明确意义上的‘自然人’……”
工藤新一也打断对方，“你是人吗？”
听上去有点像是在骂人，但工藤新一问的很认真。
“我不是人类，侦探先生，我是由游戏公司开发的AI‘智脑’，承担整个……”
工藤新一再次打断他，“那如果此刻我们笃信病毒已经入侵了你的底层代码，需要你启动自毁程序……”
智脑回答得毫不犹豫，“自毁程序启动需要公司股东、项目组最高策划、程序设计总设计师三方签字，并同一时刻按下按钮。”
“我不是在问流程。”工藤新一皱眉，第一次发现和AI优点难以沟通。
“自毁程序从确定，到消除所有数据，只需要三秒时间。”
“我也不是……算了。”
他早该知道，这就是AI和人类的区别。
“总之，我不同意。”他给出结论。
“在我获得明确证据证明‘病毒就是津木真弓’前，你们没有权限抹杀她——这会严重影响到来不及登出游戏的我，损伤我的神经系统。”
AI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登出。”
“我拒绝。”工藤新一斩钉截铁，“在我主动登出游戏前，你们没有权限强制踢我出游戏。”
AI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工藤先生，你这是在……”
他的声音难得有些疑惑：“威胁？”
“怎么解读是你们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你们觉得我在威胁也好，觉得我在……包庇也罢。”
他微微捏紧拳头，“如果你们强制抹杀，那么下周的头版头条就会是‘新天堂游戏公司程序失误，导致玩家颅内神经受损’——这不会是我们任何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AI大概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侦探工藤新一会以这种堪称“无赖”的方式来保护一堆“数据”。
“恕我直言，将现实世界最有价值的头脑之一，与一团虚拟数据的存在所绑定，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工藤新一不再试图和它辩驳，只是坚定地开口。
“不劳费心，读档。”
对方沉默着没有动作，片刻后，工藤新一竟恍如从AI的声音中读出了惋惜的意味。
“那么……在不损伤登入者神经的情况下，我们会启动Plan B。”
工藤新一眯眼，升起一些不祥的预感，“……Plan B？”
AI没有回答。
“那么，如您所愿，读档。”
*
津木真弓在回到系统界面的那一刻，还有点没有回过神——刚刚的撞击突然而迅猛，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测试员1000/001/110女士，您好。”
是她每次与游戏的“智脑”系统沟通时出现的电子女声。
“经检测，游戏剧情遭受病毒影响，出现预料之外的偏差，导致您打出意外结局。”
她扶了扶自己的脑袋：“……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BUG？入侵游戏程序的病毒？”
“没错，”对方的回答没有丝毫情绪，“但好消息是，由于‘病毒’的这一次入侵，我们或许能初步定位到方位……而如今，我们需要您做出一个选择。”
津木真弓楞了一下——她才进入游戏第一轮，就已经定位到病毒了？
“……选择？什么选择？”
“鉴于我们对病毒的定位还需要一些时间，在此期间需要您进入游戏继续查探，所以您可以选择……进入刚刚的同一个存档，还是新启一局，重新游戏。”
津木真弓本能地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如果刚刚那一局是因为被病毒入侵，我才强制‘死亡’并退出的，那如果我重新回到那个存档，不会出问题吗？”
“确实会出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津木真弓顿时警觉起来：“多‘微不足道’？”
“记忆问题。”对方倒也没有隐瞒，“您如果选择重新回到上一局的存档，存档内的剧情不会改变，但您的人物记忆会出现些许偏差——准确来说，会以全新的‘记忆’重新进入游戏。”
津木真弓眯了眯眼：“可修复吗？”
“可以。”对方答得掷地有声，“在我们彻底定位病毒并抹除后，所有相关影响都将消失。”
津木真弓只是思考了一下，便给出了答案。
“继承上一局存档。”
既然“病毒”已经在上一局出现，那即便没有记忆，想必她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么，如您所愿，读档。”
*
“诶，醒了醒了，小真醒了！”
津木真弓在刺目的白光与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中醒啦，她的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下意识想要伸手摸一下痛处，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正挂着点滴。
“别动别动，我叫医生！”
陪床的一个高中模样的女生按住她的手臂，伸手去摸床头的呼叫铃。
津木真弓动了动脑袋，发现自己的头上还包着纱布，视野受阻，动作也有些被影响到，只能转动眼珠。
她看向床边忙前忙后的少女，张了张口。
对方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凑上前来，关切道：“怎么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要喝水？等医生来帮你看一下，很快的！”
“在这之前，是不是可以先告诉我……”津木真弓开口间，声音沙哑。
还没等她问完，突然，津木真弓的病房门被拉开，另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走了进来，匆忙间还有些气喘。
“不好了！工藤醒了，但是……”
他一眼看到病床上的津木真弓，焦急的目中迸出欣喜，“津木君也醒了？太好了……”
病床旁的少女也十分雀跃，“太好了，工藤也醒了。”
但她复又疑惑，看向那个少年：“但为什么‘不好了’？”
那个少年看了看陪床的少女，又看了看病床上一脸茫然的津木真弓，随即开口。
“……工藤，好像不记得所有事了。”
病房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津木真弓清了清嗓子。
少女立刻回神，“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津木真弓摇摇头，随即道：“……比起这个，是不是可以先告诉我……”
她叹了口气，“你们是谁？我是谁？你们说的‘工藤’……又是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