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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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没有死。
这是津木真弓略微恢复知觉后，意识到的第一件事。
……工藤新一呢？
她下意识想要动手摸索身旁，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不只是“动不了”这么简单……她连自己的四肢都感受不到，甚至不像是剧烈创伤后的半身瘫痪，更像是……
她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只保留了“意识”的活动。
她试图弄清现在的情况，却听到有隐约模糊的对话声传来。
“……根本没有……你们……故意的！”是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十分愤慨，与他平日里的冷静相去甚远。
嗯？平日里？她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吗？为什么会知道他“平日里”的样子？
……不对，她自己，又是谁？
又一个声音响起，似乎在回答刚刚那个愤慨的人。
“……病毒……你不该……”
两个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吵了许久，她听不真切，只觉得耳畔嗡鸣声扰乱了所有思绪，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半晌，又仿佛是须臾后，第一个声音再度响起，斩钉截铁，“读档！”
她再度失去了意识。
*
“……我以为，作为与我齐名的侦探，你至少该是个唯物主义者。”
津木真弓侧目，工藤新一正对她“耳朵红是有人说你坏话”的“迷信”发表评价。
她回答他：“不，是唯我。”
工藤新一像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唰”地煞白，“啪”地一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倒是把她惊了一下。
“……怎么了？”
与她手腕相贴的掌心甚至渗出了丝丝冷汗，津木真弓惊了一下，意识到工藤新一的情况有点不对。
突然煞白的脸色、毫无征兆开始冒出的冷汗……
“你身体不舒服？”她反握住他的手，伸手想去试探他前额的温度，随即想要按动服务铃，叫乘务员过来。
“……不，我没事。”
工藤新一制止了她的动作，声音却沙哑得可怕，一点不像他自己说的“没事”。
“怎么没事？”津木真弓不信，“你这幅样子像是没事吗？”
“真的没事。”
工藤新一死死扯住她的手，如果不是隔着座椅扶手，他仿佛整个人都要压在她身上一样。
“我就是……”他顿了一下，“刚刚的咖啡喝得肠胃不舒服。”
津木真弓：……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就……刚刚那一下有点肚子疼，现在好多了。”
津木真弓再去看他，发现他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手心还有些汗渍，但温度渐渐回暖。
仿佛真的恢复了正常。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人有三急，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动了动手，试图掰开他死死握住自己的五指，工藤新一却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在她试图挣脱的一瞬间，更紧的反握回来。
“嘶……”
她被这一下掐疼，工藤新一下意识松了力道，却没有松手。
“……你要去哪？”他的声音还有些低哑，甚至有些莫名的阴沉。
津木真弓心中掠过古怪的感觉，“不是我要去哪……是你，你不要去卫生间吗？”
不是喝咖啡喝坏了吗？不去趟卫生间？
工藤新一放松了抓着她的手，“不去。”
津木真弓不再说话——毕竟她也不方便追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去上厕所。
“那就……多喝热水？”
工藤新一的心绪渐渐平复，松开了对津木真弓的钳制，但整个人的身体几乎快侧在她身上，这么近的距离里，津木真弓听到了他喉咙里滚出的一句嘟囔。
“……不喝。”
考虑到对方此刻算是半个病患，她耐下性子，“那你喝什么？叫乘务员来倒点热的？”
“咖啡，”他不假思索，继续嘟哝，“你泡的。”
津木真弓：……
她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不是，不至于吧？？”
为了喝杯咖啡，又是比赛侧写“作弊”，又是在这里装病装可怜，工藤新一的人设里有“对咖啡狂热地热爱”这一条吗？？
对于这位明明只差一年就成年，但行为上仿佛幼儿园孩子一样的大侦探，津木真弓耳机一戴，打算直接不理睬他。
但工藤新一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就再次将她的耳机撩了起来，凑过来。
就在她以为对方又要念叨咖啡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语调竟然有几分诡异的严肃。
“你会开飞机吗？”
津木真弓：？
“不会的话，我教你。”
津木真弓：？？
“我爸爸在夏威夷教过我，虽然民用客机和小型直升机的……”
津木真弓：？？？
她无语地瞪着工藤新一——对方已经开始叭叭地科普怎么开飞机了。
津木真弓叹了一口气，“你要不……落地后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他否认：“我身体没问题。”
津木真弓：……就是说，有问题的有没有可能是……你的脑子？
坏了，工藤新一不会BUG了吧？
一直到飞机平稳落地，两人走出机舱，一路离开机场时，工藤新一都保持着一种令她费解的“惊弓之鸟”状态。
终于，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在飞机行驶的两个小时里，你不止一次把座位前的屏幕切到第一视角驾驶舱屏，平均十分钟查一次航空气象和对流情况，平均五分钟透过窗口看一眼飞机引擎情况，甚至还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换到了离逃生舱口近的座位……”
她盯着工藤新一，目光落在了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上。
“从飞机落地到出来的这段时间里，你也呈现出了过度紧张的状态，哪怕有速度不高的行李车和洒扫车经过，都会一把把我拉到旁边去，现在到了停车场，你连停着的车都没放过，只走那些没有停车的空位……”
津木真弓总结完这些疑点，思考了一下，缓缓扔出结论。
“鉴于我从没有侧写出你曾经有过被迫害妄想症的任何相关症状……你昨晚看的电影是《死神来了》？”
不然怎么会突然杯弓蛇影起来？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反常态地选择闭嘴。
津木真弓这下真的好奇了，抬手招来出租车，回头看他，“你怎么……”
工藤新一替她拉开车门，伸手拦在门框上，防止她弯腰撞头，嘴里边飞快打断她。
“你开飞机的常识是从哪学的？”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什么？”
“操纵杆、升降舵、襟翼冲力、辅助动力系统……这些专业术语你都有涉猎，甚至不止‘涉猎’这么简单，你在我说出这些内容的时候，显然是熟知的。”
两人坐上出租车，报了地址后，汽车启动。
津木真弓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是说刚刚你在飞机上的科普的话，有没有可能我只是被你念烦了懒得回你？”
“懒得回复和了如指掌所以不回复的微表情是不同的。”工藤新一斩钉截铁。
津木真弓无奈，“就算你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能阻止我好奇你为什么会突发被迫害妄想……你干什么？”
工藤新一又突然凑了过来，出租车的后座不再有座椅扶手隔开，他身体的大半重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体温有点低，凑近了才发现，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紧绷着，仿佛从上飞机开始便没有放松过——他在紧张。
就像是笃定意外会突发而至，不让自己有丝毫松懈一样。
神经紧绷的少年神色冷峻，连发丝都透着一种坚硬冰冷的质感，低下的额发挡住了他的瞳孔，津木真弓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津木真弓不明白，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啪嗒”一声，她的安全带被工藤新一扣好，甚至扳动安全卡扣，狠狠勒紧了安全带，将她整个人以一种粗暴而别扭的姿势固定在了座位上。
“咳咳……”津木真弓被他勒得一呛，“你谋……”杀啊！
就在她最后两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出时，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砰——”！
津木真弓愣了愣，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说“又”？
天旋地转间，她从工藤新一猛地抬起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惊愕的倒影，以及车窗外，迅猛地向他们撞来的油罐车。
被火海吞没的最后一刻，津木真弓突然有些无厘头地想道——
这就是，传说中“死神”的威力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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