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求生》雨夏之愁

16、交流

　　王孟德看着两群神色差异巨大的女人，观察的很仔细，不过他心里半分欲念也没有，他早已不惑，离那知天命的年纪也没几年了，老婆出事那天就已经死了，至于儿子，进城他之所以直奔这边来，就是还抱有些希望，可惜儿子家那楼太高了，倒塌的太过彻底，就是那立明苑，若非是面临绝后的威胁，他连李佳英都不会碰。
　　瞥了眼身边没个停的李佳英，王孟德思绪不断。这个女人他灾难前就认识，有点心高气傲，工作能力勉强过得去，长得也就只是能看过眼，又是个没啥心机的，文凭也不高，普通的大学毕业，能年纪轻轻就在机关里做文书，真就只是因为有个好爹。
　　这一夜王孟德与她聊了很多，这女人意外的实诚，她没有男朋友，以前倒是家人介绍有过，是个很有能力也很上进的小伙子。可惜哪怕她家庭条件好，她本人虽说心高气傲却对那对象不错，已经很努力想跟那男的组建家庭了。可那男的却着实是够渣，用了她的钱，借了她家的关系，睡了她的人，三个月后腻味了就把她甩了，算是彻底伤了她的心，从那以后李佳英就单身两年至今，都二十六了。
　　如今，这单纯的女人把他当作了依靠，让他一直都有些愧疚，是愧疚也是责任。不过话说回来，这傻女人，有点傻人有傻福的意思，就拿这次灾难来说吧，别人都往楼上躲，这女人居然拿了106号房卡。王孟德估计，也就陈大伟知道这个女人还在一楼，想起了跑下去找她，结果被那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吓跑了，后来连他都忘了，或者说以为李佳英已经没了，李佳英算是阴差阳错的躲了不少祸。这可真是，他都不知道该说这女人什么好了。
　　王孟德想事情不吭声，杨勇又被张秀芸按摩的“舒服”努力憋着不出声，五个女人也各有心思渐渐不开口，另外七个女人心理压力越来越大下，其中一个女人就跑到王孟德面前转身跪趴下，双手撩起那七分短裙。
　　她这般动作当真是迅如奔雷丝滑到底，王孟德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心中涌起莫名的悲悯的同时出声呵斥：“起来！衣服穿好！要不要做人了？！”
　　这女人被呵斥吓得一哆嗦，撅了撅屁股才反应了过来，可依旧没动，只是转过头来看王孟德，见他盯着自己屁股，还以为是幻听了，就又转回去没动。
　　张秀芸出声道：“呵！这才几天啊？有三天吗？那三个畜牲可真是有手段，愣生生就把人训成了狗。你！对，我就是说你呢，满屁股乱糟糟的什么东西，赶紧爬远些别污了王哥的眼。”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看了她一眼，王孟德见那女人真的开始爬，他只觉得心悸，这女人一屁股的脓疱，更是整个都红肿了一圈儿，他忽然出声道：“你别动。”
　　张秀芸闻言厌恶的扭头瞪去，却见王孟德只是凑近了些去看，神色严肃，显然并不是想做什么坏事。
　　王孟德略看了几眼，将这女人裙子拉下来遮住那惨状，又将这女人温柔抱起来，想把她放床上坐着又怕更让她受痛，只能把她放趴在床上尽量放柔了语气问：“还有别的伤没？”
　　“没，没有。”
　　王孟德看着她躲闪的眼神与努力压抑的痛苦神色，大略猜到前面估计也不少，默默又将枕头塞到她肚子底下，这才起身缓缓环顾众女人，见众女人都习以为常的样子，尤其那秦燕大大方方的露出胸部给他看，明显也有好几处脓疱红肿。他咬咬牙，忽而瞟了旁边的李佳英一眼，好家伙，这女人藏的是真灵性了，居然成了唯一一个还算完好的女人，连那张秀芸，可都挨了毒打。
　　王孟德努力平复了些心绪，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过去的已经过去，危险的现在才是应该马上解决的问题。只是他绞尽了脑汁，想的脑壳发晕，也想不出能让这群可怜的女人全部活下去的办法。
　　“到底什么情况？”张秀芸语气明显客气了许多，“王哥你说出来，在这的人都是想活下去的，有难处大家集思广益，肯定比你一个人强的多。”
　　“我们刚才出去找物资，被一只变异活尸盯上了。”王孟德没有隐瞒，回想了下详细的说：“我没有看清，不过大略能得出以下结论：速度快，身体协调能力强，移动声音很微小，力气很大，智慧程度不低。”
　　“那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啊？”张秀芸摇摇头说：“没发现也就罢了，知道有这么一号怪物，将它活动的范围确定下来，尽量远离就好了。等等，该不会是……”她说着忽而也变了脸色。
　　“对，为了让你们有更直观的认知，我说说判断依据，张红丽被那怪物袭击的时候，我们正在她身后五到七米的店里装物资，袭击发生时我们并没察觉，”王孟德声音很稳，“袭击发生后，她手中的望远镜掉落在地的声音被我听到了。而后五秒钟之内我们便已出门，随后那怪物隔着个拐角与我们对峙…不！是那怪物依旧在十米外的拐角窥视我们，虽然看不见，但它当时就在那里，拐角后有很大一滩血。这些表明了它的智慧很高，对我们也有继续攻击的欲望。”
　　“再次，”王孟德深吸了口气说，“我闻到血腥味儿冲过去顶多三秒，过去时我只隐约看到了一白一黑的身影，是贴在一起的，而身影消失的地方，离巷弄口大概三十米。那白影应该是张红丽的尸体，她穿的浅绿色连衣裙，那怪物也不可能是提前离开的，所以，带着张红丽的尸体三秒三十米，力气大速度快身体协调性很强。”
　　张秀芸点点头，神色缓和了些说：“对人多的情况保有畏惧，应该是之前袭击过幸存者队伍，受到了伤害，张红丽是单独时被袭击的，作为望风的，她左右观察应该只有两三秒的间隙，速度确实有些快啊。王哥，有没有可能围攻杀掉它？”
　　“这……”王孟德还真没考虑过，他一直考虑的都是如何更多的保全众人，毕竟与变异活尸战斗，不用想也知道会死人，甚至就他们如今这武器构成……送菜也不是这么送的。
　　王孟德回想了下摇摇头：“我们暂不考虑这一点，没有条件，太过冒险了。”
　　张秀芸想了想问：“那王哥你只是想带着大家逃走？”
　　“对，我在想有没有一个完美的逃跑方案，毕竟，这么多人的生死压力，我从没想到会如此沉重！”王孟德看着一双双盯着他的眼睛。
　　“这么危险的变异活尸，”张秀芸说，“王哥，不该把大家都喊来这里的，应该立即把人集中到底楼，布置逃跑阵型，选择逃跑路线后就立刻走才对。”
　　“你当我没想吗？”王孟德急了，“你当时没在现场，没有清晰的认知，我敢肯定，在底楼的话，商量对策的时候那玩意儿就会出现了，到时候连商量的时间都没有！你不是说集思广益吗？怎么斗起我来了。”
　　张秀芸抿抿嘴，不服气的哼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在顶楼就安全一点？说不定那变异活尸现在就在天台上呢？”
　　酒店天台上，众人待着的房间正上方，女活尸跪坐在护栏边，默默的抱着个脑袋啜吸着，发现再也吸不出什么，它随手丢掉，空空的脑袋在地上弹跳了一下滚出去老远。
　　房间里，听到声响的同时，小声商量着的所有人都僵住了，王孟德缩着脖子抬眼盯着天花板，许久都没再听到声响，他悄然转头看向张秀芸，这女人属乌鸦嘴的吧？
　　张秀芸心脏狂跳，默默感受了下依旧虚弱无力的身体，真是该死！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哪怕再过一晚，不，两三个小时都好。她感觉到目光，回眼看去，见是王孟德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她心里一突，自己的虚弱显而易见，这男人该不会是动啥歪心思了吧？她狠狠地盯了回去。
　　“咳，”王孟德轻咳一声，“现在咋办？你说中了，它在天台。”
　　“王哥已经把人聚过来了，是已经有计划了吧？”张秀芸说，“我才知道大概情况几分钟，只能想到分散逃跑的办法。”
　　王孟德撇了撇嘴，这女人简直有近乎偏执的主导欲，不过这时候不团结就是找死，他开始指挥：“阿勇你守着门，记住别离门太近了，两个女人戒备着窗户，其他人，过来商量路线，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有隐瞒，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房间里在商论逃跑路线时，6-6外，走廊楼梯处的拐角，缓缓探出个女人的脑袋，而后大半个上身，也不知该说她是小心翼翼？还是大摇大摆？总之她就那么露出大半个上身盯着左边的走廊尽头。
　　杨勇听着背后的小声讨论，大部分是王孟德在说，而后王孟德开始问，细致到每一个附近的巷弄小道，听到张秀芸没扎刺，杨勇略略安心了些。
　　片刻后，王孟德开始总结：“比较安全的路线只有三条。第一，出门左转，直走，有个巷弄，穿过那里就是个步行公园侧面，遮挡物很少，更容易警戒，更远处的情况不清楚。这条路利弊都很明显，遮挡物少，即使怪物离得远，也很容易被发现，但同时，一旦被怪物盯上，想要脱离追踪也很难。”
　　“第二条路，出门直走，尽头左转，那边马路中有个下水道，井盖已经打开，内部情况不明，但可以确定有至少一只变异兽，这条路危险，但隐蔽，而且是最有可能规避那变异活尸的。”
　　“第三条路，出门右拐，到楼拐角往后走，那条路你们最熟悉，毕竟这是你们逃过来的路线，缺点是岔路巷弄极多，怪物很容易藏在拐角处袭击，那东西喜欢规避视线。这条路并不是特指，在城市中除开方才那两条路，其他方向逃跑都和这条路大同小异。”
　　“最后，选择的时候到了，你们自己决定吧，一起是不可能的，怪物不会有太好的耐心，一起走迟早被硬杀，我们的武器太过简陋了，张秀芸，把你的刀子分给大家，你的推测或许没错，那怪物曾被幸存者反击伤到过，那么人人都对它有威胁的情况下，可以保证被盯上的那一队能拖延足够多的时间。”
　　王孟德揉了揉眼，忽而听见一丝细微的响动，门前的杨勇几乎在同时将水管直冲着门口，好在那挠门声响了一下就没了。
　　“它已经来了，张秀芸，你分发刀子，秦燕，给她们匀两个包的食物和水，尽量别出声，动作要快。”
　　王孟德说完最后的指派，来到杨勇身边一起隔着门与那怪物对峙，这是那怪物的试探，若是处理不好，就没有后续了。
　　女人们很利索，很快，张秀芸便过来小声说：“准备好了。”
　　“开门，慢点开，如果怪物退了，人出去后立刻各方戒备，咱们下楼。假如……它直接攻击，大家就只能自求多福了。”王孟德说着挪了一小步，双手抓着消防斧举起做好劈杀的准备，杨勇一手抓着水管，一手轻轻拧动把手，而后跟着门后退，眼看王孟德猝然下劈前冲，他来不及思考，猛然拉开门就拿水管捅，空了，什么都没有。
　　看着门外，杨勇错愕了一下看向王孟德，后者却是转斧往墙后拐角劈，这次他听到动静了，似乎有一声惊呼，他立即紧随王孟德出门，看到了个匆匆转过楼梯拐角的女人。
　　“？？？”杨勇不解，“王哥？那是？是错觉吗？那玩意儿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不是错觉，就是收费站那个！玛德怎么跟到城里来了！”王孟德声音都有些哆嗦。
　　两人的惊惧谁都能看出来，不过谁也没去问，都出来后，王孟德指了指拐角说：“小心些，它就在那里！”
　　王孟德死死盯着拐角，慢慢前行，众人才走出几步，拐角慢慢探出女活尸大半个身子，王孟德感觉心惊肉跳，反倒是杨勇忽而热血冲头，抓着水管就冲，口中怒骂：“卧槽你玛德！装神弄鬼！有种别跑！”
　　王孟德连忙跟上去，哪怕这种时候，他也无法按耐住腹诽，这哥们是真勇啊。结果出乎意料的顺利，众人直到下楼冲出大门，也没看到那变异活尸。
　　王孟德瞟了眼儿杨勇，这哥们这么好使的吗？早知如此哪里用得着商量那么多啊，莽过去就好了，不就是莽么，谁还不会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盯着马路对面那棵行道树下，没有人再说话，那里倒着具尸体，没有多少血。
　　众人面面相觑，从躲入酒店，几乎没人换过衣服，那具穿着浅绿连衣裙的尸体就算没有脑袋，大家也能认出是谁，兔死狐悲之下，恐慌的情绪在众人间发酵。
　　眼看着众人士气已经低得可怕，王孟德估计再这么下去，别说什么逃跑计划了，这群人不四散而逃就已经是心理素质极好了。
　　“开始吧。”王孟德说了句，然后就打算直走，不是他胆子有多大，而是他宁愿面对未知的变异兽，也不想再面对那个鬼头鬼脑的女活尸。
　　“喂！你出来！”杨勇忽而抢前几步，在酒店阶梯边停步，朝着对面的行道树喊，“我知道你在那里！不用躲了！出来！”
　　王孟德忙劝：“别喊，再引来别的什么东西就不好了，而且那东西怎么可能还躲在那里，呃……”
　　众人看向对面那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女活尸，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就…就出来了？还真躲在那儿的，它什么意思？能听懂话？
　　还没等众人接受这些，那女活尸忽然双臂舞动着，嘴里“呜哩呜喇”的出声，这下子连杨勇都呆住了，好一会儿他才扭头看向王孟德问：“还记得当初看到的吗？它指挥那个大块头的时候。”
　　王孟德点了点头，瞅了一眼杨勇，打量了一下他说：“你看着也比较大块头，是不是它看上你了，让你当它坐骑？”
　　杨勇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眼下确实已经心中安稳了不少，哪怕对面那个女活尸已经弄死了一个人，但能够交流，而且目前那女活尸没有动手的意思，这就足够了。
　　张秀芸打量马路对面那个姑且称作女活尸的怪物，面容说不上多好看，有些英气，穿着的衣服上污迹斑斑，显然它本身是极其危险的，若非眼下发展比较有利，她早就提醒两个男人赶紧跑路了。张秀芸忽而警惕起来，因为对面，看到这群人没有动静，那女活尸神色居然有些急躁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王孟德和杨勇显然是发现了，可两人小声交流中都弄不清那女活尸的意思，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眼看那女活尸有要过来的意思，顿时把两人吓了一跳，按这女活尸的速度，这个距离就是最短安全距离，否则谁也不敢保证能反应过来。
　　王孟德忽而咬牙说：“阿勇。李佳英，就是你嫂子，保护好她，我相信你的人品，如果她怀孕了，那个孩子一定是我的，你懂我意思吗？”
　　杨勇愣了一下，王孟德已经将消防斧推到他怀里，他下意识接住，便看见王孟德高举双手大步朝对面走去，他顿时咬紧了牙，暗骂自己怂包一个。
　　王孟德初时大步，心里忐忑得很，生怕那女活尸冲过来。可几步过后，刚走过马路白实线，发现那女活尸后退了一小步，满眼都是警惕。
　　“？”王孟德缓步继续走。
　　他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边如临大敌都打算跑路了，结果你居然对我一个人靠近就有点怕吗？你可是怪物啊，那凶残的大块头活尸甚至怕你呢，你这样就显得我们都很呆啊。
　　酒店门前，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谁都没出声，可眼里的意味儿却是那么统一，哪怕是张秀芸，她脸皮抽动着，因为脸还肿着，让她感觉有些刺痛。
　　“杨哥，刚才我就想问了，”张秀芸小声地说，“你们之前见过这个女活尸？”
　　“嗯，不是跟你讲过吗？”杨勇回道，“吃脑活尸就是这个。”
　　“它小弟呢？你不是说它会控制普通活尸吗？能让普通活尸不吃人，这个特性利用好了很有用啊。”张秀芸再看那女活尸时已经莫名有些意动。
　　“别想那么多，看王哥和它沟通的结果，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它的确和别的变异活尸不太一样，甚至连变异活尸都怕它，但这并不能说它安全无害，”杨勇盯着那边已经相隔只有三米的一人一活尸，“呐，躺着的那个，以及高速收费站的那些人，都是受害者。”
　　看着双手不安分的抓握着的女活尸，王孟德头皮开始发麻，好像靠的有些太近了，他立即醒悟，连忙止步出声：“你好。”
　　女活尸歪了歪头。
　　王孟德绞尽了脑汁，这智慧显然是没那么高啊，他犹豫半晌，总算是放下双手开始比划，他指指女活尸开口：“你，……”
　　喉咙有些发干，心跳的让王孟德感觉耳中都有些隆隆作响，他卡词了，后面该说什么？忽而瞳孔一缩，女活尸只是一瞬间就站在了面前，他甚至能闻到扑鼻的血腥恶臭中还有种隐隐的香味儿，不是开玩笑，的确有种莫名的香气。
　　女活尸仔细的看王孟德，然后似乎有些失望，不耐烦的摇摇头，口中无意识的呜噜着就转身看向了另一边的人群。王孟德心思电转，看着就在他面前侧着身子的女活尸，倒是没多少惊惧了。他瞥了一眼尸体，这女人运气不太好啊，这女活尸是在找人。
　　王孟德略微大声些说：“它在找人，……如果它过去了，不要动，把武器都丢掉，让它看就是了！相信我！”
　　他大声说话似乎吓了女活尸一跳，女活尸回头时手都照脸抓过来了。王孟德吓得心脏都停了半拍，得亏他立即闭目，没有感觉到疼痛，便继续说话提醒。隔绝目光似乎效果不错，大概是让那女活尸感觉到没威胁？为什么会这样？搞不太懂。
　　等他感觉到风，再次睁眼，发现女活尸已经去了酒店门前，这次倒没有一个一个看，略略扫过之后，女活尸停在杨勇面前。
　　杨勇皱了皱眉，太近了，他略略往后缩了缩，这玩意儿什么意思？喂，你别搞啊，我对你没兴趣，你闻什么闻？
　　女活尸闻了闻杨勇，极其雷人的打了个喷嚏，而后绕着杨勇看了一圈儿，回到正面后双手便抬起来搭在了他肩膀上。
　　“？！”杨勇浑身哆嗦起来，什么意思，谁能告诉我它想干嘛？感觉到那双普普通通的手力气越来越大，杨勇硬撑着一动不动，略低头看这女活尸的眼睛，兴奋？期待？这玩意儿这么智慧的吗？这到底是人还是怪物啊？她想做什么？我怎么感觉她是想让我亲她呀？
　　我踏马是什么万人迷的体质吗？以前咋没感觉到呢？追个老婆都得追几年，怎么灾难中突然就变了？先是个傲的奇葩的女人投怀送抱，又来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老天爷你告诉我，我到底有啥不同，我改，我立马就改。
　　“别松劲！它是想转化你！忘了它是怎么出现的吗？拒绝它，问题应该不大！”
　　听到王孟德的声音，杨勇恍然大悟，心头松了口气，玛德我在想些什么玩意儿？这么明显的表现都没反应过来，的确得拒绝，可要怎么拒绝啊天？推开她？我不敢。拿开她的手？也有点吓人啊喂，她手上的血糊糊还没干呢。
　　好在不需要杨勇思考了，女活尸忽然退开两步，舞动着手嘴里不停的说些什么，虽然听不懂，但杨勇估计是在劝说自己，他就很无语，为什么是我啊！真的是我看着壮些的缘故吗？
　　好在这会儿王孟德过来了，不顾可能激怒女活尸，拦在它面前也开始比划：“他不能被转化，我们可以帮你找人。”
　　王孟德指指点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没办法，杨勇肯定是不想变活尸的，且不说这货刚得了个宝贝，远方还有个等着他回去下崽儿的老婆呢，杨勇能愿意就怪了。他若是让杨勇自己解释，啧，王孟德都能想到，逼急了那莽货，肯定就会跟这活尸打起来，而且大概率被秒杀，哦不，应该是被三两下拿捏变成活尸，到时候这里的人搞不好就是“祭品”。
　　女活尸确实没理解眼前的男人在比划什么，但不妨碍它知道后面那个男人不愿意接受同化，所以，它走了，走的慢悠悠的，顺着先前王孟德带人搜寻物资的那条街道，走一段儿又回头看。
　　酒店门前的众人风中凌乱，直到女活尸都没影了好一会儿，王孟德才回过神，今天的遭遇说出去别人肯定会说他疯了，他缓了缓心中的荒诞感开口问：“咱们，还走吗？”
　　所有人都有些迷茫，走吗？留下吗？片刻后，终是没人走，陆陆续续就回酒店了，只剩下王孟德夫妻和杨勇这一对儿。
　　“杨哥，跟我去306，我还有些东西，都拿去你房间里，”张秀芸出声了，“咱们不走了，它在这附近活动，这么厉害，那些变异兽早晚会远离，张红丽运气太差了，我估计是她和这女活尸照面时做错了什么。但既然它可以沟通，它的危险就不大，只要到明天早上我们没有再被攻击，问题就不大。”张秀芸说着，回头又朝王孟德说，“王哥，你刚才让她停止攻击意图的办法，回去了把人召集起来讲一讲，这很有用。”
　　王孟德点了点头，却是盯住了杨勇。
　　杨勇挠挠头，虽然那个女活尸没有表现出攻击这些人的意图，可他不一样啊，那女活尸想转化他啊，怎么一个个的，提都不提了？喂，我还是有危险的啊。
　　“别哭丧着脸了，”张秀芸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开解道：“从另一个角度说，你才是最安全的，我敢肯定，它会经常来看你，毕竟是看上你了嘛，都走了还回头看你呢，啧啧，你这魅力不错啊。不开玩笑了，以它的智慧，肯定会很是关注你的，咱们以后和它打交道的时候不会少，另外一点，以防万一，在它面前咱俩注意些，我可不想因为什么愚蠢的误会被扯掉脑袋。”
　　眼看着另外三人莫名的笑意，杨勇气恼的抱怨：“王哥，她们笑也就罢了，你当初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还有你张秀芸，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一天都还没完呢，你就打算不认了？”
　　“我可没有哈，”张秀芸进门，“别磨蹭了，下午我们最好再出去找找物资，我还没恢复好，要睡会儿。”
　　等两个人走了，王孟德却坐在了台阶上抽烟，李佳英犹豫了下给他掐掉了。王孟德愣了愣，李佳英白他一眼：“刚才充英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特伟大？还想把我送给杨勇，坏蛋，说话不算数，你说爱我的呢？就这样？以后不许抽烟，你都多大岁数了，本来希望就不大，还想不想要孩子？”
　　王孟德哈哈一笑说：“别埋怨了，我那会儿确实是冒险了些，可结果还是好的嘛。再说了把你托付给杨勇我是放心的，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至于孩子，原本我确实是奔着让你生孩子去的，现在么，只能说生死一线间有大恐怖，也能有大感悟。咱能生就生，不能生的话……日子不还得过？走吧，我得回去准备下，下午继续出门，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