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疯批少爷盯上了》小马甲呀呀呀

13、又见罗森

　　昨晚被袭击的事，不知是谁拍了一段视频发布到了网络上。视频画质模糊粗糙，场面混乱，但陈清宇太过惹眼，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早晨天还没亮，记者们就已经蜂拥而至，陈家宅邸门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在记者们有所忌讳，没有吵闹着要见大少爷进行现场采访，只是平日里关系好的几人凑在一起，各自猜测着陈清宇被人砍的原委始末，说得还有理有据，好像自己亲自参与了策划一样。
　　大秘书陈家生也看到了视频，他一大早给阿江打电话，问了大少爷的情况和昨天的事发经过。
　　阿江有的部分如实回答，有的临场发挥添了油加了醋。他讲，少爷毫发无损，就是受了些惊吓，昨晚吃了安眠药才睡下。至于事发经过，他把从陈清宇那里听到的，又从头至尾向大秘书说了一遍。
　　陈家生难得的这样善解人意，他准许大少爷在家休息两天，但也向阿江强调，两天就是两天，不是数量概词。
　　阿江连忙称是，一定会把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少爷。
　　最后，也是陈家生最想要说的，楚生就先住在铜锣湾的公寓，暂时先不回去老宅，免得影响大少爷休息。
　　阿江嘴上答好，心里却不买他的账。真的是为了陈清宇好吗？大秘书早就猜到这几天陈家宅邸不安宁，所以才让二少爷躲在自己的公寓里享清闲。
　　有件事阿江一直不明白，明明老爷陈永福对待两个孩子都一视同仁，为什么陈家生非要厚此薄彼，他都看得这么明了，陈清宇做为当事人，更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只是陈清宇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阿江刚接过大秘书的电话，守在门外的保镖就进来了。说一位自称阿sir的人要见少爷，他看了那人亮出的证件，叫罗森，是一位督察。
　　“我去问问少爷要不要见他，你等一下再回话。”
　　“江哥，那位阿sir说少爷一定要见他，他有重要的事，关于少爷司机的事。”
　　少爷的司机！
　　昨晚陈清宇虽然说不去管那个司机了，但他们都清楚，司机一定与袭击事件脱不了干系。昨天情况紧急，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人，十之八九司机已经桃之夭夭了。
　　但罗督察一大早就来说司机的事，怕不是警署有他的线索？
　　阿江飞奔上楼，管不得规矩不规矩的了，手下没个轻重，开始砸门。
　　陈清宇听见门外的声音，立即醒了过来。他急忙从枕头旁摸到手机，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还好还好，赶得及去公司。
　　他又转头去看睡在另一旁的人，很安稳，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看来，医生给他加的药量不轻。
　　他打着哈欠起身去应门，顺便把阿江大骂一通，问他一大早就跟发了疯似的，是不是要把门给卸掉。
　　“少爷，罗sir有司机的消息，你要不要见他？”
　　陈清宇彻底清醒了过来，他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他人在哪里？”
　　“宅子外面……现在，应该已经被记者们围住了。”
　　陈清宇皱了皱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让人把他救出来，楼下等我。不，你带他来我的卧室，在外间等我……哦，还有，给生哥电话，说我要晚到一会儿。”
　　阿江已经把和陈家生通过电话的事忘在了脑后，听少爷这样一说，就把大秘书的原话讲给陈清宇听。
　　大秘书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陈清宇咂了咂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阿江没有再耽搁，领着命令就带人去解救罗森了。
　　被记者们围追堵截的罗sir属实狼狈，闪光灯，话筒，尖锐的问题，统统对准了年轻有为的罗督察，他只能以一句“案件正在侦办中，暂时无可奉告”草草打发众人。
　　记者们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按快门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更犀利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了过来。
　　就在罗森被闪得头晕眼花，快要招架不住时，老宅沉重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阿江带着几个保镖从里面走了出来。
　　记者们还以为是陈家少爷要出门，纷纷涌了上去，把罗sir晾在了一边。
　　“罗督察，少爷同意见你。”
　　阿江话音未落，保镖们已经在人群里为罗森开辟出一条通向宅邸的通道。
　　罗森眼见自己得救了，快步进了院子，被阿江带着进了宅子。
　　罗森进了正厅，环顾四下，并没有看见陈清宇，甚至没有看见一个佣人。
　　他抬手搓了搓眉头，语气里带着不耐，“你说他同意见我，他人在哪里？”
　　阿江抬头望了望二楼，“在他卧室，少爷在那等你。”
　　罗森的忍耐和修养突然急转直下，此刻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阿江知道他是误会了，便想了个说辞替少爷辩解，“事关重大，少爷是怕被人偷听了……”
　　“我，我又没讲什么，头前带路吧。”
　　罗森此刻干巴巴的辩解，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阿江也觉得有些尴尬，便不再说话，带着罗森径直上了楼梯，直奔陈清宇的卧室。
　　两人在外间又等了一刻钟，陈清宇才从卧室里出来。
　　少爷换了一套绛紫色套装，头发也梳理得板板正正，此刻神采奕奕，与昨晚的狼狈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反观坐在藤椅上熬了一个通宵的罗督察，眼下乌青一片，两眼依旧精亮有神却难掩疲意。头发乱糟糟的，从警署出来前刻意用手抓了抓，但看效果，不抓反倒更好。西服衬衫没有换，沾了一身的烟味，领带被拉松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不系反倒更好。
　　从气势上，自己更胜一筹。陈清宇很满意。
　　少爷从卧室出来，轻轻地带上门。他走向罗森，在对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他嘴角噙笑，目光却不善，“阿文还没醒，我们讲话小声些，不要吵到他。”
　　肉眼可见的，罗森的脸色变得铁青。
　　陈清宇很得意，继续讲，“昨晚阿文很累，睡觉都不踏实，我哄了他好久……”
　　罗森再也忍受不住，他生硬地打断了少爷的话，“陈先生，我找你是来谈公事的，你的私生活不需要向我讲。”
　　“哦，对哦……阿江，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能靠近我的房间。不用准备茶水，罗sir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喝茶的，况且他昨晚应该已经喝够了咖啡了。”
　　罗森没理会少爷的嘲讽，开门见山，直接抛了问题过来，“你最后一次见你的司机是在哪里？什么时间？”
　　“昨天晚上，大约八点钟，他开车送我到老庙附近。”
　　“车上还有什么人？”
　　“阿江，刚才带你进来的保镖。还有阿文。阿江和司机坐在前面，我和阿文坐在后面，阿文他……”
　　“可以了，陈先生，下一个问题，”罗森将手里做记录的本子合了起来，烦躁地在手里不停拍打，“昨天你们去医院和警署的时候，司机已经不在了，他有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
　　“我当时不在车里，不过，阿江有讲过，司机要去小解，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联系过我们。”
　　“嗯，这和昨天晚上，阿江的说法对的上……”罗森又翻开本子，刷刷几笔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罗sir，那个司机现在到底在哪里？你们是不是找到他了？”
　　陈清宇被询问了半天，没有听到一点有价值的消息，失了最后对罗森的一点儿耐心，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他死了，”罗森没有抬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今天凌晨，尸体在观塘被发现。”
　　“死了？被谁杀死的？”陈清宇一脸不可置信，想不到有人这么快就下手杀人灭口了。
　　“陈先生为什么认为是谋杀？”罗森停下手上的动作，挑起眼皮，审视着陈清宇。
　　“不然呢？他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
　　“他在观塘的铁皮屋，被人泼了油漆，写了很多恐吓的话，应该是借了高利贷被人追债。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我原本认为他是跳楼自杀的，但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我查到了他的身份，发现他竟然是你的司机，我开始怀疑……”罗森闭上了眼睛，抬手捏住眉心，用力揉了揉，“他那天还要给你开车，怎么会突然喝酒？”
　　“他怎么会住铁皮屋？”
　　罗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陈清宇，“那就要问问陈先生了，有没有苛待下属？”
　　“陈家没有那么孤寒，我给的人工是最高的，”陈清宇向前探了探身子，对上罗森的眼睛，“不信的话，罗sir可以去问问你的师兄，我给他一个月的薪水要比他在警署做一年还多。”
　　罗森的脸立刻冷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与陈清宇对视，一时间，四目相对，火花迸射。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卧室里间传来了一声异响。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处掉到了地上，因为有地毯搪着，发出的是一声闷响。
　　陈清宇脸色变了变，随即从藤椅上站了起来，“罗sir，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再有什么问题，请先联系我的律师。我还有事，不奉陪了。”他朝着门外喊了一声，“阿江，替我送一下罗督察。”
　　说完，不等罗森反应，陈清宇急急地转了身，推门进了卧室。
　　罗森从门缝里瞥见，他的师兄，于颂文，赤裸着上身，下身仅仅穿了一条内裤，正跌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