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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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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卫言从北城回来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公司。吴秘书眼见着邵家大姐一改往日神采奕奕,脸上挂着倦怠将一堆厚重的文件甩了过去,心想这个大姐真的是够操心的,就是不知道邵总能不能理解她的一片苦心。
“你们邵总呢?”
“邵总最近没来公司。”
邵卫言刚摸出烟要点,抬起眼睛讶异的看了吴秘书一眼,“从我走后,一直没来过?”
“是。”
邵卫言眯起眼睛从转椅上蹿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嘴上骂骂咧咧,“妈的臭小子!拿老娘当驴使是吧!”
吴秘书见大姐把办公室门摔得气震山河,身上不禁打了个冷战。
而这位邵总刚刚才悠哉悠哉的吃过早饭,对着电话指手画脚冲阿姨一阵点评,什么肉末粥里要少放一点盐才不会吃出腥味,冬瓜要在排骨快炖烂的时候再下锅才能吃出香脆的口感,连蒜蓉油菜是要一叶一叶的做还是一颗一颗的做都要安排的头头是道……
还是杨业最后实在不忍听下去,抢过电话无奈对阿姨说还是按照您的做法来就可以。
邵卫文见着杨业不愿给人添麻烦的样子,笑着起身把他抱在怀里,那灰色的小杂毛顽劣的卷曲着蹭的邵卫文脖颈发痒。
经过这段时间邵卫文调理,杨业看上去气色红润了不少。只是睡觉还是要靠着药物,但精神看上去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还不是为了你吃的好一点,你看你瘦的,不知道的好像我邵卫文亏待了你似的。”
杨业一边笑一边心想,他自己做饭那么难吃,嘴还挺挑的。
“明天之后我恐怕不能这么日日陪你了。”两人一言一语的逗了一会儿,邵卫文突然正色。
杨业一愣,随之笑了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我下了班就回来,你要是白天自己在家里呆的无聊,就到我公司去。”
“我在家等你。”
“真的不考虑一下去我公司上班吗?你来,我随便给你个总经理的位置,也不用你做什么,就整天给我倒倒茶,把文件拿来给我签字,比在家里无聊强多了是吧?”
杨业这几天都没在做噩梦,也爱开些玩笑,“邵总喜欢办公室恋情?”
邵卫文见杨业笑的邪恶,便忍不住俯下头去亲他,杨业见状就躲,邵卫文便追着亲,好不容易逮住了那温润的嘴唇,极致魅惑的声音又在杨业耳边绕,“看来我要考虑在办公室放张床了……”
“所以啊,”杨业推开邵卫文,“为了邵总的身体着想,我还是不去给您添麻烦了。”
邵卫文叫杨业气的发笑,恶劣的拍了他屁股一下,“去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去走走,再窝在家里都要发霉了。”
杨业点点头,勾着嘴角一副并不想放过他的样子。
“洗澡之前,”杨业故意凑近邵卫文,眯起眼睛一只手伸进他衣服里面抚摸着那光滑的皮肤,手指在他肌肉线条边缘若有似无的游走,另一只手去解他腰带上的卡扣,“这么好的机会也别浪费了邵总……”
邵卫文双眼猩红,不自觉的低吼一声,一把托起杨业的腰身抱起叫他跨在自己腰间,双目微怒又带着无奈的笑意往卧室走,“本来想放过你,是你先招我。”
几次之后杨业实在觉得折腾不动,费尽口舌一番哄骗才把邵卫文推开。
邵卫文无奈不够但也舍不得过度索取,杨业那瘦弱无骨的样子实在叫他狠不下心太过折腾。
见杨业晃着腰肢走进浴室关上门,他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移开,拿起手机开始审阅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
消息大多都是跟他汇报公司情况的,还有两通邵卫言的电话,其他的便是遍布各地的小傍尖儿们发来的慰问消息,和银行卡信用卡在各地不同的消费记录。
只有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邵卫文点开,尽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他也知道是谁。
“我回来了。”
徐圣希进公司时走路是带着风的。吴秘书到楼下去接人,一路上惹得众目纷纷。
一头金黄色的小卷毛,墨镜卡在鼻梁上,尽管遮住了半张脸都看的出那墨镜后的那张脸是有多么的高级好看。驼色的圆领毛衣显得此人脖颈白皙且长,精致的锁骨在衣领边缘微露着,若隐若现,叫人忍不住遐想连篇。黑色休闲裤衬托的他双腿笔直修长,一米八几的个头,那纯黑色的羊绒风衣也只刚刚到他的脚踝。
公司里的新人不知道这人是谁,相互交头接耳的议论,而在公司里呆过两年以上的旧人都知道,这位天降的祖宗可不是个任谁都能惹得起的善茬。
就看这邵总的贴身心腹吴秘书跟在这气势恢宏的男人身后,都差一点就一路小跑了,就知道这人来头不小。
吴秘书见眼前的人秉雷霆之势尔来,不禁默默的替他们邵总捏了一把汗。
男人推开办公室门,见屋内空无一人,微微侧目,把墨镜往下勾了一点,狭长的双眼里不免带了点顽劣的寒气,“我哥呢?”
“邵总今天有事,要明天才能过来。”吴秘书见男人眸底的深光,心想真不愧是谁带大的像谁啊!
“有事?他能有什么事?什么事比我回来还重要啊?你给他个打电话,叫他把位置发过来,我去找他。”
吴秘书面露难色。
他从不过问邵卫文私事,这是规矩。
男人见状也不多做为难,“算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打。”
吴秘书弯腰告退。电话还没响两声,办公室的门便开了。门口几个女孩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瞅,男人注意到之后,立即换了一副热络的面孔,张开怀抱,“快进来啊!”
几个女孩如获大赦一般蜂拥而进,激动地抓着男人的手,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徐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圣希哥,这次回来你还走吗?”
此人便是邵卫文那凌家继母带过来的异父异母的弟弟。
徐圣希笑的阳光好看,和刚才那个气荡山河的人简直判若两人,“我刚下飞机,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徐圣希便开始面露不耐神情,故意嘟着嘴,“你们先去上班,我还得继续联系我哥,不陪你们聊了,唉唉Lira,这样,你去组织些人,晚上下班我请你们去酒吧喝酒!”
“我这就去!谢谢徐总!”
徐圣希见几个人欣喜若狂的背影,得意的抿嘴笑了笑。能把邵卫文公司里这般如鱼得水,放眼望去整个邵家他徐圣希也当属第一人了吧?
两年之前他被邵卫文送去A国深造,走之前他在邵卫文的公司里历练了两个月。
徐圣希本就不是个对公司里正经事情感兴趣的人,以他那顽劣的本性,那点花花肠子都只用在与人交往上了。
两个月时间,邵卫文的公司被徐圣希搞得乌烟瘴气,他动辄就带公司里那几个有点姿色性格开朗的小姑娘们游走各个酒吧,张扬消费,行事作风极致奢靡,偶尔上班时间自己出去闲逛,回来的时候都不忘给她们带些价格不菲的小礼物,搅的人心沸扬。
公司上层有些长辈对他的做法隐忍多时,看不过去,又不敢对着邵卫文说太多,知道这个性情不堪的弟弟和邵卫文的关系非比寻常,便私下与吴秘书发起牢骚,吴秘书见状也是着实无奈,尽管知道邵总不喜欢外人掺和自己家里的事情,也忍不住私下也明里暗里和邵卫文提及过两次,谁知他们这位行事作风果断从不法外开恩的邵总只是笑笑,毫无所谓的说了声“随他去便是。”
而公司员工也在徐圣希庇佑下稍稍放松了点精神,有徐总这样的领导平日对自己多加照拂,工作上便更多些拼劲儿,也算变相回馈,不负公司期望。
但时间长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吴秘书看在心里。
那段时间他们邵总在人员管理上肉眼可见的吃力些,以比平日更加严格的公事公办作风在努力的和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互相持平,那边多些放松,邵总这边就多做些追紧,但尽管这样也从不埋怨这位祖宗一句。
这样的有意抬捧徐圣希的方式最后便也叫公司上层那些长辈不敢言语,看样子邵总那无论如何也要护着自己弟弟的架势,再多说一句就是他们不明是非一样了。
好在没过两个月这么邵家继子就被送出国了。
公司又恢复了之前平静如水的氛围。
这两年公司运营态势逐步攀升,感觉好日子刚过了没几天,这祖宗又回来了!
徐圣希环视了一圈这个熟悉的办公室,之前在公司的时候,他先自己的办公室离邵卫文办公室太远,便叫人把桌子搬到邵卫文屋里办公了两个月。
和之前自己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邵卫文书柜里那张徐圣希穿着棒球服的照片依然摆在那个位置没动,他送邵卫文那支特别定制的钢笔也摆在桌上,就连那张图案夸张,与这间办公室风格格格不入的地毯邵卫文都不曾换过。
徐圣希满意的勾着嘴角笑,漂亮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欣慰。
“儿子,到海城了?”徐圣希接起响了几遍的电话,对着电话那边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行,安全到达就行,你先听我说……”
“妈,您甭说了,”徐圣希不耐的打断凌月寒,“我说您手伸的够长的啊?隔着天南海北的也想对别人家的事插上一脚,您儿子我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也不是那继承家业的料,这事儿啊还真就不怪您,要怪就怪您给我找的那个亲爹,我就没摊上那么好的基因,随了他那干啥啥不行的德行。您也甭跟我说什么您这些年的努力都毁在我手上这些话,我一点没努力,我到最后竹篮打水那是我的报应,您努力了一辈子最后什么没得到那是您的命,这些年我能活到现在那是我哥念着我俩的感情没舍得动我,我还把话给您放这,只要是我哥的东西,我碰都不碰一下,您要是为了您那一己私欲让我去伤害他,做梦!”
任凭凌月寒在电话那边如何打断嘶吼,徐圣希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摔上电话他便把电话卡拔出来丢进垃圾桶里,换上一张新的。
他这次回来的目的万分明确,除了他那个异父异母的哥哥邵卫文,他什么都不要。
闵外皓见邵卫文那眉间化不开的浓雾,幽幽的叹了口气。
“大邵,不想去咱就打道回府。”
邵卫文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半天才开口,“难不成还能一直躲着不见?”
“大邵,我就说一句不该说的,圣希不会害你。他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
“这我知道。我巴不得他能做些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才好。”
闵外皓见邵卫文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这辈子他邵卫文什么难对付的人都见过,就是拿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怎么都没办法。
“卤水点豆腐。”
邵卫文怒视闵外皓,良久便也无奈投降的幽幽叹了口气。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你说什么事儿啊?”
“还能什么事儿啊?两年前我为什么送他出国你不知道啊?”
闵外皓嘴唇募的绷成一条直线。
知道,他怎么不知道?邵卫文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那位散漫成性小祖宗,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他对邵卫文的心意昭然若揭,他闵外皓又不是瞎子聋子傻子,那徐圣希就没把他邵卫文当哥。
当初所有人都当是邵卫文因为他弟弟把公司风气搞得一团糟才不得已送他出国,只有邵卫文和闵外皓知道,当年徐圣希因为圈内一位意气风发的小画家看上了邵卫文,在出席某场慈善宴会的时候把邵卫文堵在卫生间里狠狠调戏了一番,隔天那位小画家便被外界爆出重症卧床不起的消息,但当时只有在医院照顾了几天的闵外皓知道,那个容颜俊俏的小画家被人挑了手筋,从此再不能握起画笔。
邵卫文知道以后跑回家问罪,徐圣希泰然自若的盯着邵卫文的眼睛,一字一句警告的很明白,“你有多少女伴儿我不管,但是除了我以外但凡有一个男人想碰你一下,你可以试试我会让他死的多难看。”
车停在酒吧门口,邵卫文下车脸上尽是无奈神情,“我来酒吧玩,就从来没有心情这么沉重的时候。”
闵外皓见他狼狈的样子笑了笑,“那是因为你想见的人不在。”
邵卫文闻言声色凛冽,“一会不准提起有关杨业的任何事。”
“放心。”
两人刚走进酒吧,根本不需要刻意寻找便看到人群中那刚从国外归来的徐圣希有多么显眼。十几个人围坐在沙发里,酒吧里的喧闹一大半要归功于他们。场面极尽奢华热闹,公司里和徐圣希熟识交好的几个小员工,还有邵卫文生活里的几个朋友,能叫来的徐圣希都叫来了。他被围在人群中间,惊艳四座的脸上还是那副得意骄傲的表情,一点都没变。
邵卫文看着徐圣希左右逢源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
“还得是徐大少,出手就是阔,酒吧里这么消费也算是叫他玩到头了。”
邵卫文皱了一下眉。本以为出国两年他能有些改变,看样子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目光不小心与徐圣希相撞。徐圣希愣了一下,下一秒脸上突然呈现出异常欣喜的笑容,他拨开人群,直径走向邵卫文。
“哥,我好想你。”
众目睽睽之下,徐圣希竟将手臂环住邵卫文腰身,把自己往前送了送,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两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性作出这样的动作也算是过于暧昧了。众人纷纷侧目,脸上多多少少挂着点意味深长的神情。徐圣希那桌人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口哨声和起哄声。他们自是不懂其中深意,只当是看个兄弟情深的热闹,但邵卫文和闵外皓心中再清楚不过。
邵卫文抱杨业抱惯了,徐圣希这个拥抱和杨业拥抱自己时的动作是一样的。
邵卫文云淡风轻的推开他,“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搂搂抱抱。”
徐圣希从小就被邵卫文惯得十分骄纵,任邵卫文如何推却也不肯撒手,反倒扬起小脸,毫不在意众人目光,逼着邵卫文就范,“你说,你想不想我?”
邵卫文无奈,他自小就对这个弟弟没办法,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还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徐圣希没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便一直不肯撒手。邵卫文了解他,他想要的要是得不到,去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轻声哄着,“想你还不行吗?”
徐圣希这才一脸得意的撒了手,然后又挎着邵卫文的胳膊拉着他过去坐。
闵外皓心下想笑,从来没见过邵卫文这般无奈没法,看着还挺有意思的。邵卫文从小对徐圣希就是,自是他想要的便会竭尽全力满足,只要一遇上这个小祖宗的撒娇纠缠,便只剩下满眼怜爱宠溺,什么家族纷争统统抛诸脑后,烟消云散。
可尽管这样,闵外皓也知道邵卫文对徐圣希一点别的感情都没有。他不过是同情徐圣希在邵家的处境立场,对他尽力补偿罢了。
闵外皓想,徐圣希大概就是错把这种同情当成了是一种特殊的感情,只要邵卫文愿意跟他说明白,便也无伤大雅,毕竟他们两个不管怎么说还有一层兄弟关系在这隔着,自是不会太出格。
几杯酒下肚,邵卫文稍显醉意。原本见他还有些拘谨的小员工们,也慢慢打的开些了。闵外皓见状递过去一瓶水,“别喝了。”
邵卫文接过水,吐出一口酒气,“喝得有点急。”
“你和你家那位说了要喝酒没?”
“没说,他大概是知道的。”
“他最近怎么样?”
“状态还不错,这两天也不见做噩梦。”
“你俩怎么样?发没发展到能威胁你们家老爷子的地步呢?”
邵卫文笑笑,“我怎么还有点狠不下心?瞧他那可怜见儿的,以前只觉得他神气的不行,总想着法的想杀杀他的锐气,怎么就没瞧出来他还有这么柔弱的一面呢?”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我怎么记得你的每个傍尖儿刚搭上的时候,你都会这么怜香惜玉一番?没两天就把人家那点好儿给忘了。”
邵卫文叫闵外皓气乐了,“是吗?我是这样的人?”
“你也太不了解你自己了……”
两人笑着打趣,徐圣希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手臂环上邵卫文脖颈,“哥,我大概是醉了……”
闵外皓见徐圣希这样也忍不住宠溺的笑,但也没忘了时刻提醒徐圣希,“你们两兄弟能不别这么黏糊这吗?你说你哥哪天结婚了,你这上下其手的习惯了,叫你嫂子看见这像什么样子啊?不知道的还寻思这家风不正,兄弟之间怎么总是动辄就上手啊?”
徐圣希幽幽的看了闵外皓一眼,这时候的他倒看不出一点喝醉的样子,“我们俩可以是兄弟,也可以不是。本来就是异父异母,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对吧?”
这一句话叫邵卫文和闵外皓全都冷下脸去。
要说两个人都曾在心里安慰过自己说徐圣希还小,稍微大一些就知道分寸,那此刻这句话无疑是对两人心里可笑想法的宣判和否认。
徐圣希越矩了。
闵外皓看向邵卫文,他的脸上已经表情凝滞,看的闵外皓脊背发凉。
邵卫文皱着眉毛拨开徐圣希的手,“你确实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去你那。”徐圣希本就是不管不顾的性格,再加上喝了点酒,那点小心思呼之欲出。再说下去恐怕桌上的人都要额外注意了。
“我家有人了,没你住的地方。你乖乖回老爷子那,今天回来还没跟爸见面吧?”
“我这样还能见爸吗?还不叫他追着我打?哥,我可不能回去,你忍心叫爸打我?”
“那你去我那,我回老爷子那。”
徐圣希撇了撇嘴,把手撒开,“你可真是不解风情,我就逗逗你,瞧你怕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吗?我不去你家,你那床上睡过太多人,我怕过敏。你刚还说家里有人,难不成你跑出去住,叫我跟你那些娇滴滴的小傍尖儿大眼瞪小眼?还是说你想把那位借我用用?咱俩再亲近也没亲近到共享一个人的程度吧?哥,你只管放心,只要是你的东西,多喜欢我都不会碰一下。”
邵卫文听出了徐圣希最后那句里的一语双关。他自小就知道徐圣希这张嘴能说会道,现在家里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除了凌月寒最难受的当属徐圣希。这时候还能说出这么叫人安心的话,邵卫文再怎么冷漠也无法不心软,“听话,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敢一个人,我在国外都受够了一个人的生活了,在这这么多人陪着我,热闹。”
邵卫文眉毛拧着,“我不走,我在家陪你。”
徐圣希眼底尽是欣喜光芒,叫人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喝醉了,“真的?你不骗我?”
邵卫文再无耐心可言,一把抓起徐圣希,就像提着一只小猫儿似的,“我弟醉了,先送他回去,你们继续。”
说罢便扶着摇摇晃晃的徐圣希往出走。出了门,吹了点冷风,徐圣希醉意更深了。他几乎是被邵卫文托抱着弄上车,坐定以后便栽在邵卫文怀里一动不动的熟睡了。
邵卫文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又叫闵外皓把空调暖风开到最大。这人刚回来第一天要是病了,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他可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