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王妃》戴墨染月

110、花灯（5）

　　既然暗阁的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所在的帮派，十一知道，自己应该更加小心。送别了小七，十一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徐惟怜叫自己去七楼。
　　“你看，这是谁。”惟怜指着躺在地上被捆绑起来，并且头被罩住的人。
　　“这是，把马夫的尸体运到烟花碎内部的人吗？”十一试探性地问。
　　“你打开看看，这是谁。”惟怜让十一把头罩揭开。
　　“璇柔！”十一惊叫起来。
　　“你怎么加入了树弥勒。”十一严肃地问璇柔。
　　“什么树弥勒，我就是为了让我哥科举能取得好名次。我只知道有人让我把某个尸体放到烟花碎，只要我完成这件事，我哥哥的名次就会恢复。”
　　“所以，是江州那边给你的消息吗？”
　　“我接到了我父亲的信。我的父亲告诉我，只要我完成这些事，我哥哥就不会白白读书考不出功名了。”璇柔说完这些，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父亲？”十一很震惊。
　　“是啊，我父亲给乡绅家做主厨，乡绅知道我哥哥一直考科举一直考不中。他好心问了问我们那里的考官。考官告诉我父亲，我哥哥成绩很好，只是没有提前告知考官，所以考官无法照顾我哥哥。乡绅这才告诉我父亲，只要帮他做一件事，他就能保我哥哥下一次一定高中。”璇柔镇定地说。
　　“所以，你是被人利用了。”十一听了璇柔的话，很替她伤心。“你父亲让你做的事情，就是把马夫的尸体运到烟花碎，挂在窗外。”
　　“是啊，父亲告诉我，新来送菜的货车里会有一个奇怪的包裹。正好，我天生力气大，被厨娘们安排去背运和整理货物。那一批货物是晚上到的，趁着你们在忙。我就把尸体背上了四楼，挂了出来。”
　　惟怜姐姐摇了摇头，她很可怜璇柔，但是歃血盟的规矩是不留活口。
　　“璇柔，你真是糊涂啊。”十一痛心疾首。
　　突然，璇柔被一片“花瓣”刺穿了喉咙。璇柔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倒在了十一面前。
　　十一震惊地望着身后的惟怜。
　　“多说无意，处理了吧。”徐惟怜转身准备走下七楼。
　　“惟怜姐姐，她是无辜的。你还记得吗，她以前是童子军营的人。她和我小时候就认识，我们约好了以后如果幸运再次遇到彼此，她就收我做徒弟，教我做菜。”十一控诉着惟怜的无情。
　　“她已经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了。自从你去无忧处，她就时不时打听你，结果有个人告诉她你们去了无忧处。第二天，无忧处就起火了。我立马冲去她的卧房，发现了她还没处理的墨水和笔。然后，我正好抓到她在你房间里检查你的首饰。”
　　“她承认，她早就发现你的首饰都是铁制的，所以才顺势怀疑你。直到徐公子的失踪和身亡，就你嫌疑最大。估计她已经把烟花碎里面有刺客的事情告诉树弥勒了。估计树弥勒马上就准备一举拿掉整个烟花碎了吧。”惟怜转过头冷冷地说。
　　“如果你想自保，把她毁尸灭迹，这是歃血盟的命令。还等什么。”惟怜说完，就走出了七楼的密室。
　　十一看着璇柔已经无神的眼睛，叹了口气。
　　她从发髻中，拿出一根发簪。打开发簪，里面是一长条锋利的铁丝。
　　“璇柔，真的对不起了。”十一一边道歉，一边把璇柔变成了碎块和骨架。
　　这些碎块，被十一一股脑放入了一个绞肉机。晚上，烟花碎生意兴隆，客人们纵情歌舞，吃喝逍遥。不久，璇柔就彻底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至于骨架，已经被分批运到了夜市，交给许师兄处理了。”十一这样告诉璇柔。

　　惟怜点了点头，说：“今晚有客人点你，就是那个经常找你的完颜泽，他给你带来了这个。”
　　十一一看，惟怜手里是一盏鱼状花灯。
　　“这花灯里面，还有给你的东西。”
　　十一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拆开了花灯。里面是一封信，邀请十一去完颜泽府上做客。
　　“我一个朝廷间谍，江湖刺客，去质子府做客。真是天下奇事。”十一自己都不敢相信。
　　十一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这封信，觉得这封信不一般。这封信字迹娟秀，不像是男子的字。
　　“这不会是，完颜泽那个不好相处的母亲发来的请帖吧。”十一怀疑。
　　毕竟，有哪个王妃接受自家府上的姬妾是青楼出身呢。
　　“完颜泽的母妃，又不知道我救过人，也不知道我骑射俱佳，她可能会为难我吧。”十一猜测了一下最可能的结果，“也许，要我去质子府，就是为了当众让我出丑，让完颜泽难堪，然后拆散我们这一对她眼中门不当户不对的情人罢了。”
　　十一看了看日期，她知道十日之后赴质子府。她匆匆把信折起来，问几个姐妹借了一些贵重的金银玉石做的发钗。
　　“比起被西嘉王妃羞辱，还是不暴露身份更重要一些。”十一又仔细琢磨起了璇柔通过首饰怀疑自己这件事。
　　璇柔之所以能认出她的首饰不同寻常，是因为璇柔的父亲给璇柔买过这些首饰，让璇柔对熟悉了首饰的观感。那枚珍贵的簪花就是证据。
　　一般的簪花发钗，多是木头雕的，通草绒花做的，奢侈一点的用绢做，宫里用金子拓片做。而自己那天带的，是小七用铁片给自己打的，虽然首饰上有了花瓣的纹理和质感，还涂上了颜料遮盖铁的寒光。但是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这首饰与其他的簪花不同。
　　十一向柳儿告假。柳儿嘱咐十一，在质子府一定要谨慎再谨慎，除了女妓这层身份，可不能再随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