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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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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终于盼来一个晴天。
酉初又二刻,我驾着车子。风过,一个轻罗裙衫女子追逐风筝穿行街道。
马车疾驰,她未察觉。
呆子。我在心里笑了一声。
四下响起尖叫。死人了。
我把这一切抛在身后。
郊外,我掏出银子,发乌。
天旋地转。
我是一个杀手,竟以车夫的身份死去。
天朗气清,少陵狩猎去了。冷袖陪少陵的表弟芦儿玩耍,两人约定放学后玩风筝去。
当少陵一身轻松回到宫中时,只见一团忙乱。冷袖被马车撞伤头部,至今昏迷。
太后将其抬入宫殿内治疗,令宫娥传少陵来探望。
途中他被定国公冷泉拦住了:“陛下,小女重伤,请另立皇后。似伊已服下汤药,即将康复。”
他回忆起她的决绝,摇头道:“不必再提此事了,叔叔。”径直到了贯鱼阁。
十几天后,冷袖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但脑子被撞坏了,时时说些怪话。
太后找来少陵:“阿袖毕竟是未来皇后。你带她到你的宫里,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至少洞房时不被轰出去。”
少陵脸色阴沉。浑然不知的冷袖从房中奔出来,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胳膊:“少陵,我们去玩。”
太后笑道:“你们一会儿就会亲近了。”
少陵猜出这些日子,太后煞费苦心地安排芦儿和冷袖玩,盗用自己的名字。她头脑不清楚,以为少陵是那个天天和自己淘气的小鬼。外人看来,他若回绝,便是绝情了。
惠景殿的宫女侍卫对这谦恭有礼的准皇后印象不错,但冷袖刚来一天,就完全颠覆往日淑女形象了。她见人无论男女,只要别人对她一笑,立马粘上去大喊“美人”。
惹到郡主贞葶头上,这火爆的堂妹扬手打了一下冷袖的脑袋,少陵摆手:“你何必与她计较。”
那天他带她去看休养中的似伊,事先三令五申不得放肆,谁知一相见就故态复萌,还色迷迷地说:“美人好香吔,给袖袖摸摸。”
少陵立刻把麦芽糖似的冷袖拎起来。吓唬她:“再闹就不让你当皇后!”
她老实了一下子,狡猾地哭叫:“美人,少陵吓我!吓我!”
少陵只好将这个拖油瓶押回宫中。越想越窝火,训道:“站着!不许动半步!”
冷袖立刻站成一根木桩子。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来风雨声。”
他心生不安,问:“冷袖呢?”
左右不知。
他踌躇片刻,率人按原路返回,果然见她僵直地站在原地。他暗骂一声“疯子”,命宫女架她下去。
她发着烧,十分亢奋,吵闹着要美人喂药,他找了那些货真价实的美貌宫娥,全被她撵了出去,只得亲自上阵,威逼利诱让她就范。
该睡了。她烧一退,觉得冷。太后令两人同床,但平日他连吓带哄,使两个人分据一头。
现在看她哆哆嗦嗦,不忍道:“过来吧。”
她慢吞吞挪过来,抱住他:“你还生气呀?”
他刚想否认,就听她软软地叫:“美人——美人——”
这夜就这么颠三倒四过去了。
几日后,使臣进贡新鲜佳果。她是见一个爱一个,捡了芝麻丢西瓜。
他见太后态度和善,忍着不出声说她。
待人走光了,她拉他到柱子后,小心翼翼掏出一枚葡萄:“给你。”
他相信她只藏了这么一颗葡萄。
他实在不愿意收下,但还是当面吃下了:“谢谢你。”
再一想,她为他做的事足够多了。合理的无理的要求她总一口应下。就这么过下去,也行。
她和兰露、贞葶到绣房玩,弄坏了贞葶的绣品。
他来时,贞葶正乱捶冷袖的脑袋,少陵上前拦住:“你别为难她了。”
兰露也劝:“贞葶姐,是你非让嫂子绣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谁知第一绣女的女儿连针也拈不稳!”
冷袖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随即蹦蹦跳跳出门耍去了。
过了三两天,怪医的大弟子金太医回宫,用一年生的淡竹草医好了冷袖。
少陵不在现场,他当时正忙于和青泽国的使臣谈判,间接听到冷袖康复的消息。据说冷袖的头脑一清楚,立刻启程回乡。太后想留人,金太医说草药用得太迟,仅能恢复神智,近二年的记忆完全丧失,而冷袖进京也就是近一年的事。强留下来恐怕彼此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