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就》苏墨拾

1、第一章 苦啼林遇险

　　第1章 楔子

　　茂密的林间，平地上的图阵开始转动，各种奇文怪符随地而起，不断变幻莫测。

　　此时乌云遮日，风沙作响。

　　很快，符文最终组成了一个莲花状的图案。

　　今日的阵，只为了一妖。

　　阵法内，地上倒了一众人，伤的伤，死的死，一片惨败。

　　天地之间，只站着两名女子。

　　“孟苏，你觉得你能在我手中救下这些人吗？”她邪魅的舔了舔唇，手中的利爪沾满了鲜血。她看着仍然固执站着的一白衣女子，狂妄出声，“你不如放下手中的剑，这样，我还能让你少受些痛苦。”

　　一声轻笑，孟苏抬起眼眸，拔起剑对着她，嘴角上的血缓缓流下，“我生，或死，今日你也出不去了。烈纡霜，这个阵是为你设的。”

　　烈纡霜仰头大笑，面目狰狞，“待我取了你的性命，何愁出不去。”

　　说罢，她蓄起妖力，朝孟苏而去。

　　孟苏亦持着剑，毫无退缩之意。

　　山色之中，灵力与妖力碰撞，激起万千光芒，却仍胜负难分。

　　在几十个回合下来，孟苏因受了伤，有些力乏。

　　烈纡霜看准时机，将她狠狠一击。

　　孟苏重重落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烈纡霜还要上前，身后一股剑气直逼她而来。她及时躲避，但还是被伤了肺腑。

　　白衣男子从空中落下，剑已回到他手中。

　　“孟苏，你怎么样？”白衣男子扶起她，替她擦了擦嘴角边的血。

　　孟苏见是他，因伤痛苦的皱眉，语气里有些严肃，“顾霄，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走吗？走，快走！”

　　顾霄被她推着，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坚定，“我会走，但不是现在。”

　　他小心的放下孟苏，转身持着剑朝狐妖烈纡霜走去。

　　烈纡霜艰难的爬起来，看见那人周身一股冷冽气息，眉宇之间尽是狠厉。

　　她定定的看着那人的眼睛，眼瞳里闪着妖色，诡异万分。

　　孟苏一看不好，想运力，却运不起分毫，她只能急忙大喊，“顾霄，闭眼！”

　　可已经来不及，顾霄已被狐妖带入幻境。

　　“顾霄，醒醒。”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顾霄睁开眼，瞧见了孟苏。

　　他起身拥住孟苏，宛若刚刚只是做了场梦。

　　刚刚。随后他想起了些什么，下了床想要出去，孟苏便扶着他往外走。
　　他望着周围的景，发现这是他们之前在闲云山下住的那间屋子。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花落城吗？怎么在这。还有。”他扶住她仔细察看，却没发现什么，“你不是受伤了吗？”

　　孟苏笑笑，“你忘了吗，我们把狐妖封住后，在这住了有一年了。”

　　门前，花瓣随风飘落，田野间开满了各种花，和一如之前的那样。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他喃喃低语。

　　“是啊，你怎么还老是记着呢。”她投进他的怀抱，手触摸着他的脸，“如今我们都活下来了，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顾霄低头，看着她的脸，想点头说好，“那你不回去了吗？要不要回去和他们告个别。”

　　孟苏把头靠在他胸膛，“不回去了，我的责任已尽，以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抬起头，渐渐向他靠近。

　　在她快要吻上时，顾霄松开了她。

　　他退后，眼神散着冷意。

　　“你不是她。”孟苏不会像她这般，她会脸红，但不会主动，也不会和他们连个告别都没有，更不会，和他在一起。

　　“你看出来了？”孟苏突然大笑，眼前的景变成了一片黑影。

　　烈纡霜的声音从空中响起，“不如你猜一猜，是你先出去，还是我先杀了你们。”

　　顾霄凭空唤出剑，看着虚无缥缈的黑色，向空中划去，却无变化。

　　他冷静下来，重新闭上双眼，片刻之后，他的剑化成无数剑影，从一处刺去，黑色渐渐褪去，光亮重现。

　　烈纡霜的利爪直至他眉心，他提剑抵挡，两人在空中对战，又落至地面，打得不相上下。

　　顾霄每一招带着狠厉，让她有些难以抵抗，战斗中撇见地上的孟苏，心上一记。

　　她竟凭空消失。顾霄警惕的看着，身后却传来孟苏的一声惊呼。

　　“顾霄！”

　　他刚回头，便见孟苏惊慌的跑来挡在了他身前，一道利爪从她胸膛穿过，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脸。

　　“孟苏！”顾霄一惊，用尽力气将烈纡霜震开，她始料未及，利爪从孟苏身体里离开，带了半颗心血，被震入阵中，往下坠去。

　　阵法自发启动，封住了入口。

　　孟苏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落下。

　　顾霄惊慌的接住她的身子，手压在心口之上，但血还是从他的手中流出。

　　“孟苏，别怕。”他哽咽的安慰着，一滴泪从眼里滑落，“我在，我陪着你。”

　　“顾霄。”孟苏气弱游丝，眼神有些涣散。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擦去眼泪，笑得有些艰难，“别哭，我，不疼。”孟苏咳嗽，流出更多的血，“我想，和你说，我。”我其实喜欢你，一直很喜欢。

　　可她只是张了张嘴，身上的伤疼得令她思绪飘散，她悲伤的看着顾霄的眼睛，想对他笑笑，却渐渐的提不起力气，视线里的他越来越模糊，她说，“我想睡了，顾霄。”

　　顾霄心中一震，抬起她的脸，“别睡，孟苏，你看看我。”

　　没有人再回答他。

　　顾霄紧紧的抱着她，浑身颤抖，眼睛发红，呜咽低吼。

　　他额头抵着她的，看着她紧闭的双眸，他的眼里不舍而决然。

　　嗓音温柔低语，“若是把我的心给你，你便能信我了吧。”

　　孟苏，此生遇见你，我无悔。但愿余生，你一切安好。

　　“后来呢，他们在一起了吗？”小小的人撑着脑袋，好奇的问着。

　　“后来啊。”满头银发的老者摸了摸他的头，望向远处的山峰，“可能他们各自入了轮回，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吧。谁知道呢，有缘的人即使天各一方，也终会相聚。”

　　第一章 苦啼林遇险

　　三十年后。

　　四周有虫鸣声，有溪流声，期间似乎还夹杂着些人与人的窃窃私语，但听的不真切，顾霄想睁开眼睛看看清楚，眼睛却像是灌了铅似的，睁也睁不开，这使他有些焦急。

　　终于，他费了一番力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破旧而枯黄的茅草，搭成了一个圆顶，顾霄起身，打量了下周围，这是凉亭。

　　四周环山围绕，叶枝繁茂，青葱郁郁，远处蝉鸣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林间宛如歌声般动听，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涧，潺潺的流水声正是从那里发出的。

　　好一幅人间美景。

　　只是这是哪？他为什么会在这躺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灰白玄衣，除了少许凌乱之外，并无破损。

　　不是被打劫。

　　那么，昏迷之前，他在干什么？

　　来不及深想，便只觉头痛欲裂。

　　坐在这里不是个办法，顾霄决定找个人去问问。

　　只是这深山之中，去哪找人。一眼望去，这林间似乎只有他一人。

　　也罢，往前走走，也许会有人家。

　　顺着这条小道一直往前，看不到尽头，林中静的可怕，仿佛他进入了一个鸟无人烟的境地，只知道自己走了许久，有些乏了。

　　思绪有些涣散，他扶着身旁的一颗大树，正想坐下休息，一道没有起伏，阴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顾霄被这声音吓的一个激灵，思绪渐渐回笼，他看着周围，紧张的吞咽了一下，望向四周，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附近，只是他看了几遍仍看不见人影。

　　他鼓起勇气，冷静问道，“你又是谁？”他依旧没看见人，”我只是偶然路过，如若打扰，还请见谅。”

　　“呵”及其轻蔑的声音响起，“走进了我的地盘还敢问我是谁的人，你是第一个。”

　　对方说话时，顾霄仔细辨别声音，听来声，似乎是在某棵树上。

　　他强迫自己镇定，听声音，这是一名女子。他小心的留意着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既然来了，那就不用走了。”

　　顾霄一愣，这声音，就在耳边！怎么会，明明没有一点声音。

　　他僵硬着身子转头，只看见一张苍白而诡异的脸，披散着头发，眼神却妖异的看着他，而她的身子盘旋在身后的树上。

　　难怪没有声音，因为这是蛇妖！

　　顾霄立马反应过来，慌乱的朝前跑去。

　　只是还没跑出几里，一阵疾风扑来，随即，他的身子被蛇尾卷起，一瞬，便又回到原地。

　　“还没人能活着从我手上逃走，这苦啼林可是很久都没有见血了。”那蛇人盯着他，一脸阴狠，却在瞧见他的模样后，微露讶色，“你倒是长的好看。”

　　顾霄听此，嘴角抽了抽，这蛇妖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可惜了，我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蛇妖不屑的看着他。

　　随即，忽见她在空中仔细闻了闻，而后扭曲的笑道，“没想到这几百年间，还能让我遇到气味如此不纯之人，如果吃了你，我的修为也能大为精进哈哈哈。”

　　顾霄看着自己离蛇口越来越近，不禁心慌，他才刚醒，什么也没明白，就要死了吗？可是他没有可傍身的东西，也不够力量，难不成用牙咬？

　　匆忙间，他看了眼这身上的鳞片，这一口下去，恐怕牙都得掉光，这蛇也是毫发无损。

　　眼看就要入蛇口了，他快速的转了转眼珠，有了。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眼看也是到手的食物了，蛇人倒也不着急。

　　这蛇身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微微挣扎，无用。

　　“您也说了，几百年才能遇上我这样上等的食物，那何不将我养的肥胖些，到时口感更佳。”

　　先拖延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逃跑。

　　蛇人思索一会，圈在他身上的力道，渐渐松了点。

　　顾霄的心跳很快，但只能面不改色的盯着，不敢掉以轻心。

　　蛇人正缓缓将他放下，只要一踩上地面，逃跑的机会就有了。

　　正当他要松一口气时，身上的力量却突然把他牢牢禁锢。

　　“真有趣，凡人都这么喜欢耍小聪明吗？”蛇人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自己的发尾，眼神揶揄。

　　“无论如何，今日你是活不了了。”

　　蛇人彻底幻化成一条蛇，连人的模样都没有了。

　　顾霄看着此刻的情景，心凉了一大半，用尽全力挣扎，直至精疲力尽，绝望之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慢慢聚集，像是要破膛而出。他试着手中蓄起力量，反手往对方身上拍去，强大的力量将他与蛇身震开，他被弹撞到树干上，随即狠狠的掉落在地面。

　　喉咙里一股血腥气袭来，他痛苦的捂着胸口，五脏六腑像炸开般生疼。

　　这运气也太差了，今日怕是要交代与此了。

　　而远处，那蛇也没好到哪里去，全身的鳞片像是被烧过般，带着血光，血光上还泛起一团团的黑气。

　　“你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深厚的灵力。”她这里盘踞了数十年，心生无聊，好不容易有了个凡人解闷，没想到此人深藏不露。

　　刚刚那一下不仅伤了她，还让她变回了原形。

　　顾霄稳了稳身子，半跪着费力的将嘴角边的血丝擦去，扶住身旁的树干缓缓起身。

　　蛇妖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反正左右也是死，不如再博一博。

　　他抬手掩住嘴角虚咳几声，笑道，“我是谁不重要吧，反正你今日也没想放过我。”

　　看蛇人的样子，想来她伤得也不轻，顾霄心中盘算着，赌她此时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那就不如由他先来虚张声势一把。

　　他上前几步，笑得云淡风轻，“不如我们痛快的打一场，若是我输了，就任由你处置。若是我赢了，你就莫要纠缠，如何？”

　　蛇人盘坐着，正运功疗伤，眼神狐疑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顾霄也不在意，扭了扭脖子，垂在一旁的手开始运转，想要再次感受那丹田内汹涌的力量。

　　不过他发觉自己没有了刚刚那样的灵力，掌中只蓄起了一团微弱。

　　但也够了。

　　蛇人伤还未愈，就被他的动作警觉了三分，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待在远处打量着。

　　日头渐弱，天色却没有一点要晚的意思。

　　这苦啼林着实古怪。

　　一场无声的对峙在暗中较量着，只看是谁先沉不住气了。

　　“慢着。”蛇人终是先败下阵来，她看向气定神闲的顾霄，“我放你走，不过你得等我疗完伤。”

　　顾霄听闻极轻的嗤笑一声，“凭什么？等你伤好了来抓我？”

　　蛇人眼角抽了抽，“难不成让你趁我伤重，带人来杀我？我既已答应，就不会轻易反悔。”

　　顾霄盯着她半晌，就在蛇人将要开口时，“行，我等。”

　　反正他的目的已达到，此时他因受伤也有些精疲力尽，还是先缓缓。再说了，如果他真要跑，蛇人应该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了他。

　　顾霄寻了一处离蛇人较远的地方坐下。

　　嘶，身上处仍旧疼的厉害，顾霄拨开衣领，只见淤青阵阵，但胸口处，有一片隐隐约约的黑色纹路，仔细看去，像是什么图案。

　　难不成是刚刚被困时，蛇鳞印上去的图案？但这图案也不像是蛇鳞啊。

　　顾霄疑惑的看着，手刚想触摸上去，却只见周身黑光乍现，那图案的模样竟越发清晰。

　　难不成他中毒了？顾霄被自己的发现一惊，失神。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用等她疗好伤，他恐怕也已经毒发身亡了，蛇人打得好算盘。

　　顾霄愤然的看过去，没想到蛇人的表情比他还要疑惑，难道不是她？

　　正在疗伤的蛇妖也看见了他身上的情景，正讶异，而那清晰的图案更令她吃惊。

　　那图案竟是冥界的黄泉彼岸花！

　　传闻里，阎王十殿身上都会有特殊标记。拥有这些印记的人代表着无上的能力，个个能力不凡，而印记不同，能力也不同。虽说她并未见过这些人，但阎王百年间从未出现过，那此人便是十殿里的？那又是十殿里的哪一殿？

　　仔细看去，此印记虽厉害非凡，但更奇怪之处是，那些黑色纹路，将彼岸花包裹在内，其形状诡异，莫名令人望而生畏，饶是她活了百年，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印记。

　　那些纹路还在隐约显现，有的已经清晰异常。

　　顾霄低头，想把衣裳彻底拨开看的仔细点时，那两道灼人的视线依旧盯着他。他缓慢的扭头看去，那蛇人看着他的胸口处，还在打量着。

　　蛇人又在打什么算盘？

　　他连忙把衣服拨正，不再露出一点痕迹，然后警惕的看着那一边。

　　两人对视片刻，就在他快坚持不住时，蛇人把目光从他身上移了开来。

　　顾霄在心底松了口气。

　　蛇人却开口，“你是冥界中人？”

　　明界？这是什么地方？听她的语气，这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地方，而且她还挺忌惮？
　　那不如将计就计。

　　“没错，我是明界的人。”顾霄索性顺着她的话胡说八道，虽然他一点都不知道明界是个什么地方。

　　蛇妖抬起眼眸，那冷冰冰的眼神看的顾霄一身冷汗。

　　很快，顾霄便看见蛇妖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一阵虚影晃动，那蛇妖完全幻化成人形，成了个貌美年轻的女子模样。

　　许是还受着伤，她走动时步伐虚弱。

　　女子衣裙款款，缓缓的正向他走来，全无刚刚阴冷凶残的气场，如不是他亲身经历过，此时也怕会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平凡女子。

　　蛇人还在往他这边走着，顾霄起身，抬手连忙阻止，“停，有什么话，你就站那说吧，我听得见。”

　　她的脚步停住，不再上前，只是学了个人间的礼仪，微微作揖，“殿下息怒，是小妖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殿下见谅。”

　　顾霄一愣，想不到一刻之间，情形竟如此反转。看来那明界果然是个厉害的。

　　但此刻情况未明，说多错多，还是少说为妙。

　　顾霄点头，双手负于身后，淡淡开口，“嗯。”

　　小妖起身，“不知殿下是十殿中的哪一殿？”

　　顾霄皱眉，心中大喊一声糟了，难道明界不只他一个殿下？听她这意思，除了他，似乎还有九个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如果随便编一个，即使假设这小妖未见过这些人，但凡她知道这些名字，他的谎言在顷刻间便可被拆穿。

　　不过，这小妖如此忌惮明界中人，倒也不必回她的话。

　　“无妨，你无需知晓，本殿有要事在身，你待会速速离去即可。”

　　小妖迟疑的点头说是，走开几步后又转身，双手作揖抵在额前，“小妖还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相助之。”

　　顾霄刚抚上胸口的手顿住，他只得假意顺了顺衣领，而听见小妖开口时，顿时头疼。

　　如若这小妖要是求放过她也还好说，若是让他上天下地，这可真是难办。

　　“何事？”

　　“小妖要寻一人，名唤袁白。因此人在冥界之中，外人若无信物，无法进之，故请殿下能允我一见此人。”

　　这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办啊，顾霄心中叹了下气。

　　先不说找不找的到此人，关键是他连明界在哪，如何去都不知，更何况还要信物的地方，如何去得。

　　“可你今日伤了我，反过来还想让我帮你找人？”顾霄冷着声，反问。

　　“此前是我的诸多不是，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帮了小妖一把，事后，您要杀要剐，小妖绝不还手，但，若殿下不肯相助......”

　　“若是我不帮，如何。”顾霄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几步。

　　“这于殿下不过是小事一桩，殿下真不愿帮我？”那小妖将手放下，抬起头看他。

　　顾霄不答应不是，答应也不是，他开口试探的询问，“你总不能逼我吧。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我如今还有事，不如等我忙完。”

　　“不行，现在就去，还是说，殿下不肯帮我这个忙。”蛇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如果是这样，她就只能威胁他了，“殿下受伤了吧？今日你若是不答应，绑我也得把你绑去，反正有你这个人在，他们也不会不让我进去。”

　　说罢，小妖重新幻成蛇，身形庞大，呲牙咧嘴的朝他怒吼一声，就朝他袭来。

　　顾霄未来的及反应，便被它的狂吼掠倒在地。

　　正要有所动作，蛇妖就被一道黑色链条击中中伤倒地。

　　与此同时，一阵狂风起，顿时天昏地暗，阴风四起，四周杂草灌木一阵作响，落叶碎石被狂风卷起在空中打转，顾霄强眯着眼，模糊间看到远处半空中出现的一团团人影，却因风沙太大，看不清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