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99、里克被诛郑父设谋

　　郤芮就到宫中求见惠公说，里克去追邳郑父必有阴谋。先前他是主张迎接重耳回国的，现在没有得到汾阳之田，更心生怨望。如果任其与重耳勾连，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赐死，以绝后患。
　　“里克有功与寡人，他又没有什么罪过，寡人怎好赐他死罪呢？”
　　“克先弑奚齐，后弑卓子再杀顾命大臣苟息，罪莫大焉。念其入国为私劳，讨弑逆之罪乃为公义。臣愿为君前去讨贼。”
　　“那就有劳大夫了。”
　　于是，卻芮前去里克府邸，言晋侯有命，使芮传达：大夫有迎立之功寡人不敢相忘，然子弑二君，又杀顾命大臣，此乃公义，寡人遵先君遗命，不敢循私，惟大夫自决。
　　“不有所废，君何以得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知命也。”
　　卻芮领兵再迫，里克乃拔佩剑大呼：“天啊，何其冤哉！前番诛妖姫为太子申冤，何罪之有？如今有何面目与地下再见苟息啊！”说罢自刎而亡。
　　时髯仙有诗一首：
　　才入夷吾身受兵，
　　当初何不死申生？
　　方知中立非完策，
　　不及苟家有令名。
　　惠公杀了里克，群臣多有不服者。祁举、共华、贾华、骓遄等均有怨言，惠公皆欲诛之。
　　郤芮劝道：如今邳郑父在外，若国内多行诛剹，恐其闻而起疑叛之心。君暂且忍耐一下。
　　惠公又问：昔日秦夫人有言，托寡人善待贾君，又让寡人接群公子回国，你看这事如何办？
　　“主公，群公子谁无野心？不可纳之。然可善待贾君，以报秦夫人之托。”
　　于是，惠公来到贾君家里，见了贾君仍然文静优雅，漂亮可人，就起了淫念之心。
　　“秦夫人曾嘱寡人与君为欢，今日得以相见，真是天赐良缘啊。”
　　“君不可啊……”
　　惠公哪里顾的上，抱着美人就往屋里走。宫人皆含笑避去。
　　那贾君畏惠公淫威，只好身从。过后，贾君垂泪说，妾不幸事先君不终，今又失身于君，妾身不足惜，但乞君为故太子明冤，亦可复于秦夫人，以赎失身之罪。
　　“美人多虑了，二竖子已被杀，故太子之冤岂不是自白于天下了么？”
　　“闻先太子尚葬在新城，君可迁其冢至曲沃，封其谥号，如此，冤魂则得以安宁，国人之所望啊。”
　　惠公立即答应了。命卻芮之弟卻乞，往曲沃择地改葬。并让太史议谥，以彰其孝敬。再使孤突去曲地设祭祷告。
　　再说邳郑父同了秦使冷至回了晋国，及至到了都城郊外，忽闻里克被诛的消息，吓得心惊肉跳。欲回秦国再作打算，又恐累及儿子还在绛城。正在犹豫不决时，恰巧遇见共华也在郊外。
　　邳郑父就问里克是怎么回事？共华就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如此，我还可回绛城复命么？”
　　“现在看来，好像还可以。因为与里克关系好的人多的是，比如我。到现在为止，还未波及别人。何况，子岀使秦刚回国，若不知可也，若惧而不入，是自供其罪呢。”
　　于是，邳郑父催车进城。先见惠公复命，然后，领秦使冷至朝见，呈上国书和礼物。
　　惠公启书来看，上书：晋、秦乃甥舅之国，地在晋犹在秦也。诸大夫之议乃各忠其国，当无可厚非，寡人焉敢再夺也。今寡人有一些晋秦互利的事，想与吕、卻二位大夫面议相商，幸旦暮一见，以赐寡人之教。
　　书尾又添一行小字：附还地卷一张。
　　惠公见秦使此来礼物丰厚，又见地卷归还，心中甚是高兴，于是，即命吕、郤二人刻日报秦。
　　郤芮私下就跟吕饴甥商量说，秦使此来，定不怀好意。其礼且重言语又甘，想必此番前来定是诱我前去，以索河西之地而已。
　　“我也料定必是邳郑父与秦共谋，假借秦人之手害我，以图作乱。”
　　“邳与里克本为同党，如今里克诛，邳必惊惧。现在朝堂上半为邳、里之人，若郑父有谋，必约同谋之人，且先打发秦使先走，然后察其同党之人，再一网打尽。”
　　“善。”
　　两人同复于惠公，先遣冷至回秦，言：晋国未定，等吕、郤二人一俟有空，即赴秦受教。
　　冷至无奈，只好先回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