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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如水 ...

  •   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的if线,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原创部分的脑洞真的挺难,还能挤出来真的要感谢君君太太和我一起脑……

      世人皆知……有一人被太阁称为‘表里比兴之人’。
      这个人的名字是真田昌幸。
      他的另一个名字鲜有人知。
      武藤喜兵卫。
      这个名字乃是先主信玄公所赐……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他以武藤喜兵卫的身份见证了信玄公与越后之龙在川中岛的龙争虎斗,也在信玄公与相模之狮在三增峠的战役中拿下了一番枪……后来,在三方原,信玄公拖着病体指挥了一场漂亮的绝唱……
      他只是那场绝唱中微不足道的一笔,然而风林火山的大旗与主公手持军配稳坐阵中的身影却是他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每每向孩子们谈起那段金戈铁马的时光,他的眼中都仿佛闪烁着熊熊烈火……
      然而,武田家的命数也就像烈火一般,随着主公的病逝,在热烈的燃烧后飘落成灰……
      失去了武田家的真田为了苟全性命于乱世,不得不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在各大势力间见风使舵,反复横跳……原本效忠的武田家被织田家消灭后,毫无廉耻地附属织田,随后又辗转于北条、上杉、德川之间,仿佛一只圆滑的老狯,字典里从来没有忠义与信义二字可言。
      只有昌幸自己知道……他的忠义早就随着友人胜赖的死被埋葬在了武田家覆灭的那天,至于剩下的,便只有生存。
      毕竟,这个乱世就是如此荒谬。
      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之中,弱小的势力想要生存,便不得不依附于更加强大的势力……然而,一旦大势力之间爆发争斗,夹在其中的小势力只会被当枪使,然后成为头一个被碾压的炮灰,在灭得灰都不剩后被当成大势力之间的饭后谈资。
      尼子家,赤松家都是典型的例子。
      德川家康慷他人之慨将真田家的领地卖给北条家时,无人谴责德川背信弃义。
      真田昌幸为了生存不得不辗转于各个势力之间的时候,人们反而嘲笑真田家反复无常。
      大势力通吃一切,包括对事物的解释权以及最终的道德高地,而所有龌龊的脏水都可以被肆无忌惮泼在弱势者身上。就连舆论在乱世之中都成了趋炎附势的东西。
      然而时运与地位都只是暂时的。一时的荣耀和地位并不能改变事物的本质……
      就像……那个不久之前还在大阪作威作福的德川内府,现在在他真田昌幸的眼中,和当年那个在三方原仓皇逃窜屁滚尿流的懦夫没有任何区别。
      “这次可不会有夏目吉信替你受死了,内府大人~”
      侵略如火的真田/武田赤备迅速冲破了东军本阵的防线,主力被引至水边的德川军此刻已经来不及回援,转瞬间,本阵的旗帜皆陷入火海中,升腾的浓烟让河边的士兵意识到东军的本阵已经陷入了混乱。
      “退无可退,何不背水一战!”
      随着红白交织的旗帜出现在高地上,意识到东军本阵已经易主的西军在水边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相比之下,得知自己已被两面包夹的东军则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虽然榊原康政一再强调敌军应该只是小股部队,然而本阵方向漫山遍野的毘沙門天与六文钱却让东国的士兵陷入恐慌,本就因为追击而被分散的队伍呈瓦解之势。
      至于他们的总大将……早已抛下还冲在前线厮杀的战士,带着他最强的护卫本多忠胜以及本来准备带去前方鼓舞士气的旗本部队朝着箱根方向狼狈逃去,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味增汤会正好撒到他裤子上。
      “信繁,一同去取得义之胜利吧!”
      头戴“爱”字头盔的山城守直江兼续一袭白袍,与头戴六文钱头盔身着赤甲的信繁各领着一支部队,紧跟在溃散的德川军背后,就像腾飞的白龙与驰骋的赤虎。
      望着尾随在德川屁股后面的红白战旗,昌幸脑海里再次闪过了第四次川中岛之战的情景……那时还在龙争虎斗的信玄公与谦信公或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的继承者会以这样的方式携手作战吧。

      “富士川一役,西军‘背水一战’大破东军,小田原城、韭山城望风而降,关东门户大开。德川内府带着残兵仓皇从相模原方向逃跑,试图避开已被占领的镰仓和危机四伏的水路回到江户……又一次被当成弃子丢在后方的加藤嘉明、藤堂高虎等人决心归顺。德川家康经过相模原的时候,本该在镰仓的小西行长和岛津义弘却早已在相模原设伏,打了德川的残兵一个措手不及,堪比‘神君过伊贺’。如今,德川家康已经躲回江户不敢出来了。”
      “兵行险着……这可不像佐吉会做的事,想必是安房守的计策。不愧是信玄公的继承者啊。”
      听完前线的捷报后,吉继苍白的面孔仿佛恢复了神采。他望了一眼正在给自己配药的茱莉亚,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如若不是行长从水路偷袭镰仓,打乱了家康进行消耗战的计划,即便是昌幸也无法把那个家伙引出来决战吧。”
      “即便如此,还是太过分了……孤军深入东军的腹地这么危险的事。”
      茱莉亚有些后怕地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父亲平日里是那么沉稳一个人……某些时候却跟不计后果的赌徒一样。”
      吉继从茱莉亚手里接过了药,凉了半天也不肯喝,他想让茱莉亚转过身去,自己才好摘下面纱。然而吉继‘看了脸后三年必死’的毒奶对于这位心中有神明的姑娘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茱莉亚不为所动,甚至催促着他赶紧把面纱摘了老实喝药。
      “难道你不会觉得我的脸很可怕吗?”
      吉继无奈地把药喝完,随后赶紧蒙上了脸,眼前的女孩却丝毫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她顿了顿,一脸认真地说道:
      “比起那些披着好皮囊在我的故乡烧杀抢掠,草菅人命的禽兽,你和父亲还有治部大人他们……都不可怕。”
      这个回答让吉继有些惊讶,他低下头,轻叹一声,“傻孩子……我这病,就是在侵略你们故乡的时候得的。这或许是一种报应。”
      “我知道你们和父亲都做了什么。就算是报应……也不该报在你们身上。”
      那时的吉继和茱莉亚都未曾想到,这句话竟会一语成谶。

      东线大捷的同时,西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原本还在九州进行攻略,困在南九州毫无进展的黑田如水竟不知在何时与岛津龙伯(义久)达成了协议,岛津家接替加藤清正围住了小西行长的领地宇土城,随后,官兵卫带着九州的部队调转枪口杀向了本州岛。
      “终究还是来了吗……黑田如水。”
      望着西线最新的战报,吉继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虽然官兵卫只是刚刚出九州,然而……从山口、广岛一直到神户,都没有什么可以对官兵卫造成实质阻碍的力量。
      西国大名如今几乎都在关东,领内空虚……小早川、吉川家闹出来的丑事让毛利家颜面尽失,人心不稳;由于秀家把所有家当都带去了主战场,冈山也无险可守。至于播磨一带,乃是官兵卫经营多年的领地,官兵卫若是杀到了播磨,必会得到当地国人众的积极响应。
      唯一可能挡住官兵卫攻势的,只剩下大阪……在那里还有毛利辉元的几万大军,只要坚守不出,就能阻止官兵卫攻伐的脚步。
      对于西国的巨变,吉继一边修书给三成,让他优先稳住东国的局势,一口气解决德川家,一边多次写信大阪的辉元,告诉他只需坚守不战。
      在那之后的半个月内,东线方面,三成按照吉继的安排继续攻略关东,江户已从陆路、水路都被彻底封锁,然而德川家康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坚守不出。西线方面,官兵卫果然并没有遭受太多抵抗,一路势如破竹,攻无不克,已经杀至广岛。
      比起官兵卫现在与大阪的距离,更为致命的是这种攻伐速度对我方士气造成的影响。思前想后,吉继决定不顾茱莉亚的劝阻,自己再去大阪走一趟。
      然而也正是在这时,本应留在东国和三成一起攻伐江户的曹太郎竟连夜奔波赶回了岐阜。
      “不能回大阪!你还记得大阪的人是怎么对三成的吗?!”
      望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曹太郎,吉继满是阴霾的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意,然而这股笑意很快就被愁云遮蔽了。
      “曹太郎……你回来了?你不应该陪在佐吉身边吗……?”
      曹太郎脸上那副像是被欠了几百万的表情已经暴露了答案。
      “哼……还不是某些人看了岐阜的信以后夜不能寐,成天为岐阜的友人忧心。让人看不下去。”
      “这种时候你更应该留在佐吉身边……一旦西国有变,佐吉的处境……”
      吉继还没说完,曹太郎就垮着个丕脸打断了他,“比起西国有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他的影响会更大,所以我才必须来岐阜。比起赶我回去,不如先告诉我官兵卫现在已经到哪了?”
      “已经拿下冈山了。”
      “从现在开始,必须在不破关与佐和山布防。”
      曹太郎说着,在地图上敲定了尾张几个重要的关卡,并且从地图旁的盒子里拿出了颜色不同的旗帜,似乎在推测大阪陷落后的势力分布。
      “你的意思是……大阪肯定会丢?”
      “没错,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大阪。这是由官兵卫亲手缔造的城池,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大阪。一旦官兵卫兵临城下,大阪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们必须为最坏的接过做出打算,如果大阪陷落,不能让整个近畿、尾张落到官兵卫手里。这是在三成与真田昌幸、直江兼续等人商议后做出的布局。至于我为什么必须回来……”
      曹太郎望了一眼大阪与京都的位置,笃定地说道:“接下来的战争,不会仅仅是兵戈之争。”
      吉继明白曹太郎所说的战争是什么……
      政治的博弈有时比兵戈之争还要凶险。
      “现在的大阪不仅仅是丰臣家的主城,更是整个日本的政治中心……一旦陷落,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只要操作得当,佐吉会瞬间失去大义的名分……”
      “那个傻瓜相信大义不在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人心。呵……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想,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曹太郎冷笑着,眼神里却闪烁着不甘与痛惜。
      “你这么说,一定还留有后手吧。”
      面对吉继的疑问,曹太郎并未给出答案,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
      “像你们这些至今还留在那个马鹿身边的家伙,真的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大义才生死相随的吗?还是说……你们是因为那个马鹿的所作所为,才相信并且认同了他心中的大义?”
      “你在赌这个答案?”
      曹太郎双手抱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哪有什么所谓的后手……这次是真的输不起啊。”
      在东进前,行长说得没错……如果大阪审判的事在发生第二次,他们不会再有后手了。
      经过商议后,吉继负责向织田三法师解释情况,曹太郎则前往佐和山通知大舅哥石田正澄有关布防的事。与此同时,丹从大阪带回了宁宁夫人和吉继母亲的密信……从信中吉继才得知,备战中的大阪城内最近有一些奇怪的动静,负责城防的人好像被换了一波,有不少生面孔。更奇怪的是,宁宁夫人通过吉继的母亲已经多次试图以家书的名义写信给岐阜的吉继,想要通知大阪城内的情况,信件却未能送达。
      此时,官兵卫已经攻略至播磨,距离兵临大阪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吉继察觉到大阪的本家有些反常,想让宁宁先撤出大阪,然而宁宁夫人却只是以吉继的母亲需要回岐阜探亲为由,让吉继的母亲先行去了岐阜……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大阪可能陷落的打算……然而,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大阪的陷落竟发生得如此之快。
      抵达大阪之前,官兵卫以清君侧的名义公告天下:丰臣家的继承者——年幼的秀赖公被奸臣挟持,以石田治部为首的西军和以德川内府为首的东军不顾丰臣家的基业,党同伐异,实则都是想要挟幼主以令诸侯的野心家。在太阁弥留之际被石田治部蛊惑下建立的五大老五奉行议会制正是想要瓜分幼主权力,架空幼主的阴谋。此二人为了一己私欲引发了党争,又因党争引发了大战,致使整个日本重燃战火,为此,太阁的肱骨之臣军师官兵卫决定亲自为丰臣家铲除奸佞,将大权返还给幼主。
      清君侧的旗号才刚刚打响的第二天,大阪城内发生了异样的骚动,有人说只有官兵卫能拯救现在的丰臣家,有人说官兵卫也想成为天下人……争执不休的两派人打成一片,在混乱中,城门不知为何被打开了。官兵卫的军队甚至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就被大阪城内的人放了进去……毛利辉元还在犹豫着是否要组织抵抗的时候,已经面见幼主,得到丰臣本家认可的官兵卫就已经拿着“秀赖的指令”,要求毛利辉元放弃抵抗,归顺丰臣。
      据说,破城的那天,与黑田官兵卫一同进城的加藤清正遭到了宁宁夫人的斥责,但那家伙却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太阁的遗孤,宁宁夫人应该一起支持官兵卫才对。
      这场政变一样的无血开城发生得过于荒诞,以至于整个近畿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很快,伏见城、京都一带都放弃了抵抗。
      顺利进驻大阪的黑田官兵卫一方面着手准备气攻伐佐和山、不破关的事宜,一方面坐镇大阪,只要稳定了大阪的局势,天下的政事,大义的名分便由他说了算。
      大阪失守的事对于围困江户的西军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原本要和西军和谈的德川家也停止了和谈,缩回江户城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眼看西军就要腹背受敌,尾张却传来了捷报——接替官兵卫负责攻略近畿的母里太兵卫等人并没能继续一路高歌猛进,在佐和山,他遭到了曹太郎与大舅哥的顽强抵抗,紧接着又被大谷吉继死死卡在了不破关之外。
      战事再次陷入僵局。奇怪的是,占据大阪的官兵卫并未像三成当初列举德川内府的罪状时那样,立刻开始列举三成违背太阁遗命的种种罪状。
      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之时……黑田如水破天荒地提出了交换人质的要求。
      用宁宁夫人换回自己的儿子黑田长政。
      这看似稳赚不赔的交易背后,不知包藏了怎样的祸心。然而,三成却在寄给吉继的回信中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
      “宁宁夫人若留在大阪为质,不仅在名义上对黑田官兵卫不利,被她从小养大的加藤清正也会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变数。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若是冒犯了太阁遗孀可就麻烦了……因此,官兵卫恨不得赶紧丢掉这个烫手山芋。这也是为何宁宁夫人当初明知大阪有变,也不肯提前撤离。她就是要像一根刺一样卡在大阪,让官兵卫如坐针毡。如果现在把她换回来,她的苦心就白费了。”
      “佐吉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优先确保宁宁夫人的安全。”
      “所以呢?”
      和三成等人不同,曹太郎并不是宁宁幼儿园毕业的,对于这位夫人的事能以更加冷静且理智的角度去看待。虽然吉继也赞同曹太郎的观点,但三成意愿坚决时,吉继大部分时间和还是会惯着他。
      望着一脸不敢苟同的曹太郎,吉继莞尔一笑,
      “总大将的命令,我总不能带头违抗吧。上次某位抗命的老人家可是被你找上门打了一架呢。”
      “所以你打算用我们这边唯一一个可以拿来对黑田如水进行制约的人,将宁宁夫人从大阪换回来?哪怕她未必希望这样?”
      “从佐吉要求换回宁宁夫人的时候,他的软肋就已经被拿捏在官兵卫手里了。更何况……如果我们答应交换,这不是也意味着,黑田官兵卫挟持宁宁夫人为质已成事实吗?”
      吉继说得确实不无道理……然而,不论是吉继还是那时的曹太郎,都低估了官兵卫的后手。
      就在黑田长政回到大阪后,一纸联名诉状被递到了年幼的秀赖面前……
      署名者乃是加藤清正、黑田长政等参与过文禄、庆长的武将,而提供证据的竟是曾经和小西行长共事的好友寺泽广高。
      西军的策划者之一——小西行长通敌叛国。在太阁发动文禄之役前,多次试图通过伪造国书、派遣假使臣等方式避战,为此甚至还向朝鲜泄露了太阁即将攻打釜山的讯息。后来经平壤兵败,小西行长为了促成和谈在与时节谈判时不断伪造文书,欺上瞒下,向太阁传达虚假的成果,庆长之役中甚至还与大明国勾结,试图背着太阁秘密进行和谈,苟全性命,实乃不忠不义的叛徒。此诸多诉状皆有据可循,证据确凿。若小西行长还有半点羞耻心,当负荆请罪回到大阪进行公开审理……否则,便等同于承认自己是通敌叛国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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