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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不幸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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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的if线,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原创部分的脑洞真的挺难,还能挤出来真的要感谢君君太太和我一起脑……这章喜闻乐见地虐九郎啦~(做个人吧)狗血慎入哦
没有人点灯用器皿盖上,或放在床底下,而是放在灯台上,让进来的人看见亮光。因为掩藏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
——路加福音
上帝早就告诫过他们,任何形式的谎言,都注定会有被公之于众的一天。
那天到来之际,欺君罔上的他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即便如此,当奥古斯都(小西行长教名)下定决心要执行那个胆大包天的计划时,寺泽广高作为好友还是站在了他那一边。
他非常欣赏奥古斯都。不论是他的才能还是他的胆略。
几年前,那个看似结束了纷争与战火的太阁为了自己的虚荣与野望,转头将战火引到了邻国的国土上。太阁征伐朝鲜,进而吞并大明的美梦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幻想,这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样,人尽皆知,却无人敢摆到台面上。
奥古斯都是唯一一个自知劝谏无望后仍没有放弃阻止这场战争的人。
那时的奥古斯都,用一堆空头支票把三国使节,连同太阁殿下都耍得团团转,仅凭一己之力几次近乎都要力挽狂澜,和谈成功了。然而每次都因为诸多不可控的因素而在最后一环功败垂成。
和谈失败后,心灰意冷的奥古斯都曾多次向他控诉太阁的薄恩寡义,穷兵黩武……他甚至祈祷过,让那个早已疯魔的老猴子快点下地狱。
然后太阁就丢下一个烂摊子走了。
接手这个烂摊子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太阁昔日的宠臣石田治部被迫隐居只是一个开始。在丰臣这艘破船沉没之前,他们必须另寻活路。
寺泽广高将那条活路指给了他。
像他这样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算不出丰臣接下来的命运呢?
一起抛下这艘破船吧。
可是,那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奥古斯都却背叛了他。
那个曾被太阁的疯狂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男人……竟选择了保护丰臣家。
亲爱的奥古斯都啊……你真的以为,你能和他们成为一种人吗?
如果让你守护的丰臣家,和你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挚友们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他们还会接受你吗?
“绝不能回大阪去受审!!!行长,你稍安勿躁,我会修书一封给大阪……”
“你打算告诉大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后被他们扣个拥兵自重的罪名?你被召回大阪的时候,明知凶多吉少,你也回去了……这个险你冒得,我就冒不得?”
“你之前说过,大阪审判如果再发生第二次,我们就无计可施了。现在你却要回去送死?”
镰仓的西军大本营内,得知黑田长政欲控诉行长通敌叛国之事的石田三成正与小西行长商议对策。虽然他们从曹太郎那里得到的消息尚未传开,然而纸包不住火,黑田长政、加藤清正等人的诉状被公之于众并且抵达关东只是时间问题。
这次被控诉的对象小西行长为了不连累友人,保全挚友和少主的名声,早已做好了回大阪请罪的打算,这个提议一经提出,不出意外被三成严厉驳回了。
行长与三成相识多年,三成的弱点他再清楚不过……他爱憎分明,又太重情义。这个弱点自然也逃不过黑田官兵卫的眼睛。
“三成……你知道黑田如水真正想针对的人是谁吗?你已经为我得罪了太多人,现在好不容易收回了部分武断派的人心,如果你再一次站出来维护我……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更何况,上一次驹姬事件,丰臣本家已经对你的忠诚颇有微词,你不能包庇我这个通敌叛国的罪人……”
“你不是通敌叛国的罪人!你从来都不是!”
三成以前所未有的强硬的语气打断了他,
“我们都知道你在文禄、庆长之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你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尽可能在阻止更多不必要的牺牲。现在,你却要我为了成全自己的忠义之名而出卖挚友?!”
行长走上前,一把按住了三成的肩膀,仿佛是要唤醒他一般,厉声喊道:
“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现在的责任?你是西军实质上的领袖,你现在需要对整个西军,对所有被你拉进这场大战的人负责!这不是为了你的忠义……这是为了所有已经奋战到这一步的人。更何况……我没你说得那么高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我的野心。他们控诉的罪状是真的。这是我应得的报应,你能庇护我一时,但不能庇护我一世,所以,让我去面对它!”
“你知道的……现在回大阪只有死路一条!清正他绝不会放过你……”
提起那个令他憎恶的名字,行长脸上浮起了一丝冷酷的狞笑,三成感觉眼前的行长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和谈失败时的状态……他用了很久才从文禄、庆长的阴霾中走出来,如今,被以如此残酷,不留余地的方式揭开旧伤,其中的痛楚一定难以想象。
“我会在死前拉他垫背的。我手上虽然不干净,但如果要把文禄、庆长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捅出来,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用我这条命保全西军的大义,还能帮你除掉一个叛徒,这倒也不亏。”
“一派胡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现在回去不但不能挽回西军的大义,更奈何不了清正!你好好想清楚……黑田如水真的只是想让我身败名裂而已吗?如果他就是要除掉你呢?将我们分而治之,总要比一网打尽容易得多。你现在回去就是白白送死……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铲除我们最优秀的海将。”
行长凝望着这位固执的友人,文禄、庆长之役中的一幕幕犹在眼前。三成和加藤清正、福岛正则等人本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他们的感情正是因为三成在征朝的时候全力维护自己才决裂的。之后三成所遭遇的所有麻烦几乎也都是那时埋下的伏笔……
现在想来……自己真的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望着不肯退让的挚友,行长放弃了思索如何驳倒他,他垂下双手,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三成……够了,真的已经够了。不要再袒护我这个本就该死的家伙了。我做了卑鄙的事,所以不幸会降临在我和我身边的人身上。文禄之役,我被丢在平壤等死;和谈眼看就要成功又发生了地震;庆长之役我又被困在顺天城……本来以为现在缠绕在我身上的厄运已经结束了,但现在却还是没能逃出这该死的烂摊子。凡是和我扯上关系的人都总会惹得一身腥。义弘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不要告诉少主,否则他也…………”
“九郎,你又打算独自做傻事吗?”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行长的背影一僵。他不知道秀家是何时来到帐内的,也不知他到底听到了哪些部分,一时间,纷乱的思绪让他无法思索该如何面对少主,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秀家并未阻拦,却又在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找上了他。
宇喜多秀家推开纸拉门的时候,行长正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坐在案前喝闷酒,桌上的葡萄酒已经只剩一半。这身囚服般的白衣似乎让秀家产生了不太好的联想,他走上前,捏着行长的手,夺过酒壶,把剩下的酒一杯一杯喝了个干净……像极了那天在治部家茶会上的模样。
那天他在酒宴上曾对着九郎,对着诸位友人发誓,自己若是唐明皇,绝不会为了保全自己在马嵬驿把心爱的杨贵妃抛出去顶罪。更不会在心爱的人最需要他的时候其她而去。
他从未忘记过这个诺言。
“治部已经全部告诉我了。我绝不允许你回大阪送死。”
秀家认真地注视着他,也不确定半醉半醒的九郎是否听见,抑或是否理解他的意思。行长眯着迷离的眼睛,似乎用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谁。
然后行长就不着痕迹地抽走了他的手。
“就算你是总指挥,你也没权力主宰我的去留。”
秀家再一次将九郎的手握住,任他几番挣脱也死死不肯松开。
“我众叛亲离的时候,是你不离不弃留在我身边。现在我也要做同样的事。我会写信给秀赖,向他解释你在那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背叛太阁。”
行长瞪着他,良久,他发出一声嘲弄的笑声,以及其凉薄的语气问道:“你懂什么……?”
“我……”
秀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他原以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变得很近,但这一下却好像又把他推得远远的。行长并未理会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对他失去了耐心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解释什么?到头来,你还是觉得我有罪,我应该恳求原谅吧?话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你哪次真正帮到我了?太阁要发兵朝鲜的时候,就连你都站在太阁那边,踌躇满志地准备为他实现那个荒谬的野望……”
他的声音从嘲讽逐渐变成怒吼,心中沉积已久的愤怒再也无法克制。
“为了他一个人的春秋大梦,所有人都被扔到异国他乡去送死,那些葬身异国的弟兄,谁去向他们谢罪?!我死在平壤的弟弟连尸骨都来不及带回来,现在,我倒要像个罪人一样去恳求那个疯子的原谅?!他应该庆幸那些死者的家人没把他挫骨扬灰!”
秀家以为时间可以慢慢愈合九郎心中的伤痛。但文禄、庆长之役在他心中留下的伤从未真正愈合过。
“别说了……他是我的父亲。”
虽然他早就知道九郎对自己的义父心怀怨愤,但当九郎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他感到浑身冰凉……他紧攥着拳头,手心的冷汗都快要滴下去。
如果是别人当着他的面辱骂太阁,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为什么偏偏是九郎呢?
为什么……给九郎带来伤害的又偏偏总是自己的父亲?
“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当好太阁的好儿子,当好秀赖公的好哥哥。别管我的事了。你根本不懂我在想什么,而且,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行长说罢,背过身便下达了逐客令,秀家站在原地久久没动,忽然,他开口问道:
“那你懂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行长站定在原地,却并未回头。秀家望着他的背影,坚定地说出了心中的答案:
“如果你去送死,我就发兵大阪。”
行长嗤笑一声,对这种幼稚的威胁内心毫无波动。
“你现在就是一时冲动,就算你发兵大阪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敢威胁丰臣本家驳回这一纸诉状么?你这太阁的好儿子……”
“这不是一时冲动。我这次说到做到。不就是身败名裂吗?那也好过那位为了保全自己把心爱的人推出去顶罪的君王!”
行长的呼吸变得有些颤抖,他迈开步子向屋内走去,秀家却在他再次逃跑前抢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敢赌吗?你不是很喜欢赌吗?如果你赌输了,你打算怎么办?”
“胡闹!”
行长怒斥一声,反手就要把秀家甩开……虽然秀家自恃更加年青健壮,但行长毕竟是他的太傅,还是一名比他更有经验的武将,真要角力秀家未必能轻易占上风,一番拉扯中,两人都摔在了榻榻米上。
秀家按住行长的肩膀,死死把他扣在地上……原本藏在九郎领子里的护身符在厮打间不知何时滑了出来,秀家一时看得有些出神,以至于他并未察觉到九郎眼睛里的决绝……
连着护身符的项链被他扯断了,滚落的念珠撒了一地,秀家震惊之际,九郎从他怀里挣了出去。
他疲惫地蜷成一团,任由凌乱的长发垂落在肩头。
“你别拿杨贵妃说事,我可没有她这么好,我只不过是……”
行长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个词:“我只不过是你父亲(宇喜多直家)的玩物……”
“不许你再这么说……”
秀家想要抱住他,告诉他自己不会让他再受伤害……从秀家走进这间屋敷的时候就一直想这么做。之前每一次,不论是在顺天城也好,在冈山也好,哪怕是那天晚上……九郎也从未对自己的触碰如此抵触。望着九郎颤抖的背脊,他竟感到惊慌失措起来。
“九郎……是我不好……我不会像刚才那样胡闹了。”
行长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抬起头,望向他。那双眼睛里并未没有泪水,却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像渗血的旧伤一样刺痛。
“虽然嘴上说你不了解我的想法,其实是我配不上你,从一开始就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货色。你所认识的我,仍是你幻想中的模样,而我也一直在努力迎合你的幻想。现在我累了,没力气再演了。索性全部告诉你吧……”
自从大垣城的那个夜晚后……这是九郎第一次吻他。他本应为此感到欢喜,但这个放肆而轻浮的吻却仿佛来自一个陌生人,令他感到一阵凉意。
当九郎解开衣衫,恬不知耻地向他展示那些……自己曾经对直家所使用的‘伎俩’时,秀家发现自己的确想错了……
他曾天真地以为,假以时日,自己能治愈九郎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但残酷的事实却是……九郎的灵魂早已被摔成了无数碎片,他所看到的那个残破的灵魂……已经是九郎为了自己努力拼凑起来的模样。
“看到了吗……八郎殿。我是如何向你的父亲讨要武士地位的。”
九郎麻木地笑着,仿佛早已忘记廉耻与尊严为何物。
“快停下……求你了。”
泪水已经模糊了秀家的眼眶,九郎并未收敛,只是变本加厉地将皮囊之下最丑陋的伤疤都一条一条地揭开,赤裸裸地摆在面前。
“现在知道了吗?与你相拥而眠的人……是个多么恶心的——”
行长还未说完,秀家就用自己的直垂裹住了他满是疤痕的身体。或许是太过震惊,亦或是隔着那身外衣,行长并未挣扎,任由他紧紧搂在怀里。
“你以为……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让我放弃你,然后毫无道德负担地任由你去送死吗?”
九郎没有回答他的话,秀家一动不动地抱着他,仿佛任何动作都会让他再度变得支离破碎。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让我放弃吗?看来你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在那之后,他在九郎耳边说了许多话。他不知道九郎听进去了多少,只是隐隐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慢慢变得平静了。
秀家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他做了个糟糕的梦。梦里,九郎独自去了大阪……在一片咒骂声中被治罪。他戴着沉重的首枷,被拴着铁链,赤足走过大阪和京都,人们朝他丢石子,唾骂他是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秀家感觉到窒息的寒意,惊慌失措地哭喊着九郎的名字,绝望中……披枷带锁的九郎似乎在人群中看见了他……
他拖着沉重的铁枷走到了秀家面前…温柔地笑着,用自己满是伤痕和鲜血的手抱住了他。
秀家是在九郎温暖的怀中醒来的。他的气息就像轻柔的暖风掠过耳际,令人安心。秀家下意识握住了九郎的手,不觉间越攥越紧。
“留下来。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九郎依旧没有回答,但却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那串项链不知何时被串了回去。秀家并不知道的是,挂在九郎脖子上的护身符,比之前稍微重了一些。
他已经做好了全部的觉悟。
“召开军议吧,三成。”
“行长……”
“在官兵卫的消息传到关东之前,让我去亲口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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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欢迎来到《家有孝子》特殊节目,今天邀请到的嘉宾是丰臣第一孝子宇喜多先生……
“你老婆当着你的面说想扬了你爹的骨灰时你是怎么想的?”
秀家:当然是安慰他……活着的九郎比死去的义父重要。
“得知你亲爹对你老婆所做的事后你的心情是?”
秀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你老婆和你两个爹同时掉水里你先救哪个?”
秀家:九郎可是海将,不怕水。我作为八丈岛游泳健将同时救两个爹没问题。
“你想对你两位父亲说什么吗?”
秀家:感谢两位父亲……给我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追妻火葬场……我会尽快让你们的老朋友黑田如水下来陪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