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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养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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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回到顾宅已经晚上九点多,顾珩还没有回来,她陪老爷子下了两盘棋才上楼休息。
昏昏欲睡时,卧室门被打开,应该是顾珩回来了,她起身,问:“回来了?”
顾珩走到她面前,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嗯,我先洗个澡。”
他最近越来越忙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每天都回来得很晚。
没多久,男人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就大喇喇地走出来,一只手擦着头发,肌肉线条紧致明显,沈念脸热地挪开视线。
他三两下擦完头发,掀开被子上床,将香软的人儿搂进怀里,“我后天要去趟加州,我们旅行的时间可能得推迟了。”
沈念从她怀里探出脑袋,抬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要去多久?”
“快则几周,慢则一个月。”
沈念不懂他生意场的事情,“事情棘手吗?”
“还好,不用担心。”说着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怀里的人闷闷出声,“你最近还挺忙的。”
顾珩将人捞上来,视线平齐,“抱歉,最近融安确实忙了些,过段时间我把时间空出来陪你出去玩一趟,好吗?”
最后的话语被淹没在唇齿间,或许是知道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沈念更加主动,他要什么也顺着他来。
翌日一早,沈念双腿站在地上微微颤抖,她瞪了眼扶着自己的男人,“我们真的要节制!”
顾珩将人拦腰抱起,卖惨道:“可是接下来我都没有福利了。”
“……”
沈念不好反驳,只能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亲了一下,“不和你计较。”
眼瞧着他抱着自己往楼下走,沈念急忙制止,“暧,放我下来,待会爷爷看到成什么样子!”
顾珩不停,抱着人往楼下走。顾老爷子坐在餐桌上看着两人的亲密举动,笑弯了眼。顾珩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爷爷想抱曾孙得紧,高兴还来不及呢!”
“……”
沈念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锤了一记,“放我下来!”
真的羞死了,老爷子想抱曾孙也不需要这样啊!
还有这和抱曾孙有什么关系!
顾珩将人放在餐厅椅子上,对上顾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笑容,坦荡荡地问候道:“爷爷早!”
“诶,早!念念早!”
沈念埋着头,不好意思,说:“爷爷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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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连好几天的早饭都没有顾珩在,沈念一有空就陪老爷子下棋,在棋艺上倒是精进了不少。
因为加州时差的原因,她和顾珩基本用微信联系,偶尔顾珩缠着她打个视频,也会腻歪好久。
转眼到了五月,聊城许久没有下雨了,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几秒后,豆大雨滴倾盆而下。
“沈念,下面有人找。”
“谁啊?”
“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你去看看吧!”
沈念挂上工牌下楼,走到大厅就看到候客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人,头发剪成寸头,破旧褶皱的淡灰色短袖,她停下脚步,慌不择路地转身往回跑。
迎面撞上身后的人,一个趔趄,脚上的高跟鞋没踩稳。
“没事吧?”
脚崴了!
她摇头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就听见身后那熟悉得令人窒息的声音,“陈僖!”
她没有回头,身后的叫喊声更甚,她咬着牙躲进走廊转角,额头上冒着冷汗,手也在发抖,掏出手机按了一个人的电话,那边很快被接通了。
“他出狱了。”
“你现在在哪儿?”
“致远设计。”
“等我!”
陈怀远听到那头颤抖的声音,心脏紧紧缩成一团,挂了电话就往外跑。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很多人聚在一起的议论声,沈念躲在角落不敢出声,忍着脚上的剧痛,紧紧咬着唇,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破闸而出。
那时候她刚上初中,女孩的第二性征也慢慢出现,某天晚上回家,她发现自己在身体在流血。
初中有上生理课,班上的女生平时也会聊到这个问题,她明白自己是月经初潮,只能找家里的唯一女人养母周丽。
周丽性格泼辣,很少关注小女孩的细节,沈念作为他们家的童养媳,她更是不在意。周丽每天出门打麻将,有时候直接通宵不回家,养父陈建军也不管。
这会周丽和陈建军在卧室里,她小心翼翼地敲门,里面过了很久才听到拖鞋走路的声音。
门开了,只留了一个缝,开门的不是周丽,是陈建军,男人语气冷冰冰的,“干什么?”
沈念不敢直视他,“我找阿姨。”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回头跟周丽说找她的,周丽没有来,他语气变得不耐烦,“什么事?说!”
才十二岁出头的年纪,她进入了女孩的敏感时期,不敢当着养父的面说出自己的事情,摇了摇头,眼神躲避,说:“没事了,我先去睡觉了。”
说完就跑回房间锁门,一个人趴在窗台边,望着天上的月亮无声的流泪。
突然间,身体有股奇怪的感觉,她下面只是垫了几层卫生纸,这会儿好像湿完了。她有些无措,在房间的柜子里找出自己藏的几块钱,细细数着,也不知道够不够买那个东西。
趁着晚上没人注意悄悄溜出去,特意找了家女老板的小卖部买卫生巾,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卫生巾,她看不明白,又不敢问小卖部的阿姨,一个人就在那里研究半天,最后选择了最便宜的那个。
“六块。”小卖部老板说道。
她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一块钱纸币,叠在一起的放在柜台上拿着东西就一溜烟跑了,生怕老板追上来似的,因为她只有四块钱。
那四块钱还是自己平时在路边捡垃圾水瓶卖废品攒的。她将买的卫生巾藏在怀里悄悄溜回家,正巧被卧室出来的养父陈建军看到。
陈建军眼尖,一眼就瞧到她衣服里面塞了东西,厉声质问道:“陈僖,你出去干什么了?”
陈僖不敢直视他,眼神飘忽,“我同学找我,我下去了一趟。”
“你藏的什么东西?”小孩子的把戏在陈建军这里不够看,他直接点破。
陈僖结结巴巴说:“我……我同学……给我的。”
陈建军不依不饶,“给我看看是什么!”
陈僖站在原地不敢动,也没有取出怀里的东西,她的行为激怒了陈建军,“反了你!老子辛辛苦苦供你吃供你穿,老子说的话不听了是吧?给老子拿过来!”
说着已经朝沈念领口伸进去了,她始终争不过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的卫生巾被他一把抢走。陈僖胸口猛烈的喘息着,短发有些乱,活像一个被惹毛即将爆发的小狮子,陈建军拿到东西一瞧,嫌弃地丢在地上,用脚踹了踹一旁的陈僖,“这玩意你还藏?滚一边去!”
男人力气很重,陈僖被踢得吃痛,没有吱声,捡起东西就往房间跑,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因为这次的触碰,陈建军发现家里的小女孩长大了,身材也愈发苗条了,他趁周丽出去打麻将的时间,将陈僖叫出来。
“学习怎么样?”
陈僖的成绩一直都是年级前十,但是陈家从来没有管过她,也不知道她成绩怎么样,面对养父突如其来的关心,陈僖有些窃喜,怀着小女孩表扬的心思说了成绩。
坐在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只是简单嗯了一声,说:“你初中毕业想做什么?”
以陈僖的成绩考进县里面的重点高中完全没有问题,“我想继续读高中。”
陈建军上下打量她一眼,小女孩一张脸白白净净的,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漂亮好几倍,“我们是不会让你读高中的,女娃家读书要读傻的,初中毕业后我给你找份工作,我看楼下餐馆服务员就很适合你。”
陈僖楞在原地,她人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被决定好了,她想继续读书,单纯的她以为求求养父养母就可以让她继续读书。
“叔叔,我想继续读书,你让我读高中,我自己挣学费,以后不拖累你们。”她说得有些急。
“你以为就只有学费,县里面上学不要住宿和生活费?你能挣几个钱,读了也考不上大学,纯属浪费钱,还不如趁早给家里挣钱,咱们家就你哥一个人上大学。”
陈建军见她眼眶里堆起了水珠,眸色一暗,说:“我看你初二也不用去读了,早点出去打工挣钱。”
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陈僖用手抹干净眼泪,低声下气道:“叔叔,我只念初中,让我念完初中行不行?”
陈建军见她上道,说:“也行,不过你先过来,帮叔叔一个忙,帮了之后我就答应你去继续读初中。”
陈僖站在原地,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慢腾腾地走到他面前,就听见男人说道:“把衣服脱了。”
见她不动,陈建军恼怒道:“看来你不想读书了,明天我就打电话给老师说——”
“不!”陈僖抢着说,“我脱,叔叔不要!”
陈僖乖乖脱了衣服,里面只有一件小背心,她有些羞耻地搂着自己双臂,她想着只要自己可以读书就行,要听话才有书读。
“过来,坐上来。”陈建军恶趣味地盯着小女孩微微隆起的身形,命令道。
陈僖没动,她不敢,她从来没有主动接触过男性,除了哥哥。
坐着的男人语气不耐烦道:“不想读书了?”
“想……我做我做。”
陈僖坐在男人腿上,不敢乱动,埋着头哪里都不敢看。房间窗帘被拉上了,有点暗,她还没有明白过来养父想要做什么,就感受到自己胸口的疼痛,羞耻感让她开始挣扎,“不要!”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只能喊救命,拼命喊了一声救命后,被养父威胁道:“闭嘴,你要是再敢喊,你就别读书了!”
她害怕极了,想要逃离养父的魔爪,再次喊了救命,声音有些大,但是很徒劳,即使有人听到了,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
一连喊了好几声,因为恐惧导致声音有些发不出来,陈建军见状直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继续用读书的事情威胁她。
陈僖吃痛,感受到男人在动她的裤子,她挣脱了几次都徒劳,张口咬在男人捂着自己的手上。
稚嫩的牙齿死死咬着,一直不肯松口,陈建军越来越吃痛,一把甩开她的头,将人禁锢在身下。
这样一来,陈僖未成年的小孩身体完全争不过成年男人,裤子被拖到了腿弯处,她拼命蹬腿,却被男人完全压制住。
这时候,她都哭不出声了,恐惧和害怕让她全身一直在颤抖,男人炙热的呼吸不断向下,在她以为自己完蛋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有没有人?开门!开门!”是陈怀远的声音。
陈建军听到声音低骂了一句,起身的时候威胁她道:“你他妈不准说出去,不然有你好看的!”
沙发上陈僖缩成一团,不敢动弹,又被他低吼了一句,“滚回房间去!”
她迅速套上裤子,机械地拿着衣服跑回房间,锁门。
站在自己房间里面,她还没有缓过神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