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高史]不夜城》嗟然

62、第 62 章

　　62
　　深呼吸几口，抬头看见一家有着澄黄金字招牌的店，高城下了车走进去。
　　陈陶下班刚回到家，就接到高城的电话，高城说没必要再躲他妈了，所以他跟史今搬回去了，车改天还他，陈陶骂了两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开后备车厢，把林奕良的几包东西搬到地上，关车后盖的时候他看到车盖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刚转了半个身就感觉脖子一麻，眼一黑，整个人就没知觉了。
　　时隔多日，高城总算又吃上了史今做的饭菜，美美的吃了三大碗米饭还嚷着添饭，史今边给他添饭边把下午周斯晨跟他讲的事转述了一遍，高城思索了一阵，还是摇摇头说一点都不记得十多年前的事，倒是杨博跟林奕良的事让他有些吃惊，当初陈陶说林奕良像史今，他还不屑的否认，却不想看似互不认识的一行人早已有了联系，他从未听林奕良提起过杨博，看着手里的合影，高城想或许周斯晨查的有误，他们两个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又或许，林奕良跟杨博真的很要好，只是没必要告诉高城，可是他俩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想到杨博把史今当替身才关在家里还给他吃药的可能，他很是来气。
　　“我们去dinsey那天我还见到了杨博。”
　　史今忙问“在哪里？”
　　“牙科诊所啊，coco带着tiger去看牙，我陪着一起，就他们家附近，当时看到他我也一惊。”
　　史今想起周斯晨提到的tiger背景是白墙的近照，心里无法控制的联想，犹豫了一下向高城提起问tiger照相的事，高城沉默了一会摇摇头，他把跟coco还有她丈夫见面的事说了，他说他不想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高城坐在椅子上，史今站在他身边手搭在他肩膀，轻轻捏了捏，
　　“他到底是你的孩子…”
　　高城笑笑，反手抓住史今的手，“可我没那个命做他的爸爸。”
　　史今微低了头想什么，高城不想刚才在街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被勾起，呵呵一笑，抓史今的手一拽，史今就被迫坐到高城的怀里，史今惊呼一声就要起来，高城扣住他两只手箍的紧紧的，
　　“你又发什么神经！让我起来！”史今喊道。
　　高城很享受的看着史今又窘又惊红了耳根，还真是脸皮薄的人哪，高城一只胳膊抡圆了圈住乱挣的人，另一只手捏住史今的下巴，头侧一点，脸靠过去，就碰上了那双总能熨帖他的心的嘴唇，史今“呜呜”的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早学聪明了，无谓的反抗只会换来更猛烈的袭击，还不如早点服从了，反倒换得消停。
　　高城吸吮着史今的舌尖，心里刚才那不知何处冒头的难过一点一点的平复，史今迎合着高城的唇舌，却眉头一皱，推开高城嘟着嘴看他，高城一脸坏笑，史今伸手从嘴里取出异物放到掌心一看，愣住了。
　　一个三环相缠而成，纹饰简单的三色戒指。
　　高城把戒指拿下来套在史今指头上，又抓着他手看了好几眼，才满意的点点头“嗯，我的眼光，着实不错！”
　　史今看着指间闪动的光泽，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高城推推他，“干嘛，傻啦？”史今回过神，低头去卸，高城赶紧攥住他手“干什么干什么！戴着！”
　　“这…高城，这不太好…”
　　“什么好不好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些形式的东西，可是实话告诉你，我没有专门去挑的买给你，这个戒指我以前就看到过，只是觉得它好看，却没有想买的心思，可是现在，我就想看它戴在你手上，今儿，你别拒绝，戴着，啊！”
　　史今的手被高城攥着，金质的环戒沾染了手指的温度，不像刚才那么凉，“喜欢么？”高城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耳朵，史今低头又看了好一会，才说出两个字，“好看。”
　　高城第二天回了家想跟他妈再好好谈谈，就碰见他妈正冲着benji发脾气，benji委屈的呜呜哼唧，高思玥安慰着母亲边向高城递眼色，高城喊了一声妈，高母头也不扭的就坐到沙发上出气，高城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吃惊过后，就笑了。
　　报纸上报道的是东亚银行李公子状告某杂志媒体，文章里提到李公子向法院提交了相关证明，证实了tiger为李家骨肉，文章还添油加醋的描述了几张温馨的照片，内容是李公子穿着隔离服第一时间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跟coco的合影，还有tiger骑在李公子脖子上与coco牵手相游，总之文章里写的他们的家庭是多么多么幸福，而提到的高城则是多余的人，这篇报道还比较客气，只说是媒体借了之前高城花心风流绯闻的余波，硬给他编了这么个角色进去。高城能想象的出此报道一出，其他媒体会怎样鞭笞他，不过无所谓了。看着文章旁边附的那张图，coco撑着伞一手挽着丈夫，tiger在爸爸的怀里小脑袋还被男人的手掌护着，照片上的tiger看着像是一岁多的样子，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回到香港，也没遇到史今呢。高城看着照片上的一家人，又看看憔悴悲愤的母亲，走到沙发上坐下，揽过母亲的肩，高城把头枕在母亲身上，“妈，儿子对不起你。”
　　高母忽然抽抽噎噎哭起来，“这新闻是假的，我知道那就是我孙子，我看的出来，不会错的，他跟你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我又怎么可能会看错呢？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哪一个不是照着你的样子长的？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孙子！我那天买给他吃的，他先吃的就是酒心糖，跟你小时候一样！你小时候就最爱吃这个，他怎么可能不是？你说啊高城，他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孙子！”
　　“妈啊…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冷静什么冷静？我冷静的很，你们一个二个都不让人省心，你姐身体不好，你哥也没心思成家，你，你…”高妈停止了哭，左右找着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拿到只能用拳头砸在高城身上，“你最混！居然跟我说要跟个男人过日子!你，你怎么能这么混啊，你说你怎么，怎么能这么混！”
　　高城喊着妈，落在身上的拳头不疼，他也没躲，高思玥也来劝母亲，却被高妈妈推开，高妈妈站起来指着高城，“说，你现在跟我说，到底是要这个家，还是要那个，那个人！”
　　“妈…你别这样，是我混，我不孝，我今后一定都听你的话，可是史今，”高城咬咬牙，“我爱他，我不会放弃…”
　　高妈怔了一下，“你说什么，你懂个什么你，你个混账！混小子你！”
　　“妈，妈——”
　　“都吵什么吵！”
　　高妈妈手一僵，回头就看见高建瓴出现在门口，高城也是一滞，还是高思玥先有了反应，上前扶了高妈妈坐下，对高城使了个眼色，“去倒杯水。”
　　“哦。”高城转身就走，高建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倒完水来我房间。”

　　史今跟高城约好的请陈陶吃饭，到了时间人却没出现，打电话过去高城也是一句“等会打给你”就挂了，史今知道高城是在家，也不好多问，就先去了约好的地点。
　　陈陶已经到了，正坐沙发里看报纸，史今推门进来，他很快就发现史今手指上的东西，正想调侃两句，就看见史今盯着自己额头先开了口“陈哥你头是怎么了？”
　　陈陶摆摆手，把昨天怎么昏在自己家门口，醒了怎么发现额头也破了的事说了一遍，说到地上放的东西也全没了，可自己钱包什么都好好的时候，史今皱了皱眉，“你说林奕良房子里的东西？”
　　“啊，一些书本衣服什么的，都没了，要是遇到抢劫也不会不拿钱包啊，而且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晕的时候也没感觉到谁砸我，可醒了头上就有个包！”说完还嘶了下嘴。
　　史今探头看了看陈陶的脖子，那个小小的针眼不仔细看已经没什么痕迹了，史今很快就想到了嫌疑人，毕竟对于陈陶所描述的昏倒情形，他并不陌生。
　　“林奕良…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他在香港的朋友什么的？”
　　陈陶回忆了一阵，“没，他说香港没什么亲戚朋友了，所以当时出事的时候他没办法，我才留他在我家。”
　　陈陶对自己的遭袭心有余悸，而回忆起林奕良当初的境遇到那些纸条他也觉得很诡异，于是一点没保留的把能记起的细节全部都讲给了史今，史今越听心越凉，听到emma手臂上的针孔，听到那些纸条上让人心惊的诅咒，然后想起机场那天林奕良看到他时的惊慌而逃。
　　“陈哥，我觉得有必要跟林先生联系一下，有些事，需要问问他。”
　　“我联系不上他，给他发了短信让他尽快联系我。”
　　高城到最后也没出现，陈陶安慰史今说“家里那关确实不好过，可高城在努力，你们要互相支持啊！”
　　史今由衷的感谢陈陶，为他帮高城和自己做了那么多，为他一直以来都支持着他们，如果杨博真有什么计划对付自己和高城，他一点都不想陈陶被牵扯进来，可陈陶的遇袭又让他更担心了，林奕良临走时的慌张现在回想更像是一种逃避，或许他知道一些真相，对自己的回避可能有他的隐情，他们不是朋友也没什么交情，若是知道什么没有说出来也无可厚非，可是陈陶不一样啊，陈陶在他最需要帮助时伸了手，还帮他料理他在香港抛下的事，可他回去了一句话也没问，陈陶却因他受了伤，史今不禁有些责怪林奕良。
　　“你说你要去哪？”陈陶拉着车门问史今。
　　“去找个人。”
　　“找谁啊，你别瞎跑了，等高城回去看你不在，又操心，找谁？”
　　“…杨博。”
　　“杨博…”陈陶喃喃，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次酒吧里端正的脸。他并没什么印象，高城把史今接回家里后跟他偶尔提到过这个人，他大概知道史今那时候跟高城吵翻后跟那人走的很近，高城还因此吃醋过，而史今碰那药，多少也跟他有关，陈陶讨厌这个人，凭那一面，就本能的讨厌。
　　“你找他做什么？”
　　“有些事想问他。”并不是想隐瞒，只是觉得陈陶没必要知道的少知道一点，被牵扯的可能性也就会小一点。
　　“那我跟你一起！”陈陶也不管史今发愣，把他推进车里进了驾驶室。凭记忆到了杨博家，史今犹豫了一下才敲门，他本想让陈陶在楼下等，陈陶却一点没给他商量的余地，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那霸道劲倒跟高城有一拼。
　　门铃响了很久也没人应门，史今又翻出了很久未曾用过的号码，依然无人接听。
　　“里头没动静，不在家？”陈陶凑到猫眼往里瞧了瞧。
　　史今考虑发个短信，最后还是放弃了，“走吧。”
　　“行，现在送你回家，你就别瞎跑了。”
　　陈陶不容分说的前头带路走了，史今看着陈陶的背影哑然失笑，高城不在的时候，陈陶对他总像是在带弟弟，什么情况下自己都要做照顾别人的那一方。
　　“愣什么，走啊！”
　　“哦。”史今忙回神，跟着陈陶走进电梯。
　　高城很晚才回家，很轻的关了门换鞋，可还是听到脚步声，史今从楼上走下来，饶是客厅没有亮灯，他还是看到了高城颧骨是肿的，嘴角也破了。
　　“怎么回事这是？”史今亮了灯，凑到高城脸上一脸担心，高城侧着脸挡了一下，嘟囔一句 “你怎么还没睡啊，回去睡去。”
　　“不是你这脸怎么回事？”史今拽住想走的高城，拨开他挡着的手，“你跟谁动手了？”
　　“没有，撞的，”虽然知道一听就是编的，高城还是想这么说，他没什么心情去编一个稍好点的理由，“你上楼睡去吧，我洗完澡就来。”
　　“高城，”史今脸沉了沉，捏着他下巴左右看了下，慢慢叹口气，“你爸打的？”
　　高城垂着头没说话，他老子下手绝对利索，直接飞了他桌上的玉石镇纸，还抽了他几耳刮子，要不是高妈和他姐冲进来拦着，他老子还会不留情的打下去。
　　当时高城进了他爸的书房，他爸啥也没提，直接告诉他让他准备准备，下周送他去美国学习两个月，高城当然不愿意，高父就说“只是通知你”就让高城滚出去，高城没动，他其实做了父亲得知一切并收拾他一顿的准备，可是现在高父只字不提却明显是想把他支走，高城不想再躲了。他主动提到了最近的这些事，关于孩子，关于史今，高城说，孩子他不会要，当初错了，现在就不能再错下去，这样只能伤害更多的人，对孩子也更不好。至于史今，高城当时说，他这些年确实贪玩，享受着家里给予的一切也没体会到什么负担，不顾及他人感受也不怎么踏实，可是现在，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要坚持这样一份感情。那个人让他感到踏实，让他有了冲劲，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跟一个人这样生活下去的想法，高城说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虽然这个现实会伤家人的心，可他不能放弃。
　　高建瓴肃着脸坐在位子里不发一言，高城揣测着父亲表情的意思，末了还说了一句“爸，你要是认识史今，一定会喜欢他！”
　　高城完全是一种人性的本能心态，自己珍视的东西，总想也获得在意的人的欣赏与肯定，更何况还是他重视的家人，他不希望他跟史今坚持在一起就等于和家里闹翻，他希望家人能了解史今，接受史今。高城不知道哪里激到了父亲，话没说完一直沉默的高父忽然就拿起桌子上的玉石镇纸向他砸来，因为太突然，高城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一闭眼，眼睛下面就挨了一下，高城啊的一声后退几步，看清了地上的石头，脸上才开始反应出疼痛，骨头都像是碎掉了。
　　史今拉高城坐下，冰箱里取了冰块包着布巾给他敷在脸颊上，高城接过去推推他，“你去睡吧，我姐已经给我上过药了，没事。”
　　史今松了手，没说话转身上了楼。
　　躺在床上听高城从浴室出来，轻声的关上门又走到桌前把电脑打开，史今撑起身子问“你不睡么？”
　　高城回头笑，“你先睡，我看点东西，”说罢又扭回头看着电脑，感觉到史今看着他的视线没有动，高城起身走到床边，摸了摸史今手，史今体寒，现在还不算冷的天气也常捂不热，还好现在手是热的，“我看点资料，我爸让我去签个合同。”
　　“什么合同？”
　　“我就是在看啊，之前是我哥在负责，我爸叫我去。”
　　史今看着脸上挂着彩的高城，点了点头，晚上跟陈陶聊的，还有自己的打算，就不想在这个时候拿来让高城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