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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恶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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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
两个人的距离隔得能再放进去三个人。
安以念抱着靠枕,整个人的表情都在写着“我不爽”这三个大字。
周久函坐她旁边,准确来说是最边上。
良久的沉默以后,周久函先开口了。
“辞职以后,就去我的公司上班。”
“我不去。”
周久函静静瞥她一眼。
安以念翻了个白眼,一点淑女形象都没了。
“你让我去我就要去吗?”她又气了起来,一个抱枕往他脸上丢去:“我现在就要回家,我要回家你听见了吗?周久函我要回家!!!”
周久函薄唇扯了扯,顺势一躲:“你现在哪里还有家?”
安以念气得胸腔都在颤抖。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还没有厕所大的租房是吗?”周久函的目光不无怜惜,但在安以念看来完全就是讽刺,她冷哼一声:“是啊,我就爱回我租房,你管不着!”
这个家伙,还是这么讨人厌!
未经允许就进出她的地方,还联合那个狗屁上司把她骗来这里,安以念现在想想,合着都来坑她一个人,真当她好脾气吗?
安以念冷笑讽刺道:“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周久函对于她的脾气已经十分熟悉,知道这时候该顺着毛捋了:“你的工作薪资太低了,不合适你,我这里工作轻松,不会让你太累。”
不过他也算欣慰。
曾经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竟然也会上班赚钱。
既然她可以上班,那为什么不能来他的公司呢?
他更希望养她一辈子,把她变成自己的笼中凤凰,但他也知道不能太过分,这件事情要循序渐进否则吓坏了她,恐怕她又要以死相逼了。
囚禁安以念的过程,是个十分漫长的工程。
但没关系,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就这样想着,周久函的心情变得非常好,只要和安以念在一起,不论是怎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他总是为自己和她在同一个空间而感到悸动无比。
这好像是病,但他改不了。
安以念就这样看着他缓缓露出笑容,觉得很莫名其妙,周久函是不是发疯了?
听说长期爱而不得会使人变得疯魔。
周久函该不会.........
安以念打了个寒颤,妈的,今天非走不可!
“我的工资低不低和你没关系,你把门口的保镖撤了,我就不计较你这些天囚禁我的事情了,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着,她就要起身。
微凉的手腕忽然被人拉住,熟悉的薄荷香传入鼻腔。
安以念低头一看,他优越的眉眼映入眼帘,黑眸中蕴藏着风暴和感伤,刚才的轻松已经不复存在,仿佛一个即将被抛弃的人,他喉咙动了动,无比涩然:“我就让你这么恶心吗?”
安以念动了动嘴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久函像是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一样。
“说话啊?”
安以念没吭声。
周久函捏紧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安以念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怀中,腰上环绕一双有力的臂膀,浓烈又厚重的薄荷香再一次延伸。
炙热又迫不及待的亲吻落了下来。
“!!!!”
白皙的手试图拦截他的双手,却在伸手的那一刻被他熟练捕捉,他无视安以念的挣扎,将那双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安以念呜呜出声,手底下的触感你让她几乎觉得在触摸一块儿火炭。
太烫了。
沿着蓬勃有力的胸肌,强有力的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
安以念被亲得没了力气,几乎忘了再反抗。
察觉到怀中人有所软化,周久函放慢了掠夺的速度,温温柔柔贴着她的唇边,温热的气息打在安以念脸上,每一次呼吸声几乎都让人心惊肉跳。
她的脸好像烧起来了。
尽管她不想,但周久函时隔三年的亲吻还是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从前的一幕幕。
*
“诶!”
一颗球顺势砸在男人宽厚的背上,转而掉落在他脚边。
男人眸光不变,像是习以为常般蹲下捡起来,然后抬眸望向丢球的少女——她正懒洋洋坐在阳台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映照下好似在发光,连细细的一层的绒毛都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而她巧笑嫣兮,红唇缓缓一勾,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小保镖,你怎么老是盯着我?”
她从躺椅上坐起来,双手倚着古藤栏杆,栏杆上攀爬而缠绕的小花就在手边摇曳生资,风、阳光、鲜花、漂亮的小姑娘,一切都是那么梦幻。
周久函呼吸微微一窒。
他条件反射般低下头,掩盖住那一瞬的惊艳,再抬起头时俨然又是一副冰山脸呢。
安以念自觉无趣。
她居高临下,看着那张脸发出了感叹:“小保镖,你长得那么帅,就该多笑一笑,你为什么不喜欢笑呢?”
小保镖明明长得比她见过的所有异性都要有魅力,只可惜他总是板着脸,每次安以念带他出去玩,还没排队呢,别人就被他生人勿进的眼神给吓跑了。
安以念总是生气,但第二天还是会带他出去。
虽然她从心里讨厌小保镖的冷漠,但不得不说,有小保镖在身边总是很有安全感的。
周久函面无表情抬头。
安以念微微挑眉。
他说:“小姐,当心栏杆。”
“每次不知道该怎么回我的话,就转移话题。”安以念笑着从阳台走下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身上的茉莉花香几乎逼到了他的鼻尖。
周久函微微一顿。
但很快他就有些气息紊乱。
因为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正凑在他脖子边闻,一边闻还一边好奇发问:“小保镖,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薄荷香,闻起来清清凉凉的。”
少女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最脆弱的脖子上。
很痒。
他很想躲开。
但下一刻安以念的注意力就不在他的脖子上了,她像是个好奇宝宝,盯着他薄唇直勾勾地看,清亮的眼眸透着几分戏谑的恶劣。
“小保镖,你的嘴巴真好看。”
这犹如调情般的一句话,轻飘飘,却让周久函浑身都跟着烧起来。
他捏紧了手腕,克制着自身的欲望,往后退了两步。
而她始终带笑,嫣红的唇扯了扯。
“小姐.......”
“!!!!”
微凉的薄唇上覆住一抹温热。
安以念亲了周久函。
她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姑娘,做事情只在乎喜不喜欢,好不好玩。
亲吻完,她第一句话是:“小保镖,你的嘴好甜。”
周久函:“...........”
他要疯了。
小保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顷刻间雪山消融,汩汩的暖水沿着五脏六腑烫平了每一寸叫嚣挣扎的皮肉,一种难以言明的悸动、欣喜、困惑从心底缓缓升起。
周久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将大小姐拥入怀中的冲动,可他细长的手指才微微一动,安以念就好似无趣般转过身去,只留下一道纤细又顽劣的背影。
周久函:“.........”
他听见大小姐嘀嘀咕咕的声音远去:“小保镖真没有意思,我还是去找傅安舟玩好啦!”
冰山再一次沉寂。
周久函面无表情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依稀还能嗅见属于大小姐的独特香气,但这香不是为他而停留的,他很早以前就有这样的觉悟。
周久函,你要记住,只有表现得毫不在意,她才会为你着迷。
周久函,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