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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卯之女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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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祝福只有背叛……
心脏抽痛,肠胃痉挛,酸涨的异物感从腹部开始漫延,途径装满谴责和恐惧的心室,最后直抵咽喉。
“呕……”
无人知晓的角落只留下一地花花绿绿的污浊。
回到木叶,想要成为改变一族的人,想要获得和正常人一样的普通幸福,可是…不是现在这样。
白色的眼睛透过虚无的假象看见一切,却怎么也忘不掉那份发自内心的恶心,指尖冰凉,作为救赎的绷带像锁链一样缠绕在斑驳血迹的掌心,日向雏田的存在被绝望彻底抹杀,她颤抖,她发自内心的尖叫,可是还是悄然无声,花枯萎了,和心一起。
就是这只手沾上了血,杀了太多的人……
砰——
生与死的界限就被模糊,树下的阴影打落在那具佝偻的背影上,脑袋毫无理智地砸向崎岖的树干,不合身的白袍之下是一条一条的白色绷带缠绕伤口包裹丑陋。
砰——
死亡的味道愈发浓重。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咽和抽泣从喉咙里扭曲地挤出来。
砰——
风声和死亡一起停歇在犯罪者的世界,怎么能让自己好受点?忍者必然是要经历杀戮,杀一、两个人很正常,杀掉犯错的人也很正常,雏田告诉自己可以忘记那个晚上,可以摘下眼前的束缚,可是手指勾勒的瞬间,光如橙色一般刺痛着所有阴暗,血色从回忆深处满满吞没所有。
“该死的人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被杀害的人,被迫失去家人的人,无辜受到牵连的人,谁最可恨?
那个时候佩恩说…走进痛苦才能知晓痛楚,原来都是真的,所以从守护者变成不可饶恕的持刀者还有被原谅的可能吗?
还有资格……杀了人,打破了作为人的底线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而怪物没有资格拥有…幸福。
“能不能被原谅?”
到底谁的痛楚可以被理解?到底这样的事情能被谁理解?
单手撑着树干,脚下是无法消化的生命力,木乃伊一样的脑袋低垂,呼吸没有节奏的变化,沉默之后还是一无所有的白色,这次只有背叛者的眼泪和血水湿透了遮掩自己的面具,撕裂伪装的伤口,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大到就算毁掉眼睛也还是会存在,会说会动的人活生生变成了忘记思考的傀儡。
或许这一次日向一族的大小姐情愿自己变成不会说不会动,逃避一切存在的傀儡。
砰——
一直高高在上活在舒适圈的日向一族终于趴在地上起不来,这一次终于沾满与之匹配的污浊,这才是宇智波一族真正的复仇。
砰——
太阳触碰了黑暗就会变成禁忌,所谓复仇就是要让自己的仇人感同身受,学会恨,学会忍耐痛苦,让那些该死的人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必须比下地狱还要痛苦。
杀人诛心,以痛止痛。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诅咒就是人的存在,爱恨互置,痛苦转移,复仇者和赎罪者的身份不断随着死亡转换,忍耐痛苦、忍耐仇恨、忍耐死亡,这就是忍者的忍,只要人活着就没有源头更没有尽头。
砰——
所有的尖叫悲鸣随同恶心一起重新咽下喉咙,这一次见不得人的秘密再次被锁住这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中。
“姐姐,你在哪里?该回家了!姐姐!”
可就算这样也还是不能死去……
嚓——
“真是可悲,愿卯之女神也能祝福你们,可怜的孩子。”
却足够沉重……
被绿树藤蔓覆盖的原始木屋内,那双泛着绿色能量球的手正在做一些特殊的结印,画面斑斓,瞬息万变,无数的人影从曲面浮现消失最后倒映着那两个外来的忍者,飞在天上自由的鹰和躲在角落胆小的兔,右手轻轻挥舞,一切光怪陆离的破碎世界重归虚无。
咻——
锋利的刀刃破空展开,刀锋随风加剧扩张,持刀武士漫不经心的扩张微笑,眼中的锋芒与杀气却毫不掩藏,翻手冲刺,最后是直径一毫米粗的狗尾巴草毫无察觉的坠落,以及一对透明翅膀。
“喂!少年!这里!”
俯冲下落,从湖泊平原到神树密林的边缘,一个穿着黑色浪人服饰的男子正不断挥舞的双手,旋转之后的各自前行,少年的鹰径直飞向漫无边际的高空,最后消失不见,原本计划秘密潜入“神树禁区”的宇智波佐助现在却为了一件衣服收起了自己的敌意。
一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浪人武士服。
“初次见面。”
停留在木栈桥边的少年远远对望,木屐踩过嫩黄的花朵、新生的杂草,每一脚都是漫不经心却留下厚重的鞋印,半裸的臂膀,一样的衣服却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洒脱又凌乱,尤其是那柄别在腰带上的武士刀。
“果然,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在下是玲奈的爸爸,月华的丈夫,梅村蛾次郎,该怎么称呼你呢?少年。”
“宇智波佐助。”
溪水泛起涟漪,风吹草动,凌厉的刀锋瞬间闪过,瞬息之间那个叼着杂草坏笑的男人就奔袭到面前,少年张大的瞳孔从黑色变成红色,右手提出的苦无放置在所有可能攻击的位置,却不出意外的扑了个空。
扑哧——
莫名其妙的嘲笑之后,只有一只失去翅膀的虫子被男人玩味的举在刀上。
“在下并没有和你比试的打算,不过是怕这只毒虫咬人,神树周围可是非常危险的,没人和你说吗?佐助。”
“现在,知道了。”这就是武士吗?
少年眼中的戒备不曾消失,苦无被收起,右手却抚摸着草薙剑,气氛焦灼,只有风声吹动。
“哈哈哈哈!别在意,在下只是好心提醒,最近像你这样莽撞的孩子可以不少,哎!真是头痛啊!你现在是在找离开的路吗?”
“嗯。”
好心的武士依旧是那副松散不羁的样子,皱着眉,摸着自己的胡渣,满脸都是故意装出来的烦恼,状态变化好像完全没有刚才挥舞刀剑的气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
“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掩面苦恼,这一次是真情实感的烦恼。
“不。”
少年松开了草薙剑的剑柄,留在这样的地方不是宇智波佐助的未来。
“如果离开这里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你也接受吗?”嬉皮笑脸变得庄重严肃,没有玩笑。
“代价?”
母亲、父亲、宇智波一族的族人都死了,宇智波鼬也死了,活着的代价已经失去意义,如果是真的死亡那也没什么不好,抬起头,少年的眼里只有那颗参天巨树收入眼中,黑色的瞳孔倒映不出任何光泽,这次连眼泪也没有。
接下来的人生只余失落失望,没有什么难以想象,更没有什么必不可少……
“算了!算了!别在意这些,反正出去的路确实能在神树附近找到,这把刀就是前两年去铁之国打造的,这花纹真是美丽!不过…现在能麻烦你帮在下个忙吗?”
长大以后遇到的人都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假话和胡言乱语的废话,鼬,看来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又多了一项辨别人心和谎言的素质要求,黑发少年步伐不断加快,艳丽的火红写轮眼却随着男人毫无防备的背影和前进的方向逐渐褪去,树影遮盖的位置是一片巨大的黑色。
他不理解但必须学会理解,该长大了,因为从此以后只有一个人,宇智波佐助也要变成将前后矛盾变成理所当然的大人。
“拜托你了,这么大的猎物在下一个人真的来不及搬运。”无奈却又充满骄傲的语气,要不是刚才遇到的那两个小鬼也不至于没分寸地一击毙命,降服一只垂死挣扎的猛兽可比对着这么一具抬不动、运不走的残骸有意义……
与周边的树木差不多高的庞然大物,正面一击贯穿脑部,比他小时候遇到的那只还要大很多。
野猪……
和哥哥一起狩猎的那天好像过去了很久。
“其实今天玲奈的妈妈要回来了,在下也不是不招待你们,就是这头野猪要是能当天处理会更好,哈哈哈哈!拜托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竹制扁担被推到少年面前,以及一位满脸讨好的硬汉大叔。
“好。”
春风吹拂高起的芦苇荡,白色的肉肥兔从两位小巧的挑夫背后跃过,一下跳入莫名出现的深坑中。
“对了,佐助,下次不要白天来这里,有些村民是很讨厌外来人的。”
“嗯。”
不知是运动过度还是身体还未痊愈,少年的额头上留存着微薄汗水逐渐增多,身上原本的伤口开始撕裂,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一脸理所当然的云淡风轻。
“其实,村子里也是有人从这里出去,但那群家伙…对了,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料理!”
“没有……”
前方是絮絮叨叨的武士大叔,中间是比小山还沉重的山中猪怪,只有后方是初来乍到的忍者少年,两个人的脚步慢慢消失在尽头。
“啊…呼,他们终于走了,麻衣子没事吧!”
躲在灌木丛的绿发小男孩赶紧跑到刚才约定的树下寻找同伴的踪迹。
“龙一君,我在…这里。”小小的脑袋是两卷粗壮的麻花辫,小女孩爬到了树梢的最高处,瘦弱的身影隐藏在枝干后,然后颤颤巍巍地朝着下方的同伴招手。
“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绿藻头和自信开朗的微笑,与绿意春色一样沁人心肺。
“嘿咦咻!”
“哎呀!”
两个小小的孩子在重力的作用下跌落在草地上,身上、脸上都是污渍却相视一笑,满满开怀。
“那个人就是忍者吗?他刚才是从天上下来的吗?龙一君,我们真的可以离开村子,去外面的世界了吗?”充满细碎伤口的稚嫩小手紧握着同样伤痕累累的手,但女孩的棕褐色的眼睛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宝石似蜜糖。
麻衣子就是世界第一可爱!
“老大和隆夫老爹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是忍者的世界,那里一定能找到属于我们的家。”不成熟的绿藻头却又一个成熟的心,无论去哪里,只要能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村落都很好。
“但是,妈妈她真的会等我吗?祭司大人说妈妈她……”
“不要害怕,就算找不到麻衣子的妈妈,我也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青草绿地和彼此拥抱的孩子,拥抱之后是欺瞒真心的谎言,世界第一可爱的麻衣子只敢在没人看见的时候袒露眼底的悲哀。
我们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吗?
“哈哈…哈,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老大那边要开作战会议。”胖乎乎的脸蛋,胖乎乎的肚子以及与身材严重不合的忍者服饰却非常温柔地牵起两个小孩子的手。
“耕平哥哥,我们刚才遇到了玲奈的爸爸!但是没有被发现哦!”
“好啦!知道你们很棒,等会可不要提这件事,老大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
“物资那块出现了点纰漏,还有就是因为两个外来忍者的事。”
“哎哎哎?老大今天一定会……”
“麻衣子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们两个小鬼头,老大只是心情不好又不会骂人!等会准备了咖喱,要好好吃完。”
“咖喱!最喜欢了。”
“我也是。”
“只是土豆咖喱啦!”
三个身影逐渐消失在危险的禁区之中,他们是被村民排挤、厌恶的罪人之子,也是即将自由的未来忍者。
鹰的视角随着天空的风浪行径,展翅高飞,遁入云层,最后消失在天边。
一路逞强的重伤病患在终于抵达目的地时连同扁担一起倒在地上,崩裂的伤口、浸湿黑衣的血迹,吓得罪魁祸首赶紧将人抱进屋里,还是最丢脸的公主抱,但是昏迷的少年一无所知,甚至在清醒之后也失去了自由。
“少年不要动!”
“哥哥不要动!”
“多喝水!”
“吃甜果果!”
检查、换药、喝热水,明令禁止病患的一切活动。
“爸爸去做饭!”
“玲奈照顾好哥哥姐姐!”
果然是血脉相连,长相相似,性格一致的亲生父女。
熟悉的猎人小屋,三个坐在饭桌上无所事事的人以及叮铃咣铛,忙得热火朝天的厨房,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穿着花色围裙的武士此刻变成了一位厨艺大师,烤制,烟熏,蒸煮,用特质的香料炖煮猪蹄筋,去皮、洗净、油炸,里脊肉切条腌制,猪骨炖汤烹调,论一只猪的吃法,竟能出现几十种变化。
“爸爸,这个猪蹄能不能分一点给玲奈的朋友。”
“当然可以。”
“还有这个,这个,华理姐姐最喜欢吃猪肉烧了!”
“哈哈哈!”
聒噪、吵闹却像一个家,桌面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料理,可是厨房里的人还在继续烹调美味。
这个味道是炒饭吗?
呆坐在餐桌前的少年听话地没有任何举动,窗外的的白天变成黑夜,无论是炙热的太阳还是现在高悬的月光都照不亮少年身边的黑暗,他不需要那些牺牲家人换来的虚假幸福,也不愿意活在那群恶心的仇人构筑的所谓光明,世界和平也好,保护木叶也好,从选择复仇开始他所追求的意愿就与鸣人背道而驰。
鼬,如果这就是宇智波佐助选择的未来,你会感到高兴吗?
“哥哥,我和姐姐准备出门了,你要好好休息哦!”
“嗯!”
“姐姐,拿这个吧!晚上很黑一定要牵好玲奈的手。”
像苹果一样鲜活可爱的小女孩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一只手牵着另一位失明病患的手。
“对了,玲奈记得再取一些外伤药膏回来。”
“收到!”
“早点回家!”
咔吱——
门从外面被打开,原本打算出门的小朋友立刻放下肩上的包裹,咻的一下飞扑到入门的那人怀里,厚重的白色裹袍,遮掩大半张脸的巨大帽兜。
“玲奈宝贝!”神秘人开开心心举着小玲奈开始转圈圈。
“妈妈!”
“你的作业写完了吗?”被放下的小玲奈利索地冲回房间,紧接着就是另一个从厨房冲出来的家庭煮夫。
“亲爱的,好久不见。”
“欢迎回家!”
过于热情粘腻的夫妻和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被冷落在一边的两位外来忍者只能沉默降低存在感,空气中出来一股突然的焦香。
“亲爱的你先去忙吧!”
“马上就好!”
于是家庭煮夫匆匆忙忙赶回厨房,不学无术的任性文盲还在找补,客厅没有熟悉的人只剩下空荡和尴尬,走向客人的女主人揭开头上覆盖的帽兜,一张画着神秘图纹的清丽脸庞出现在眼前。
“好久不见,小雏田,还有这位来自宇智波一族的少年。”
嘎吱——
几乎一模一样的图纹!
是椅子挪动的细碎声音,少年表面上没有任何举动,但赤红的写轮眼不受控的显露在外。
“哎!你这个表情,看来是在外面遇到了,那个家伙怎么样?还活着吗?”
“死了。”波澜不惊,毫不在意。
“这样啊!果然还是这个结果啊!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作为补偿我就把出去的方式告诉你们吧!”
“你……”
“准备开饭咯!”
“嘘!秘密。”
神树禁区的密林,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身影正穿梭在树影之中,腰间别着破损的挂包,陈旧、破损的武器以及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与那位女主人有些相似的小小图纹。
“老大!路线是对的,祭坛那里也确认过没有人。”
“很好。”
看起来霸气十足的高个红发少年却对着穿着花裙子,柔弱得像朵小白花的矮个女孩恭敬地报告。
“老大,老大,我们这次真的能离开村子吗?”
“当然,还有小点声。”
顺便捂住了大嗓门男孩的嘴,她从祭司大人那里取得的东西足够开启那扇门,一年,两年,从那个人死掉的那一天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
“老大,天上好像有人!”
“笨蛋,不是说了小声点。”
叮铃当啷,随着一声暴扣,红发少年的背包莫名断裂,装满液体的瓶瓶罐罐洒落一地。
一瞬间鸦雀无声的死寂。
“吉藏,你这个大笨蛋。”
月色之下的天空飞速地掠过一道黑影,忍者与鹰极限追逐着最后的时间。
“今晚就是神树打开通道的最后时机,如果错过这一次,你们就只能等两年后。”
寂静的密林中心,好似沉睡的雄狮苏醒,一道道白色的鬼魅身影穿梭在少年周边的树影中,包围,绝杀,那个样子简直就是第二个白绝。
“你们作为外来者,必然会引起神树守卫者的反击,这个药能让你在短时间恢复。”
草薙剑划过一个又一个魑魅魍魉的躯骸,他们不如白绝但实在难缠。
“务必在午夜月圆之时抵达祭坛的位置。”
【豪火球之术】
赤色流火燃烧面前一切阻挡之物,鹰与少年配合穿梭,急速靠近着神树中心位置。
“老大,那家伙。”
“快走。”
篝火、飘带,巨大的卯之女神石像——辉夜,留在神树上的鹰和没用的废物以及贴壁下落,绞杀所有敌人的少年。
“杀掉所有守卫者,要不然神树不会开启通道。”
一个不留。
白色的尸骸倒在地上,不想第四次忍界大战遇到的那些白绝化为烂泥,靠近便可嗅到的尸体腐臭,溃烂皮肤肌肉。
“神树会吃人,守卫者就是那些祭品村民的身体。”
这里的每一个守卫者都拥有不一样的面貌,年老的,年轻的,幼小的,被白色一圈一圈为主的少年,站在祭坛的正中心,如果活着就是成为神树的傀儡,不如现在就送他们早登极乐。
“入侵,杀。”
与其他的守卫者不一样的“白绝”少年,拥有一头栗色的头发,磕磕绊绊的口语却能让所有的守卫者攻击这个入侵者。
“如果你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守卫者,杀掉他,不要犹豫。”
【天手力】
那瓶药确实能让少年恢复原本的力量,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擒贼先擒王,瞬间置换的位置,草薙剑贯穿白绝的头部大力地钉在后面的树上。
咻-咻-咻咻——
从角落里突然出现的几只苦无袭向少年的面部,侧身躲避,但手上的力度保持不变。
“放开他。”突然出现,挡在白绝身前的女孩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看着这位宇智波。
“你也想死吗?”
“放手,你这个怪物。”
身边的树丛哆哆嗦嗦的探出三个脑袋。
“惨了。”
“惨了。”
“惨了。”
身边的守卫者停下来了攻击,被钉在树干上的脑袋破碎却小声喃呢。
“要保护神树和小春。”
时间好像死掉了,两年前的哥哥也是说着这样的话,在那个该死女人的威胁下成为神树的祭品,牺牲自己变成尸体,所以小春的眼泪就是哥哥的眼泪,哥哥的生命也将由小春来继续,一直一直拙劣地模仿着哥哥的一切,从他代替小春成为神树的祭品那一天,哥哥的梦想就是她的梦想,离开这个该死的村子成为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离开这个束缚哥哥躯体的神树,这次一定能带着哥哥的心一起自由。
“杀掉入侵者。”兄与妹同频下达指令,小春同样是下一任祭司候补。
神树之下是忍者与忍者的乱斗,白色、月色、血色洗礼了整个祭坛。
宇智波佐助不会死,更不可能输!
嚓嚓——
“如果…不想死,就让你的同伴停下来。”
颤抖地抵在脖颈,刀刃割裂肌肤,血液顺流而下,月色照在挟持者与被挟持的身上格外明亮,背影之后的那轮圆月也好像马上就能挂上神树。
“时间快到了。”慢条斯理却虚无缥缈。
被挟持者却没有任何动摇,伸手摸索着头部,部分缠在眼部的纱布脱落,然后露出…一只白色的眼睛,和卯之女神一样的颜色。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树上突兀的尖叫,地面颤抖,无数根系从地面拔地而起想着向着一个方向而去,少年抬起头,赤色的写轮眼与那双比月光还要皎洁的白色眼睛对视,跨越爱恨生死,血色圆月下的鼬好像再一次出现,依旧是站在那么遥不可及的位置俯视着他,高高在上。
“祭品。”只有这一刻无比肯定。
一根枝条意外的打落在在卯之女神的石像之上,完美无瑕不再只剩一条深深破裂的缝隙逐渐扩大,碎石落下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神树会吃人,那这是不是就是祂的胃?
“吉藏,快逃。”
“快走!神树要吃人了。”
“吉藏哥哥!”
少年听见耳边噪杂的声音,在写轮眼的世界里那些藤曼、根系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慢慢包裹着那个人,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直到所有的白色消失变成了一个球体。
他好像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地念叨。
离开这里…宇智波一族……放过……
好像明白了那些谎言。
那个晚上的死亡和多年之后的复仇,所有血腥流动冲破理智的牢笼,学会恨!学会忍耐!学会不顾一切的复仇!
最后失去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月色下,只有漂亮的红眼睛闪烁着光,看向所谓的代价。
而现在抉择的底线…居然是良心?
“你自由了……”
太可笑了!
一点点光被吞噬殆尽,回忆一下子变成了不久之前的月色与黑夜。
“如果你想让他出去,那必然要付出代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讲求公平,最后的选择权在你手里。”
“杀人偿命,有资格活下去的人不是我,至少现在要让他安全地离开这里。”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我现在开始准备。”
“拜托你了,祭司大人……”
“是我该谢谢你,白眼的公主。”
藤条像那时候的白色绷带缠住最后一点光亮,直到彻底陷入死亡。
“神树的祭祀仪式开始了,大家快走!”
喧嚣吵闹,眼中猩红不断,血丝和愤怒逐渐吞噬理智!
“哈哈哈……”
宇智波鼬!
既然说爱我,相信我,那你现在也会看着我的所有选择吗?
这次还是应该一个不留……
你看,我没选错……
于是手中的刀剑和此后的人生依旧是永不停止的战斗、背叛、自我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