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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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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江雄回了沈绣的小院。
“是游侠中有人为了银子卖了消息。”江雄道:“我去守北郡的第二天便在游侠常聚的酒馆里察觉了有人在私下打探有谁接了看保护一对夫妻的赏银事,他们可出五倍银子。属下便暗中跟着他们,这些人很是有纪律,不像混子和游侠,倒像是军队里的人或是高官家中训练有素的护卫,却也不是死士。”
沈绣道:“查这件事的也只能是樊家、贵妃、三皇子了没别人。”
江雄点头道:“是,那天有个人来找这些人,秘密说了什么属下不敢太近了听,第三天属下跟着这些京里的人去了珙县一个村子里,远远的看到,那个出卖了消息的游侠来接应他们,几人说了什么,后来那游侠先走了,我想跟着去里面报信,可是那几个京里的人也一路跟了去,我只得待机而动。”
沈绣点点头,她一直给他们说,不管做什么事,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要紧,有命就可以从头再来,没命便什么也没了。
江雄道:“可谁知我等了一会儿,却发现里面打了起来,我赶去时,里面是三个人与那些京里的人打了起来,屋里全是死人,我和那三个人边打边逃,终于逃去了山洞,那些人也没追过来,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路见不平的游侠过来帮忙的。我才知道,屋里的人被下了迷药,那个下药的游侠说,那些人只要那对夫妻,不伤他的兄弟,但难免发生不必要的打斗,让他先下药迷了那些人,可谁知那些人进屋二话不说就将已昏迷的人个个抹了脖子,在屋里接应的他当时吓得抽刀要与之拼命,正恰好出外采买的两个人回来,于是三人拼命鏖战,属下过去时,大家才逃了出来。只是那夫妻却……”受了无妄之灾。
沈绣点点头,叹了口气,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之所以去别处找了两个游侠来扮夫妻,就是想一旦暴露,也可以自保,所以才没找普通人的,可谁知竟先中了迷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江雄从玉竹那里知道证人没事,他有心相问,可是知道当年这事不是自己经办的,小姐自有打算,也不再多问。
沈绣道:“你去休息吧,身上的伤还是要好好养养。”
江雄退了下去,玉竹上前道:“小姐,那些人会不会已查到小姐这里了?”
沈绣道:“现在应该还不会,但是以樊丞相的手段,只要他上心了,便只是时间问题了。”
三皇子的突然转变,樊丞相必然会查他身边的人,连忠叔只怕都不会放过,沈绣凝眉沉思,忠叔就算离京,也逃不开被调查的风险,当初为接近三皇子,就没打算隐瞒身份,因为三皇子的人肯定会去查忠叔家里,瞒了反而不好,忠叔扮演的就是一个富商想改变家族商贾低人一等的命运,讨好三皇子跟宫里的人搭上话,从而去巴结太子,希望儿孙能谋个好官职,或是家族能成为大周皇商,而大儿子是反对的,所以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大儿子单作了生意不与家里的同流。
沈绣闭上了眼,静静的靠着椅背,问紫竹:“让绸铺里今天开始搞的活动如何?”
紫竹道:“傍晚小伙计来过,说是很多人看,说那些绣品最好是做嫁衣,绣功如此了得只怕是宫里的绣娘。”
沈绣点点头道:“只要大家感兴趣就好,有人猜中是什么地方的绣法吗?”
她送了十份绣品,谁猜中是哪里的针法,甚至出自那个绣庄,她就送上等丝绸一匹。
这可是白来的好运,谁不去碰运气。再说了,这绣品针法,只要是资深的绣娘们哪有不知道的。
一时绸铺到是热闹了,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随便进去猜的,得先放一两银子才行,盲拿一盒打开只给一盏茶时间猜,猜中便得一匹价值三十两的上等丝绸,猜不中便算是损失了一两银子,这也劝退了不少的一般人。
“七公主去了吗?”沈绣问。
紫竹摇摇头:“没去,今天看到她的侍女在胭脂铺买护肤膏,后面还跟了两个丫鬟,也不知是哪家的?”紫竹捂嘴想笑,那日小姐随口说擦了铺子的护肤膏后脸就慢慢好了,也不知是公主传出去的还是她的侍女们说的,总之胭脂铺老板火急火燎的过来问了这事,他也不知是哪款护肤膏脂医好了小姐的脸,听那公主的侍女说脸上光洁无瑕,就像从未有过疤一样。
当时沈绣只淡淡道:“拿最好的那款就是了,你再加上一句,‘因人而宜,皮肤不一样,可能效果就不一样’就行了。”
沈绣听了紫竹的话,点点头道:“你再拿几个绣好适合嫁衣的新花样去铺子里,明天应该会有更多的人来,让掌柜的将花样展出来。”
紫竹道:“那还让人猜吗?”
沈绣道:“不用,只说让她们看好花样,谁在三天内能绣好那个花样,如果绣得比我们的花样绣功好,铺子赠三匹上等丝绸,颜色随便挑。”
紫竹去箱子里拿出了花样,这个是两年前,小姐收到的花样,她也不知是谁寄的,小姐没说,她也不能问。
宫里的夜宴还没歇,二皇子周玉安便已到了国公府,见到坐在书房自己和自已对奕的楚子墨,便让人去备了酒菜上来。
“我就知道你窝在家里。”周玉安大咧咧的在对面坐下道:“我看来得去北地了。”周玉安道。
楚子墨终于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棋子道:“怎么?”
“听说匈奴一个小部落近冬时抢劫了一个村。”周玉安道。
楚子墨疑眉道:“竟又回来了?不过只一小股也不至于朝庭增援,你去做什么?监军?”
周玉安接过四平端来的热茶,一口干了示意四平再倒,抹了抹嘴道:“本来是想讨伐平南王,可是听闻父皇有意将福玉下嫁晋王,晋王与皇室联姻自然不会和平南王两面夹击了,平南王孤掌难鸣,也就会偃旗息鼓,消停一段时间,父皇最近身子不好,没有太多精力,只能慢慢收拾平南王。”
楚子墨见他很是愁闷的样子,便道:“今天发生什么了?”
周玉安等四平等人上了酒菜后,才打发了人,喝了一口闷酒道:“唉!三皇弟心思有些太过活泛了。”
楚子墨将酒给他倒满,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轻抿了一口。
周玉安道:“今日太后生辰,太子的礼是一串上成的粉色南珠,三皇弟则是一串东珠,按说这南珠比东珠好,可是太子的珍珠虽是稀少的粉色,但是小了些,也就手指头大,光泽也是一般,但这粉色也是难得了,可是三皇弟的东珠一出来,就将太子的比了下去,颗颗大拇指那多大,圆润饱满,光泽丰润,那匣子打开时那匣子里都拢着一层光,太后喜欢得不得了,还夸说从没见过光泽这么丰润的珍珠,还马上就让人给戴上了,太子的粉珠倒放在了一边,皇后的脸黑得没法看了,太子好像倒没什么似的,自顾喝酒说笑,贵妃娘娘倒是奇了,没有去安慰皇后,只上前给太后整理衣领,不知父皇知道了做何想。”
楚子墨对这些并不太关心,淡淡道:“所以殿下要去北地?”
周玉安道:“你说说我在这里做什么,乌烟瘴气。三皇弟这心思不知是谁给他点燃的,今天对我也是过份的客气,让我也倍感稀奇,那些没在太子身边得好的,这可看到机会了。”
“丞相没意见?”楚子墨问。
“听说丞相为太后献了寿礼,陪太后说了会儿话便去了御书房了,估计是和父皇商量事,没看三皇弟的表演。”周玉安摇摇头道:“我可不想被人利用,早走少烦恼。云征,我知道你一时去不了北地,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去的。”
周玉安伸手在楚子墨肩上拍了拍,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干了一杯,摆摆手道:“不说这些烦心事,明日天龙寺讲经,一起去,顺便打猎晚上在你这里喝酒。”
楚子墨点了点头,倒是好久没去打猎了,他吐了一口酒气,也想好好放松一下,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了,遂吩咐四平准备好水和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