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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是谁先动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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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已经想赢想红眼了,这句话马上得到了响应,几乎是一瞬间,卓然那队连人带船翻进了河里。
无辜落水的队员们岂能咽下这口气?都是年纪轻轻的,火气大得很,反正也得不了第一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他们开始疯狂还击,不仅把卓跃他们连人带船的扣到了水里,还把那些队员都揍了一顿,连卓跃都被踹了好几脚。
两队人狼狈地上了岸。
岸上的人纷纷跑过来给他们递上了布巾,卓然面前出现了两条,一条是余落落的,一条是卓云姝的,他把两条都接了过来。
而卓跃这边一条也没有,他转过头看向卓云欣那边,只见他的好妹妹正坐在那里嗑瓜子儿呢,他气得磨了磨牙。
不禁转向了一边的余落落,心里不爽:“怎么只给他拿?不会给我也拿一条吗?你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
“你有没有与我何干?我干嘛要帮你拿?”余落落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你!你这个目中无人的野丫头!那你干嘛给老六拿?他怎么样又与你何干?”卓跃气得脸色发红,咬牙切齿的。
“我见义勇为,看不得好人受欺负,不行吗?”余落落才不惯着他。
卓云姝看了,只觉得解气,不禁为余落落鼓掌。
卓跃刚想再讥讽她两句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太监来传话儿了,让他们换完衣服去见驾。
来到了皇上面前,兄弟三人站成了一排,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说!是谁先动的手?”皇上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父皇,是六弟,他先动的手!”卓跃说起瞎话来,草稿都不带打一下的。
“老六,是吗?”皇上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卓然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其实特别想知道,若他说不是,父皇会不会相信他,帮他主持公道?
“老六?朕在问你话,你四哥说得可否属实?”皇上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隐隐透出不耐。
卓然跪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难过:“父皇,不关四哥的事,是儿臣和队员们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四哥,四哥只是无心之过而已。”
皇上心里纳闷,老六虽然嘴上是在认错,可是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呢?听他的意思似乎并不是他先动的手。
卓跃更是莫名其妙,正常情况下老六不是应该为自己争辩吗?他连后面的开脱之词都想好了,老六怎么直接认错了?而且他说自己是无心之过是什么意思?
老六总是这样,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看着就烦,如何能不火上浇把油?
“父皇,六弟已经承认了,确实与儿臣无关,是他自己掉进去的。”
卓然也接着说道:“父皇惩罚我一个人就好,千万别惩罚四哥,我们是亲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有的惩罚儿臣愿一力承担。”
他言辞恳切的样子说的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直夸六皇子仁义。对比之下,一直推卸责任的四皇子此刻就显得自私了些,很多人都看见是他先动手的,可他不仅不承认,还咄咄逼人,真是恶人先告状!
坐在上首的皇上总感觉老六话中有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话似乎是在说兄弟二人应共同承担责罚,可是偏偏他又表现出一副宽容大度,兄友弟恭的样子,让他挑不出错儿来。
正犹豫着,就听见卓云姝在后面喊道:“不是我哥哥先动手的,是四哥!”
“住口!没规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那不是你哥哥,是你六哥!”皇上厉声训斥她,这死孩子,非得分得这么清楚吗?
“云姝,不要说了。”卓然阻止了妹妹,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父皇的偏心,说多了只会惹祸上身而已。
皇上的训斥让在场的人都看清了他的态度,场上更加没人敢站出来为六皇子说话。谁还不会看点形势,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就在皇上准备让卓然来背锅的时候,余落落却站了出来。
“皇上,是四皇子将六皇子推下去的,民女亲眼所见!”她的声音不小,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
边上的人暗暗为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有种!谁不知道四皇子是皇上的宝贝疙瘩,连太子都得礼让他三分,余落落竟敢公然与他叫板,是不是活腻了?
虽然她是准太子妃,可在皇上心中,她恐怕连四皇子的一根小拇手指头都比不上,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卓然回身看向了余落落,目光锁住她,幽深的瞳仁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卓跃气得指着余落落大骂:“你少冤枉好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先动的手?明明是六弟,再说父皇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没教养!”
他的气焰如此嚣张,让慧成县主忍不住了,四皇子之前给她下毒,差点让她变成傻子,她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今日得了机会,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回皇上,臣女也看见了,确实是四皇子先动的手!”
有了两个打头阵的,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曾经被卓跃欺负过的年轻人站出来作证。
见此情景,皇上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这些人都是找他告过状的,看来今日是集体报复老四了。
“你们竟敢联合起来诬陷本皇子?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卓跃指着他们厉声质问。
皇上看着卓跃,直道他傻,这个时候还不赶紧承认错误,狡辩什么?在场的人谁没看见,只不过是不敢说罢了。这个老四平时把人都得罪光了,关键时刻连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都没有。
事实摆在眼前,再包庇下去就显得有失公允了。
卓跃却看不清形势,还再努力辩解:“父皇,您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都没安好心,他们与儿臣有仇,是故意陷害儿臣的!”
“那你就更应该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么多人结仇?朕平日里就跟你说过要修身养性,若不是德行有亏,你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皇上也实在是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他对老四寄予厚望,可老四似乎并不明白他的苦心,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随心所欲。
“将四皇子送回府去,好生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皇上留下一句话便气得甩袖而去,从始至终,都没对卓然说一句安慰的话。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余落落和卓然兄妹俩。卓云姝打量着站在一起的两人,一脸探究的意味。
“姐姐,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小孩子不该管的事别管。”卓然训斥道。
“小孩子小孩子,你一天能不能别总拿小孩子说事?自己也不过就比我大三岁而已,整天啰里八嗦的。”卓云姝白了哥哥一眼,嫌弃的神色毫不掩饰。
“卓云姝!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卓然凉飕飕地看着她。
“我说什么了?我只不过问问姐姐为何要对你这么好?帮你拿布巾,还帮你作证。”卓云姝不服气,小声地在那嘀嘀咕咕。
“你还敢说?”卓然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使劲地扭了扭,直把她扭得求饶。
余落落看着他们兄妹二人谁也不服谁的样子,暗自好笑。
六皇子府
卓然一身烟青色锦袍站在窗边,领口处用银线绣了竹子暗纹,金冠束发,冷峻出尘。
萧杨看着他,不禁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六皇子。
他和所有暗卫一样,都是被六皇子的外祖父家收养的孤儿,他们有的是因为家贫被父母抛弃,有的是被拐卖后被买主赶出来,还有的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女,不知道父母是谁,什么样的原因都有,但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人抛弃。
或许是因为六皇子也年幼丧母,对他们多了些怜悯吧,他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所,给了他们识字习武的机会,让他们得以安然活下来。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心中都认定了这个主子。
门外传来通报声,打断了萧杨的思绪,如风回来了。
如风进门行礼道:“殿下,太子准备回程了!”
卓然收回思绪,目光沉沉,“这次赈灾怎么样?”
“很顺利,灾区的一应事务均妥善解决。”
听了如风的话,萧杨若有所思:“太子风头太劲,将来必是您的心腹大患。”
卓然冷笑一声,“从他登上太子之位起,就已经是我的心腹大患了。”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萧杨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