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阁大师姐有点奇怪》夏暮誓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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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不行啊……师姐还是不肯吃东西……”乔冰夏在大院内急得团团转。自从孟子灵去袭击赵苏苏后，赵苏苏主动和大家说看见了孟子灵，并说她滚落到了一旁的树林里。经过一夜的寻找，终于在她跳下山崖的那一刻找到了她。
　　所有人对这样的发展始料未及。只有赵苏苏立刻跟着跳了下去紧紧抱住了她。赵无也急忙反应了过来，他立刻掐诀布阵，叶今歌和林长风两人立刻跟上，御剑跟着一起施诀救人。最后一声巨响，两人落到阵上，巨大的冲力将山谷炸得更深，但所幸两人都救了下来。
　　但是自从将孟子灵带回棠阁以后，她就锁起房门一步未曾离开房间。这已经是她把自己锁起来的第三天。没有人知道她的情况。
　　“甫之那里有进度没有？”赵无皱着眉头问道。他不知道孟子灵那里学会的封禁术，这种封禁术连他都暂且解不开，为了安全起见就让擅长术法的三弟子叶今歌去解，而他则是守在这个院里，以免再生事端。
　　“师姐怎么忽然就这样了？”乔冰夏满脸的愁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孟子灵。在他们的印象里，大师姐总是高高在上的，她很自信同时也很骄傲甚至有点高傲。
　　但是在实力至上的棠阁，大师姐本身的实力就是有资格可以高傲。
　　大家早已熟悉那个做事总是风风火火，场面也总是大得吓人的师姐，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起来还没有一丝动静，甚至寻死没有活力的孟子灵他们从没见过，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其他的阁主总是说孟子灵过分高傲、目中无人。但是在棠阁的人里看来，孟子灵只是不爱说话。虽然她总是在赵无又跑出去的时候处理赵无遗留下的事务时皱着眉头，但她也总是把每一件事都做得工工整整，没有一丝纰漏。
　　在对待他们这群师兄弟的时候更是和其他阁的阁主们口中的目中无人不同，她能准确的知道他们修炼到了什么程度，会在关键的时刻“不经意”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然后等着他们去问她问题。
　　孟子灵在大众里的形象也许是个实力强到可怕且高冷不可靠近的怪物，但至少在棠阁里，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师姐。
　　其实早些时候乔冰夏便感觉孟子灵有事情瞒着他们，但是奈何师姐从来不让他们过问关于她自己的事，加上她还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乔冰夏总是找不到时间去问她，她没想过大师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我的问题。”赵无的声音很小，让人听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让人琢磨不清。但他很快问道“赵苏苏呢？”
　　“赵师妹……”乔冰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师妹“下午就没看到她了，虽然没受伤，但是跟着师姐一起跳下去也太危险了……”
　　漆黑的房间内，孟子灵高烧不止。从山崖上被救下来后，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如果大家都看着她不让她出门，那就趁着高烧的机会让自己死去。只要能离开这个世界，选择什么方法无关紧要。
　　她的意识很模糊，浑身瘫软无力但又四处酸痛。在她又一次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但她听不清是谁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自己被谁抱在了怀里，额头被人抵着，对方微凉的体温导走了一些痛苦。怎么会……她重重地喘着气，自己的下的封禁术应该没人能够解开……是谁……她想推开那个人，但她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由着那个人往自己的嘴里塞下一颗药丸然后喂了点水。
　　她隐约听到那人在喃喃自语“我千辛万苦进来，绝对不可以……”她再听不见，沉沉的睡了过去。一整晚，她没再煎熬难受，而是被一双手臂紧紧的护在怀里。应该是药丸的作用，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吸收另一个人身上的真气。能让她舒缓下来的，只有贪狼星诀的真气……
　　沈千凡？他怎么进来的？千辛万苦进来？绝对不可以什么？孟子灵没办法思考，但她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她只觉得自己体内各处真气正在归位，自己身上的温度也在逐渐下降，她本想转身看看这人到底是谁，但奈何这个拥抱过于温暖舒适，身体不自觉地就往这个怀里再贴近几分。
　　那晚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看见有一个人坐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手里还拿着一张画像。那人仔细地抚摸着画像，似乎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她对这个人感觉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是谁。她想仔细看看，却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挡住，她停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人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画像。
　　伴随着“吱呀——”的一声，孟子灵房间的房门被推开，一道白光照醒了躺在床上那个的孟子灵。
　　“师姐，师姐你还好吗？”乔冰夏率先冲到了她的面前仔细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口。
　　“师姐，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叶今歌的眼睛还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即使戴着黑色的眼镜也遮不住他的憔悴。
　　“师姐，让吴师叔给你看看吧。”排行第二的弟子林长风领着以医术著名的芙蕖阁阁主吴乐荷走进来“我们已经把师父绑起来了，怎么也得让给你看过以后再说。”
　　棠阁因着实力强劲，向来不看重医术。特别还是赵无每天都在宣扬医学无用论，得意洋洋地说只要自己出手够快够准，修炼得够认真就不会受伤，也不会生病。为此吴乐荷每次见到赵无都要对他痛骂一顿，然后又被他气得跳脚然后离开。
　　孟子灵摆摆手，上一世她有偷偷看过郎中，但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现在即使是吴乐荷来看也指定看不出什么东西，加上昨天沈千凡给自己输了真气，要是被吴乐荷发现了自己在练不正的心法，反而还会出问题。她把身体转过去不看所有人，闷声道“不用，都出去。”
　　“玄儿，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吴乐荷越过众人到她的身边，正要抓起她的手，赵无就冲了进来“一班化骨龙！！胆子大了敢绑我？！”他大手一挥，挡到了孟子灵的床前“现在人需要休息，你们一个个的吵得要命，快快快，都出去。”说着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他们都走了，和我说说吧？”赵无回过身来，坐在她床前的凳子上说道“是关于你体质的问题吧？”
　　“你都知道怎么还来问我？”孟子灵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练天钧华诀？”孟子灵的心情很复杂，如果师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在上一世还要自己练天钧华诀？他也知道了自己接触沈千凡吗？他知不知道自己练了这个心法以后会走火入魔，最后被他的宝贝女儿杀了？如果他知道自己会危害人间，那现在会把她杀了吗？
　　“你不练你会死。”赵无说道“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你只能去练另一套心法。”
　　“贪狼星诀……”
　　“你知道？”这回轮到赵无有些惊讶，但是想到最近看见的山下的男人他便了然“你见过沈七，啊，不，是沈月明的儿子了。”
　　“所以你知道我在练贪狼星诀了？”
　　“姑且算知道了。”
　　“那你下一步呢？杀了我？”
　　赵无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也是，星月教现在还没有展露野心，谁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容易让人走火入魔的心法。他们和其他万万千千的小宗门一样，不过是平常得不过再平常的心法罢了。
　　见她不说话，赵无接着自己的话说道“虽然星月教是小宗门，但是若是能救你的命，试试也未尝不可。”
　　“如果我说，我的活命的代价是赵苏苏死呢？”孟子灵问道“你能做出选择吗？”
　　“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赵苏苏死。”赵无说道，窗外很安静，只有树影在窗外摇晃“为什么要选？”
　　“哼。”这老头不可一世的样子，还真是……孟子灵心里忍不住回想从前，赵无向来都是这么随意自大，若是不知道以后发生的事，自己和他脾气倒是更像亲父女。
　　“师父。”久违地这样叫了声赵无“若我告诉你，十五年后我会因练贪狼星诀走火入魔危害天下百姓，到时候要杀可没有现在下手这么容易了，你现在会杀了我吗？”
　　“不会。”赵无的手落在她的头顶揉了揉“我只知道，现在它能就你的命，若到时候真的走火入魔了，到时候为师会想办法。”
　　想办法？上一世她甚至没有在任何场合遇到过赵无甚至和他交过手，这就是他的想办法吗？她不着痕迹地把自己往里缩了缩，离开了赵无的手掌“我真的有资格留在这里吗？”像在问赵无，也像在问自己。
　　“只要我说你可以留，你就能一直留。”赵无安慰道“不论你修炼什么功法，只要你是我赵无的弟子一日，九华门就永远是你的家。”
　　“师父……”她还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安心休息吧。你醒来以后我又要被温道亭那家伙抓去一顿骂了，再被放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次温道亭下得死手啊，封我房间的那个阵我解半个月都解不开。”
　　“谁让师父您下山闹事。”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孟子灵下意识无力地打趣道“要不是您砸了人家三层的楼，墨菊阁的许师叔也不用大出血出钱给人修楼。”
　　“你还笑话我？你打着林今歌的名号在山脚招摇撞骗欠钱不还的事我都还没让甫之跟你算账呢，你就偷笑吧。”
　　“师父，关于我修炼贪狼星诀的事……”
　　“放心吧，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这次你躺了这么久我也只会跟他们说是你从布嘎特雪山回来以后吸了点瘴气自己没有注意，然后是受了瘴气影响迷了心智，刚刚被解开了。”他低声说道“到时候你可别说错了啊，我们可对过口供了啊。”
　　“嗯。”
　　“还有啊，别再寻死了，你的那些师弟师妹没你在都乱了套了，阿夏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天天在你院子里兜圈，甫之没日没夜的在那里算卦差点把房间都砸了，永诚在山下天天抓着那个什么沈千凡一顿打，还是我说那是你相好他才放过人家。”赵无细数起这些事情不由得开始头疼“我都不知道平时你是怎么管住这群人的。”
　　“赵苏苏呢？”孟子灵随口问道。
　　“她为了救你跟着一起跳崖了，这小姑娘自己没有功力就敢随便跳也不怕死。后面一直在房间休息，没出来过了。”
　　“她跳下来救我？”
　　“我去看过她了，没什么事。你就安心养身体，然后没事就和那个沈家那小子搞搞对象，偷到功法再把人甩了，还有什么事就到时候再说。”赵无见孟子灵没有说话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说道“棠阁最近接的案子都交给你师弟永诚吧，你最近先好好休息。”说着离开了孟子灵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