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两个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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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栗子：我们真的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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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两个孩子面对着紧急收拾过后还是满地狼藉的宿舍，齐齐瞳孔地震。
果果和桉桉自己爱干净，家里也总是被打理得整洁舒适，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混乱的房子。脏不脏不好评价，但乱是真的乱。六七个不拘小节的大小伙子折腾出来的宿舍，能找到下脚的地方都难。
参观完公司带来的热血被宿舍这盆冷水兜头浇下，“冷”得田栗桉咽喉发痒，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未免也太呛了吧！
田栗桉一咳，立刻触发了田柾国刻在DNA里的警报。
果果脱下外套裹紧桉桉，顾不上这是前辈的宿舍，直接冲进来关紧门窗，防止“冷风”把弟弟吹病。等关好窗户，果果自己也被呛得咳了好几声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出在空气清新剂上。
果果羞惭地红了耳朵，又跑去重新开窗。
桉桉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没能从用袖子打了死结的第二层外套里挣扎出来。
田栗桉放弃了思考，站在原地等系铃人解结。
跟在他们后面的金南俊有点手足无措。他小心地避开洒满玄关的鞋子，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拖鞋，可惜只翻出来一只，另一只拖鞋不知道被谁踢到了沙发底下，只露出来了拖鞋头上的一只米老鼠耳朵。
大俊一只脚踩着拖鞋单脚跳，试图用另一只脚把沙发底下的鞋够出来。然而当大俊满眼都是米老鼠拖鞋的时候，忘记了满地的拖鞋地雷，也忘了他旁边还站着一团被绑住的田栗桉。
5.
“酒果儿，帮妈妈拎……”
田妈妈推开没锁的宿舍门，被眼前混乱的一幕震惊到失语。
果果一只脚蹬在窗台上，整个人横在沙发背上，伸手抓着金南俊的胳膊。金南俊边试图站起来边双脚打滑，玄关处的鞋子们现在被蹬了满地，而她可怜的小儿子被整个压在大个子身下，发出微弱的呼救声。
【桉桉：不是微弱，只是看淡了，吱个声表示我还活着。顺便一说，被压着确实有点呼吸困难。】
呼吸困难的好处是，闻不到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了。
田栗桉第一次觉得缺氧这么舒服，干脆屏住呼吸，等被妈妈拉起来后埋进她怀里喘息，大口呼吸着亲切而干净的皂香。
田妈妈拍抚着桉桉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拍一边叹气。
看到打死结的外套的瞬间，妈妈就差不多猜到了前因后果。无非就是酒果儿关心则乱，而桉桉放弃挣扎任人摆布。至于摔倒——满地的鞋子地雷，能在这宿舍安全活下来的，田妈妈敬他们是条汉子。
可这群玩地下音乐的男生们确实都是皮糙肉厚的汉子，她的小宝贝们在家里被养得那么精细，在这儿可怎么活呀……
田爸爸终于把两个行李箱搬上了楼梯，正喘着气，一进门就被空气清新剂呛到打喷嚏，直接打碎了母子相拥的温情气氛。
田妈妈收回担忧的思绪，叹了口气：“先收拾行李吧，可有得忙呢。”
果果捡起被田妈妈惊慌下扔到地上的背包，拉开拉链检查日常洗漱用品有没有被摔漏。田妈妈去抖开被褥铺床，田爸爸再次出门去搬行李，金南俊在兢兢业业地给鞋子们配对。
依旧被绑在外套里的田栗桉：“妈妈~”
田妈妈忙着抖被子：“等会儿哦，妈妈没手。”
田栗桉：“酒果儿~”
桉桉被果果放到了沙发上，并附赠一句：“要叫哥哥。”
桉桉思考了一下要请求哥哥给自己解绑，还是就这么待着。
算了，躺平吧。
人类对桉桉来说太难理解了，田栗桉放弃了思考。
6.
幼年酒果儿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在妈妈肚子里吸收了太多养分，才会让双胞胎弟弟这么体弱多病。
果果不知道自己也很难养，一样经常感冒发烧玻璃胃。只知道自己在清醒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弟弟生病。
最明显的是，弟弟人小小只，颜色也浅淡很多，苍白柔软得好像一碰就碎。大家都是黑发黑眼，只有弟弟是棕发棕眼，阳光一照就呈现半透明的金棕，像是随时要被上天召回的小天使。
桉桉举着小辈站成wifi信号的家庭合照：“看，果果比大哥白一些，我比果果白一些。会不会是因为生着生着没墨了？就像打印机一样。”
果果试图理解打印机的工作原理。
理解失败，开始处理能理解的部分。
果果：“嗯，所以你要叫我哥哥，我比你大了12分钟呢。”
桉桉不理解：“可是同一年生的人都可以当亲故，叫昵称呀。咱们只差了12分钟，一年有……有好多只手和脚的分钟呢。”
果果：“有道理哦。”
桉桉：“那咱们以后各论各的，你叫我哥哥，我叫你果果~”
果果：“好~ 诶？”
7.
总之，这两个持续了他们整个童年的问题谁也没有说服谁。
果果依旧觉得桉桉是娇气难养的宝贝弟弟，桉桉依旧觉得果果是需要被保护的傻白甜亲故。
两小只各论各的，互相保护。虽然经常跨屏聊天，但因为弟弟/亲故滤镜太重，倒是比大部分同卵双胞胎还要亲密无间。
大部分双胞胎都睡上下床，他俩从小就睡一张床。
但现在好像不行了。
单人床的床板宽度只有90厘米，显然不够两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儿一起睡。田妈妈抱着双人床的被褥，再次无语哽咽：“连床被子都放不下，怎么放得下你俩啊……”
依旧被绑在外套里的田栗桉：“没事的妈妈，我们可以睡上下——”
果果捂住桉桉的嘴：“不我不行，咱们可以把两张单人床拼起来！”
田妈妈虽然宠孩子，但也不是无底线的宠溺：“乖，下铺没有空床了，上铺拼起来不安全。你们就分开睡吧，好不好？”
田柾国深知，选床位就跟开学第一节课选座位一样。一旦选定，很长时间都不会变的。果果不愿意跟弟弟分开睡，也不能要求前辈给他们腾出一张下铺，难过得眼圈都红了。
金南俊心一软：“我换到那张空着的上铺吧，你们可以把这两张下铺拼起来。”
田妈妈：“你不用管他们，孩子大了总要分床睡的。”
果果鼓起勇气大声说：“但不是现在！我们还是小孩子呢。谢谢南俊哥，南俊哥最好啦！”
金南俊被又甜又可爱的忙内哄到飘飘然，直接卷起被子把东西丢到了上铺。田妈妈抱歉又感激地笑笑，把床单罩到了两张下铺上。
8.
等田爸田妈离开后，金南俊幸福地拍拍填满了家常菜的肚子，准备铺好床睡个下午觉，为夜场演出积攒精力。
继碰到头，撞到胳膊肘，踩空台阶磕到脚趾后，上铺爬梯被整个蹬了下来，砸到了下方的床上。
幸好双胞胎还在收拾碗筷，没来得及躺到床上休息。不然……金南俊看着倒在下铺枕头上的木质梯子，感觉他可以凭这一下砸死两个小孩。
但他现在被困在床上下不去，无法收拾案发现场。金南俊挫败地垂下头，像只做错事情后被关在门外并被大雨淋湿的狗狗。
果果洗完碗回来，看到床上的梯子冒出了冷汗：“我们……真的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终于摆脱了死结外套的田栗桉：“我会保护你的。”
果果看了眼一件外套就能制服的弟弟，闭了闭眼：“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你的第五个季节。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两个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