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枚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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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栗子：你好像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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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有一种冷，叫你哥觉得你冷。
田栗桉被热得有些胸闷气短，一到休息时间，就踉跄地瘫在了镜子旁边。甜酒果爱怜地摸摸弟弟头，替他拧开保温杯：“桉桉喝水~”
你怎么不干脆让我喝岩浆呢。
田栗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笨蛋亲故的好心，小口小口地抿着烫舌头的蜂蜜水。
甜酒果被小口喝水的弟弟萌得心颤。怎么喝水都这么可爱呢，眼神专注地看着水波，长睫毛慢动作张合，投下一小片扇动的影子。
都说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胃里有蝴蝶，果果看着桉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蝴蝶充满了，满心满眼都是无处安放的珍重。小孩围着弟弟转来转去，试图为他做一切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桉桉双手捧着杯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果果替他拉好外套的拉链：“刚运动完要注意保暖哦，不然会被风吹感冒的。”
桉桉一忍再忍：“果果，咱们在地下室。”
果果：“嗯，这里阴冷，昏暗，潮湿。”
桉桉忍无可忍：“不，这里亮堂，闷热，并且没有窗户和风。” 小孩被热出了虚汗，声音都燥得发颤：“而且现在已经是7月初了，我能不能脱掉这件加绒外套……”
果果只关注到了弟弟“气若游丝”的声线，爱怜地握着他的手：“说什么傻话呢，你手都是凉的。而且春捂秋冻，春天多捂捂，夏天才不容易生病。”
田栗桉试图理解甜酒果的思维，头脑却晕乎乎得难以运转，只模糊地想到一句话：你是人间四月天。
谢谢，可我现在活在七月。
10.
郑号锡在“要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和“要不要救一下小可怜”之间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看不过去，凑到了两个小孩旁边。
锡锡伸手拍拍果果的肩膀——他实在不敢拍桉桉，这孩子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小声说道：“那个，现在确实挺热的，要不还是让你弟弟脱掉外套吧。”
果果只是关心则乱不是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他解开拉链，摸到衣服里潮热的温度，愧疚得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你刚刚跳舞的时候很难受吧……”
田栗桉心里酸软，轻轻抱住笨蛋亲故哄小孩：“没有没有，桉桉不热。果果已经做得很好啦。”
相比起身体难受，桉桉更不想让果果难过。
两个小朋友依偎在一起，互相笨拙地照顾着彼此，可爱到郑号锡心都化了。
锡锡没忍住，摸了摸才到他肩膀的两个圆乎乎小脑袋。
他认真地说：“别担心，我也会多多照顾你们的。”
果果双眼亮晶晶，笑得露出兔牙，中气十足地回话：“多谢号锡前辈~”
已经被过度照顾·不想更被照顾的桉桉：眼神惊恐，身体僵硬，出于礼貌小声回应：“谢谢号锡前辈……”
桉桉猫猫落泪：我真的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郑号锡看着声音发飘的小孩，怜爱地摸摸栗子头：“有我在，什么都不用害怕。”
就是因为您在所以才害怕啊……但说这样的话也太伤人了。
田栗桉闭了闭眼，桉桉放弃了思考。
11.
有种困，叫你哥觉得你困。
晚上9点的闹钟一响，果果就立马拉着桉桉去洗漱。还没到晚上10点，两个小家伙就吹干头发躺到了床上。金南俊跟郑号锡换了位置，现在的床位在两小只旁边的下铺。
晚上10点离前辈们的睡觉时间还早，大俊尽量小声地从自己的床头拿了本书，然后轻手轻脚地去客厅，顺便给两个孩子关了卧室的灯。
卧室里现在只有双胞胎，田栗桉挽着果果的胳膊，鼻尖充满了好闻的洗发水味。果果用另一只手拍着桉桉的背，轻唱着用哈利波特小说里的魔咒随口编成的小调。
歌声里充满了主人的心情，温柔快乐，满是希望和欢喜。
田栗桉安详地闭上眼睛，听歌声越来越慢，拍抚的力道越来越轻。直到耳边的呼吸声也变得轻缓，小兔子含笑进入了梦乡。
桉桉睁开眼，吻了下亲故的额头：“晚安。”
见果果睡得安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桉桉轻手轻脚地钻出了被窝。
12.
闵玧其抿了口咖啡，瞟了眼在他身后跟了一路，现在乖巧地杵在他旁边的田栗桉：“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高。”
“我就算躺床上也睡不着，请允许我待在这里...我会交，嗯，工作室租金的。” 田栗桉抱着书，有点无措地回答。小孩第一次跟这样气场强大又高冷的前辈对话，只好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试图让前辈允许他待在属于闵玧其的地盘。
看不出来，这样小的孩子居然也会失眠。
闵玧其抬抬下巴，示意墙边有把椅子：“坐吧。”
他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巧克力能量棒扔给小孩：“不用交租金，安静点就行。”
田栗桉感激地接住能量棒，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前辈~”
闵玧其舔舔牙根，有种自己揽了个麻烦的预感。
但是，啧，真可爱。
小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读书，脊背挺直，眼神专注。如果不是偶尔传来的翻页声，简直像一幅静止的画报。
闵玧其编曲的空隙看了几眼这孩子，颇有种时光静止，岁月静好的感觉。可他细伶伶的，轻薄又浅淡，看起来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破碎感，让人忍不住怜惜和探寻。
闵玧其有很多话想问，话到嘴边却觉得没必要了。很多问题不必知道答案，人的行为有时候比语言靠谱得多。
能量棒没有被撕开，而此时离晚饭已经过去了十一个小时。
他看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读《家用电器大全》都能无声落泪的小孩，将微笑抑郁症的症状跟小孩对照：睡眠障碍，食欲不振，容易乏力，低落……
其其皱眉，过于丰富的想象力已经脑补出了小孩自残的场景。他低咒一声，合上电脑：“走了，回去睡觉。”
困懵了的小孩咽下一个哈欠，擦干打哈欠打出的生理性泪水，慢半拍跟上闵玧其。
出门的时候刚好赶上日出，清晨的阳光照在田栗桉的浅色瞳孔里，洇开粼粼波光，勾出了满脑子的瞌睡虫。小猫头鹰困得看不清路，下意识捉住闵玧其的手，让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清晨六点，正是适合睡觉的好时候。
——对于谷仓猫头鹰来说。
13.
八点的闹钟准时响起，甜酒果关掉压在自己枕下的闹钟，蹑手蹑脚地出门热牛奶。
然而即使果果动作再轻，也还是惊醒了觉浅的田栗桉。
桉桉闭着眼假寐，顺便把自己滚进了果果的被窝。
嗯，果然更暖和一些。
八点十五，果果把温热的牛奶瓶贴到弟弟脸颊上，声音微哑地叫早：“睡美人起床啦~ 太阳晒屁股啦~”
哦我亲爱的老伙计，你见过一天只睡两小时的睡美人吗？
但果果沙哑的小奶音也还是小奶音，甜滋滋的赶走了桉桉睡眠不足的郁闷。桉桉叼住凑到嘴边的吸管，一边喝剩下的半瓶香蕉牛奶，一边顺着果果的推力坐起来。
等两小只洗漱完，果果渡过了开机缓冲期，整只兔子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吧哩卡加（快走吧）~ 今天第一节课是舞蹈课！”
舞蹈课啊。
依旧没睡醒的桉桉（或者说大白天睡不醒的桉桉）被牵着走，满脸无念无想。
闵玧其跟在孩子们后面，默默观察着没精打采的田栗桉，完全忽视了自己也困得神志不清。他观察了一路，得出结论：
这小孩肯定有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枚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