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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喜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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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人间公寓,从此住进了一女二男,别误会,我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非3P也非耽美,安迪和杰弗瑞,两人就像是前世的仇家,即使共居一室,也没有看对眼的时候。咳咳,要是看对了眼,这世界上又要出一对儿背背山了。
不过,这两个家伙也没叫我省心。每天早晨离去前,我的家都是好好的,可几次回来后,都是凳子椅子一侧躺,客厅里的东西摔得一片狼藉。而开始时,我还会心疼的掉上几滴泪,毕竟这是我最后的家当。然而,每当我哭时,那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家伙,都会变戏法似的拿出钞票来,哄我不哭。
每到此时,我会边哭边握住钞票,同时告诫他们俩,下次不许这么胡闹,否则他们要加倍补偿。
然而,这两位不缺钱的主儿,因为这句话,更是打得无顾及可言。最后,公寓管理员找到了我,问我是不是遭遇了家庭暴力,因为楼下的住户反应,他们总会听到踢打的声音。
我已经无语,为了更好的监视家里的那两位,我放弃了现在的工作。改为在facebook上开了个小店,专卖我在柬埔寨淘的廉价小玩意。结果,我的生意出奇的好,每天都往邮局里跑好几趟。
后来,我学聪明了,每当安迪和杰弗瑞间就要爆发火花时,我会适当的遣出一位替我跑邮局,既省了我的脚力,又省了雇小工的费用,何乐而不为啊。
只是,我的头越来越痛了,更可怕的是,那些在梦中看到过的幻象竟然在现实中朦胧的出现。当我闭上眼时,那些古代的幻象就会如期而至,如影随形,想忘都忘不了。
到底,什么是真实?那些幻象,是我前生的记忆,还是脑瘤产生的幻象呢?
我的头还是时不时的作痛,每当此时,我都会抱着四面佛,无力的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四面佛中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正是这股力量,保佑我度过了一次次劫数。
晚上,摸着半饱的肚子,我关上了门,四爪朝天的躺在床上,梦境很快席卷而来。可这次的梦与以往不同,我梦到了漫天大火,将我团团围住。火越来越大,我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能让我逃出的缺口,我已经可以感受到那滚滚而来的热浪……
“啊。”我坐起身来,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该死,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我下意识的抱起四面佛,可未想,此时的四面佛仿佛一块儿燃烧的煤炭,烫的我急忙扔下了它。
“普丽莎,普丽莎你没事儿吧?”门口的那两位开始砸门了。
“没事儿。”我弱弱的答道。
然而,那两位还是不放心闯了进来,当看到神色不对的我时,安迪一个健步冲过来,忙问道:“怎么,又头疼了吗?”
我按着头,无力的“嗯”了一声。
“普丽莎,你怎么了?”不知情的杰弗瑞围了过来,狐疑地问道。
“普丽莎她……”安迪正欲说出时,我却打断道:“做恶梦了,没事儿的。你知道,我做恶梦时,总会头疼。”我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他知道,因为我不想让他担心。
杰弗瑞与我处了时间不短,他知道,我做恶梦后,总会头疼。
于是,杰弗瑞了然地说道:“哦,等一下。”他急忙奔到厨房那里,取出暖水袋灌了一袋热水给我。杰弗瑞曾经告诉我,以前,他的母亲也有头疼的病,他总会为母亲准备一个灌着热水的暖水袋,给母亲敷在头上。为此,他特地买了一个暖水袋给我,可我太懒,懒到不愿烧水,故这暖水袋一直放在厨房里,很少用过。
敷上暖水袋后,我的头确实好了许多。看着杰弗瑞关切的脸,我的眼中,一股温热再次涌上。
我扭过头,脸贴在床铺上,说道:“我好多了,谢谢你们。”
“这么晚了,普丽莎你继续休息吧。有事儿一定叫我。”安迪体贴的说道。
我“嗯”了一声,可眼泪却在悄然间滑落。
第二日,我睡眼朦胧的醒来,头在热敷之后,已然不痛了。当我走出卧室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餐。而安迪,却不见了踪影。
“安迪去哪里了?”我问道一直在看报纸的杰弗瑞。
杰弗瑞放下报纸,露出微红的眼:“那家伙,不知去哪里溜达了。”语气中,夹杂着无数的疲惫,似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我“哦”了一声,坐在一旁默默地扒饭。一顿饭,就在这无言的气氛中过去了。
安迪直到中午才回来。当他回来时,杰弗瑞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默默地走开。而安迪则冲我疲惫的笑道:“今天去见了一位朋友,久等了。”
此时,电话铃“叮叮”的响起,我拿起电话,听对方说道:“你好,请问是普丽莎小姐吗?”
我连忙点头道:“是,我是普丽莎。”
对方甜甜的说道:“你好,普丽莎小姐,我们是慈海爱心基金会的,一直致力于为华人病患奉献爱心。前些日子,我们从医院里得到了你的材料,发现你很符合我们的救助要求,按照基金会的规定,如果病人条件符合且本人同意的话,那么,我们将会为其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不知普丽莎小姐你意下如何?”
我似乎被这睛天霹雳给雷到了,有人愿为我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天下真有掉馅饼的事儿?
我握着电话筒的手几乎颤抖起来:“你们,是无偿承担我的医疗费用?”
对方笑着答道:“是的,普丽莎小姐。你只需要来我们这里签一个同意书就可以了。”
我忽然觉得,这女孩说话的声音太好听了,简直有如天籁。
“好好。”我一口应了下来:“除了签同意书,还有其他的事项吗?”
“没有了,请您今天下午3点左右过来签同意书吧,带上您的有用证件,祝您早日康复。”小姐甜甜的道了别,随即挂了电话,空留我对着“嘟嘟”的电话筒一个劲儿道谢。
“普丽莎,什么开心的事儿,说出来听听?”安迪一直站在我身后,笑着问道。
“安迪,你知道吗?”我兴奋地闪动双眼:“我被幸运之神选中了,刚才一家医疗慈善团体打电话说,他们愿意为我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不由自主的抱住安迪,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忽然间,一股寒气袭来,我睁开眼时,看到杰弗瑞面色不善的看向我,又看了看安迪,可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杰弗瑞的反应,让我的心里,小小的纠结了一把。原以为,他会怒一把,会拉开我,可是,他却留给了我一个转身的背影……
我推开安迪,疲惫的说道:“安迪,我进去准备一下,下午能陪我去一趟那里吗?”
话音刚落,大门处传来一阵重重的摔门声,杰弗瑞走了。
安迪温柔地看着我:“当然可以,我愿陪你去任何地方,普丽莎。”
看他这么客气,我倒有些心不在焉,遂陪笑道:“那就太谢谢你了,安迪。”
在用过中饭后,杰弗瑞还没有回来。他到底跑哪里去了?我心里不禁为他担心,真是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男人的心呢,我又没惹他,就跑的没影了,这又算什么。
我泱泱的与安迪离开,随后搭上了公车,朝着慈海爱心基金会那里驶去。一路上,安迪看着心不在焉的我,识相地没有搭话。可几个很不识相的黑人却凑了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冲我不怀好意的笑着。
安迪刹那间眯起眼,他拉住我,向一旁坐去。然而,那几个黑人却不怀好意的挡住了我们的前面,一个身高体壮的黑人推开了安迪,一手拉住我的胳膊:“小妞,一起喝杯酒?”
我直觉的说不,可那些黑人哪里听得进。他们拉起我,就要带我下车。我惊骇之下,大呼起来。要知道,这一块儿是纽约的贫民区,犯罪率是非常非常高的,女子在此被侵犯的事件屡有发生,下到几岁的小女孩,上到几十岁的老太太。可当地的警察,却放之任之,比洛杉矶的警察好不到哪里去。
美国警察一般黑啊。
而我今天碰到的,就是比当地警察干净不到哪里去且连警察都不敢招惹的黑人地痞。黑人问题,在美国政治中,永远是个敏感的话题,一个处理不好,可就关系到种族和谐了。
“放开我。”我大声的喝道,一个弱女子要想压住坏人,首先要从气势上压倒他。
可是,这一招对这些面皮比树皮还坚硬的家伙,似乎没用。哀嚎,果然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不仅适用于陈先生,也很适用于面前的这帮人呢。
忽然间,车停住了,一群手持木棒的亚洲人冲上了车,围着拉扯我的那几个黑人就打了起来。一时间,车里就像乱哄哄的菜市场,什么声音都有。
“这里,普丽莎。”安迪趁乱拉住了我的手,带我下了车,没命的跑了起来。
“他们是谁?”我边跑边气呼呼的问道。
“这里的混混,别管他们。”安迪在一旁答道。这家伙,跑起来面不红心不跳还不气喘,看来以前没少了锻炼身体。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许多人都朝我们下来的列车围了过去,看来里面打斗的很激烈。
跑了不知多久,我俩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远处,早已看不到那辆公车,也听不到警笛的声音,一切依旧安静。
“今天真是很走运,帮派争斗也能被我们赶上。”我捂着我的小心肝,悻悻地说道。
安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明的笑:“那些(人)做坏事久了,也该受点儿惩罚。”
可惜,当时的我只顾的擦汗,却没有细细品尝这句话的涵义。
后来,安迪搭了一辆顺风车,我们直接坐到了慈海爱心基金会。在接待处核实了我的身份和材料后,我签署了同意书。这一切来的太顺利了,顺利的我至今如坠梦中。
当我和安迪走出来的时候,我仍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安迪,为什么我就这么幸运呢?”我轻声问安迪道。
“大概因为上苍,对你的偏爱吧。”安迪笑了笑,看到我很开心,他的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一路上,我美滋滋的,走起路来都感觉飘飘然。当我们回到家时,一股浓浓的饭菜的香味传了过来。
“回来了?”杰弗瑞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到我们后,淡淡的问道。他的脸上,不知怎的,竟带了几许失落。
我努力嗅了嗅飘在空中的饭香,笑道:“杰弗瑞,这饭是你做的吗?”
杰弗瑞撇了撇嘴:“还能有谁。过来吃吧,饭都凉了。”
哇哈,我今天应该去买彩票的,怎么好事儿都被我碰到了。我高兴的坐下,一时间,食指大动。
安迪坐在我左手边,满是宠溺的看着我,还会给我时不时的夹菜。可杰弗瑞却不友好的看向安迪,而看着我的眼神,却充满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