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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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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谢书后,凉春月喜上眉梢,药也不采了,一天两头便只管跟在谢书身后,谢书采药,她便撵着一根嫩草扒拉路边的小花儿,谢书卖药,她便跟在一旁。
谢书的药草卖不出去时,凉春月便帮他吆喝卖药草。
时辰长了,小村子药铺老板也跟谢书熟了,便说要收谢书的药材,因为他的药材是上乘的,不缺斤短两,脸虽可怖,但人不坏。
不知不觉,谢书对凉春月的语气好很多,他疏冷的眉眼偶尔也会掺杂着温柔,会提醒凉春月吃饭,让她走路时脚步快一点,免得被野兽吃了去。
已过小寒,凉春月如以往一般,在村口等着谢书。谢书每日都会从村口经过,然后把药材给药铺的元大夫。
可这日,谢书没来。凉春月捧着汤婆子等了许久,她心有所慌乱,便到山上找寻,终在一处猎户设了陷阱的地方找到了谢书。
冬日猎户会在可能有野物出没的洞穴口铺设捕兽夹,偶有运气,会碰到不冬眠的动物。
可谢书运气不好,他踩到了捕兽夹,血淋淋的脚踝,就那么被凉春月入了眼去,那样疼痛得该叫喊出来的场面,谢书却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笨的啊,这么大的捕兽夹你看不到是么?”
凉春月直冲到谢书的面前叫喊道,许是她前世亏欠了谢书,每每他受伤,凉春月总会大惊小怪。
谢书不然,雪落在他的发上,被他用手拨开。
谢书笑得粲然道,“姑娘,在下习惯了,在下打小眼神不好,看不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今日谢书穿的玄色衣物,在冬日里,他的肤色显得白净,如果没有那疤,他该是个漂亮的小生。
凉春月默然许久,扯下身上衣物,为谢书包扎好后,蹲在了谢书面前,腼腆道,“你且上来,我背你下山。
谢书本是不愿的,可凉春月性子拧,说若是他不肯,她便把他衣服脱光了,让他在这雪地受冻死去,谢书便应了。
暖手的汤婆子凉春月塞到了谢书怀里,她背着谢书走得慢,也说不上话儿来。
在乱葬岗拖尸体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了,即便是谢书这么高大的男子,凉春月也背着他走下了山。
途中,谢书不知是不是心疼凉春月,语气别扭地问了一句道,“姑娘一个弱女子,怎会有如此大的气力?”
“这有什么?比你重的我都背过,为了生计,为了找到……”
“你”一字,凉春月差点顺嘴儿说出来了,她是没有缘由找谢书的,只能就此打住,她心里兜着圈圈儿害怕谢书问点什么。
可谢书没头没脑,只语中带着心疼道,“姑娘真是辛苦。”
此话一出,凉春月便呆愣了一会儿,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着。
哪儿有什么辛苦,比起当年失意的乌龙,凉春月觉得,她给谢书带来的痛楚,一辈子或许都赎不完。
那日他们谈天说地,谢书第一次展露了他不多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