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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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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的家,在村子里外几里的地方。
凉春月是在那日背他下山后得知的,一户住他附近的好心大爷,赶着驴,让凉春月和谢书上了驴车。
大爷给他两一个酒葫芦,说是喝了里边的烫酒能暖身。
暖酒下肚,凉春月清醒许多。
只有谢书,举着凉春月喝过的杯子,踌躇不决。
“你怎么不喝啊?”
凉春月对于谢书的举动不解道。
戏本子中与人共用酒杯,本是那些莺歌燕舞的纨绔子弟所为,但这条件简陋,也只得一个酒杯,谢书如此腼腆,凉春月并不理解。
“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过男女有别,与男子共用一个杯子,竟没有一点羞愧之意么?”谢书的脸上展现了莫名的红晕,他的怒气也来得莫名奇妙。
她为何要羞愧?凉春月虽未反驳,但脑子也是一头雾水。
坐着驴车颠簸不已,酒不慎撒露出来,赶驴大爷笑声豪爽,只嗤嗤笑道,“世上还有姑娘这般榆木脑袋啊。”
雪被木轮压了两道痕迹,随后的一路上,谢书只顶着红彤彤的脸蛋,就是不肯与凉春月多说一句话,凉春月懊恼,但也不知所措,只好作罢。
大雪漫天,回到谢书的竹屋时,凉春月饿得饥肠辘辘。
谢书行动不便,凉春月只好自己下厨,可她向来只是下馆子,不会生火一事,用竹筒子吹了许久,也只是冒出黑烟,她便跑到谢书休息的屋子,委屈哭泣起来。
在乱葬岗,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若不是来此人间法术被禁锢了,她挥挥手便能将这火升起来。
于是谢书什么也没说,只柱着拐杖,摸着凉春月的头浅笑着,便说让他来做饭。
别的不说,谢书的手艺极好,看起来清汤寡水的菜,凉春月吃起来有滋有味,她一个女子,连干了三大碗米饭。
白吃白喝的,凉春月自是做不到,为了给谢书补偿,她是瞻前顾后,除了让他做饭,啥都不让干,洗衣洗碗,都是凉春月包了。
偶尔凉春月觉着粗茶淡饭吃腻了,便到村子里买点肉食,她有的是银子,除了剩给自己买肉用的,她全都一股脑塞给了谢书。
一日过一日,已是第十八个年末。
凉春月在谢书的住处呆了大半年,谢书的脸都圆润了。
附近邻居都说谢书福气好,娶了个媳妇回来,能干得很,长得也水灵。
可谢书每每听到,只是摆摆头,凉春月的性子,他摸透了,她的心思简单易猜,她从未有过别的心思,只像只来报恩的喜鹊儿,一股脑地对他好。
一日晚,凉春月趁谢书睡得正香时,她寻着最近的乱葬岗,回到了地府。
近日,谢书都会有一小段时间,瞅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眼中满是失意。
凉春月看不过去,便想着去地府求药水。
药水是拿到了,不过卖了一日卖身契给地府,等她归来时,要给忘川河里的怨尸净化。
阴司问她为何如此,凉春月也只说,一日罢了,哪里都比不过谢书开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