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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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情报，要暗杀的是一位叫左雅的少女。她是巴托奇亚共和国里一位糖果商在外面留下的私生女。委托人是糖果商的正宫老婆，任务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要确定死亡就可以。
莱露伊还以为会遇到在巴普管家的课上提到过的那些要求带回头颅或者鞭尸之类的。
不过这个任务真的很简单。情报里已经很明确地把私生女左雅的行踪写得明明白白了，挑一个好时间好地点动手就可以了。
莱露伊原本是打算和伊尔迷一起执行这个任务的，但被席巴果断拒绝。所以，他们的第一次任务就这么不愉快地分开了。
算一算，这是长这么大，也就是4岁以来，她和弟弟第一次分开这么远吧。
现在才刚推开试炼之门。莱露伊的目的地很近，就在本国，走下山打车就可以了。伊尔迷的任务则是在邻国，所以上了自家的飞艇。
抱了抱可爱的看门狗和门口的保安告别后，她就踏上了第一次任务的征途。
不过，很可恶。莱露伊已经开始想伊尔迷了。
她现在抬头还能看见飞艇在天空上飞，说明他们分开的时间不算很长。在天上向下看的风景一定很好吧，或者从山里步行下去的小路一定很美吧。两个人一起就更好了。
“啊啊啊！”她不满地发出声音。“一定要快一点完成才行。”
记得今天午后是私生女左雅两周一次的采购日，到时候跟上她，找一个隐秘的角落动手就好了。
莱露伊咬着下嘴唇，决定将原来的计划打车去目的地改用步行去，把费用省下来。
山间的小路，空气透彻，绿茵繁茂，按书上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适合野营的地方。下次可以考虑和伊尔迷溜到这里来玩一会，还可以进行狩猎比赛，饿了就摘野果，渴了就喝溪水。
此时，莱露伊发现她又想起伊尔迷了。唉，为了亲爱的弟弟，她加快脚步，决定先去目的地萨拉巴扎观察地形。
走了不到半小时，体力消耗不大，但流了很多汗脚也有一点酸，还需要加强体力锻炼，甚至需要提高耐力。
萨拉巴扎是这附近最大型的一个巴扎，商品比较齐全，价格也实惠，摊主又淳朴，负责莱露伊饮食的一位厨师也经常来这里。
熟悉好后，她就按着之前背好的地图加上情报偷偷潜到左雅家所在的街道上。躲在一个可以恰好看见门口的有点远的转角，默默观察，等待目标出现。
记得左雅是和她的生母伊丽莎白一起生活的，但伊丽莎白因为喜欢上那个糖果商又被抛弃，现在已经疯了，左雅好像才12岁，虽然还有伊丽莎白的表亲愿意每月支助一些生活费，但左雅还是很辛苦。
伊丽莎白好像也只要27岁或者28岁？她被那个糖果商骗时也很年轻呀。而且那个糖果商现在也才30岁出头，当年是遇上伊丽莎白，陷入爱河后被她的家族帮助拿了人生第一桶金，然后去其他国家做生意，娶了新老婆也立了业，就不回去了。
大概是这样吧。这些陈年爱情悲剧莱露伊一向不喜欢留意，反正也和任务没有什么关系了。
等到饭点过了才看见左雅出门。莱露伊眼睛很尖，扫到目标人物出现就立刻把身子撤进视线盲区，跑到另一边，等左雅走过去再回去，悄咪/咪跟在她后面。
那是一个红发下双马尾穿着朴素白衣服的女孩，还在哼着歌，一看就没有什么戒心，但莱露伊还是提起心眼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一路跟着，也没有什么异常。左雅买的都是普通的菜，小篮子里的好都是皱巴巴的纸钱，摊主也都和颜悦色和左雅聊着天。
采购结束，莱露伊跟着她离开萨拉巴扎。回去的路上就可以动手了。
但跟着跟着，她就发现路已经改变。显然，这不是左雅回家的方向，左雅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不能慌张，保持冷静。
午后的阳光明媚，左雅拐了好几个路口，同时加快速度，像是不愿有人跟上。最后还跑了几分钟，才在一个死胡同的尽头里停下。
左雅喘着气，腿软了就坐在地上，她缓缓开口询问：“请您出来吧？小女子已经知道您在跟踪了。”
急忙躲起来的莱露伊吓得抖了一下。不应该的，刚刚她到胡同的尽头时自己都还在远的地方，转身时她也立刻躲在附近的建筑物了。还有什么缺漏的地方吗？真是该死。
“是小女子那位父亲的命令吧。小女子已经知道了，是不会反抗的。不过在最后，小女子想知道，小女子和母亲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到这个下场。”
左雅的语气很平淡，就像世界已无可留恋一样。她抱着膝，把脸侧着贴上，“我们做错了什么，请问…您可以和说说吗？”
“在母亲还正常小女子年纪尚小的时候，她就一直安慰小女子，父亲一定会来接我们，还会给小女子带礼物。只是没想到，小女子期待了这么多年，父亲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请我们死呀。”
这个不怪你们，你的父亲是个渣男，娶的那个妻子也是因为能帮助事业，现在生意做大了，还在外面养了几个，不过私生的孩子就你一个，那正宫老婆也是为了拿到更多遗产才要莱露伊来暗杀你的。
莱露伊这么想着，不打算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我们……”左雅的情绪突然激动，哽咽的声音却拼命喊道：“我们不想死呀！我…我还不想离开妈妈！”
“我只是想让母亲变回过去的那位温柔千金…只是想要看母亲再笑一次…只是想要……只是想要一个温柔的家而已！我错了吗？呜呜呜呜…”
左雅埋头开始哭泣，引得藏在转角的莱露伊皱眉。这样下去哭声太大，会让住民出门看情况的，那时候就不好下手了。
莱露伊将肢体变得难以想象的柔软，准备动手。
不过，她只是先摆好架势而已。哭声确实很吵闹，但现在是午睡后一点的时间，再加上刚刚观察到这附近有大量婴儿纸尿布乱丢的现象，左雅的哭声大概率会被认为是婴儿睡醒的哭闹吧。
所以，她选择再等一会。而且如果是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之类的，还有接近的气息，自己应该可以马上反应过来的。
大概五分钟，左雅的哭声已经停得差不多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年轻的小女孩轻轻抬起头，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她抹去眼泪，露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啧，今天也没有杀手吗？”
哦？莱露伊好像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她半眯起眼，认真听着左雅接下来的动作。
左雅理了理乱掉的红发，咬着后槽牙，不悦的情绪波动。起了身，从篮子里拿出一颗糖含在嘴里，打算离开。
神情不像刚刚那样单纯无辜，反而像凶狠的蛇，冷血不近人情，用青春诱惑世人，树立可笑人设。
幸好没冲动。
“妈的，这种日子还要多久？哼，算了吧，那个老疯婆子过几天就会受不了去杀了他们吧，到时候财产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哈。”
“有够累的，天天装可爱，烦死了！今天回去就再催一下老疯——”
“婆……子…”
莱露伊趁她走到出口就动手。左手手指划过切断她的颈动脉，右手挖出心脏，然后马上用手臂把她向里轻轻推，保证不发出打声音的同时能死得快一点。
午后的阳光明媚，左雅磕出如她红发般美丽的颜色，像凋谢的花。在最热的时候浇了水，烂了根，才导致尚在花期的鲜花如是枯死。
把心脏捏碎，走近左雅的遗体，把手腕脚腕都切断补刀。莱露伊小心翼翼拿出手帕，不想让自己的衣服粘上血，不对，刚刚已经溅上了，真是糟糕呀。
“你刚刚的问题还要我回答你吗？不过你现在听不到了吧。”莱露伊用手帕擦着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迹，“这是任务，我是杀手，仅此而已。”
“啊，果然擦不掉了。”
莱露伊叹气，等一下只能绕没有人的路回去了。
伊尔迷这边，目标是邻国托普甫斯国的乔约克家族。
这个家族早15来年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贵族，不过后来家族人丁衰败，唯一的孩子是女儿，在上门女婿卷款跑了后就失了神，家里的仆人们都被遣散，没亲戚愿意帮忙管产业，逐渐落魄了。但还有一些不动产，就由远方的一个表亲南德勒斯男爵来继承。
人物目标就是这个南德勒斯男爵了。
根据情报，今天他会在傍晚时去给他的一个小情人扫墓。因为这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他明面上说是给长辈祭拜，不会有人陪行。
不过还是要小心。
伊尔迷先去了墓园等待。他就藏在附近的一颗树上，不过这个墓园很不华丽，墓也很少，不像是他口里的长辈该有的。毕竟是男爵，家里的势力也不会太弱吧。
等到太阳落山时，南德勒斯男爵就出现了。他正在打电话，语气平和：“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想认为丽兹已经死了。”
“真的没事的，你不是说没有人知道我的行程吗？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际关系吧。伊尔迷想着。
不太清楚南德勒斯男爵的小情人的墓是哪一个，所以伊尔迷决定再等一会。等到他把手里的玫瑰献上。
黑色头发的男孩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捧玫瑰花是香槟玫瑰，有40枝。香槟玫瑰的花语好像是『爱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而40朵玫瑰代表的是『至死不渝的爱』。
大概吧，伊尔迷不了解这些，是莱露伊对这种浪漫的东西有兴趣，所以整日在他耳边念叨。他的记忆力好，就记住了。
“丽兹，我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了。”南德勒斯在距离门最远的一个墓碑前蹲下，“真的好喜欢你，即使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不会放弃你的。”
“但我总觉得，你现在真的太可悲了。”
奇怪的感情。伊尔迷不理解明明喜欢，但还要说可悲，爱情不是姐姐口里那个无论如何都会接受的样子吗？
南德勒斯男爵抚摸上那个墓碑上的照片，笑了出来。“可以原谅我把你当成已死吗？我心里那位强大美丽的妹妹早就不在了哦。丽兹，哥哥好想和你一起呀。”
“一起幸福下去，听你再叫一声‘勒斯’哥哥。”
太阳是真的落山了，天色已经昏暗。无非就是相爱的两人无法再一起了。伊尔迷不在意，已经把手锋利化，悄无声息靠近了目标。
一击致命，挖出整个心脏。
南德勒斯男爵倒下时眼睛瞪得大大了，不知是在惊讶尽然死在小男孩手下还是在惊讶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或者是他明明是一个好男爵，却有人记恨与他。
伊尔迷第一次杀死人，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这就和以前的模拟一样，只不过手握住那块跳动的肌肉时被温热触感吓了一下。
掌握他们的生命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此时，南德勒斯男爵的眼睛已经黯淡下来，不再惊讶。他笑了，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谢谢……”
南德勒斯男爵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丽兹，也想起在丽兹婚礼上无法忍住的泪水，还有丽兹绝望的眼睛。
他终于可以去找最爱的人了。
这是殉情，是至死不渝的爱。
伊尔迷好奇地歪头，为什么要感谢？他不太明白。
自己可是杀了他的，杀死了他的，毫不留情地夺走了他的生命。不应该充满恨意地骂起来吗？伊尔迷早就做好了被讨厌的准备。但意外被感谢了，有点莫名其妙。
这就是第一次的任务吗？联想到之前看到的情报，他突然有了点头绪，张大了嘴巴。
第一次的任务会带来很多的疑问，但只要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以后的任务就可以更好更快地完成了。
原来如此。
，。，。
伊尔迷离开墓园，上了飞艇准备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