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跳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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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正在大街上背着手走着，就望见前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在干什么，便让小伙计去探探。
小伙计张望一番，回来向陈掌柜道：“是那个欠了一屁股债的赌鬼，又在被债主追着打，还绑架了一个孩童，胁迫债主们。那孩子约莫十四五岁，衣着不凡，债主们怕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万一有什么意外不好交代，便不敢追了，现在他怕是快被活活掐死了。”
陈掌柜皱眉：怎么会有这种人？竟绑架一个孩子做人质，简直不配做男人！
他对小伙计低声道：“十二，你先去找这儿最近的官府衙门叫人，要快！”
说完，又侧身挤进挤挤攘攘的人群，沉声安抚那个赌鬼：“这位兄弟，你先冷静一下，松开手，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谁也不好交代。”
赌鬼的手松了松。
陈掌柜见状，又继续道：“你先放了这孩子，钱可以慢慢商量，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替你还一些，人出了事就再也挽不回来了，对吧？”
“当真？”
“嗯。”
赌鬼的神色渐渐平息，掐住慕衍的手也慢慢松开。
陈掌柜又劝了一刻钟，十二终于带着衙门的捕快来了。
他趁赌鬼不注意，一把扯过慕衍，让捕快把赌鬼抓了。
慕衍理了理衣衫，对陈掌柜做了个揖道：“谢恩人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陈掌柜忙道：“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小公子日后要当心啊。”
“我日后会当心，只不过今日救命之恩定是要报的，还请您告知名姓。”
“罢了，你若是非要谢恩，那边来昙华楼找我，我是那儿的掌柜，”陈掌柜又暗暗赞叹：这孩子，品性不错啊，遇到这般事情都丝毫不惧。
说罢，陈掌柜带着十二离去。
周围的人才后知后觉地开始谴责赌鬼。
世道就是这样，袖手旁观的人总是会去附和哪些站出来说话的人，不管对与否，是与非。
而事后，又总是把自己放在正义的立场，墙头草，遇风两边倒。
不论如何，“真理”只在于多数人手中。
慕衍也没多逛，直接回了千帆楼。
一进门，林掌柜就满脸笑意地凑上来道：“小公子，东家来了，随我上二楼吧。”
慕衍点点头，跟着林掌柜上楼了。
雅间里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着深蓝长袍，坐在太师椅上品茶。
他听见有人进来了，便抬眼望去，看到慕衍后，他惊鄂道：“你是刚才那个被赌鬼绑架的孩童？”
慕衍觉着这人的声音十分熟悉，仔细辨认了一会，微眯着眼道：“你是哪个在一旁煽风点火的？”
东家嗤笑道：“是又如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想要千帆楼的一成分红？痴心妄想！”
林掌柜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一直拼命给东家使眼色：这孩子惹不起啊！
可是东家根本没看到。
“你们是想赖账？”慕衍淡然道。
“那又怎样？你一个十几岁的孩童能写出此等好诗？莫不是从哪儿偷来的。”
“东家，不是啊，真的是他亲手写的！”林掌柜焦急的插嘴道。
“哪来你说话的份，闭嘴。”东家斥道。
“我不屑于做此事。”
“若真是你自己写的，那你不就是神童？神通又不是像那野花野草，遍地都是。如今京中皇子就有一个是神童，哪又会蹦出来一个！”
“不信便算了，若不愿意，那便不谈了。告辞。”慕衍拂袖而去。
慕衍出了门后，林掌柜忙不迭地对东家道：“这孩子是真的神童啊，沈立仁大人都有意收他为学生！”
东家一听，把茶盏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骂道：“你不早说！快去追回来啊！”
“追不回来的！”林掌柜欲哭无泪：“这孩子心性高，一向说话算话，他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了！”
“反正你想办法拦着，让他回来，别说一成分红，两成都行！要是他被昙华楼给挖走了就完了！”
不过最后林掌柜还是没拦下。
十二正守在昙华楼门口迎客呢，忽然看见一位穿着浅紫色衣袍的俊俏小公子走了过来。
等那小公子走近，十二仔细一瞧：这不是掌柜两个时辰前救下的那位吗！
慕衍见了十二，想起这好像是刚才救他的人身边的小厮吗？
便走上前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
十二忙道：“在，小公子是来找陈掌柜的？跟小的来。”
“有劳了。”
十二把慕衍带到一个内间，陈掌柜正安然自若地算着昙华楼今日的流水，听见有人来了，抬头一看，见是慕衍，便笑道：“小公子这么快就找来了？”
慕衍端端正正做了个揖道：“我今日来抱救命之恩：让昙华楼在京都立足，扬名立万。”
陈掌柜使了个眼色，十二便出去，关上了门。
陈掌柜摇摇头：“小公子此言差矣，昙华楼都怕是日后都没法与千帆楼相比，我们怎么能在遍地权贵的京都立足？除非有大靠山。”
慕衍在一个空椅子上坐下淡定道：“实不相瞒，那首让千帆楼大红大紫的诗，其实是我昨日随手写的。”
陈掌柜惊讶道：“小公子竟有此等才华？我看那字可不一般啊，小公子难道是某个世家子弟？”
“我姓慕，单名一个衍字，先祖带着家人隐居山林，数百年从未入世，我如今是偷跑出来的，并不是什么世家子弟。”
“难怪，”陈掌柜起身沏了一壶茶，斟了一杯给慕衍：“小公子打算如何？以你的才情，完全可以在京都找个大儒拜师。”
“我暂无此意，要在京都立足，除了依傍达官显贵，还可以有更大的靠山。”
慕衍用盖子拨了拨浮沫，茶盏上方的雾气丝丝缕缕，带着淡淡的茶香。
陈掌柜眼睛一亮，迟疑了一下道：“小公子说的可是……皇族？”
“难道这世间还有比天子更尊贵的人吗？”慕衍悠悠啜了口茶。
“那……小公子有什么条件？”
闻言，慕衍笑了：“这是我对您救命之恩的答谢。”
“这……我得和东家商量一下。”陈掌柜有点犹豫。
“无妨。”
慕衍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真有件事要您帮忙。”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您接我几个机灵点的伙计就行。”
“那还不简单，要哪个尽管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跳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