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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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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中难得和谐的几个小时……
沈修宁吃完午饭没过多久就回去了,临走前时迦把她戴回来的围巾让他戴走了。
等沈修宁走之后,谭望秋擦着桌子望着时迦轻蔑道:“你说你跟沈修宁也认识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把沈修宁拿下呢?沈家那么有钱,你要是嫁给沈修宁,别说下半辈子,就是下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了。”
时迦盯着自己的母亲僵在原地,这话从谭望秋嘴里说出来不稀奇,可是她听了去心里就是不舒服。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什么了?又把沈修宁当成什么了?
她喜欢沈修宁,不是因为他家多有钱,而是单纯喜欢他这个人。
但是这话时迦是不会说的,更不可能对谭望秋说。
时迦没有说话,瞥了母亲一眼,带了些许的愤怒回到房间。
门外的谭望秋看到了时迦递过来的尖锐眼神,她把抹布用力甩在桌子上:“我他妈还说错了是吧。”
时迦在屋子里听着谭望秋的谩骂:“你自己他妈没本事在这跟谁甩脸子呢?我说错了吗?你就跟你爹一样,没出息。”
出息?
什么才叫有出息?
嫁入豪门就有出息了?
时迦呵笑一声,不敢苟同。
——
年初三一大早,时迦就开车去了沈修宁那,在那个家待着简直太压抑了。
到了金鼎国际,时迦轻车熟路地走到27层,揿下2701的门铃。
没过多久,室内传来脚步声,下一瞬,门从里面被打开。
入目是沈修宁光裸着的上体,下边穿了一条灰色的休闲外裤,时迦忍不住瞳孔微震。小麦色的肌肤,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毫不遮掩地撞进她的眼里。
沈修宁的头发湿着,发梢还沾着水珠,俨然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愣着干嘛,赶紧进来啊。”沈修宁的声音让时迦回过神。
时迦抬眼对上沈修宁漆黑明亮的双眸,压抑着内心的悸动,故作平静地哦一声,抬腿迈进了屋子里。
因为太过熟悉,沈修宁免去了客套的话语,径直走进衣帽间扯了一件黑色的圆领卫衣穿好。
当穿着一身休闲装的沈修宁出现在时迦面前时,时迦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青春洋溢、肆无忌惮的沈修宁,好像少年感在他身上就从未消失过。
早上洗过澡,喉咙有些发干,沈修宁一边倒水一边问:“怎么来这么早?”
室内有地暖,时迦也把厚重的外衣脱掉随手搭在沙发背上,她穿着修身的上衣,露出姣好的身材。
想起那天沈修宁走后谭望秋的那番话,摊摊手说:“跟我妈观念不一样,一言不合就吵架,还不如到你这寻清净。”
沈修宁点点头没说什么,仰头喝水。
他知道时迦跟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跟母亲尤甚。他也没办法作为一个旁观者去劝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着来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一样的道理。
喝水的时候,因为吞咽喉结在他修长的脖子上上下蠕动。
这一幕刚好被时迦瞧见,她想起沈修宁高三时打完篮球以后的模样。
刚上高一的时迦经常站在场外看沈修宁打篮球,手里有时拿一瓶矿泉水,有时拿一瓶功能型饮料。等他一场结束,她一定是第一个跑过去给他递水的人。
而她也知道,每次沈修宁接过去的,也只有她的水。
时迦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因为天气太热,沈修宁水喝得有些急促,水珠顺着嘴角经过他的喉结沿着脖子消下,滑过一条线,最后没入宽大的篮球服中。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条水迹闪着银光,格外耀眼。而那一刻的沈修宁,也性感得一塌糊涂。
虽然来得早,但是应该没人会选择一大早就喝酒,两个人默契得谁也没提。
时迦看到餐厅的吧台台面上放着一台新的咖啡机,走过去瞅两眼,“你换咖啡机了?”
沈修宁轻嗯一声,“刚换没多久,试试?”
他走过去给时迦把一盒咖啡豆从橱柜里拿出来递给她,接连又拿出两盒三盒……
时迦很惊喜,本来今天就抱着学习品酒的心态来的,没想到还可以尝到一些平时不怎么喝的咖啡,这次来可太值了!
“藏着这么多好东西怎么也不告诉我?”她语气有些雀跃。
沈修宁冤枉:“本来是想拿给你的,但那天看你家连个咖啡的影子都没见着,想想还是算了,我不能诱哄一个从良少女重蹈覆辙。”
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为了这么多上好的咖啡豆子,时迦主动交代:“我不在家里放咖啡是因为我要控制自己的咖.啡.因摄入量,还有要保证良好的睡眠。”
沈修宁顿了一下,收了笑意,“最近睡眠质量又不好了?”
时迦患过一段时间的神经衰弱,也正是时迦的身体,所以时迦才主动跟沈修宁提出减轻工作的强度。
“只是偶尔,我有看过医生的,没什么问题。”时迦如是说。
沈修宁提醒她:“有什么事记得提前说,要不要多休息一段时间?”
时迦摆摆手诶呀一声,“不用,哪有那么娇气。”然后开始捣鼓咖啡豆和咖啡机。
沈修宁却一本正经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知道我知道,”时迦的心思都放在咖啡豆上,“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沈修宁:“……”
行吧,多找人看着她点就行了。
时迦跟沈修宁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咖啡豆。沈修宁告诉时迦这些豆子分别来自巴西越南和埃塞俄比亚,他一点一点跟时迦说着这些咖啡豆磨出来的咖啡口感。而时迦就像一个刚刚被允许喝酒的小孩子,对这些东西充满了好奇。
沈修宁教了很多时迦不知道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让她觉得自己笨或者见识少。
向下兼容又不失耐心的强者,说得应该就是沈修宁这样的人吧。
——
很快到了中午,时迦本来说炒两个菜两个人吃就可以了,可偏偏白一帆给沈修宁打了个电话说他要过来,没办法,时迦只好多炒了两个菜。
没过多久白一帆就到了门口,电话里他都来不及说明自己为什么来,所以沈修宁给白一帆开门时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来干什么?”
白一帆急赤白脸地想要进去喝口水润润喉,可看沈修宁的胳膊搭在门框上,压根没想让他进门。白一帆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他嗯着想解释原因,却趁沈修宁不注意,跑了进去,连是谁都没看清,指着人家就说:“宁哥你金屋藏娇!”
时迦听见动静,扭头看向白一帆:“藏什么娇?”
白一帆瞬间傻眼了,原来是时迦啊,他还以为是个什么人呢。
沈修宁走过来轻轻拍了白一帆的后脑勺一下,“藏什么娇?”他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
确实,沈修宁虽然谈过几个女朋友,但是都是分阶段的,他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交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女朋友,这点底线他还是有的。
“错了错了,宁哥。”白一帆先认怂,然后望向时迦,“迦姐怎么在这?”
时迦翻炒着锅里的菜,想了想莞尔一笑:“来喝酒?”
这话说得也没毛病,本来就是来喝酒,只不过在喝酒之前喝了点咖啡而已。
白一帆打趣道:“喝酒!?喝酒你们不叫我,还拿不拿我当兄弟。”
沈修宁一把将白一帆薅去了沙发,让时迦安静炒菜。
白一帆除了花心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聒噪。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只要白一帆在,这个场子就冷不下来。
“说吧,来干什么?”
沈修宁跟白一帆在客厅里聊起来,时迦在厨房炒菜。
白一帆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拿了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才说:“我爷爷非得让我跟万家的女儿的联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需要通过联姻巩固社会地位?再说了,万思洁那是什么人,一个她能吊打两个我的男人婆,跟她结婚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万思洁。”沈修宁作思考状缓慢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而后说,“放心,她看不上你。”
沈修宁跟万思洁打过交道,是个百分百的女强人,怎么可能看上白一帆这么个幼稚鬼。
白一帆呵呵两声,瞥沈修宁一眼:“她可千万别看上我,无福消受!”
没多久时迦把菜端上了餐台,三人就坐。沈修宁悠悠开口:“还记得万思洁吗?”
时迦想了想说:“万嘉的万思洁?”
沈修宁点头。
“记得啊,女强人,女领导界的楷模,是一个非常值得学习的优秀对象。”时迦称赞道。
时迦跟她同岁,但她确实佩服万思洁。
万思洁是万董事长的私生女,但她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手段越过自己的两个哥哥坐到了万嘉CEO的位置。
白一帆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们说的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万思洁是简刻健身房的常客,只要有她在,他一定躲得远远的。就凭她给了那个胖男人一个过肩摔的架势,这辈子嫁不出去他都不觉得稀奇,这他妈还是女人吗。
“怎么了吗?”时迦看看沈修宁,又看看白一帆问道。
白一帆没说话,低下头把筷子伸向嘴里。沈修宁偏头看白一帆一眼,说:“白爷爷想让他俩结婚。”
时迦目瞪口呆地看着沈修宁,简直不敢相信,半捂着嘴问:“真的假的?”
白一帆又抬起头,丧里丧气地说:“真的啊,我要再不离开那个地方,估计初八就该让我去她家提亲了。”
过年,可真是催婚的好时间。
时迦笑了,“万思洁应该看不上你,她那么看重事业,怎么会选择跟你结婚呢。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结婚了,万思洁长得漂亮能力又强,那怎么说跟她结婚也是你占便宜啊,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白一帆放下筷子拧眉道:“怎么你们都帮着她说话啊,我才是你们兄弟!”
时迦跟沈修宁一同看向他,默契地异口同声道:“是你太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