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103、case12-哈德逊黑客集结（F）

　　WHU大会会场的别墅里悄悄走出一个服务生的身影。
　　那样的不起眼，任谁都不会注意。
　　他除去帽子，甩了下头发，发丝带着一种妖异的青蓝色，又泛着银灰的金属光芒，如晨间清风般悠远飘忽。于是，本来隐匿于周围的人骤然显山露水。

　　WHU发出的邀请卡无法复制伪造，但是不代表没有其他方法混进会场，藏匿和化妆，这是他的拿手本事。

　　他嘴里叼了一支烟，却看不见明火，姿态洒脱如风。
　　突然之间，他开口，“sun，该死的，里面有电磁干扰，外面信号也很差。这帮家伙们学聪明了。”没看见周遭有人，也不见他拿手机。

　　『hermit，你无聊么？』话音只有他听得到。
　　“无聊透顶。我现在才知道做IT的个个都是耐得住寂寞的狼。我看，把他们扔在荒岛上1个月，只给他们水，机器和网线，甚至不用晒太阳都能活。”
　　『哈哈』光芒四射的笑声传来，『也只有那个sunnybaby，呵，也就是抓住snake的那个dracula有些意思了吧？』

　　“或许。但据我所知，sunnybaby和dracula好像不止一个啊。”
　　『tower只对在里约热内卢遇到的那个有兴趣。』

　　“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伙会对活的东西有兴趣？”烟差点从嘴里掉下来。
　　『看来是的。』

　　“嗯，反正snake被抓，我们这边也没什么信息专家，何不干脆把那个sunnybaby召进来？”hermit靠着树说。
　　『第一，emperor不会同意，除非她有能耐取代我们现在的人；第二，strength接到新委托了。』

　　“哦，”银蓝色头发的人，像是突然有了兴趣，“居然人出得起雇leopard的价码？目标不会是……？”
　　『对，一点不错。』那边传来证实的肯定。

　　“呵呵，”hermit一笑，“够惨！身为目前开价最高的杀手，strength执行的暗杀委托，从没失手过。”

　　『有人要sunnybaby死，我们要dracula死，黑客联盟要信安部的人死，看来tower喜欢的那只里约的绿色精灵是非死不可了！』

　　“嗯。”hermit丢掉手里的烟，“也是没办法的。我得进去了，bye～”
　　『忍着点吧，bye～』

　　*

　　纽约夏日的傍晚前，海风自东岸海边吹来，那个气流自曼哈顿的摩天大楼穿行，从1.7公里外的装修大楼的一层破空而出，推挤，然后抵达另一幢大楼47那个小洞钻入，发出尖锐的声音，最后到达书桌后flora的耳膜。

　　她闭着双眸。
　　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其他的全部感觉就会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数倍。

　　当看到子弹的那一刻起，已经在头脑中迅速闪过所知的所有枪械种类以及各种标准或特制子弹，却无一匹配。
　　除非她知道子弹的来源，否则对于两公里外那个可以让绝大部分杀手膜拜的绝顶高手，她永远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百叶窗还开着，她心念电转，思索着不被监视的狙击者发现而离开现场的方法。她现在不能轻易走动，更糟糕的是，她的装备全不在手边。

　　正想打开背包，这时门口一片骚乱夹杂着人声和纷乱的脚步，flora碧眸微微一抬——不好，有人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要进来了。
　　如果这些人看到屋里的尸体，那么她就麻烦了。就算可以证实人不是她杀的，但第一时间处在案发现场，NYPD绝对有十足理由把她留在警察局十几个小时。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这些人如果进来，也是她的机会。
　　念头刚刚一起，门口骤然被撞开，一下子冲进来三个人，但是在那几个人还未回神的一瞬，以flora的身手和速度，再加上霎那间的直觉判断，怎么会放过如此良机？

　　门一开的瞬间，她的身体就从地上弹起，三米开外的距离，她一下就来到了门口。想来房内涌入很多人，那个狙击手一时之间肯定找不准目标。

　　这时，闯进来的人发现桌后的尸体，发出惊呼，趁他们分神时，flora一边擦身而过，一边侧眸正好看到那个刚刚在和marlow说话的美女一边发出惨呼『father』，一边向尸体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已经趁乱冲出房门，没有停留，直接越过走廊，冲进对面的办公室。
　　CEO办公室的marlow已经听见响动，刚刚起身走到门口，没想到flora就开门冲了进来。

　　在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瞬间，flora已经一脚踢上门，左手关门落锁，右手紧紧抓住他的领带，一使力，把他压在门旁的一间小小的酒柜之上。
　　flora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保安和其他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留在门外，而他们的CEO已经落在她的手上了。

　　“why？”flora冷冷问marlow。

　　marlow被压在酒柜上，脖子被勒紧，冷汗直冒，根本没想到flora不仅还活着，也一下子就猜出他跟刚才的事情有关。

　　“那个人渣根本罪有应得。”他咬牙说道。
　　“我也是？”flora轻轻的反问。

　　marlow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不，我之前以为你会碍事。妨碍……我这里的事业和计划。”

　　flora根本就不关心marlow跟卡斯特罗之间的仇怨，脱不了marlow亲近的人被卡斯特罗直接间接害死，他孤身入虎穴花了很多年骗取他的信任还有产业，最后一举报仇这种三流小说剧情，她关心的只是……

　　“杀手是谁？”她问。

　　国际杀手榜上，多一半的人她还有信安部的高级猎手们都认识。这些杀手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的默契，那就是，信安部的人他们一般是不会招惹的。但即便如此还有人接下杀死『sunny baby』的委托——那她就一定要千万小心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在网上放出消息，就有人给我了一个杀手的联系方式，说是绝对一流的。”
　　也对，顶尖杀手不是那么好找的。那么给marlow联系方式的那人的身份就值得玩味，说不定他也很想要sunnybaby死。

　　“佣金？”她问。知道从佣金的级别就能大概猜到杀手的级别。
　　“八……千万，美金。”marlow费劲的说。

　　flora闻言碧瞳中有什么东西一亮，“八千万买两个人的命？”
　　marlow困难的点头，“而且，他说八千万是买你的命！卡斯特罗只是附赠。”
　　此言一出，flora突然右手一松，marlow连忙直起腰，松了松领带。虽然处于劣势，他却没有露出格外慌张的模样，只是看着flora。

　　“他知道我也会出现在这里么？”她问。如果那杀手知道她曾经在那里出现，如果已经看到她了，那么她要安全离开就很成问题了。
　　marlow点点头，“我说过你会出现在这里。”
　　能从那个房间里逃出去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就算那杀手刚刚不能确定是她，现在就能确定了。
　　flora沉默不语。

　　“他死了？”marlow突然问。
　　双方都清楚他说的是谁。flora瞥了他一眼不语。
　　marlow半转身，“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现在的确没有杀你的理由了。可是……”

　　flora淡淡的开口，“既然卡斯特罗的命是附赠，那么这个委托根本没有完成，如果杀手是pro，那就一定会执行到底。而且我想这个杀手接受委托时也说了，他会主动联系你，因此你也没办法让他取消这个委托了。”
　　marlow楞了一下，没想到她全说中了，不由点头，“你打算怎么办？”

　　flora绿眸流转。
　　敢接这个委托而且开了如此价格，并且使用特制子弹，能在约两公里处直接命中的目标，当今世界杀手榜上没几个人……

　　——这下可真的不太妙了。

　　marlow就见她不语，略考虑了一下，走到他的桌边，左手放下肩包，打开，拿出一台他从未见过，轻薄的贝壳色笔记本，右手抄起他桌上的电话。

　　她一手启动机器，另一边根本未曾征求他的意见就开始拨号——当然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marlow暗自观察她的动作，轻盈不急躁而没有一点浪费。就算没有刻意修炼的优雅动人，但总让人看上去觉得特别从容镇定。她要打电话做什么？求助么？即便是一流的警探恐怕也挡不了他请来的这个杀手——他不由苦笑，开始觉得自己暗杀她的这个主意蠢透了。

　　那台仿佛来自未来的笔记本启动了，她按下电话免提功能，右手空出来在拨号等待时从包里掏出一个金属相框。
　　marlow定睛一看，只见上面竟然嵌着一个金属的子弹。

　　这时，电话通了，『您好，德勤纽约事务所』，电话里的男声非常动听，一口漂亮的美语更把嗓音衬到极致。

　　“hey，henry。”flora的声音低而缓，慵懒的仿佛根本不是在被超级杀手追杀中。
　　『hey，sunny，来纽约了？』那边居然摆出一付准备闲聊的架势，而且好像跟她很熟。

　　marlow立刻想到，对方一定有来电显示，所以知道flora现在人在纽约。但是，拜托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嗯，请你帮个小忙。”她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急。
　　『anytime。』

　　对话的同时flora左手打开L机，marlow眼珠差点掉出，根本没有看到键盘鼠标，她单手操作，利用L机的扫描功能将子弹扫描下来。

　　“你这个老纽约客能否告诉我，除了纽约银行的保险库，哪里是这个城市最固若金汤的地方而且你最好跟主人很熟。”
　　marlow眉毛一扬，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

　　『哦～你有麻烦，想找个地方躲一躲？让我想想……』那边慢条斯理的道。

　　marlow开始有点心急，但是她好整以暇的把子弹扫描下来把图样发送出去，却不知道发送到哪里。接着又打开了纽约的3D地图。——这种东西只可能属于纽约州政府，从哪里搞来的？

　　『这样吧，aston家族的大楼。我会打电话给edward本人，你直接去就可以了。哦，当心点。』

　　“perfect，thanks。”flora挂上电话的同时，随手一拨，这时，地图上竟然已经标出从这里到aston家族的最近距离和位置，而且还是用3D方位显示。
　　flora并没有关机，将L机的投影功能缩微，她掏出一个墨镜带上，镜架与L机之间无线通信。
　　这边的marlow已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已经将行动地图显示在她的墨镜上。

　　“天哪，这东西……”
　　“不太隐蔽，只好将就一下。”flora道。谁让她的装备不在身边。
　　还有比墨镜更隐蔽的？那是什么？marlow说不出话了。

　　正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保安砸门呼叫他们CEO的声音，而且楼下也传来警笛的响声。
　　marlow略紧张的看了看门口，flora却动作镇定收拾机器。

　　“还有别的出口么？”她问。
　　“我的专属电梯直达底楼。”他立刻道。

　　话音刚落，因为听不到CEO的回答，外面的人开始强行撞门了。

　　flora背上背包，调整了下帽檐，“最后一个问题，那女孩是谁？”
　　marlow万万没料到如此紧张的情形之下她会有空追问这个，怔了下答，“你说adriana？她是卡斯特罗的女儿，但是她对父亲的事情毫不知情……，不，请你不要告诉她实情！”

　　flora直视他的双眼。marlow双目坦荡。

　　这时，门被撞开，保安警察一拥而入，在屋里四处搜藏逃匿的人，还有人查看marlow是否受伤，而他着急的四下一望。——好极了，她已经不在屋里。

　　但是，即便如此，背后有那么恐怖的东西在监视，她能逃多远？又能逃多久呢？

　　*

　　没有专用直升飞机接送，等回到哈德逊河畔别墅的时候，昊发现已经快到吃晚餐的时间了。

　　刚走进别墅，适逢一群人正在往外走。
　　几个黄肤黑发的人迎了上来，嘴快的翔还没开口，宇已经贴在了昊身边，镜片闪动时已经简要汇报了下午的报告情况。

　　昊慢下脚步，听完宇简短汇报。

　　下午先是一名来自前HP公司的工程师，实际上他在HP的TC path上已经获得『strategist』的席位，他介绍目前将云计算移植到整个移动通信领域的技术进展。
　　接着，一名来自『末日军团』，注册级别不明的人发表如何将入侵技术从蓝牙拓展到整个GPS领域。

　　慢着，注册级别不明？
　　昊的脚步顿了一下。

　　帝国晚期那场殊死决斗之后，所有的金羽都消失，而仅存的大部分银羽也取消活动。而联盟重组之后，将黑客们重新注册级别，他们这些各大俱乐部主席已经属于组织级而不再拥有技术级别。
　　但是除了『墨羽』，『赤羽』和『青羽』以外，更高级别的『银羽』近年来已经少之又少了。
　　这个注册级别不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翔愤愤不平，“死小子，叫什么马库斯，号称智商179，数学和物理双学位，拽得不行，开场白居然用了『那个人』的那句『因我而改变』。本来看样子也不让人讨厌，但是一开口就让人想扁！”

　　身为昊的智囊的宇轻声道，“我一直以为末日军团并没有太多厉害角色，现在看来Terence只是组织上挂名的人物。这个马库斯数学读完之后转而去芝加哥空间物理系，自修量子力学，同时在NASA兼职火箭工程师，高盛曾向他发出盛情邀请，一名典型的宽客。却没想到一年前突然转而投入IT产业，但是……”

　　宇记忆力和情报向来惊人，不过这个叫『马库斯』的履历更惊人。

　　“没错。不管你们CHU想做什么，末日军团里真正要小心的，或许不是Terence。”

　　昊一抬头，就见大少爷loewe，justin，还有被召入莫尔斯集团麾下的nicholas也走了过来。
　　loewe盯着昊，但是却是对着表面看来唯一懂英语的吴宇说，“告诉你们的boss，现在情况变化了，只靠技术打赢天下的日子大约是一去不复返了吧。”

　　昊默然不动。

　　quentin带着Judy和沄也走了过来。judy那漂亮的婴儿蓝好奇的在昊身上转了转，突然像是发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宝藏那样，双眸焕发出异彩。
　　沄走到他面前，“昊，我说……”
　　昊转过头来看他，“跟宇回去！我晚上找你。”

　　沄刚想说什么，却看到昊的黑眸颜色转浓转深，他身上更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流转，于是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迎面而来的无数黑客都在为了明天新的力量而欢欣鼓舞，昊又处在逆流的位置当中，他的面色沉静，如乱流中的中流砥柱，虽然看上去势单力薄，却隐隐有种无可撼动的力量。

　　人流慢慢散尽，就像是大浪淘沙一般，留下来的人，以昊为中心，三三两两聚拢在一起。

　　他们很快发现，几大俱乐部主席在人流之后，大厅的尽头等着昊。

　　站在中间末日军团的领军terence昂首而立，身边是网神的领袖，CCC的主席还有黑骑士的旗手。
　　terence微微笑了下，随即敛起全部的轻松，“CHU的主席，我们的晚餐会时间到了。”

　　留下来的那几个人都知道，除了白天的会见，其实真正关键而重新划分黑客联盟格局的是晚上几大俱乐部主席的晚餐会时间。

　　昊听完翻译的话，转头看向身边担忧的同伴，轻轻一笑，并没有交待什么就从容的走向他们。

　　宇一言不发，镜片后面不大却锐利的双眸注释昊走向那群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股风萧水寒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总觉得昊好像走进一场鸿门宴一般。

　　*

　　这晚餐吃得依然消化不良。
　　昊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习惯吃西餐。

　　相对于大会上的技术展望，主席们的晚餐会面对的将是更严酷的联盟存活与否的生存挑战。

　　午后跟holland和哥拉祖洛夫都见过面，但这三个人都没有露出丝毫和对方特别熟识的模样。

　　昊暗自观察屋内的人。
　　不知为何，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一盘散沙。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词，要知道，所有联盟现在的人都只是自顾自的拓展地盘并且互相看不上眼，没有一个如当年『那个人』一般至高无上的精神和技术领袖，似乎很难有所作为。
　　也无怪莫尔斯的力量会突然壮大了。

　　比拉雅一脸满足笑容坐在摇椅上轻晃，看似无害但是谁都清楚这个网神的领袖绝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对象。
　　holland在桌旁正襟危坐，不仅坐姿没有一丝松懈，连头发都一丝不乱。
　　terence坐在沙发上，交叠双腿。
　　哥拉祖洛夫靠在窗边，手里拎着瓶vodka。
　　昊走到书架旁，状似漠不关心的浏览上面的书目。

　　首先提上讨论议程的便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青羽黑客snake的案件。
　　这场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黑客杀人事件，但实际上暗潮汹涌，几大IT组织都被牵连在内了。

　　“雇佣snake的到底是谁？”坐在沙发上terence发问。
　　比拉雅啜饮了一小口红酒，点头笑道，“现在坊间传言最多的都是我们指使snake那么做，为这次大会召开扫清道路。”

　　哥拉祖洛夫冷笑了下，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却毫无笑意，“可笑。如果是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根本不需要snake，直接去拿就可以了。”

　　在座的都知道哥拉祖洛夫说的不错。

　　比拉雅笑了下，“那么雇佣snake的另有其人？会是谁？难道是nightmare。”

　　虽然WHU都知道snake加入之后不久便又再入夜魅，但是因为夜魅的行动太过隐秘，联盟不像帝国，组织架构略微松散些，是以无人过问。

　　“夜魅没有动NCSC的理由。”Terence身旁的人突然开口。声音平淡，却有种不容忽视的味道。

　　众人都是一凛。

　　说话的人没有IT工程师标志的乱发和胡子，他的头发好象是剃光了刚长出来一般。脸颊光洁，轮廓深刻。一双剔透的灰蓝色双眸，仿佛马尔代夫的浅滩碧波，阳光下明明看起来是一片碧色，但是阴影处又呈现一片深邃的蓝。

　　“marcus，你怎么知道夜魅的事？”Terence转头开口问身边的同伴。

　　马库斯？昊的眉毛一扬。喝，如雷贯耳啊。
　　这个像是很了解夜魅的人就是刚刚在会场上引起轰动，加入WHU才不过一年的那个的marcus啊。
　　除了各大俱乐部主席，只有他一人没有组织席位却也出席晚餐会。看来Terence给了他相当的特权。

　　另外，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翔说『看样子并不讨厌』，这个marcus何止是不讨厌？就凭这个人的长相气质，不仅所有女人都会喜欢，连男人都无法讨厌他。

　　marcus透亮的眼眸一挑，不紧不慢的说，“联盟并不存在于真空中，而这个时代远比0和1要复杂的多，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有可能影响我们，我自然会一一留神的。”

　　这话其实暗讽联盟中很多黑客们只技术至上，明哲保身，两耳不闻窗外事，terence脸皮略变了下，却也说不出话来。

　　昊却在心里暗想，也难怪一向为人敦厚的翔也居然会说这个人一开口就让人想扁了。看来这个marcus除了一付讨人喜欢的外貌，傲人的履历，出色的技术，还有种寻常的programmer们少有的战略眼光和大局观。

　　这种战略家的胸怀和视界，在所有的IT人中，昊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M塔里的那个morse先生。
　　当然，再次见面的flora在中央公园里跟holland和哥拉祖洛夫还有他交谈时，也隐隐显露这种气度。但她以前并没有这样的眼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培养出的呢？

　　Terence咳了一下，“marcus，既然不是我们也不是夜魅雇佣snake的，那会是谁？”

　　marcus脸上表情也没多大变化，眼帘垂下，但灰蓝色的眸子光芒熠熠，声音并没有太多波澜。
　　他慢慢分析，“想想看，有这么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的目的是在大会之前挑动黑客界与反黑客界的不和，打破公平较量的协议，因此各个信息安全部门就会把注意力放在黑客大会上。他们就可以趁机坐收渔翁之利。会是谁呢？”

　　哥拉祖洛夫阴沉的说，“莫尔斯。”
　　Terence一脸不敢置信，“什么？莫尔斯雇佣snake偷取全美网警名单，为了嫁祸我们或者夜魅？”
　　holland深吸一口气，“莫尔斯是想借我们这次大会，引信安部和我们互相残杀吧。”
　　比拉雅笑呵呵地说，“terrific！一举数得的高招啊。”

　　其他人却笑不出来。

　　其实昊听到沄汇报flora在那个非常时期找上quentin时就已经明白，flora知道了不是黑客联盟的人雇佣snake的，flora刚刚也根本没有跟他提及有关snake的事情，想来她已经心中有数了。不过昊自己却并不知道snake和夜魅的关系。
　　但是marcus却凭借推断得到这个结论，看穿莫尔斯的阴谋。

　　marcus眸光闪动，依然不急不徐，“但是莫尔斯此举可能会激怒夜魅，再加上snake是被信安部的人抓获，nightmare一定想报复，但要一举重创三大组织没那么容易，他们可能会趁机挑拨，进而打破莫尔斯，信安部和我们的三角制衡。然后……”他什么也没接下去。但是屋里的人都放轻了呼吸。

　　此人极有前瞻目光，昊靠在书架旁想，虽然他在flora面前已经划下界限，但是还是不由担心身在信安部的flora。她看到了多远，想到了多深，她是否已经完全识破了莫尔斯在snake案件上的阴谋，也看穿了夜魅的准备反咬一口的计划？更或者，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身处夜魅带来的危机？

　　比拉雅看了眼Terence，笑吟吟的说，“那我们应该对付莫尔斯集团么？”

　　两个亲莫尔斯派的领袖居然交换起对付莫尔斯的意见，有一段时间其他人都不知道比拉雅什么立场，竟然无人接话。

　　但terence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道，“要是对付他们，必然让我们伤筋动骨，趁着nightmare在对付他们，不如，先借莫尔斯，打发了ICPO那个麻烦的部门。”

　　昊暗暗叹息。
　　这两个人是众所周知的亲莫尔斯派，但是说起话来居然都冠冕堂皇，找不出一点毛病。得出的结论，竟然还是先对付信安部。高竿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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