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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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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很难想象,一个晗光濯目,郎艳独绝的人,提起臭铜钱,竟然流露出一抹玉质清华的绝美笑容。
陆离呆愣地紧凝着他,风吹苦寒的边塞生涯没能让他变成饱经风寒的模样,没有出世前,他一定是温润漠然的世外高人,绝不会像这样一门心思只想钱财。
陆离伸手把他的指头捏住,攥紧握在手心,打马虎眼说,“我的不就是你的。”
他们身后的布店老板惊得大气不敢喘,两眼发直地盯着玉树临风的俩人,一口气梗在嗓子眼。
都说京都流传男风,但大多藏在暗处,对此讳莫如深,鲜少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手牵手晃荡。
老板挠了下后脑勺,真是京都轶事多,年年都有,今年特别多。
出了布铺,陆离拉着沈恒之四处闲逛,又是饼铺又是买文房四宝,买了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要沈恒之看中,陆离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模样,转头把金子全扔出去,拎着大包小包走在路上。
沈恒之两手空空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拿好了,别落了东西。”
“要不你帮我拿着点?”陆离一手拎着几个锦盒,还抱着几匹布,整个人快被大大小小的礼盒埋了。
沈恒之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着,“自个拿,我没空。”
到底谁没空?
陆离艰难地苦笑了下,大佬太难伺候了。
二人走到珍宝轩门前,沈恒之径直走了进去,正巧碰到在研究宝器的谢利和。
谢利和一见沈大帅,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赶紧拱手行礼,“见过镇国公。”
陆离从一堆礼物中露出两只眼睛,冲谢利和打招呼,“小谢大人,好久未见呐。”
从那日殿前审问到如今也不过半月工夫,谈不上多久,谢利和扯着唇角笑了下,“太子殿下,买这么多东西呢。”
陆离把手里的锦盒放下,累得抹了把汗,“可不是,小谢大人,劳烦借两个随从我,待会替我搬回去。”
谢利和为难的抽了下脸,“太子殿下,鄙人一个人出来,未带随从。”
听他这么说,陆离抬手伸了个懒腰,颇有强人所难的意味,“劳烦小谢大人替我跑一趟吧,你看看,咱们这位国公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沈恒之瞪了他一眼,“你再嚷大点声?信不信我让你倒着走回去。”
陆离:“……”
多棒啊,沈大帅多的是歪招。
陆离只好乖乖闭嘴,谢利和见状,忽然一下笑了,碍于沈恒之在场,他不敢多说。
那夜在殿堂上,镇国公当着皇帝的面袒护太子,如今见他们相处之道,大有旖旎风月的意思,看来,确实如传闻所说,俩人有一腿。
谢利和是个不爱插嘴的人,他大哥谢定襄是兵部尚书,又是太师岳止舟之流,而他不一样,他只爱关起门来研究兵器宝器,对党羽之争毫无兴趣。
“对了,”陆离抬眸对谢利和说,“小谢大人,你一向对珍宝有研究,你替国公爷挑一挑呗。”
谢利和笑道,“国公爷要什么样的,是寻常之用还是其他用途?”
陆离嘴快地插句,“用作大婚。”
“……”
谢利和硬着头皮地道,“大婚……多用金饰,珍宝轩大多为女子头面,若要大婚之用,怕是不适合二位。”
沈恒之对这些没多少兴趣,但想着敲诈陆离一笔,随手指着金器摆件,道,“我全要了。”
谢利和倒抽一口冷气,满脸煞白,“国公爷,这些……都是女子闺房的。”
沈恒之咳嗽两声,“哦,是嘛,那就放太子房里。”
陆离:“……”
谢利和盯着他们二人看了一会,突然道,“不如,我替二人打造吧,我闲来无事便自己在家打磨。”
“多谢了,”陆离想都没想答应下来,“小谢大人的手艺巧夺天工,连北楚的破铜烂铁里都能找到玄机,珍奇异宝更是不在话下。”
沈恒之明白陆离想说什么,斟酌再三,才引出话题,,“听闻兵部兵器皆是谢氏兄弟设计?”
“就是小谢大人,他绘制的兵器图纸,再交由底下人量产,”陆离道,“小谢大人是能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沈恒之嗯了声,陆离有意无意地提起京都能人,先是容沉景,再是谢利和,他想做什么?学陆云赫一样,暗中收拢势力?
谢利和脸色骤变,急忙解释,“不不不,谢某是微末之流,入不得殿下和国公爷的眼,殿下抬爱。”
陆离知道,京都这些人哪个不是带着算盘出门,谢利和和容沉景一样,身后背负着世家荣耀,哪个敢随便把身家性命押上?尤其是押给太子这种不值得信任的人。
珍宝轩静得出奇,老板不敢吭声,偷摸地瞧着一屋子的神人。
陆离开了口,噗嗤笑起来,“小谢大人不必自谦,若得了空,去国公府找二殿下喝一杯。”
有事无事,把陆云寰抬出来圈人,他可是响当当的京都双绝,在京都达官显贵心目中,二皇子回京,是最有力的继位人,也是陆离用来唬人的活招牌。
谢利和脸色沉沉,没有回应他,只敷衍道,“改日,改日再去拜访。”
陆离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而是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小谢大人。”
谢利和抬起眼皮,心里早已窜天入地好几轮,不由得抖了一下手,“殿下请说。”
陆离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锐的光,似笑非笑道,“小谢大人,北楚皇子的这件案子里,你知道多少。”
沈恒之斜眼瞅着他,问得太直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