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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特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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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路青山下,行舟绿水前。
江上清露渐重,酒盏浅尝,醉风抚起阵阵涟漪。
有情无需花来衬,情愫暗起难自矜。
第二日日上三竿两人才睡足了醒来,程长靖很少这样睡懒觉,自从两人没羞没臊开始总觉得自己每天昏昏沉沉的,身子骨在散架的边缘徘徊,几番思虑最后决定要把节制一词好好跟李世溪说说。
他们相拥而眠,醒来时还相互搂着对方。二人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凌风逸已经在命人准备午膳。见他们过来一副我都了然的表情道:“二位昨晚睡得如何?”
两人的时候程长靖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可一看见凌风逸瞬间就觉得尴尬,随口胡扯道:“王爷您说什么?我们昨晚只是在看夜景,就睡得晚了些,才导致今日起的晚了。”
他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假,想起昨晚的情景,真想从船上跳下去到江上游一会,耳根不自觉的红了一片。
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问他睡得可好他能扯上看风景。凌风逸知道他两那点不可言说的私情,不太相信道:“是吗?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的,还以为你们独自先回京了,今早叫人去寻你们才得知,你们二位还再睡着,比我起的还晚。我记得你们昨晚没喝多少酒?”
二人坐下,李宗林端起桌上的白玉茶杯小抿一口,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握着程长靖的手道:“王爷,长靖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在赏月,忘了时辰才至今日晚起。”
程长靖脸上的尴尬减去几分,他扯开话题道:“王爷今日准备的是何佳肴?黄大哥送的海鲜还有吗?”
提到吃的凌风逸就起劲,也不在追究他们俩到底昨晚在干嘛。他怀里搂着半个西瓜拿勺子舀了一勺瓜瓤送到嘴里,方才满意道:“今日吃素,刚从河里剥的新鲜的茭白。前几日太荤腥,吃多了腻得慌。黄大哥还真够意思,不仅送了新鲜得海鲜还准备了干货。明日差不多就到荆州,我们今日快些开船,我还想把这些新鲜的海鲜给皇兄偿偿。”
程长靖笑道:“王爷真是细心,陛下知道您还惦记着他一定很是欣慰。”
凌风逸一面吃瓜一面道:“那是,从小到大我与皇兄最亲近。还有你别再老您、您的叫我了,我还没你大呢都把我叫老了,感觉跟你差着辈分,以后你就跟李兄一样别那么生分。”
程长靖笑道:“那好吧,王爷。”
饭后凌风逸便命人将船帆扬起,三人吃过午饭船便走了数十里。
抵达荆州时便意味着离光州不远,一行人下了船改走官道,凌风逸下船前命人买来冰块重新将海鲜装好,在驿站换了马车大伙这才上路。
程长靖与李宗林也换了马骑,在即将到达申州地界时他们放慢了速度。程长靖从怀里拿出百里镜向光州方向望了望,离开这里时的不舍,和当时的心境一一涌上心头。他看了一会不禁感叹,百般滋味萦绕心口,家国父命和他的情爱统统在故地,而他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带走。他百般衡量留下最不舍得情爱,他曾发下重誓——皇命未召,誓不回乡。最终带着父亲誓死交付的遗愿踏上南下的路途。
父命不敢遗,那几个字何等决绝,世溪看了又是何等悲痛?时过境迁,幸好所爱不相忘。
如今他回来了,却无法心安理得的回去看一看。
李宗林像是看出他心中所虑,他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自从他回京读书便没有再回来过,这几年东奔西走,回来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爹娘,最多只是与家里书信来往。他骑着马与程长靖并肩:“长靖,若是近乡心切我陪你回去一趟?我也很久没有回家了。”
程长靖放下百里镜心中漠然,埋怨自己当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劳什子,发什么誓?尽干蠢事,简直愚不可及。他诧异道:“我曾发过誓不会再回来了,你是为何?”
李宗林拉着缰绳满不在乎道:“倒也不为何,就是你走后我觉得家里没意思,还不如留在京城读书。你不是说希望我遵从父命,为国效力,后来就一直在各地没空回来。”
他不说其他的更让程长靖为之心疼,心中像是灌满了陈醋满是心酸,他握着李宗林的手想说点什么去安慰他,可又不知该说什么。离开他的是自己,世溪的苦是在他心里,今后不管遇上什么事,就是搭上他这条命也要好好待他,不能再辜负他。
他默默不语鼻头酸涩,李宗林握到他手上给他开脱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看你怎么看待。我们都是人,无法像圣人那样无欲无求,就像我无法再控制想你,便随心而动去找你,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你发的誓是对将军遗愿的承诺,如今你已经实现将军遗愿就不必拘泥于那句话对你的束缚。”
好像是那么回事,程长靖刚要被他说动念头,只听凌风逸在前面回头叫道:“程兄,李兄,你们怎么不走了?咱们快点赶回洛京,不然冰块又该化了。”
两人相视一笑,程长靖无奈道:“看来我们还不是回乡的时候。”
李宗林笑道:“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驾~~~~”
两人调转马头,一路奔向通往洛京的官道。
经过几日的马不停蹄一行人终于赶到洛京,凌风逸立刻将带回的海鲜送进宫去给凌再平。华霜殿里凌再平看了看还在装海鲜的箱子外的水珠,皱着眉道:“你南下一趟就给朕带回来这个?”
凌风逸自然知道他哥是什么意思,随后将自己在漳州所见所闻写成的几本册子从怀里掏出来交给凌再平:“臣弟当然不可能只带这些东西回来,你看这是什么?”
凌再平接过来随手翻了几页,对那些海鲜由开始的嫌弃转为接受,那几箱海鲜不单是吃食,更是南海太平的象征。他满意道:“算你没白跑一趟,来人将辰王带回的海鲜送到御膳房,还有,给锦王送些过去,让锦王府里也偿偿南海边境不一样的特产。”
宫人弓着身道:“是,陛下。”
宫人走后凌再平道:“听说漳州刺史也跟着回京了?”
“皇兄,你怎么知道他回京了?”
凌风逸十分不解他还没跟哥说这事呢,他怎么就知道了?朝中的消息可比他还快。这时他突然想起还在船上时,命人回来报信说他们已经回京来着。
凌再平挑着眉道:“战事已了,不是你命人回来向朕报信说已经回京吗?他为何回京也不报备一声?”
凌风逸为难的挠头,这叫他怎么回答?漳州一战百姓已将他奉为神明,自封其东南王。人言可畏,不难看出程长靖回来是为了避祸,或者还有其他缘由,难不成说程长靖是为了私情跟李宗林私奔回来的?
旁边的李徵道:“辰王不必为难,照实回答陛下即可,他一向奉公守纪陛下知道缘由定不会怪罪与他。”
只见凌再平一脸疑惑的等着他给自己解惑,他想了想糊弄道:“可能是他想亲自回来将战事说与陛下听,所以就自己回来了。”
凌再平一副你认为你说的我会相信的表情:“是吗?那朕可得好好召见他。”
凌风逸连连点头道:“是、是、就是这样。皇兄,你什么时候召见程长靖?”
凌再平撵着手里的册子道:“不急,朕等着他来便是。”
南海一战大获全胜,凌风逸与李宗林回京禀告战事,但是凌再平并未召见他,不知程长靖为何突然回京,只听回来送信的人道他也一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