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40、第四十集

　　【镜头一：】

　　绿妮将衣服穿起来，顺手从拿起本书装作翻看得很认真，嘉嘉将门打开，他娘板着一张脸：“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绿妮一副忽然从书中回过神来的样子：“啊，婆婆您来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婆婆走进来狐疑地盯着嘉嘉和绿妮：“你们一直看书了？”
　　绿妮连连点头：“是啊，这个书非常好看，只是我有点看不明白，还让嘉嘉过来帮我参详。”
　　嘉嘉点头：“嗯，这个疑义相与析……”
　　婆婆伸手拿过绿妮手上的书，翻了两页，脸唰的一下变绿了，气呼呼地将书往桌子上一摔：“你就看这种书？”
　　绿妮看了看封面，自己随手掏的居然是团长的那本《说武》，虽然插画是香艳了点，可是讲修炼武功的能有啥问题？于是点头：“是呀，看的就是这本。”
　　“很好。”婆婆冷笑了一声，“还疑义相与析，傅迦，你说，怎么回事！”
　　傅迦看到那书的封面时头都大了，尴尬着说不出话来。
　　“本来么，你们两口私下做些什么我这当娘的也没必要管，可是你给我争点气行不行！送你学功夫，是，学了，学完之后得罪了这个得罪了那个，跟你说以后娘给你找个大家闺秀当媳妇，你倒好，不知道在哪儿拐搭回来个野丫头，你诚心想气死我是不是？”绿妮婆婆指着嘉嘉气得浑身颤抖。
　　绿妮知道婆婆这是在借题发挥，不过就算中午的事情自己有错，害得婆婆丢了脸面，也不至于将气撒在嘉嘉身上，绿妮想要为辩解一番，嘉嘉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火上添油，她只好将半张的嘴巴闭上，闷闷生气，婆婆偏巧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怎么着，你有意见？”
　　“意见没有，建议倒有点。”绿妮努力让自己声音平和，不过任谁听好像都有点在置气。
　　“那你什么建议啊？”婆婆的声音也非常平和，绿妮知道这平和地下蕴含着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嘉嘉拉住绿妮：“娘，这么晚了，你有气的话咱们明天再说，先回去休息吧，气着就不好了。”
　　“别啊，你让她说。”婆婆干脆坐了下来，“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挑明了说的？”
　　绿妮挣开嘉嘉的手：“我知道您对我不满意，不过我会尽量做个好媳妇，天下间没有不是的爹娘，但是晚上看书的事您不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吧？”
　　婆婆一声冷笑：“不至于？你们看这种书还有理了？”
　　“我们看什么书了，这是多正常的书啊，您看看这题目《说武》，讲武功的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这是讲武功的？”婆婆伸手将封面撕开，将书撇到绿妮身上。
　　绿妮一把抓住，看了看裸露出来的封面，上面居然写着秘藏春宫图。
　　绿妮这回真的懵了，这怎么回事，这明明是《说武》啊，怎么会是传说中的春宫图？一定是团长觉得不好意思将封面遮起来了，可是嘉嘉怎么还骗自己？绿妮的人生尴尬时候有之，羞赧时候有之，不过像现在这样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时候还是第一次。
　　“怎么了，没话说了？真相被我拆穿了？”婆婆掩饰着得意，“年轻人做错事难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做错事了还死不承认！”婆婆怒拍桌子，绿妮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这是规矩，来呀浮兰，带着少夫人去祠堂。”绿妮婆婆中气十足地吩咐，今天中午遭受的耻辱终于在这倒霉儿媳妇身上找回了几分。
　　“娘，这事真的不是绿妮的错，她什么都不懂，是我告诉她这是修习武艺的书，要罚的话，就罚我吧。”嘉嘉看他娘来真的，心里悔恨交加。
　　“又替你媳妇分辩！”绿妮婆婆气得将桌子拍的山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子！”
　　绿妮一看，再下去矛盾不知道要激化成什么样，赶紧挺挺胸脯：“您愿意罚就罚我吧，别因着我气坏了身子。”
　　嘉嘉还待再说，绿妮拽着门口浮兰的袖子：“祠堂在哪儿，快带我去吧。”
　　出了门，绿妮不舍地看了一眼嘉嘉，嘉嘉也不舍地盯着绿妮，绿妮婆婆赶紧挤到中间，将这条看不见的缠绵情丝截断。

　　【镜头二：】

　　浮兰将绿妮带到正房左首边的房间，推开门，绿妮就着灯笼昏暗的光，隐约看到正前方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浮兰指指牌位前的一个锦垫：“少夫人，您跪这里吧。”
　　绿妮的婆婆跟进来，一把将锦垫抽走：“跪这里是反省的态度吗？跪地下！”
　　绿妮只好乖乖跪在地下，婆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反省着，浮兰我们走！”
　　门吱嘎关上，室内一片漆黑，只有香案上那几点微弱的香火映着牌位，平添了几分诡异。绿妮只觉得膝盖上阵阵凉意袭来，想从地上爬起来又怕婆婆折回来看到又发作一番，远处不知是野猫还是什么凄厉叫唤着，绿妮紧紧抱着肩膀，想起这房子坐落在荒郊，不知有没有孤魂野鬼在这休憩……联想到这本来就安放这列祖列宗的牌位，大概孤魂野鬼更愿意在这里聚会，绿妮心里更加害怕，不住磕着头念叨：“我嫁进来了可就是你们家的人了，求求你们可别吓唬后辈……”
　　折腾了半夜绿妮终于怀着对嘉嘉没有悄悄来看看自己的怨愤伏在地上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灵堂里坐着，远处有模模糊糊的哭声，而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心像抽空了般的难受，肩膀上似乎有只手拍了自己一下，绿妮一激灵，醒了，肩膀上余温仍在，脖颈后面有热气吹来，绿妮吓得浑身发抖，有心想回头看看，但又怕看到传说中没眼睛，长舌头的恶鬼。绿妮僵持着不敢动，希望那鬼自己觉得无趣，悄悄走开。等了一会脖子上的热气尤在，绿妮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身后的恶鬼知道她醒了扑上来。
　　身后的鬼似乎犹豫了一下，热气远了点，绿妮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这给鬼没耐心了，肩膀上忽然一重，绿妮“妈呀”一声跳起来，那边也“妈呀”一声。
　　难道有回声？
　　“少夫人，你醒了？”那边问了一声。
　　绿妮觉得声音耳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浮兰？”
　　“是我。”浮兰应了一声。
　　绿妮松了口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夫人在少爷那里，我想过来看看少夫人。”浮兰往前走了几步，停在绿妮跟前。
　　绿妮这才知道嘉嘉为什么这么没义气将她孤零零地甩在这儿了，她这个婆婆是真厉害呀，怕儿子过来安慰媳妇，宁可一晚上守着儿子。
　　“夫人是凤启人吗？”浮兰问了绿妮一句，绿妮心里一动，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因为我是凤启人，所以特别希望能遇到个同籍。”浮兰轻声解释，绿妮觉得这个浮兰不太正常，大晚上的跑来就问她这么个问题，就算是想念故国想念得再厉害也不会有此炽热的感情呐。
　　大概是觉察出绿妮的怀疑，浮兰赶紧解释：“我其实是过来给少夫人送毯子的，夜里凉，别凉着。”说罢将毯子递到绿妮的手里：“那我不打扰少夫人休息了。”
　　“喂。”绿妮叫了一声。
　　“怎么了？”浮兰停下脚步。
　　“你陪我坐坐吧……”停了好一会，绿妮接着说，“我有点怕黑。”
　　绿妮走过去，将毯子铺在地上，拉了浮兰坐下：“你怎么跑到龙吟来了，和你母亲一起过来的？”
　　浮兰摇摇头，想到绿妮看不见，解释道：“不是的，杜婶是我认的干娘，我么，家里遭了灾，所以才辗转流落到龙吟。”
　　“哦……”绿妮拉着絮絮叨叨问着，说到最后实在困得撑不住，倒在地上睡着了。

　　【镜头三：】

　　绿妮醒来时候，天已经大亮，身边的浮兰不见了踪影，估摸着婆婆要来检查，绿妮赶紧坐起来将毯子塞到香案的角落里，端端正正在地上跪好。
　　刚摆好姿势，婆婆就推门进来了，看到绿妮虔诚的姿态很是满意，嘴里却还挑剔着：“你看看你，膝盖要并直，背再挺挺，嗯，这样还差不多。”说完挪着步子优雅地走了。
　　绿妮心中发苦，哪有这样的，难道早饭也不让自己吃？小白扒着门缝跑进来，用极为受伤的眼神看了看绿妮，绿妮将小白搂过来，小白哼着挣脱开。
　　“你怎么了？”绿妮不明白怎么回事。
　　小白甩甩尾巴，自怜地蹭着爪子，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哦，为了昨天我没让你进房睡觉是不是？”绿妮赶紧温言抚慰，“这个……我推算到婆婆要来教训我，怕打扰你休息不是？”
　　小白歪着脖子瞅了绿妮一眼，那意思是：谁信！
　　“乖了，你看我都可怜成这个样子了。”绿妮捶捶膝盖，虽然有毯子，可是这一觉睡下来还是被青砖硌得浑身酸痛。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绿妮赶紧指了指香案，示意小白藏起来，小白不情愿地跑过去，挤到香案下，发现香案下已经堆了毯子，于是只好往供奉牌位的架子下挤。
　　“尾巴，尾巴。”绿妮示意小白没将尾巴藏住。小白哼哼着有往里面挤了挤，勉强将尾巴遮掩住了。
　　门被推开，绿妮忍着不回头看，肉香一阵阵传过来，浮兰将手里的肉粽递到绿妮跟前：“少夫人吃吧，吃了再出去。”
　　“什么？”绿妮难以置信，难道她婆婆来这视察一下忽然被她这端正的态度感动了？
　　“出去呀，公主派人送了请帖，请少夫人和夫人去公主府。”
　　绿妮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现在？”
　　“是啊。不过您还是先把粽子吃了吧。”浮兰将粽子往前推了推，“此去公主府有一段时间，不吃早饭不不成的。”
　　绿妮感激一笑，粽子刚接过来就看到小白撅着屁股从架子下退了出来，轰的一声巨响，供奉牌位的架子被小白带的扣到地上，浮兰赶紧将绿妮往后拉了一把，几十个牌位掉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小白一脸无辜地跳到绿妮跟前，没忘记顺嘴叼住绿妮手中的粽子。
　　“糟了，糟了闯祸了。”浮兰先绿妮回过神来。
　　“怎么办，怎么办，就说它自己倒的？”绿妮知道这回麻烦大了。
　　“自己倒的？难不成地震了？”有人在绿妮身后接了一句。
　　“我要说是小白弄的，我那恶婆婆还不扒了我一层皮。”绿妮脱口而出。
　　浮兰拉拉绿妮衣袖往后指了指，绿妮婆婆正站在绿妮身后，脸色堪比地上的青砖。

作者有话说

　　勤奋啊勤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