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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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和硝子震惊的看着我们。
硝子吃惊的看着杰，“这次任务有这么凶险？你的脸居然伤成这样！”
我和杰不约而同心虚的别开了视线。毕竟很难向她解释说是我揍的。
悟则是一直盯着菜菜子和美美子，把两个小姑娘吓得不轻。我想提醒他别对小孩那么凶，可是我跟他搭话一点反应也没有，才发觉他原来是已经进入了石化状态。
“大事不好啊硝子，悟怎么戳他都没有反应！”我转过头想让硝子看看这边的状况，结果就在我用力猛戳悟的肩膀时，他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
“……对不起，把你戳疼了？”
悟直勾勾盯着我，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不是你们的孩子对吧？”
“……”
我一脸悲痛，“大事不好了啊硝子，悟他傻了！！！！”
总之，我和杰还是向大家解释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情况。她们对于生人的靠近非常抵触和恐惧，只让我和杰碰她们。夜蛾老师没有办法，现阶段只能让她们先留在高专休养，慢慢习惯外界。
硝子给她们治疗过以后，她们对硝子也稍微信任了点。但是可能悟第一次见面就把她俩吓坏了，她们一直很抗拒悟的接近。悟对于被小孩子讨厌了这件事气急败坏了一阵，然后就好像报复回去一样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真令我担忧他的心理年龄。
“夏油哥哥！”
菜菜子一看到杰过来了，立刻去拉他的手。
“对不起，我来迟了？”杰牵住菜菜子的手，朝牵着美美子的我走过来，“话说回来她们叫你安雅，却不叫我的名字呢。”
“毕竟我跟她们亲一点嘛，晚上都是我带她们睡觉的。”我笑了笑，“嫉妒啦？”
“是啊。”杰意外爽快的承认了，“不过嫉妒的对象不太一样就是了。”
我们今天是一起去为菜菜子和美美子买衣服的。本来我打算和硝子一起去，可是她说她对童装没什么参考意见，而忍不住要抽烟，恐怕对小孩子不太好。“既然是你和杰一起抱回来的孩子，就你们一起去买吧。”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上一次一起去买衣服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我感慨道，“对了，你当时推荐我买的那条裙子我到现在居然都没有穿出去过。”
“那么明年夏天一定要穿给我看，好吗？”
我看着他有些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不用等到明年夏天啊，今天去买一条披肩或者外套，马上就可以穿了。”
“那……”杰的手指在脸颊上挠了挠，看到他这幅不好意思的样子真的很稀奇，“你穿的时候能给我第一个看吗？我的意思是，毕竟是我推荐你买的……咳。”
“好啊，我答应你。”
五条悟感觉相当不爽。
自从赤蜂安雅和夏油杰一起出了任务回来以后，两个人就总是在一起。他当然也敏锐的注意到，自己的挚友看安雅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
明明是他先来的！可恶，早知道星浆体事件那时候自己就应该直接表白别说什么奇怪的话……不，那个时候突然告白肯定也不会成功的。
杰那个家伙其实之前就喜欢了吧。五条悟漫无目的的想着，但是之前摆出一副“祝你们幸福”的态度，现在又这样子算怎么回事，真不爽。
最让他生气的是有一次安雅和杰一起给那两个小鬼吃点心的时候，硝子居然还来一句“他们看起来还真像一对年轻的夫妇啊。”
对啊！说起来，不就是因为有这两个小孩，安雅才总是跟杰一块吗？可恶，真的是太狡猾了！可是偏偏他无法撼动现状，对孩子充满包容与关爱的赤蜂安雅遇到两个之前一直惨遭非人对待的小孩，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五条悟只好一边在强大的挫败感中酸溜溜的看着一家四口一样的互动，一边在心里偷偷幻想一下以后赤蜂安雅照顾他们的孩子的样子。
不过很快，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悟找到我的时候言简意赅的抛出一句话，“找到伏黑甚尔的孩子了。”
啊。
那个男人的临终所托重新浮现在我脑海里，“那就去见见呗。”
我仍然对于那个男人抱有一丝疑问，而我相信见到他的孩子以后，我的疑问可以得到解答。再说了，我确实是有被托付的责任感在身上的。
“他的儿子叫伏黑惠，现在在读小学。明明是儿子居然取一个女孩的名字，真随便，像是这个男人干得出来的事。有个姐姐叫伏黑津美纪。不过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伏黑津美纪是伏黑甚尔入赘对象的女儿。两个小孩现在似乎独自生活的样子。”
“独自生活？”我皱起眉，“难道……”
我并不会因为我们的作为导致伏黑甚尔的死而愧疚，他确实是犯下了恶行。但是，连再婚对象也去世了吗，居然要让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不是你想的那样。”悟看了我一眼，“伏黑甚尔和那个再婚的女人好像是把两个小孩抛下就人间蒸发了。”
“……”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无语的心情，“伏黑甚尔这家伙我以为已经是难得的离谱了，居然还能让他找到一个和他一样离谱的。”
“到了，就是这里。”我们在一处很破旧的居民区停下脚步，悟低头看着手机，“我看看门牌号……”
我们七拐八拐寻找那栋楼，悟还在对照手机上的地址信息，我扯扯他的袖子，“悟，你看，是那个孩子吧？”
这里因为老旧没什么人住，我们的视野范围中只有一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他有一头黑发，头发翘的很厉害，背着双肩包。最关键的是他的容貌与伏黑甚尔非常相似，一眼就能看出那两人是亲生父子的程度。
悟抬腿就朝那孩子走过去，“你是伏黑惠君吧？”
“你们是谁？”小孩抬头来回看看悟和我，目光定在悟身上，“话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听他这么说才去看悟的表情，发现他一脸显而易见的嫌弃，忍不住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你干嘛！”
悟弯腰揉了揉被我踢到的地方，“不，只是不觉得太像了嘛，像到让我火大的程度诶。”
“他还只是个小孩啊。”我瞪了悟一眼，然后蹲下来看着惠，“我叫赤蜂安雅，是因为你父亲……”
“你爸爸是个叫禅院的咒术师，出身名门。”悟插嘴打断了我的话，“这家伙是个我都看不下去的无赖，离开家然后生下了你。你看得见一些东西吧？应该对自己的术式也有所察觉……”悟被我一巴掌拍在背上打断了，“蹲下！”
“为什么！”悟委屈巴巴的捂着被我打过的地方。
“和孩子说的时候平视对方的眼睛才能给人家安全感！”
“我比你小，我也是小孩啊，为什么你就对我这么苛刻！”悟指着自己，顶着直逼一米九的身高和满身大猩猩一般的腱子肉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小孩。
“……你们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惠的口吻很冷淡，我突然一阵惭愧，为什么我觉得在场的三位里他才是最成熟的那个。
“算了算了，”悟在伏黑惠面前蹲下来，“禅院家的人最喜欢术式了，4~6岁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术式正好用作买卖。惠君你啊就是你爸爸用来对付禅院家的最强手牌哦。”
我皱眉，我不太喜欢悟的这个说法。
“很火大吧？然后啊你爸爸被我……”
“无所谓。”惠很生硬的直接打断了悟的侃侃而谈，“我对那家伙在哪里干什么没有兴趣。”
这样可以说是冷漠的态度令我和悟都吃了一惊。
“我好几年没见过他了，长相都不记得了。”惠用平淡无比的口吻诉说，就像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听你这么说我也基本明白了。津美纪的母亲也很久没回来过了，也就是说我们没用了，他们俩开心去了吧。”
我抬头，阳台有一个黑发小女孩对惠打招呼，她就是津美纪吧。
悟忍不住笑了，“你真的是小学一年级？”
是的，这样冷静甚至是冷酷的做出这番无情的猜测，很难想象是一个小孩子会有的思维。我忍不住想起菜菜子和美美子，她们俩也经历了很多，可是比起惠而言，她们还是相当天真单纯的小孩。
“难道说，其实你身体虽然变小了，但头脑依然聪明？”
“不是吧，”悟指指自己的眼睛，“六眼看过了确实是小孩子。不过APTX4869属于毒物，要不用你的术式再检查一下？”
“你们来就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话吗？”惠转过身，“我要回去了。”
“真是的，你这小孩真没意思。”悟站起身子。
“……想知道你爸爸的事的话随时都可以问。”我看着惠，“不过言归正传，你应该也明白了，现在你可以去禅院家生活，想去吗？”
这是我和悟在来的路上就讨论过的。
我想想禅院直哉那副样子，就不觉得让一个小孩去禅院家受教育是一件好事情。更何况结合禅院直哉对伏黑甚尔那蔑视的态度，身为那个男人的孩子，又孤苦伶仃，进了那种家族很难想象他会得到什么好脸色。
“那到时候就不送到禅院家去咯。”悟答的很轻松，“反正安雅你还挺擅长照顾小孩的嘛。”
“我是什么托儿所吗？”
“我会给你赡养费的。”
“不要把话说得像我们是离婚夫妻一样！”
总之，我们决定，如果惠不想去禅院家，就尊重他的决定。至于禅院那边，悟说他会摆平的。
“津美纪会怎么样？”惠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如果我去的话津美纪能幸福吗？我只关心这点。”
那孩子是普通人吧。我看了看悟，他对我点点头。“按禅院家的那套来看，1000%不会的。”我回答道。
听到我的话，惠露出了可以说是“凶狠”的表情。有了面部表情的他看起来和伏黑甚尔更相似了。
悟看到惠的表情，笑了。“OK，之后就交给我吧。不过可能会吃点苦头，要加油哦。”
我诧异的看着扭头就走的悟，“咦，你这就打算走了吗？”
悟反而像看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一样看着我，“不然呢？”
“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看着惠，“叫你姐姐下来，我带你们去吃晚饭。”
惠惊讶了一下，然后抓住了自己的书包带子，“不，不用……我们自己可以。”
“哈？”悟很不耐烦，“通知过以后去处理事情就好了吧？你带孩子还上瘾了啊？”不知道为什么悟提起带孩子这件事总是话里带刺一样，“晚饭我们自己去吃啦，我还特地在银座订了位置……”
“银座！？”这次换我惊讶了，“你怎么去那么贵的餐厅订位置！？”
“我、我……”悟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我就是想订啊！”
“以后总不可能对两个孩子一直不闻不问吧，就算不带在身边总要时常去照顾探望的。”我靠近悟压低了嗓音，“而且惠以后多半是要做咒术师的不是吗？”
“那也用不着今天就……”悟用看着多余物品的眼神看着惠，引来了惠不满的视线。
“我知道了，那你一个人去吃好了，我带他们去吃饭。”我转过身子面向惠，“想吃什么？啊，或者你和津美纪商量一下？”
“我订的可是两人座！你叫我一个人去吃像什么话！”悟赶紧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扳过来。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你可以去买一只玩具小熊，然后放在你对面陪你吃……”
“我不！”
悟像个妈妈不给买玩具的小孩一样说出了这个任性的单词。
“唉，你真的应该向杰学习。杰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很耐心的陪伴菜菜子和美美子哦，会毫无怨言的一起吃家庭餐厅。”
“……”我说出这话以后，悟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他在要爆发的瞬间突然憋住了，最后烦躁了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我知道了！我跟你们一起！”
我预感到悟以后和惠的关系并不会太好。唉，他还真的不讨小孩子喜欢。
在我的坚持下，惠把津美纪叫下来，我们一起去吃了晚饭。惠依然没什么表情，有些拘谨，津美纪也是。悟在看菜单的时候突然凑过来，“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当成一家四口啊？”
我是不知道他在瞎兴奋什么，“你傻吗，我们怎么看都不像吧，两个浅色头发哪来的黑发小孩。”
悟突然就像遭受了什么莫大的打击一样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我说啊，”把惠和津美纪送回家以后，悟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你也对他们太上心了吧。”
“毕竟是临终嘱托，我有责任感的啊。”我和他并肩走出昏暗的街区。
悟好像不太高兴，“因为是伏黑甚尔的嘱托吗？”
“与伏黑甚尔无关，因为是一个父亲的嘱托而已。”
伏黑甚尔他并不是像惠猜测的那样对孩子没有任何感情的吧。他临终之际并不是直接告诉我和悟惠的事情，是利用我的术式传达给我的。
这是他人生最后的赌博，选择了一个赢面更大的下注对象。比起悟来说，显然我会愿意去照顾他孩子的几率更大一些。但是我断然是没有能力去解决禅院家的事情的，所以他恐怕是确信悟会愿意听一听我的话。
他这最后的一次赌赢了。
和禅院家的那个交易并不是把孩子拿去卖钱，我想伏黑甚尔或许考虑到自己不能保障惠的未来，才为惠做了一个准备。惠拥有术式的话，禅院家还是愿意接纳他的。
啊。
我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悟也停下脚步看着我。
我扭过头迎上悟不解的目光。“惠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乱取的。”
“是……恩惠的意思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