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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护身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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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十里言之凿凿:“他一定是嫉妒我美貌,绝对是。”
我:“……”
错综复杂线交缠一起,理不出所以然,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我问十里解药叫什么。
十里眼露惊喜说:“绿姿。”
我掏出随身本子记下,连个解药名称都这么好听。记完,我问:“酬劳是什么?”
“酬劳?”
“嗯,千万不一定乐意帮我,甚至跟我算旧恨,这是冒险,九死一生,不该有酬劳吗?”
“好说。你要多少?”
“一百两。”
十里应红脸色骤变,晴转多云。是我要太多了吗?正打算打个折。十里凑近说:“仅仅一百两,就可以让你冒着生命危险?”
什么仅仅,一百两很多好不好,够普通人衣食无忧二十年。
“其实是二百两,加上之前聘礼。这事之后,你不仅要给我一百两,聘礼也一笔勾销,不许找我讨。”
他轻笑道:“我都忘记了,那便依你。”
我表示即日动身。十里叫我后天再走,明天他给我准备盘缠马车。
我问他怎么知道解药名称。既然知道,就该知道怎么治。
十里道:“府里神医告诉我。但他很笨,只知道名称,不知道解药。”
我吐槽:“那还能称为神医?”
“他自诩的,要我说嘛,就是一个神神叨叨的郎中。”
我无语。他这样在背后说神医坏话真的好吗?要是被发现,神医会不会悄悄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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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十里应红拉我去南国最大寺庙,说求个护身符给我,祈求我平安归来,那样他解毒才有望。
路过一大片油菜花田,我感叹道,好美呀,要是死在花丛,该多么唯美。
听这话,十里脸立马黑下来,转过身来冷盯我。
我一惊:这该不会是他家种的吧?忙说我只是想想,没真要污染它。
十里依旧不开心。我想缓和气氛,朝他说:“给你以后孩子想到一个好名字。”
十里冷淡问什么。
“十里菜花田。”
十里面色毫无波动。
我尴尬跟上。
不一会儿他蹦跶起来,一如既往善变。
拉我去求子堂,说该堂很灵验。我往四周看了看,来的都是稍微上了年纪的妇人,像十里这样年轻到可以活蹦乱跳的男子,少见,如一朵奇葩。
我问他:“你还没娶妻吧?这是给哪位美妾求子啊?”难道是外面养的小情人,有了孩子可以顺利进家门?
十里撒娇:“人家没有其他相好啦!我来求姻缘。”
我说:“哦,那你走错了,姻缘堂在另一边。”
“没有错,就是求子堂。”十里应红解释说,“有姻缘不一定走到最后,求子就不一样了。你想啊,观音娘娘看我独身,必须先帮我安排一个姑娘,而且这个姑娘还会跟我生孩子,生活一辈子,对不对?”
“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你好聪明!”我啧啧称奇。眼角瞥得旁边几人,看我们神情变得怪异,我忙往旁边挪了挪,远离十里。
十里浑然不觉,一马当先要进去,见我驻足,欲拉我。我躲开,说不想进去,在外面等吧。他不勉强,叫我找个阴凉地待着,迈脚进去。
我不喜欢拜神,实在需要,只是敷衍拜两拜给娘看。实在别扭,既非诚心礼拜,便不进去吧,勉得亵渎神灵。
蹲在墙角,无聊玩着地上碎石,一妇人好奇,往我这边看一眼,我往更角落处移,继续玩起碎石。
不会把我当怪人吧?以为我在角落画圈圈诅咒神灵?是不是还会派人赶我?
就在我内心上演善男信女们智驱诡异墙角女时,蓦然抬头,就见人群中混着两抹熟悉身影。
是付商和刘清辉。着便服,与普通百姓无异。要不是他们身高突破天际,鹤立鸡群,我也不会认出来。他们随人流往更高处走,没有要进求子堂意思。不可能进来吧,又不是十里那般脑回路惊人。
说到十里,怎么还不出来?难道在里面等着观音娘娘安排相亲吗。如果真有观音娘娘,那她每天要应付形形色色心情各异的人,也是挺累。偶尔出现十里这么“特别的孩子”,应该挺有趣,就能解闷吧。
突然听到十里声音:“小虎——”他左右见不到我,想大叫,我赶紧跑出去捂住他嘴。往付商那边看,两人依旧上前,没有被惊动。我才松开手。
十里看向我,眉眼带笑说:“还以为你要劫色。”他撩一撮头发向耳后,认真说,“要不我们去角落里,继续?”
我:“说人话。”
他神秘兮兮拉我到角落说:“给你求了护身符。”
我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问:“你去求子堂,求来护身符?”
他真以为观音娘娘是万能的?我内心双手合十道:娘娘啊,您辛苦了,面对这样的另类,真不容易。
“对呀。”说着他掏出红绳绑在我手腕。
我想挣开。
他不许,说:“我的性命可是押在你头上了,你可要平平安安回来,顺顺利利拿到解药。护身符必须带,不然我会担惊,会受怕,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那样不用等你回来,我已心力交瘁而死。你也拿不到酬劳。”那念念叨叨模样,像极虔诚念佛的老太太。
我放弃抵抗,特别是听到最后一句,所有挣扎烟消云散,任由他在手上绑了很丑一个死结,接着两个,三个。
“……”一定要绑这么紧吗?如果是脖子而不是手腕,我想,我很有可能被勒死。
绑好红绳,十里看着自己杰作,满意点头说:“很漂亮。”说完在前面带路说,“我们回去吧。”
我嫌弃皱眉,默默将那朵“死结”转了个方向。跟上去问十里:“红绳有两颗小珠子,会不会戴上去拉紧就好,根本不用打死结?”
十里脚步一顿,继续走,看不清什么表情。
我执意走小路,十里不肯,说大路宽敞阶梯少,走路方便。其实要不是为了避开付商,谁乐意走阶梯。我只说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他仍是选大路,我坚持小路。最后得出一个完美方案:分道扬镳。
很好,我头也不回往小路走。天亮走到天黑,阶梯弯弯曲曲向下,不知还有多远。
一个人也没有,从走这条路开始,就没有一个人。天蒙蒙黑,树冠在微风中沙沙发响,如鬼怪摇头晃脑弹奏催命曲。我有点害怕,唱歌助兴。哼哼唧唧的,壮胆不少,一股脑往下走。
终于看到一人,提灯笼站在前面,等着什么似。太好,有伴!想着小跑过去。
看清那人时,我停住,害怕地后退一步。
是清辉,他黑着脸,这次是真的黑脸,眼带凶光,如两年前要杀我的蓝茄。他质问:“你为何还在南国!”说着抽出刀,欲杀我。
我吓得不轻,做不出反应,呆呆站着。
我也做不了什么反应,这里是阶梯,往上往下均无法用疯马。往上,耗费体力,跑不远;往下,根本没人可以在这么长的阶梯上跑步。
我知道这次真要死在这儿,清辉为了天春什么事都做出来。这种偏僻地方,杀了人根本来不及被发现,就算发现也认为我是活该,大路不走偏偏走小路!
肯定是十里应红那声唤,叫清辉发现我,跟着我到这里。
十里为我求护身符时,肯定想不到,会一手促成我死亡。不过我不怪他,谁没个好心办坏事时候,怪不了谁,只怪自己命薄。
而清辉这人,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实施到底,狠辣异常。在南国对我客气是因为付商,现在情况不同,他如脱离牢笼,兽性毕露。虽希望渺茫,但求生欲巨大,催使我开口。
我说:“侍卫长,您误会了,其实我喜欢的是女人。”
他停下,饶有兴致等着我讲下去。
我忙说:“您别不信啊,回去问问您主子上次宠幸的美人,我猥亵了她,她印象深刻,肯定记得我。”
他问:“哦?那你接近陛下,目的是什么?”
也不能说他大发慈悲,可能想听听我垂死挣扎屁话,聊当解闷。
“当然是为了美人啊!他身边美人那么多,接近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清辉说:“那我真是误会你了,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我点头:“那你还要杀我么?”
他冷笑说:“杀,当然杀,像你这样心理变态之人,肯定要杀。”
我一听很恼火,奋不顾身嚷道:“喜欢同性有错吗!一没抢你老婆,二没搅乱你生活,凭什么在旁边叽叽歪歪说三道四!”
我怒极,已顾不上讨好他,只想骂他个狗血淋头:“你就是嫉妒,嫉妒我们比男人更受女人喜欢。别以为嫉妒是女人天性,在这一方面,男人比女人还过分!”我虽不喜欢同性,也绝不容忍有人说他们坏话。
他被激怒,拔刀就砍。
“哐啷”一声,飞来一刀鞘,将清辉的刀弹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