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嘘我在学习

13、第十三章

　　程先生站在手术台边，端举着的一双手手足无措。
　　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拍，“你可以的，这是你熟悉的地方。”
　　程先生没说话，看着手术台上解先生微微起伏的胸口，这是解意，他还活着，我能救他吗？
　　身旁同事都在准备拔刀，程先生负责拔刀之后，防止肺部进血。程先生看着同事们围在手术台边有条不紊的做着拔刀的准备，程先生需要在拔刀的那一瞬间接替同事的位置。程先生很紧张，拔刀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涌出来很多血，他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及时的…不，一定能。
　　时间很快，很快，很快程先生就看到那把银白色的刀刃一下子从解意的身体里抽出，就像一下子打开开关一样，血液从刀口涌出，程先生一下子就傻眼了。
　　“出血量不大可以控制，快止血，程恭快跟上…”
　　周围同事在各自的忙着应对着出血后的状况，程先生看着那不停涌出的血液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就好像下一秒手术台上的人会一下子坐起来，跟自己说着：“救救我。”
　　“程恭，想什么呢你！”突然被同事重重拍一下，“你想解意死吗？”
　　“怎么可能…”程先生看着那一片红色，脑海里的那声“救救我”的声音往回重复着。程先生走到同事身边，耳边同事的催促声和“救救我”交混着，让程先生急躁起来。
　　手颤抖着抓起托盘里的止血钳，程先生闭上眼，他不看手术台上解意流出的血，不想听周围的声音，他想让自己静下来，希望自己可以像从前一样。可是越是这样，那一声声的“救救我”却又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
　　程先生烦躁地退后两步，睁开眼把手中的止血钳放回托盘，他想赶紧离开这里，他不行，他没法再站在这里，太….程先生一转头正好看见解先生昏睡在那里，鼻翼微微翕合着。
　　他还活着，他向自己恳求过，救救他，解意在等着自己救他。
　　那一声声“救救我”，程先生再一听竟然是解先生的声音，
　　“我一定要救他。”程先生又从托盘中拿起来了止血钳，“谁也带不走他，他是撞在了我手里的人。”
　　很庆幸，解先生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看资料的程先生，解先生张张嘴想发出点什么声音，但是病房里还是安静的可怕。解先生想那就这么看着程先生吧，也挺好的。可还没几秒，程先生就突然怔住了，就像中邪一样的愣在那，解先生晕乎乎的这么看着程先生愣在那。
　　“是你醒了吗？”程先生轻轻的问着，解先生还不能动，轻轻地动了动头，头发擦着枕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程先生没有看解先生，把头埋在手里，带着哭腔的自言自语着：“都是我，都怪我…..”
　　解先生看着这样的程先生，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觉得他的程先生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强势的。说自己圣母心也好，说是傻也罢，他现在就是很想抱着程先生，甚至他觉得现在程先生说什么他都会接受，就是见不得程先生在自己面前这样。
　　“不怪你。”解先生把手向床边蹭了蹭，食指轻轻地敲了敲程先生，“是你救的我吗？”
　　听见解先生的声音，程先生才转过头，看着解先生因为麻醉剂药效还没过混沌的眼神，程先生抓起来解先生刚刚蹭到床边的手，放在嘴边，“是我，是我，你真的是要吓死我。”
　　突然解先生费力的勾着嘴角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没有别的什么力气还是怎么，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看着程先生笑。
　　程先生看见解先生这样突然的笑有一点点不理解，不过很快好像两人内心交流了一样也笑了起来。
　　“喝点水吗？”程先生问着
　　“是有点渴了。”
　　程先生把水倒在碗里，用勺子沾了小半勺点在解先生微微张开的嘴边。
　　“我好困啊，想继续睡。”
　　“不行，这是麻药劲还没过，你不能在睡了，不然会影响脑神经。”程先生站起身想把解先生扶起来
　　解先生撇撇嘴，“可是我真的好困，我不想动。”
　　程先生一点也不理解先生的话，取了旁边床铺的枕头放在解先生的背后，让解先生靠着。
　　“跟我说说话吧，这么多年了，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是怎么想的。”程先生给解先生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坐回椅子上，看着解先生，“一直都是你对我的喜好、我的想法了如指掌，而我好像对你一点也不了解。”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没有了解我的必要”，解先生苦笑着轻轻地晃了晃头，“一开始不就是我追着你跑吗？”
　　“是啊，一开始就是你，热切的让我觉得你对我好都是我理所应当的一样。”程先生又抓起来解先生的手，“就像是做梦一样，那天突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