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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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先生挂断电话很快就开车到了医院，把车停好后就直奔院长办公室。推开门就看见在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老院长。
“院长，给您添麻烦了。”
老院长看了看程先生，说：“小程是我一直看好的学生，出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想到，现在他身份比较敏感，辛苦你了。”
解先生点点头，“我会照顾好他的。”
程先生看向解先生，“照顾”，的确，他好像一直都被解先生好好的照顾着。就好像是解先生的责任一样，程先生出了什么事情大家第一时间都是想到解先生。
程先生站了起来，走到解先生身边，拉住解先生的手，“老师，我们先走了。”
解先生身体一怔，他没想到程先生会走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这简直让他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只能僵硬的任由程先生拉着他走出院长办公室，这下子还真的让人有点分不清是谁来带走谁了。
“那些闹事的人在哪里堵你？”解先生问着，“这样我们注意点避开他们。”
程先生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在正门吧，我没怎么注意……唉，你吃饭了没，我带你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吧，我不是很饿。先安全出去再说吧。”解先生按下电梯。
还没等到电梯上来就听见右侧楼梯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后几个扯着横幅的人气冲冲的走上来跟路过的人打听着院长办公室。
解先生看着那些人感觉不舒服，仔细一看横幅，上面印着程先生的名字。原来是闹事的人在大厅折腾半天见程先生没什么反应干脆直接找来院长办公室了。
暗道一声不好，解先生也不管什么电梯了，拉着程先生就向消防通道快步走去，照着一群人的速度，没一会就会发现程先生的。
果然两个人还没跑两步，一名闹事的家属就认出来了程先生，大喊着：“这儿，那个医生在这。”
程先生看了一眼暗骂一声，带着解先生加快了脚步。
消防楼梯间黑漆漆的，两个人的脚步也不敢减慢，身后的一群人骂骂咧咧的紧追着。
也不知道下到几楼了，突然一旁的手推门被打开了，“程恭，你个庸医，还我父亲的命”，一个人冲了过来。
这情景把解先生和程先生吓了一跳，解先生下意识的把程先生推到一边。由于楼梯间漆黑一片，仅能凭着手推门被打开带进来的光亮隐约判断着大致位置。
冲进来的那个人毫无章法的挥着手中的刀，左划一下右刺一下。那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两人提心吊胆。
“这位家属，您先冷静一下好吗？咱们把刀放下好好谈谈。”解先生试图通过劝说让那个人冷静下来，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那人依旧叫嚷着在两人之间比划着
程先生没想那么多，他看着横在两人中间的那人，他只想先带着解先生离开这里。后面紧追不舍的几个家属声音越来越近，可程先生却始终被那个人挡着。
解先生怕暴露程先生的位置，也不敢开口让程先生先走。就这么三个人僵持着，谁也无法脱身。
终于追着两个人的人群赶了上来，显然那几个人还没弄明白这三个人在干什么，只是一股脑的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挤挤攘攘的要抓住程先生。
程先生一看人多拿刀的那个人被干扰了，找准时机一把抓住解先生的手腕拉开手推门就跑。
手推门的再次打开让这个黑暗的楼梯间混乱的形势再次清晰了起来，这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他们两个想走，不能让他们跑了。”
几个人因为这一声一下子炸开了，纷纷都涌向手推门，拿刀的那个人见人太多好像抓不住两个人，鱼死网破的疯狂冲向手推门不停地刺着。
“啊！”
一声呻吟在这个纷杂的楼梯间响起，明明是一个不大的声音，但是几个人的混乱局面却一下子安静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刀子捅到人了。
拿刀子的那个人后知后觉的退了两步，借着光看见了指尖鲜红的血液流到掌心…
谁受伤了？
解先生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他的一只手被程先生拉着，另一个手臂则被几个人拽着，整个身子迎着那把直直插在胸口的匕首。
程先生扒开那几个人的手把解先生抱在怀里，着急地问着：“解意，解意，你没事吧，你看着我，你现在什么感觉你告诉我。”
解先生张着嘴，拼命地呼吸着，“有点….有点疼，其他….感觉还…还好，就是….呼吸…呼吸的时候….很痛….很痛….”
“没事没事，你没事的。”程先生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什么，叫救护车？可是现在就在医院啊！
“没事解意，我没事，我就是…”，程先生看着怀里的解先生，“你也没事，你别害怕…”说着程先生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抱着解先生的手颤抖着想碰一碰那把刀，却又不敢，又颤颤巍巍的缩了回来，就好像会传染一样也重重的呼吸着。
解先生笑了笑，抬起手抓住了程先生颤抖的手，“你看…..巧…巧了…吧，这次….….撞你…你手里了…”
程先生反握住解先生的手，“没事，没事，你没事的，你别说话也别害怕，不严重….不严重。”
“我….不怕啊，你一定…一定…会救我的吧…”
“会..当然会….我一定….一定会救你的，这就是我的工作啊，我不救你…不救你…我就谁啊…”程先生看着解先生起伏的胸口，眼泪忍不住的留了下来，“是我….是我…该挨这一刀的是我啊…解意，是我啊…”
很快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赶了过来把解先生推走了。
“小程你认识病人？”
“...认…识，是…解意…”
“什么？是解意！那你过来一趟，咱们赶紧确定一下方案。”
会诊室里，程先生坐在那，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看着周围的几个同事，大喊着：“你们要救他啊，你们要救他啊，那是解意啊，那是解意！”
“小程你别激动，我们知道那是解意，就算他不是解意我们也一定会去救他的，现在关键是要判断好患者的受伤部位，确定一个安全的拔刀方案。”
“确定什么啊！哪有这个时间啊，你们快进去救他啊，他说他呼吸疼啊，他疼啊！快去进行手术救他啊！”程先生急躁的站起来拉扯着几个医生，“你们在等什么啊？”
“你冷静一点，你说清楚，是解意说的吗他呼吸疼？”一个同事站起来安抚着程先生，“是解意亲口说的吗？呼吸疼？”
“是，他说他呼吸都疼。”程先生抱着头蹲在地上，“那一刀本该是我的啊，该是我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几个医生抓到关键信息，“那这一刀初步判断应该是在肺部…”
“我就不该打电话让解意来接我，我就不该…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程先生蹲在一边看着几个同事在那里讨论，突然站了起来，“你们是不是不想救他，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救他，不行我要去就他。”
说罢抓起衣架上的白大褂就准备去手术室，几个同事赶紧把他拦下来。
“你去什么呀你，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根本不适合做手术，更别说去救人了。”
“就是，而且医院都在传你拿不了刀了，你去干嘛啊？”
几个人拉着程先生又坐了下来。
“对啊，我拿不了手术刀了，我去干嘛啊，我根本救不了他，解意还要我救他，我根本就救不了他，没人能救他了…”
“别这样想，算了先不管他了，咱们继续。”
“到哪了，对，怎么防止在拔刀的时候血液灌进肺叶导致呼吸促停？”
“我觉得…”
程先生在一边听着，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一想到解意在手术室里躺着，等着他。一想到解意说要自己救他，可自己现在坐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他就很懊恼。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没用，他就躺在手术室里，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程先生狠狠地锤着桌子。
同事们商量好方案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着：“程恭，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那里面躺的可是解意，而且这种情况的手术你应该比我们有经验，你…”
还没说完，另一个同事轻轻咳了两声，“现在一切要以患者为先，要选择最稳妥的。”
“可是明明他更有经验啊。”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准备手术吧，别耽误时间了。”
说罢几个人站了起来，依次从程先生身边走过，都犹犹豫豫的看程先生，但最后都没说什么就匆匆离开了。
刚刚开口阻止的同事最后一个走的，看着前面同事们一个个经过程先生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走过程先生身边停了停，忍不住又开口：“程恭，我想解意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一定更想你去救他。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也是解意给你的一个机会呢，一个战胜自己心理困难的刺激呢？他一定不想你因为畏惧而退缩。”
“可那是解意啊，抛开这点，他更是一个生命啊，我怎么那这个去冒险。”
“我知道，但是你有能力的，你因为自己的惧怕就降低了手术的成功几率你以为就是对生命的负责了吗？”同事说着，走出了会诊室，“你自己想想吧，我们在准备室，不过你放心，大家都会尽力的。”
程先生看着这最后一位同事走出会诊室，他自己也很清楚，解意一定更希望自己去救他，那一声声“你一定会救我的吧…”从解意离开自己怀里那一刻就没停止。
程先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走出了会诊室。会诊室没有人了，可却又好像留下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