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戏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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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结的河水已经化开，码头上，载满货物的船只来往不绝，搬运工人忙碌不止。
市集上商旅川流不息，近及西南漠北，远至西域中东，他们穿着奇装异服，带着各自的货物寻找着买卖交易。其中有个身穿棕色长袍，腰键束黑色腰带，佩带一把皮革鞘短刀，满脸大胡子，俨然一副漠北蛮夷的装扮，他面前的木架上挂着各类兽皮。
红璃自然不喜欢这些粗蛮的东西，但却有样东西吸引了她，那是些貌似头盔的鬼兽面具。她取下一个深红为底色，灰白相间的兽形头具套上，露出两个眼睛珠子骨碌的转，模样很是有趣。
那大胡子见面前的姑娘娇俏动人，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竟大方的说：“姑娘要是喜欢就送给姑娘了。”
“那怎么行？”红璃忙取下头具道，此时青丝微乱，轻遮两颊，眼波流转间有些如虚如幻。
大胡子回了神豪爽的笑道；“我们是粗人，不懂中原人的礼仪谦让，按照我们族人的说法，姑娘若不接受便是瞧不起我。”
“那……”红璃也不好再推辞,颔首道谢。“谢谢大叔！”
“都说京城美女多，如今见着姑娘，可见却是不假，也不枉来中土一趟。哈哈哈哈……”
“我这样的满大街都是，大叔岂不是大饱眼福了？”红璃淡笑，揣着面具挤进人群。
随着人流红璃被涌到了一群黑压压的脑袋中间，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凭着娇小的身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窜到前面，定眼一看，原来是杂耍团在表演。他们正做着高难度的杂耍动作，每表演一套精彩的动作喝彩声就此起彼伏。
从小到大红璃还没见过这么新鲜的事，这京城真是个好地方。就在她看的正起劲的时候，周围的人突然像受惊的群鸟各自散了去，杂耍的人也慌忙撤了摊子。
磕磕碰碰的红璃夹在人群中也退到路边，顺眼望去，一行车马沿着路朝这边驶来，排场不大，气势却非常嚣张，领头的正是当今宰相之子容云轩。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一辆马车，金丝绣纹的门帘，红木顶盖，白玉珠链悬挂盖顶的四周。
架车的是名俏丽的女子，两鬓挽起的发髻用碧色的丝带系着垂落胸前，后面的乌发松蓬蓬的束着，里面白色的长衫群配着湖绿色的短袖夹衣，显得灵气动人，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红璃正纳闷谁有这么大的架子，那车队已经走近了，看清马上的人，她更纳闷。怎么走到哪都能碰上这个人，而且那副风流放荡的摸样真是让人生厌。虽然在醉华楼她没和他计较，只是心情不佳而且也不想和美食过不去。现在他又大摇大摆的霸占街道，任凭他的手下对路人粗暴无礼，品花阁的那场怒气重新燃起，心头便有了一计。
她手指一勾，路边的石子嗖的到了她手里。
突然红璃的胳膊被有力的捉住，回首竟看见舒墨涵惊愕道，“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该我问你。看来，你很不自觉啊！” 舒墨涵的手掌加大了力度。疼的红璃使劲的甩着手，仍旧没有效果。她生气的说：“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就去哪！放开我，很疼！”
“知道疼，还乱来！” 舒墨涵松了手。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
“我没有乱来啊！”红璃揉着手腕不满的抗议，突然她脑袋一歪说：“而且好戏还在后头。”而一颗石子已从纤纤玉手中弹出，不偏不倚的砸在马臀上。
“吁……”马受了惊前后狂跳，马上的人立刻像丢了魂似的死死的抱着马脖子，这反倒更加激怒了马，后蹄一踹，容云轩一不留神整个人就硬生生的被丢在地上。
舒墨涵和红璃相视一望，实在不可置信他们见到得一幕，在醉华楼和舒墨涵对峙的容云轩竟然被轻而易举的摔下马，就算不是高手，也不至于制服不了一匹马吧！
然而就在他们困惑不已时，拉着马车的马匹也给惊动了，发了疯似的朝着人群中奔去。那丫鬟慌张的死死拉扯着马绳却丝毫制止不住它，可怜马车里的女子左右的乱撞。突然舒墨涵好似躲避的众人推了一把，整个人朝路中央扑去，而马车正好奔来。
“臭乞丐……”红璃惊呼。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舒墨涵猛地跳起来抱住马头，像猴子爬树一般扒在马上。而一声长啸后，马居然停住了。
由于马车骤然停止，里面的人一个缓冲竟给甩出了车厢。舒墨涵却正好掉下来给马车里的坠落的女子垫背。那女子脸色略白，喘息之间惊魂未定。“小姐！”丫鬟赶忙下了车来扶起躺在舒墨涵怀里的小姐。
“桑小姐没事吧！”，容云轩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问道，模样像是伤筋动骨了似的。
“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已无大碍!”桑雪樱倚着丫鬟低眉颔首道。
“那就好！”容云轩道，接着他手一挥指着舒墨涵又说，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容少爷……”桑雪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和却泛着凉意。“雪樱的恩人所犯何罪！”
“他当众搂住小姐……” 容云轩故意抬高了音。
“容少爷！”桑雪樱抬眼盯着容云轩，加重了语气道。在让他说下去，不知道会道出什么样的秽语，便断了他说话的机会。“他是雪樱的恩人，请勿为难！”转身，她对丫鬟喃喃几句便由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
“桑小姐……”见她独自上了车不知是何意，容云轩唤道。
丫鬟理好门帘回身微笑说，“我家小姐说，公子请小姐游湖的好意，我家小姐心领了。但因身体突感不适，只好先行回府，扫了公子的兴，请容少爷切勿见怪，他日再请公子过府一坐。我家小姐还说，那位公子救了小姐，还请公子不必在追究。”
容云轩没有答话，只是望了一眼舒墨涵，眼里竟含着笑意。看来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他转身上马慢悠悠的朝着东郊去了。
那丫鬟则侧身对舒墨涵一鞠，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公子救我家小姐！”
“不用不用，我也没做什么。”说完，舒墨涵也没逗留穿进了人群中。
人渐渐散去，丫鬟架着马车拐进巷子的时候便停住，扶着桑雪樱下了车。
跟了主人这么多年，多数时候都是由她代话。八岁那年父母把自己卖进桑府，她就只衷心于小姐。在她心里小姐就像那明朗的清月，高雅脱俗。
她知道小姐有个多年未解的心结，所以小姐不爱说话，即使是对着桑府的人很是沉默，由于她聪明伶俐，善于察言观色，能把小姐的意思说的得体又合小姐的心意，这也是小姐只留她在身边的缘故。小语把桑雪樱扶上等在一旁的轿子说， “小姐放心，小语明白！一定把事情办妥。”
桑雪樱点点头，放下帘幕起轿回桑府。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小戏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