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故事》印莲

16、今日头条（二）

　　3.

　　大V转发的这条微博就跟往热油中拨了一碗水一样，炸了满地油渣，使得外围话题的热度居高不下，娱乐版论坛的服务器都快吃不消了，各种猜测讨论已经够热闹了，又跑来一个号称老同学的“爆料君”，又让他们的关系陷入了扑朔迷离的剧情中去。
　　江枫桥翻了翻《未来超模》的官方微博，原本的评论区里头是白督廷的黑和粉激烈争论潜不潜规则的事儿，这会儿早没人说这个了，换成白督廷和大V和女神的故事了。
　　江枫桥中午吃饭的时候刷了几个帖子看，真是跟看小说似的。论坛上最扯也是热度最高的版本，是白督廷和大V争女神，大伙儿站成两队辩论到底那一方能把女神拿下——尽管都还不知道女神是谁，长大后有没有长残。
　　江女神咬着筷子，一阵无语。

　　范庄抬着饭盆又跑到江枫桥对面坐下了，瞅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哎呀，在看女神那事儿啊？”
　　啥时候话题的重点从“白督廷潜规则女模”转到了“白督廷和大V的关系”转到了“白督廷和大V谁抢的到女神”，简称“女神那事儿”上去了？
　　江枫桥深深觉得神人们的世界，她一个凡人弄不明白。
　　江枫桥关上手机，不愿意接茬，只笑道：“范哥你来了。照片我都修好了，等会儿你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哎，好。”范庄讪笑，他还真是想多八卦几句来着。昨天江枫桥一溜，白督廷就跟着进了电梯，要不是知道白督廷随时会犯中二病，范庄敢说这两人一定认识。
　　范庄在专业摄影师的白矮胖外壳下面，有着一颗十分八卦的心。

　　这时候江枫桥的手机铃声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
　　“喂？”江枫桥吃下最后一口饭。
　　“快下楼，我在车里等你！”是白督廷的声音。
　　江枫桥默了一下，拿下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这还不好打听吗？”白督廷很得意。
　　江枫桥看了眼假装吃饭但耳朵竖起来听着的范庄，捂着手机话筒站起来笑道：“范哥我吃好了，先走了。”
　　范庄好遗憾，面上还是点头道：“哎，去吧。”然后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寻思：刚才电话里声音漏出来，像是个男人嘛！

　　江枫桥走到进楼道，关上厚厚的防火门，叹了口气，“你等我干嘛呢？”
　　白督廷懒洋洋地说：“昨天你都没跟我吃晚饭，今天还不能陪我一起吃个午饭呀？”
　　江枫桥骂道：“肚子饿不来食堂吃！就你这脸，别说戴墨镜口罩了，就是裹个床单照样能被人认出来，你还敢跑出去吃饭？”
　　“那也不能剥夺我享受美食的权力！”白督廷义愤填膺。不能进入公共的美食场所吃饭，他确实挺惆怅的。
　　江枫桥只觉得好笑，“你也不能剥夺我不想跟你一起被围观的权力。”
　　“我有个好想法。”白督廷说。
　　“什么？”江枫桥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督廷忽然讨好地笑道：“去你家吃吧，你给我做饭吧。”
　　“……”
　　“要么，我上楼去接你？”白督廷温柔地建议。
　　江枫桥真想捏碎手机，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我在上班呢。还有，当红艺人不是应该很忙的嘛？”
　　“就是很忙所以昨天才没空跟你聊天啊！就是很忙所以才争取了现在这么点儿时间跟你叙旧啊！”白督廷也觉得挺委屈，“你这人怎么这么冷面无情啊！你就一点不想我啊？！”
　　江枫桥投降了，“能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么？行了我现在下来。”

　　江枫桥坐进白督廷的车里，开车的是他的司机小赵。
　　白督廷对小赵报了个地名，江枫桥猛扭头：“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
　　白督廷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电视台不都有备档吗？都打听你的电话了，地址就顺便一起了呗。”
　　江枫桥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给范庄打电话。
　　“范哥，我下午请个假，有点事儿。嗯，对，啊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瞅了眼白督廷，“就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给家里养的大狗喂食了，怕它饿极了跑到外边去闹事……”江枫桥艰难地躲开白督廷伸过来要掐她腰的爪子，说，“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只串串……哎好了，谢谢。”
　　江枫桥挂上电话就反攻去掐白督廷，“求我给你做饭还敢掐我！”
　　白督廷是个怕痒的，见躲不开了就干脆一把抱住她，“你说谁是串串谁是串串谁是串串！”
　　“行行你不是串串你是纯种的！你说你藏獒我都认了还不行么！”
　　“哎呀呀好久不见你学坏了嘛！拐弯抹角地骂我！”白督廷反手哈她痒痒，“我告诉你，做宠物也是有尊严的！”
　　江枫桥大笑求饶，往后一缩跌倒在车座上，白督廷刚好压下来，姿势十分暧昧。小赵听了他们的话，再后视镜里头看他们一眼，手上一哆嗦，不带这么虐单身狗的好嘛！
　　白督廷愣了一下，忽然就松开手，坐了起来，脸上浮起一抹不知名的红晕。
　　江枫桥看了他一眼，跟着坐起来，对小赵说：“还没买菜呢，拐下超市吧。”
　　小赵从后视镜里瞅了眼有忽然点不自在的白督廷，对江枫桥笑道：“江小姐，菜来的时候已经买好了，督廷说你爱吃排骨和鳗鱼，还有新鲜的玉米和牛尾骨炖用来炖汤。”
　　江枫桥嘴角抽了抽，瞥了白督廷一眼，“这哪是我爱吃的啊，是他自己爱吃的！”
　　白督廷扭过头去看窗不看她。不知怎的，刚才心跳陡然加速，还没恢复过来。
　　小赵听了，也跟着鄙视白督廷：白瞎了一张颜值爆表的脸，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

　　江枫桥请小赵一起上楼，小赵可不去，他给白督廷做司机时间不算短了，这还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小赵在给白督廷开车前，也给别的明星开过车，那些道貌岸然的，男娼女盗的，见识的可不少。白督廷跟那些人都不一样，虽然中二病发作的时候很让人头疼，不过是真的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网上有传闻说他不洁身自好，跟这个女星如何跟那个女星如何，但他小赵作证，白督廷简直是守身如玉好嘛！
　　当然，原因不是这家伙有多高尚，而是审美有毛病。普通人眼里的女神在白督廷看来，都是白菜。
　　对此小赵曾经扼腕叹息过，也好奇能让白督廷看上的姑娘得长多奇葩才行！
　　幸好，江姑娘是个清爽漂亮的，不会让他自戳双目。

　　江枫桥做了一手好菜，深得她娘真传。江妈妈说了，女人读博士没问题，但不会做饭不行。一个家温不温暖，干不干净，全看女主人，女人要是没个女人样，这个家一定没有一个家的样子。
　　于是，江枫桥从小被传授厨艺，八大菜系都有涉猎，尤其擅长粤菜和湘菜，本帮菜就更不用说。
　　白督廷从小就是江家食客，这些事情再熟悉不过。

　　牛尾骨汤得炖很久，江枫桥拿出面包来给白督廷吃，真怕他饿晕在厕所。
　　白督廷窝在沙发里，四下打量江枫桥的公寓，一室一厅的房子，装修是典型的北欧风，以白色为主调，养了大大小小好多的绿色植物，干净、舒适、格调都不缺，就是不怎么像女人住地方。
　　白督廷觉得，女人不应该太素，大红大绿大花才好看。
　　厨房是开放式的，江枫桥正在洗牛尾骨。
　　“房子真小，怎么不买大点的？”白督廷问，“万一来个客人，都没地方住。”
　　江枫桥没好气地说：“没钱！”
　　白督廷腆着脸说；“要不我们一起去买个两房的，一人一间。”
　　江枫桥幸亏这会儿没在喝饮料，不然又要喷了。
　　“你要……跟我同居？”江枫桥嘴角抽了抽。
　　白督廷吸吸鼻子，“你这里有好吃的。”
　　“……”
　　“你现在住哪儿？”江枫桥问。他们住的那个大院早就拆迁了，在江爸爸调职去天都前几年，白家爸爸就调去南方任职了。
　　“只要在莲都，都住我奶奶家，我奶奶家可是大房子，才不像你这么小气……”白督廷向沙发靠去，揉了揉眼睛，昨晚上做了节目就去拍夜戏，一直熬到中午才结束，结束的时候又累又困，就想着来找她了。
　　“跑我家来还敢嫌房子小，嫌小赶紧滚！”江枫桥把材料放进炖锅，转过身的时候，见白督廷已经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把冷气温度调高一度，又进房间拿了条毯子出来给他盖上。

　　4.

　　白督廷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他揉揉眼睛，见江枫桥带了副眼镜坐在吧台敲电脑，橙色的灯光柔和地照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光晕里。她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头发松松地绑在脑后，惬意而自然。
　　白督廷想伸个懒腰，但一时间舍不得动，只怕惊扰了这难得静谧的时光。
　　唉，这小没良心的女人，他的初恋啊……
　　白督廷想到这里，拉过毯子把脸盖住。
　　“嗯？醒了？”江枫桥听见了沙发震动声，合上笔记本，打开客厅的灯。
　　哎呀什么破沙发……白督廷不理她，扭头侧身，把背对着外面。
　　“怎么了？起来吃饭吧。”江枫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我生气了！”他的声音从毯子里传出来，闷闷的。
　　江枫桥只觉得好笑，坐到沙发扶手上，“做梦呢？吃过饭再睡吧，菜都凉了。”
　　他还是没动。
　　“我做了糖醋排骨，红烧鳗鱼，丝瓜炒鸡蛋，茭白炒毛豆，牛尾汤虽然火候差点但随便喝喝还是可以的。”江枫桥笑嘻嘻地说，“米饭也好了，是最好吃的那款东北大米哟。”
　　白督廷猛地坐起来，差点没跟她头碰头。
　　与她超近距离对视了两秒，白督廷忽然推开她，跑去餐桌敲桌子，“快上菜快上菜，饿得脸都瘦一圈了！又要被人说整容了！”
　　江枫桥也不恼，从容地走去给他盛饭，说：“你长那么好看了，还要怎么整？说你整容的人都疯了吧。”
　　白督廷虽然脸皮厚，但还是有点不习惯被人这么当面夸，尽管这是实话……不过按江枫桥的脾性，不是应该吐槽他才对嘛？
　　江枫桥继续说：“如果有整脑子的技术的话，你倒是可以去整一下。”
　　白督廷扶额，果然……

　　这顿饭白督廷直吃得动也动不了，摊在桌上装死人——撑死的那种。
　　“小桥……”他无力地唤道。
　　“干嘛？”江枫桥在刷碗。
　　“求收养……”
　　“……”
　　“养我养我！”
　　“你这吃货！”
　　“我就吃货，我以后天天来跟你混饭吃！”白督廷对于“不要脸”这种事，熟门熟路，很放得开手脚。
　　“说的你奶奶不给你吃饭一样。”江枫桥翻了个白眼。
　　“我奶奶现在可懂养生了，天天听广播看报纸，如何延年益寿！你说我一大好青年，跟着老太太吃养生餐……求放过啊！”白督廷想到他奶奶逼他吃的那些玩意儿，简直要捶胸顿足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白督廷的手机华丽丽地响了。
　　江枫桥嘴角又抽了抽。亲啊！这画风不对啊！如今暴发户用山寨机都不放这铃声了好嘛！
　　“喂，小赵啊。”白督廷接起电话。
　　“督廷，媛姐让我提醒你，晚上还有场夜戏，别迟到了。”小赵也不大想打扰人家二人世界，“我十点钟过来接你成么？”
　　白督廷看了眼手表，八点了。
　　“好的我知道了。”他一本正经挂上电话后，又换上要死要活的模样趴桌上耍赖，“完了，晚上有打戏，我吃得跟个冬瓜一样，怎么破？”
　　“起来走走，别赖着。”
　　“走不动啊……”江枫桥洗好碗走上来抬腿就给他一脚，白督廷哀嚎起来，“啊——你踢死我吧，踢死了我就不走了！”话说到这儿，他舌头耷拉在一边，翻个白眼装死。
　　“你这是吊死鬼吗？”江枫桥举起手机便拍，“哎，你会几种死法？我给你拍下来，以后你聊天时还能当表情用。”
　　白督廷很配合，又做了几种表情。
　　“这个是饿死的。”
　　“这个是淹死的。”
　　“这个是被砍死的。”
　　然后开始不正经。
　　“这个是气死的。”
　　“这个是被雷劈死的。”
　　“这个是咆哮死的。”
　　“这个是被女鬼缠的死的。”
　　“这个是笑死的。”
　　“这个是爽死的。”
　　“……”
　　然后白督廷喜滋滋收获了一堆表情。

　　最后白督廷还是跟着江枫桥下楼了，带了个鸭舌帽，戴了副江枫桥还没来得及配度数的黑框眼镜。
　　原本他是想戴墨镜的，但江枫桥笑话他说：大晚上戴墨镜装瞎子呢？
　　晚上的风凉凉的，没有了白日的燥热，吹拂在身上十分惬意。小区外的广场很热闹，摆地摊的，溜孩子的，跳广场舞的都出来了，音响放很大声，是那熟悉的旋律：“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江枫桥拍拍白督廷，说：“快快，你喜欢的音乐来了，去跳一曲。”
　　白督廷对她的调侃表示不满，“你干嘛呀干嘛呀，这歌确实好听嘛，你不能瞧不起别人的爱好。”
　　江枫桥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我尊重你与众不同的爱好，真的，没有瞧不起你，就是……忍不住想笑。”
　　白督廷瞪她，很不高兴。
　　江枫桥笑够了，才说：“来来来，过去一起跳舞！”
　　白督廷皱眉，“跳舞？”
　　江枫桥把他往广场舞大妈的方向推，站在最后面，跟着跳起来。
　　白督廷好奇地看着她，“你原来有这个爱好，还说我与众不同呢……”
　　江枫桥大笑，“我这不是带你出来消食嘛！快点跳起来。”
　　白督廷翻了个白眼。
　　陪我奶奶跳不够，还得陪你跳，MD！

　　许多人瞧不起跳广场舞的，其实大伙儿一起跳舞的心情真是太High了，这反而回归了舞蹈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让人快乐么？没有人指手画脚说你这里跳的不对，那个动作错了；没有镜子让自己审视自己用以规范动作。可以群魔乱舞，还有一群大妈跟你一起群魔乱舞，谁也不会嘲笑谁。
　　况且这会儿天很黑，排在队伍最后，谁也不会在意谁。
　　当然，白督廷跳得还不错。
　　江枫桥被白督廷的独创逗比动作逗笑了，笑得弯下腰来。
　　男神你这样真的好嘛！
　　白督廷也觉得好久没那么高兴了，说：“来来给我拍照！”
　　两人闹了一会儿，有就排前头的大妈注意到他们了。
　　“哎呀伙子子你跳的真好。”一大妈过来搭讪。
　　白督廷得意地摆了个POSE。
　　“从来没见过你嘛，你也住边上那小区？”另一大妈也过来了，热情地打量白督廷。
　　“啊，我是新搬来的。”白督廷笑着说。
　　“哎呀你这个动作太好看了，别动，我来给你拍个照！”第一位大妈拿出手机。
　　白督廷很配合，今天心情真好。
　　“哎呀小伙子你长的老好的嘛。”又来了个大妈，跟打量女婿似的打量白督廷。
　　“谢谢阿姨夸奖！”白督廷一声“阿姨”把人给逗开了花。
　　“哎哟我看你长得跟那个电视上的明星很像嘛！”一大妈忽然说。
　　“哎呀是嘛，好多人这么说我呢！”白督廷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江枫桥在边上翻白眼。
　　“这是你女朋友啊？”大妈发现了江枫桥。
　　“不是不是，我是他姐。”江枫桥赶紧说。
　　白督廷白了她一眼。
　　大妈眼睛一亮，拉过他问：“小伙子有对象了没？我来给你介绍一个吧，我小姐妹家的女儿，哎哟人长得老好的，工作又好！”
　　白督廷嘴角抽了抽，“谢谢阿姨，我有对象了。”
　　大妈好失望，转念一想，又说：“哎哟，没关系啊，去看一眼也不损失什么，万一你跟你对象谈崩了，也有个候补嘛！”
　　江枫桥在边上为那姑娘默哀，被亲妈的闺蜜就这样推上了人家的候补席……
　　白督廷眨眨眼睛，好无辜。

　　这时候，又有俩大妈听见有“介绍对象”几个字，舞也不跳了，围了上来。
　　“哎哟你给他介绍谁啊，我跟你说，我女儿好！高材生，去年刚毕业的，考了公务员呢！长得可好看了，追她的人可多了！”新来的大妈贪婪地打量白督廷，对他的模样表示满意。
　　“哎哟你女儿跟他不配啦！你女儿可比他都重了吧！”另一大妈挤进来，“我跟你说，我外甥女好！身材长相那是没的说的，外资企业的高管呢！都自己买好房了，一百多平方呢！”
　　“哎哟你怎么不说你外甥女已经三十好几了呢！”被拆台的大妈自然要把台拆回去了。
　　两人吵了起来。于是引来了更多的大妈围观。
　　“哎哎，小伙子我看你好像电视里那个明星啊，叫白什么来着？”一大妈目光闪亮亮地盯着白督廷，“就是那个什么模特儿节目的评委啊！”
　　“是，很多人说我长得像明星。”白督廷拉着江枫桥开始准备撤退。
　　撤退也没那么容易，倒是江枫桥说了句：“哎呀哎呀那边怎么吵起来了！”
　　于是大妈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去了因互相拆台而掐架的那俩大妈身上去了，白督廷趁机拉着江枫桥就跑。
　　他拉着她的手，跑出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笑不可支。

　　第二天江枫桥去上班，掏出手机刷微博，新闻头条的位置赫然写着：“白督廷跳广场舞，引大妈疯狂围观！” 并且发布了好几张白督廷跳舞的照片。点进去看原始博主，是个年轻姑娘，人家这么说：“我妈晚上去跳广场舞遇到了白督廷本尊！！！！”
　　然后，白督廷转发了那条微博，没有解释，就是加了个天真无邪的表情上去。这个转发相当于默认了这件事，于是留言又炸开锅了。
　　“男神你这样，你妈知道嘛？！”
　　“男神你这样，女神知道嘛？！”
　　“男神你这样，粉丝们知道嘛？！”
　　“男神你能不能爱惜羽毛啊！！！”
　　“噢麦嘎！男神你有多少形象能够被颠覆啊！”
　　“要不要那么挫啊，你非把自己整成屌丝不可吗？”
　　“白帅干什么都帅，跳广场舞也比一般人帅，不跪都不行。”
　　“本质是个屌丝，平时装的好。”
　　“楼上的懂个P，那叫真性情！”
　　“你才装，你全家都装！刚好装进全家桶！”
　　“……”
　　江枫桥擦了擦汗，真的是，好热闹……
　　江枫桥又看了看论坛，论坛已经神发展，从男神跳广场舞，到开扒男神住哪个小区，到该小区房价多少，到研究该小区未来房价的走势……

　　白督廷的头条话题体质，给《未来超模》节目组带来了不得了的收视率。当大妈们知道明星也能跳广场舞，便有更多的大妈加入了广场舞行列，也有更多的广场舞大妈开始看《未来超模》。当然她们都是冲着看白督廷去的，于是白督廷的粉丝群体一下子暴涨，受众人群也从年轻小妹子扩展到了大妈的群体！
　　“这小伙子不错，跳舞跳的好。”
　　“这小伙子不错，不摆明星谱。”
　　“这小伙子不错，为广场舞代言！”
　　广告商洞察先机，邀请他代言了洗衣液、洗洁精、新式拖把和厨房用品等大妈群体关注的商品。
　　经纪人和公司刚开始还给他捏了把汗，这种自毁形象的事情真的好吗？可后来都好开心，赚了满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