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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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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我再未看见他,快要年三十了,鸣翠让我进宫将人哄回来。
我笑她蠢笨,他是摄政王,我有何能耐将他哄回来。
但经不住后宅的妻妾们日日来探报,我和鸣翠去了皇宫。
听宫侍回话,王爷在御书房处理公事。我不好去打扰就在后花园逛了逛。
一棵高大的槐花树上挂着一块洁白通透的玉佩,我看着眼熟欲要摘下,来了管事的公公拦住我,说这玉佩是碰不得的。
我问他为何。
那公公叹了口气,向我说王爷从是位不受宠的皇子,在出使姜汉国时受人刺杀,被找到时浑身是血手机紧攥着这一玉佩。
“应是他恩人留下的罢。”我说完头有些痛,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公公说王爷不曾透露过这块玉佩的来历,只知道它很重要。
头疼的难耐,我唤鸣翠将我扶到偏殿,那是王爷在宫中的住所。
鸣翠忿忿不平,“此事真是蹊跷,那玉佩如此重要又怎会挂在后花园还让王妃您看到?明明他就是想……”
我瞪了一眼鸣翠,“此话莫要再说。”
躺在榻上被他的气息包围,我的头痛也好了许多,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还有三日便是年夜了,我正侍弄着花草,鸣翠跟我说王爷将后院散了。
鸣翠为我开心,我却有些担忧。
我并不愚笨,王爷独掌大权,朝廷上想牵制他的人太多了,而女子便是他们的武器。
如此散了后院,王爷的麻烦恐怕不少了。
王爷来找我用膳时门外跪着几个妾室,无非是些威胁求饶的话。
于她们来说,这一回去怕是再无音信。
宋业昭淡淡瞥我一眼,“求情的话莫要再说。”
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是我在楚汉国过的第一个年,虽然有些冷清,但很轻松。
宋北昭带我入宫参加宴会,小皇帝在上座,左边便是我和宋北昭。
再往下我看见了楚紫鸳,她朝我笑,我也朝她笑。
那些歌姬的声音真是魅惑极了,舞姬的舞姿也勾人极了,那些老臣贵族的眼神也实在是腌攒极了。
我不满地回头,看到王爷含笑的眼神。
两颊有些烫,应当是热的。
我抓起酒杯啄了一口,嘶,真辣。
不过我这眼前怎么……迷迷蒙蒙的……
睡梦中好像有人给我揉着太阳穴,真舒服。
一晃就快到了上元节,用完膳后宋业昭拉着我的手在诺大的王府里闲逛。
自从他散了后院后,他来找我的次数愈发频繁了。
“明日是上元节,我带你去府外凑个热闹。”
听他讲楚汉国上元节的习俗,我只觉得与姜汉国比起来热闹太多,自我十一岁那年落了病就再也未曾出过府了。
第二日一大早他就派人给我送了好几套衣服首饰来,让我挑喜欢的。
我选了件紫色流苏裙,巧了,他穿的紫色金蟒袍。
摄政王财大气粗,花他的银两我自是不心疼的。
按照他们的习俗,在上元节未婚配的男女需佩戴面具,我是不用的,他却执拗地给我戴上一面面纱。
这次出府没有带随从,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我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定。
他给我买了糖人和糖葫芦自己却不买,只吃我剩下的。
我们去猜灯谜,有一谜实在是深他却答了出来,那谜主出来我笑了,是相府小姐啊。
“鸳儿!这谜竟是你出的,我都不会呢。”
她对我笑了笑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他。
那上面绣着她的闺名,我心里不由得紧了紧,这感觉真奇怪。
宋业昭看也没看那荷包一眼就拉着我走了。
我心里闷得慌,还是扯了扯他的衣袖:“她给你荷包呢!”
宋业昭问我可知在上元节送荷包是何意?
起先我心里的猜测已经有八九分证实了。
我嘟哝着说她看上他了,自己解了谜还不对人家负责。
他气笑了,亲了我一下,双眸里带着几分委屈:“你想我娶了她吗?”
不愿,可我又活不长久。
这话终是没说出来,我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他叹了口气咬到嘴里。
我冲他呲牙笑,拉着他去河边放河灯。
放河灯许愿听说十有八九会实现。
我让他许个愿,他闭上眼时,我也虔诚地握住手,许下我这一生的愿望。
希望宋业昭活得长久,身体安康。
我缠着他问他许了什么愿望,他伸出手点了点我的额头说带我去看杂戏。
没有回答我,我被他牵着手去了闹市中心。
外界都传摄政王与摄政王妃伉俪情深,一晃两年过去了,我们还未圆房。
他去年时寻了十多位名医来,都隐晦地说我这病治不好。
我心里有底,这身子愈发不行了,宋业昭天天哄着我喝那些苦口的汤药。
我深知那些汤药都是无用的,触及到他心疼的目光时我顺从了。
他最是不信鬼神佛祖的,却每月都去寺庙里为我祈福。
我问太医可以圆房吗。
太医惶恐,说太过不妥。
我的日子越过越无趣了,仿佛等着生命流逝。
朝廷上的事每天让他焦头烂额,他还要照顾我的身体。
我约了相府小姐来府上喝茶。
她对我是很温柔的,我猜她是爱屋及乌。
我问她对王爷可还有那样的心思。
楚紫鸳愣住,笑了笑,“王妃说笑,此情太久岂是一朝一夕可放下的。”
我为她斟了茶,闻言点了点头,“我活不久。”
她面色苍白,“王妃命格定是金贵的,定会万寿无疆。”
她说的认真,差点我也这么认为了。
我问她可还想嫁于王爷。
楚紫鸳笑意淡去,摇摇头,“之桦此生怕是只能是我的兄长了。”
有一瞬间我很失望。
让鸣翠送她回了。
夏天闷热,鸣翠拿着蒲扇为我扇风,我让鸣翠去买药。
她知晓我要做什么时面色惨白,一个劲的哭,跪在地上求我。
不犹豫是假的,可是……
鸣翠死活不肯,我威胁她把她卖给乞丐,她跪在地上将额头都磕破了还是不愿。
我摆摆手打发她下去,一个人偷偷去了太医房间偷了药来。
入了夜,我精心打算着一切。
成就成了,不成也罢,结果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