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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十日后,夜晚,赫连芜独自一人坐在宣室殿内。

      灯火阑珊。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卷由暗卫调查好的结果。

      有关郁温之前相熟之人的信息。

      郁温之前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称得上相熟且关系很好的就只有三个人。

      师父——石山先生。
      师妹——明薇。
      师兄——陈褚之。

      常初,陈褚之。

      是你吗?

      赫连芜沉着脸翻看起了有关陈褚之的详细信息。

      陈褚之,出身胶州陈氏,少有才名,举孝廉,七岁起在石山先生门下读书,为人仗义疏阔,温和有礼,才思敏捷,学富五车,被陈氏族长誉为陈氏之虎。身体孱弱,体弱多病,三年前病死,死时二十五岁。

      死了?

      赫连芜眉头一皱,然后发现下面有一册画像,画的是这册中之人,赫连芜没在意其他的记录,直接翻到陈褚之的画像。

      他哗的一下将书案及桌上所有的东西掀翻在地。

      脸色一片铁青,嘴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怎么敢!”

      赫连芜豁然起身,死死盯着地上的画像,双目通红,眼底充斥着冰冷的杀意和被背叛的愤怒。

      只见那画像上的人年约二十许,容貌俊秀,只是身体略显单薄削瘦。

      但上面的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画像上的人与赫连芜有着七分相像。

      “在看着我的时候,你心里想着的到底是谁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忍不住哭泣的时候,你看着的是我,还是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呢?”

      “你喜欢的你在意的人到底是谁呢?”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你对我说喜欢,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想对着那个错过的人,再也见不到的人说呢?”

      “你对我好,到底是因为我,还是为了补偿那个人!”

      “周从!周从!”

      赫连芜嘶吼着念着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名字,心口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一道道内力随手击出,整个寝殿几乎要变成一片废墟。

      直到力气耗尽,赫连芜半跪在地,死死咬着牙将喉间即将涌出的鲜血又咽了下去。

      整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中常侍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心中焦急不已,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请郁温过来。

      就见殿门忽然敞开,赫连芜坐在殿内,神色如常,只是眼底似乎压抑着许多疯狂和冰冷。

      “将周舍人囚禁在鸿光院,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去见他。”

      “唯。”

      看着赫连芜猩红的双眼和浑身上下毫不掩饰的疯狂杀意,中常侍心中一凛,没敢多说什么,立马躬身一礼,转身前去执行赫连芜的命令。

      “回来!”赫连芜垂下头,咬紧牙关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中常侍立马顿住了脚步。

      “陛下有何吩咐。”

      “去吧。”赫连芜松开手,像是终于放弃了。

      “唯。”

      赫连芜单手一招,殿门重新闭上。

      他也闭上眼睛。

      眼前回忆起一幕幕的画面。

      “赫连芜,你这个贱种,我以你生母的名义,诅咒你,诅咒你这个怪物,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所爱!”

      女人疯狂的样子在赫连芜脑海中浮现。

      耳边好像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是木头燃烧的声音。

      就像是那天一样。

      女人在收到姜威帝国破身亡的消息后,原本半疯的状态直接就变成了全疯。

      而那段诅咒就是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对于自己亲子的诅咒。

      然后她就像一只飞舞的蝴蝶一般,冲进了火海之中,化为了灰烬。

      赫连芜其实完全可以理解她对自己的恨意,也从未将这诅咒放在心上过。

      可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当时的一切,忽然觉得胸口阵阵剧痛袭来,头也好像疼的要裂开一般,他再也忍受不住,喷出一口猩红的鲜血,整个人直接就昏了过去。

      ……

      郁温正在殿内休息,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这是军队列队的声音,郁温瞬间警觉,睡意全无。

      郁温悄悄离开房间探查,发现鸿光院周围围满了一列侍卫。

      怎么回事?这是禁军,禁军为什么要将鸿光院围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要做什么?”红罗惊叫出声。

      “陛下有令,将周舍人幽禁在鸿光院内,所有人不得入见。你二人也不许出去!”

      红罗和绿绮也被赶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不行我要去见他。

      郁温咬紧牙关,强压下内心慌乱不安的情绪。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思考对策。

      无论如何先要见赫连芜一面确定他的情况。

      郁温收拾一下,换好一套夜行服,趁着夜色,悄悄从鸿光院院墙上一处隐蔽的狗洞中钻了出去。

      这是他有一次散步时无意中发现的。

      红罗和绿绮都不知道。

      郁温离开鸿光院就朝着宣室殿而去。

      他没有再穿夜行服,而是打晕了一个小黄门,换上了他的衣服。装作公干的样子,一路来到了宣室殿。

      凭着对牌,一路上都没有被阻拦。

      可来到宣室殿外,凭着这普通的对牌就进不去了。

      郁温重新换上夜行衣,偷偷潜入了进去。

      小心躲避。

      幸好,郁温对这宣室殿也算是熟门熟路,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赫连芜的卧房外。

      他打开窗户悄悄溜了进去,殿内没有一丝光亮,幸好今夜尚有几分月色提供光照。

      他刚进去,就看到赫连芜倒在殿内,生死不知,身边则是好大一滩血。

      他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连忙扑到了赫连芜身边。

      伸手探向他的鼻息,还有气。

      郁温松了口气,然后连忙将他半抱在怀里,搭上他的脉。

      仔细关注着脉象的郁温却没有注意到,他怀中的人已经悄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浸满了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疯狂的占有欲。

      郁温发现脉象有异,一望就发现赫连芜已经睁开了眼睛,顿时喜出望外。

      “你醒、”郁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赫连芜扑到了地上。

      “砰砰、砰砰……”

      听着赫连芜胸口传来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郁温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到底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你流了好多血,怎么不叫太医监来看看呢?”

      “我很好,我的身体很好。”赫连芜像是在强调着些什么。

      郁温皱着眉头,想要争辩。

      赫连芜一句也不想听,直接俯下身咬了上去,狠狠地撕咬着、研磨着那张他早已朝思暮想的唇,仿佛正在进食的野兽。

      “唔、嗯、”郁温一愣,瞪大了双眼。

      赫连芜将他整个人紧紧箍在怀中,像是怕他忽然跑了似的。

      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闯进来的,我绝不许你再离开,绝不!

      赫连芜狠狠地掠夺着、侵占着,郁温感觉自己仿佛一只正航行于大海上,处于雷暴风雨中的小舟,时时有着倾覆的风险。

      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了,开始忍不住挣扎起来,赫连芜好似被冒犯了一般,将郁温抱的更紧,动作也越发地激烈起来。

      郁温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挣扎的动作也变得软弱了起来,赫连芜方才放过了他。

      “我是谁?”赫连芜死死地盯着他,仿佛一只盯紧了猎物的猛兽。

      郁温茫然地看向赫连芜,绯红的眼尾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你是赫连芜啊,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要这样对我?”郁温的眼底带着不解和难过。

      他感觉赫连芜的情绪很不对,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此刻正在冒烟酝酿的火山一般。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哪怕是前世两个人最对立,最针锋相对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不尊重自己,这样对待过自己。

      泪水一滴一滴滚落。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郁温红着眼睛控诉着。

      赫连芜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下意识就要道歉,然后死死地咬紧了牙关不肯再说一句话。

      “是你先对不起朕的,是你先招惹朕的。”

      郁温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隐藏的身份被发现了。

      他知道了我的身份,认为我是被六国余孽派来的刺客,认为我之前一直是在欺骗他,所以才这样生气?

      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赫连芜瞬间捕捉到这慌乱,嘴角泛起了一抹自嘲而又苦涩的微笑。

      你还在期待些什么,你总不会天真到认为他真的会爱上你吧,谁会爱上一个怪物呢?

      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