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118、第 118 章

　　白苏拿出电话递给虞余，虞余按着上面的按键时，杨倩倩出口提醒，“现在到处都没信号，打不了电话。”

　　虞余只说：“这个可以。”

　　果然，短暂的几声“嘟”之后，里面响起习耀光的声音，“喂？”

　　“耀光哥哥，这边是虞余，师姐有话要跟你说。”说着，虞余把电话递给白苏。

　　白苏接过电话，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今晚我和赵匡准备混进协会的人中间，乘魔力梯进一步调查。昨晚我捡了一张身份证件，但一张不够。”

　　习耀光理解了她的意思，“协会的证件有相应的权限，能解开门禁，确实能帮助调查。”

　　“我知道了，下午四点之前，我会把证件送到灭灵门。”

　　习耀光看了眼开门进来的景倜，准备挂掉电话时，听见白苏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调查协会的弱点，研究魔石，增加灭灵门的人力，是在主导我们与协会敌对吗？”

　　“白苏，你要知道一件事，协会一直在针对三柳市，只是这次针对的更加彻底。如果现在不反抗，三柳市就永无出头之日。”习耀光说，“圣杯战争结束后，我就开始准备了。”

　　虽然一开始是被习掌门逼着行动的。

　　白苏：“所以，你在乎的三柳市，而不止是灭灵门。”

　　“当然。”

　　“那太好了。”

　　“什么？”

　　习耀光奇怪，白苏在意的点不符合他的预期。

　　他打了手势让景倜先坐一旁等，专心听电话。

　　白苏：“我有个朋友想把协会告上法院，我想如果我有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可以给她一份。这符合三柳市的利益，我想你会同意的，所以太好了。”

　　“法院？”习耀光不理解。

　　“嗯，伸张正义的地方。”

　　习耀光反应过来，“你说的那个朋友，不是魔术师？”

　　白苏：“嗯。”

　　“你想让魔术暴露无遗吗？”

　　白苏：“这需要你帮忙。”

　　“我觉得这没必要。”习耀光说，“只要我们暗中解决魔术协会，他们的生活也会安定下来。”

　　对面沉默了一会。

　　“也就是说，你不想插手这件事？”

　　“没错。”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插手，这是不可控的事，他做不到在举发协会的时候隐藏神秘。

　　“那你能放手到什么程度？习耀光，你会禁止我把调查到的信息给她吗？”

　　习耀光感觉头疼，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白苏现在愿意服从他，但她的野心太大了，习耀光根本满足不了她。

　　“你有这么做的理由吗？”习耀光反问。

　　“理由？”白苏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他们也被协会的人打压，跟我们的处境一样，有反抗的权利。”

　　“但这会把矛头指向我们啊。如果协会的存在被公布于世，下一个要被审判的就是魔术师。”

　　“为什么？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清者自清。”

　　“你太天真了！”习耀光不自觉地加重语气。

　　说完后，他意识到自己太过暴躁，道歉说：“对不起。”

　　但仔细想想又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是理性的，白苏太过感性。他不想继续争论这个话题，丢下一句，“我考虑一下。”

　　他想挂掉电话，对面又传来虞余的声音，“其实，有人帮助我做魔石的研究，不是魔术师。”

　　电话是对面挂掉的，挂掉之前有陌生的女声响起。

　　习耀光放下电话，烦闷地叹了口气。景倜走到他旁边，脸上笑嘻嘻，“我们的习少爷怎么唉声叹气的？”

　　习耀光瞥了他一眼，没心没肺地笑，挥挥手说：“别提了。我现在忙得没空合眼，那边还有空管别的事。”

　　他把白苏的事跟景倜复述了一遍。

　　“白苏啊。”景倜摸着下巴回想道，“当时只觉得她是没用的胆小鬼，现在看来，你才是那个胆小鬼。”

　　“我要有那实力，篡改所有人的记忆让他们忘记魔术有关的东西，我也想多做点事。”

　　景倜说：“我看你就是管的太宽，你又不在三柳市了，管这么多事干嘛？”

　　习耀光说：“你想在协会发展不在意这些，我可是‘习少爷’，脱不了身。”

　　“算了。”习耀光不想纠结这个，“先把身份卡搞定。”

　　景倜递了一杯水过去，“润润喉。”

　　然后说：“现在这里权限最大的就是你，把你的卡拿过去呗。”

　　习耀光一时间不知道景倜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就一个‘门’级的，能有权限开锁查看协会的机密？”习耀光说，“拿过去的卡，权限越高，能得到的信息越有用。”

　　景倜说：“那问题来了，去哪找？在协会有头有脸的全去三柳市了，哪来的高权限卡？”

　　习耀光想了想，说：“我怀疑这里藏有万能的备用卡。”

　　他顿了会，解释说：“我昨天看到陈柏从会长办公室出来。会长不在，他没权限进去。”

　　“那抢过来不就行了。”

　　习耀光摇头，否定他的提议说：“安保科还在，若是发生冲突，我就不能自由行动了。”

　　“让别人去抢不就行了？”

　　确实，只要有个替死鬼，他依然能自由行动。

　　“景倜，你去调查协会里有困难的人。”说完，他又抬手制止了准备去做事的景倜，说，“算了，我自己来。”

　　现在协会里的人不多，但让景倜一个个调查过去，至少也需要两天功夫，他没有这么多时间。

　　“我打算从陈柏身边的人下手，他今天有什么行程？”习耀光问。

　　景倜想都没想，说：“这个时候，恐怕还在跟驻协大使喝茶呢，他一直想从那人口中撬出会长的计划。”

　　习耀光想起那驻协大使刚进协会，就对他谄媚阿谀，隐隐之中想要求得赏赐。他以为驻协大使要的是钱，就给了他红包，谁知大使气得脸色铁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之后就暗暗地给他使绊子，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习耀光一脸嫌恶，说：“驻协大使？他能知道什么。”

　　“听说他是受会长指示，才会来协会的。”

　　习耀光不解，“他不就是连个连魔术都不会的普通人？怎么还跟会长有联系？”

　　“有时候，你的消息还挺滞后的。”景倜嫌弃地说，“你以为三柳市为什么可以封锁这么长时间？这可不是只靠协会就能做到的。”

　　“我听协会的人说，会长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用魔术收买各地有权有势的人，靠着故弄玄虚的本事，让那些有权势的普通人膜拜，称他是活神仙。所以协会在三柳市周围布置结界时，没人觉得奇怪。现在也是，三柳市都变成恐.怖分子的聚集地了，这都是那些普通人的功劳。”

　　景倜：“说实话，以会长的那股疯性，你要是放得不比他更开，很难打败他。在协会中的地位是你爹给你的，安插人手的结界中的门也是你爹留的，你现在只是给了灭灵门一些空荡到很难实现的规划，而你在准备的时候，会长已经在行动了。”

　　“我很疑惑，你真的赶得上吗？”景倜说。

　　他说得一点也不畏惧。

　　习耀光也不觉得生气，他也很疑惑，他真的能赶上会长的动作吗？

　　一开始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利用自己的身份证件偷偷地送出灭灵门的一些人，让他们作为线人，连接着他和灭灵门。后来发现灭灵门中大多数人都没有方向，他却能通过线人了解里面的大致情况，他试着指导灭灵门中的人怎么做，他们也没有反对。

　　可能是旁观者清吧。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信心。

　　但现在，有人对他的判断产生疑问。

　　他能继续指挥吗？一想到不知面目的会长，组织封锁三柳市的会长，把协会中厉害的魔术师全部带走的会长，至今都摸不清目的的会长，他就不寒而栗。离会长更近的人却不表露出害怕。

　　如果是Rider，这时候他会怎么做？Rider虽然性情随和，但他对事一点也不随便，有时候甚至十分强势。他一定能做出决定。

　　但现在Rider不在这里。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不想拖后腿了。”

　　他找到陈柏，果然如景倜所说，陈柏在驻协大使那里，他的两个跟班正站在驻协大使房间的门口。虽说是跟班，他们也不是完全无权无势的人，也是某个家族的继承人，只是站在了对他家族有利的那一方。

　　习耀光走到房间门口，就被两个跟班拦了下来，两个人级别不如他，语气一个比一个嚣张，一个笑他何必当初得罪大人物，另一个附和。

　　他不想废话，瞄了眼手上的罗盘，拔剑斩断了两人的平衡之处。

　　两人被突然的拔剑吓了一跳，也不管里面在干什么，冲进去就跑到陈柏身后，告状说：“习耀光要杀我们。”

　　习耀光收起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可没有这么说。”

　　说完又指了指外面，邀请说：“一起喝个下午茶？”

　　陈柏是一个“门”级的掌门儿子，跟他一样是现在协会总部里级别最大的，只不过陈柏不学无术，仗着资历老人脉广到处压着他。

　　这是习耀光第一次邀请陈柏。

　　陈柏虽然奇怪，但也没拒绝，“好啊，习兄可终于放下架子了啊。”

　　一路上习耀光不怎么说话，只有陈柏滔滔不绝，似有拉拢的意味。陈柏看到习耀光一直在瞄手上的罗盘，问：“习兄这是在测什么？只看这小小罗盘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习耀光说：“没测什么。”

　　“可我隐隐之中察觉到，习兄似乎在用罗盘策划着我。”

　　习耀光惊讶于陈柏的直觉，但面上不显，说：“我要是看你不爽，直接用符就行了，用这代表不了灭灵门的罗盘对付你，未免太看不起你了。”

　　陈柏呵呵一笑，“习兄还是这么直白。”

　　喝茶前，他让陈柏赶走跟班，又暗中让景倜跟踪陈柏的跟班，才坐下来喝茶。

　　之后，习耀光一直在关注陈柏的举动和罗盘的变化，察觉到陈柏身上的钱包有异常的气存在，这里面有不属于他的东西。

　　这时候陈柏并没有发现习耀光的一样，嬉笑着说：“习兄有所不知，会长有一件神器，只要把烙印对准别人，轻轻地按动神器上的机关，就能在别人身上打上永久的烙印。只要是带着这个烙印的人，就永远是协会的罪人。”

　　习耀光只觉得可笑，“无聊。”

　　他跟陈柏告别，依次隔断了跟陈柏跟班有接触的人的平衡，让他们的运势导向自己。

　　之后，陈柏在阁楼闲逛的时候，突然被迎面跑来的人撞到，他脚步一停，又被身后走神的跟班撞到，彻底失去平衡摔倒。棕色的钱包从他的衣服里掉出来，被身后急忙跑来的另一个跟班踢到，飞到一边。一个路人捡到钱包，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刚掉的香囊，快还给我”，路人把钱包扔给他，他拿到手一看才发现这不是香囊，只是颜色一样。

　　他高举钱包想大喊，却被一声“陈柏打架了”的声音盖过。四处的人突然涌了过来，有人撞到他，使他脱手，钱包掉下阁楼，正好掉到楼下的习耀光手中。

　　习耀光翻了翻钱包，在其中发现一张白卡，试验般地刷了会长办公室的门，门应声而开，这确实备用卡，理论上可以解开协会所有的禁制。

　　他进入会长办公室，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有用的资料，倒是看到桌上放着的烙铁，上面刻着大大的“罪”字的烙印，让他瞬间想到了陈柏所说的“神器”。

　　在这个把这种烙铁视为神器的协会总部，两个“门”级就能陈霸掌控的协会总部，只是一个笑话罢了，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说不定协会的会长早就丢弃了这个协会总部，留下一个空壳，看他跟陈柏，跟协会总部的人进行权力争斗，惹一地可笑的鸡毛，还沾沾自喜。

　　说不定习掌门送他来协会，不是希望他掌权，只是想把他提出三柳市这个漩涡而已。

　　他带走了烙铁，让他安插的人手把备用卡送到灭灵门，途中，在大街上看到了游行，游行队伍中不少人声称三柳市中威胁人的不是恐.怖分子，是为非作歹的特务，要求查明真相。

　　不止是驻协大使的事，还有很多事，他都没有去了解。

　　回到协会后，陈柏气势汹汹地来找他，他出示了烙铁让陈柏瞬间闭嘴。

　　之后，他给白苏打电话，说：“我把备用的身份证件送过去了，祝你调查顺利。”

　　“至于你之前问我同不同意的事，我没有这个说是或者否。”习耀光说，“在三柳市的人是你们，面对真正协会的也是你们，你们才是决定走向的当事人，我无权命令你们。”

　　“同时，如果你们需要场外的帮助，我会不遗余力。”

　　习耀光挂断电话时，景倜就在一旁看着，他说：“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控制.欲很强的那种人。”

　　习耀光没有顺着他的话，“我想清楚了，我坐在这个位置，不是掌控他们。”

　　他掌控不了什么，这只会让他越来越自负，然后再一次失败。他要握紧自己的权力，守住自己的领域。

　　“我应该要保护他们。我不会再想怎么打败协会了，我会以三柳市中每个人的安全为中心继续布置。”

　　赵匡、瞿天天、蔡鸟绯、虞余、白苏以及她的朋友，他们会做好自己的事，会保护三柳市。而他，只有以他们的安全为中心，才能顾全考虑到更多的事，弥补他们行动上可能存在的不足。

　　只有这样才可能胜利，三柳市和灭灵门才可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