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的宫廷》月下樱雪

6、Vol6利莫里亚·禁闭

　　他在我额前温柔地落下一吻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咔嚓！”铁门的锁大开了。
　　“……你怎么会有钥匙……”
　　“我命人弄得啊～你看这把银色的是你房间的钥匙，所以我根本没闯进来，而是正大光明地进来。”
　　我感觉我就像玩具被他从头玩到底，还心甘情愿奉献给他玩，我趁他不注意就想抢掉他手上的钥匙，结果他是佯装不注意顺势让我扑到了他怀里，我脸霎时红了，想要推开他，奈何他用得力道太大，我就像被锁链箍牢一样：“我是为了以后找你方便点才叫人配的～”
　　伯爵府快要变成他三王子的私人住所了：“你在我眼中就是没有操守的男人！”
　　“我总是能轻易拨动你的情绪，看来我在你心里位置很重要～翼，我很开心。除了母妃之外，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晚安。”
　　“才不是。”这句话我说的有些违心。
　　一夜无眠，他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我附带着罪恶和使命爱上了他。
　　“翼，还没有起来吗？”史达布里兹的表情有些复杂，是伤心，是不解，是忧虑。
　　女仆关上门后，轻轻地回应道：“是的，伯爵，小姐还没起来。”
　　“她第一次晚起了，去，把小姐叫醒，让她洗漱好后来书房找我。”
　　女仆有些吃惊，小姐或许突然很累起不来，平日里如此疼爱小姐的父亲怎会不允许她一天的晚起。虽然心中疑惑很多，但女仆还是遵命了，来到小姐床前，小姐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地皱着，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女仆轻柔地推醒了睡梦中的我：“小姐，伯爵让你现在洗漱好后去见他。”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见了父亲才知道，他是为了夜的事，父亲反对我和他在一起……
　　“你昨天晚归了，是因为第三王子？”
　　我不想有任何隐瞒，认真地回答他：“是的。”
　　“下午你去他宫殿了？晚餐也是在他那？”
　　“是的。”
　　“翼，老实回答我，你欣赏他吗？”
　　“有些方面是的。”
　　“你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吧？和很多侍女都有染，不仅如此他还是位颇有争议的王子，有些性子你也看到了。”
　　“父亲，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他是为了西雅图王妃才这样的，这点您也是知道的呀。”
　　父亲许久不再讲话，我也不再接话，我不想父亲继续告诫我夜是怎么样一个人。无论是谁，没有亲身接触过一个人，不能这么主观臆断他的好坏。我倒掉他杯中已凉掉的伯爵茶换了热的。他尝了以后，语重心长地说：“翼，你已经喜欢上他了。”
　　“……应该是的，对不起，父亲……没能听你的话。”
　　“不是我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他不适和你。和他在一起你在享受荣耀的同时还会被嫉妒的人攻击伤害，他不可能时时顾到你，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翼长大了，不再是小孩，我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
　　“那样风雨的人，必将给你带来风雨的生活，父亲不想看到你在算计与陷害中度过。我这一辈子最痛苦的就是位高权重，这些身外之物让你小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我也失去了最爱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用一切来换你平静的生活。再如果，你一定要嫁给王子，那我更赞同你选择路易·希里乌司·谬斯，他没有野心，日后他也卷入王位的争夺战中，那孩子早有放弃王权的意思了。”
　　原来那位温和有礼的少年根本无意贪恋王权，怪不得能如此脱俗，他静静地沉入在书中那幅画面一直留存在我心里。可是，我不喜欢他……
　　“父亲，翼无话可说。翼只是单纯的拥有这份感情，并没有想深入得到什么。如果顾虑着他的身份地位，日后给我带来的艰难而违背自己心意，那不就将父亲从小教育翼忠于自己心之所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喜欢就是喜欢了，不在乎困难与等级，爱可以跨越一切不是吗？”
　　他摇摇头，看着父亲对我失望又无奈，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便握住他的双手伏在膝上说：“父亲放心吧，翼虽然喜欢第三王子，但不会因为喜欢冲昏了头脑。我对第三王子的了解还是很少，不知道该不该为他舍弃一切。翼不会舍弃真理和子民无头无脑地爱一个人。”
　　听了我这番话，父亲总算满意地点点头，但依旧担忧说：“翼，最近宫殿里不太平，你暂时少和第三王子接触，答应父亲好吗？”
　　“嗯。第三王子啊，跟西雅图王妃如出一辙，睿智无比遭人嫉妒，他树立的敌人可以从路易宫殿排到临海的伯爵府。”
　　温和的午后，阳光明媚，我的心中却有些无绪。漫无目的地在花园中散步，不时闭上眼睛聆听空气中的声音。
　　凯撒王将父亲唤了去，听说今天利莫里亚的王子来访。
　　利莫里亚较起亚特兰蒂斯的文明来要早一百年，那时亚特兰蒂斯还只是小群岛人烟稀少。但利莫里亚与圆火花联系在一起，海啸，强烈的地震和火山爆发在沉睡了很多年之后就继续着，这导致利莫里亚的经济和居民大量损失。亚特兰蒂斯随后崛起凭借着优越的地理位置，又拥有海神柱的保护之说，屹立不倒。
　　悲剧的利莫里亚沦落为荒僻，贫穷，衰弱的国家。因为交不起沉重的赋税，利莫里亚的国王答应凯撒王成为附属国，永世臣服于凯撒王。
　　我替利莫里亚的统治者悲哀，因为不够强大和自然力量的破坏无法让自己的子民拥有国土和自由。受贫穷的折磨，即是臣服于亚特兰蒂斯也改善不了本国现状，而且活在没有尊严中，利莫里亚的子民常常是亚特兰蒂斯最低廉和下贱的奴隶，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利莫里亚人死于饥荒瘟疫或者奴役劳动。
　　在这里他们没有人权，国家有时候就是如此悲哀，权利有时候就是如此残酷，人们有时候就是如此无情。
　　父亲回来时很低落，疲惫。用过晚餐后，他坐在火炉前叹气，接着就发呆，身上的毛毯滑落了也不自知。我替他拉上时，他看到我才回过神。
　　“父亲，今天宫殿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咳……西雅图王妃被陛下下令关禁闭了。”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宫殿里利莫里亚的王子盖伦向陛下求援。利莫里亚的旱情很严重，渴死饿死的子民日益增多，希望陛下拨援一些救济金，衣服和淡水资源。”
　　“利莫里亚作为亚特兰蒂斯的附属国，陛下应该救援的。”
　　“话虽如此，但陛下说‘本国最近也常受邻国和凶蛮之地的侵扰，资金与耗用品都供给给军队了。哪有多余的资金帮助利莫里亚。再说淡水资源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利莫里亚仅仅是附属国不是腹地，将大量供水给你们，我们就岌岌可危了。望王子体谅我们。’王子当场就尴尬万分，陛下摆明了利莫里亚是硬傍着亚特兰蒂斯，而亚特兰蒂斯对利莫里亚是不屑一顾。”
　　“难道真的就任由利莫里亚的百姓受旱灾之苦了吗？父亲您就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咳，父亲无能啊。倒是西雅图王妃想出了一个不错的法子。她建议整顿官爵的封赏和用金。她推崇开始实行勤俭朴素，将一些不必要的花费都免去，遏制官爵使用纯金奢侈品饰物，封赏减少，自动捐献的官爵将赋予名望上的奖励。这一番话一出，整个宫殿都哗然了。我实在佩服王妃的胸襟与谋略。”
　　果然是西雅图王妃，聪明睿智不比寻常王妃啊，可是…..我已明了父亲想要说的和遗憾：“这个方法固然好，但触及了很多王宫伯爵的丰厚利益，这便使王妃树敌更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让陛下的颜面扫地。”
　　“是啊，盖伦王子对王妃的夸奖和崇敬之情是显而易见的。陛下当时的表情黑极了，当王子告退后，陛下话中带刺地赞扬王妃，王妃不傻听出弦外之音便回答道：‘要使一个国家的子民完全臣服不单单是从身体上，而是应该从心里上和精神上。从身体上臣服的国家终有一天有了力量后一定会起来反抗，到时防不胜防，一击毙命。’陛下当堂暴怒，就下了禁闭，不准王妃再参与政事。我立马阻止陛下不可……接着……”
　　父亲的眉依旧紧紧皱着，难道还有更糟糕的？
　　“接着，开始有官爵针对王妃过分干政，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一句：‘利莫里亚只认西雅图王妃为王，不认凯撒王为王’让陛下怒到下令王妃，外亲等等不得干政，如有发生一律处死。下完令，陛下还带有警告性地看了我一眼。”
　　我捏紧了毛毯，神色凝重地问道：“父亲那我们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陛下绕了西雅图王妃。”
　　他们母子俩恐怕在路易的宫殿里树敌的人数多到可以绕整个亚特兰蒂斯边缘一圈。
　　“难办啊，这件事父亲不能插手，唯一指望陛下看到最宠爱的第三王子份上能轻判王妃。”
　　夜？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吗？
　　“你最近能在家好好呆着吗？哪也别去，沿海地区将要发动战乱了，子民又要受苦了。一年一度的祭天仪式马上到了，这一次神指出的祸乱和祭品又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家中最安全。”
　　“可是，西雅图王妃的事？”
　　“交给第三王子和父亲，父亲会尽所能的，孩子不要担心。”他安慰地摸着我的头发火炉中的火焰噼里啪啦地跳动着，感觉在抽打什么似的，让人蓦地觉得可怕和熊烈，这复杂的线团缠着很多人，里面的人被裹得死死的无法挣扎。一切的一切都在我们未料中发生着，阴谋和残酷的脚步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