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蓝田君失玉》兀小木

23、决战（二）

　　许正言和轩武也在看付默笙找回来的旧地图，在另外一张病床上铺好了现在临清城的地图，一边对应现在发现的暗道标注，傍晚时分，他们还在研究着地下临清城的道路分布。
　　轩武起身伸展一下颈椎和手臂，许正言也放下最后一份地图，“老付甚至找来了有些的房屋建筑图纸。”
　　许正言拿起刚画好的暗道分布图，轩武颇有感慨的说：“许师长，羊肠小路错综复杂呀，不过，樱机关是怎么掌握地下临城的地形的，就靠何二少爷吗？”
　　许正言：“这个何二少爷对自己家的事情比何老爷都清楚，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个敌特。”
　　轩武：“黎叔说城西潇艺坊的房子是刘家祖上传下来的，临清城在以前是个藩王的封地或者是属地，藩王为躲避战火，就让亲兵带着属地的百姓挖地下暗道，随着时间的迁移房屋改建或者扩建，地下的临清城逐渐被遗忘，但是很多入口机关都已经失传了，所以很多人可能都像是何老爷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连通整个临清城的地下暗道。”
　　许正言：“你说，有没有可能，樱机关是先掌握了临清城和来凤山的通道？”
　　轩武：“那樱机关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江小姐，师座已经休息了，真不好意思。”
　　许正言看了看轩武，说：“她怎么来了？”
　　轩武倚在窗边起身收了二夫人的汤碗，笑着说：“我怎么知道？”
　　门外江婉真带着人拎着补品和汤，还在和小顺周旋，“许长官这么早就休息了？”
　　小顺：“师座的伤重，医生嘱咐要多休息，江小姐，您还是请回吧。”
　　许正言翻找着地图，“刚才那个怎么找不到了。。。。。。”
　　轩武：“哪个呀？”
　　许正言：“就是。。。。。。”
　　“呯。。。。。。”许师长把旁边放水果的盘子和床上摆着的旧地图掀翻在地，门外江婉真转回身，小顺立刻敲了敲门：“师座，您没事吧？”
　　许正言：“没事，我不小心打翻了盘子。”轩武急忙收起地上的地图，起身碰到了许正的眼神，轩武回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许长官，我方便进去吗，就放下东西代姨夫和姨母看一眼就好。”
　　许正言：“江小姐稍等。”
　　江婉真的高跟鞋哒哒哒的靠近，轩武尽量屏住呼吸，和那些旧地图在许正言的病床下。
　　许正言半倚着枕头，“江小姐，不用麻烦了，你的伤还没有好全，医生叮嘱我现在不能吃很多东西。”江婉真温柔的倒着汤，“这汤是素菇高汤，不会对伤口有坏处的。”江婉真把汤递给许正言。
　　许正言接过汤尴尬的笑笑说：“江小姐费心了，眼下外面太乱，外面天黑了，谢谢江小姐探望，还是早点回家安全些，不然何老也会担心。”
　　江婉真忙着削水果的手停在半空，“哦，没事，家里的司机送我过来的。正言，小伍哥，就是林秘书，他跟你以前的祁副官有点像。。。。。。”
　　轩武在床下呼吸慢了一下，兜了一圈，终于问想问的了，许正言放下汤，“轩睿，已经走了，江大小姐亲手送走的。。。。。。”
　　江婉真立刻解释道：“正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抱歉。。。。。。”
　　许正言：“江小姐，没什么抱歉的，你又没做什么，小顺。。。。。。”
　　小顺立刻推门进去，“师座。”
　　许正言：“时间太晚了，送江小姐回家。”
　　小顺看了看眼圈有些红的江婉真，“江小姐，请。”江婉真转身出去，小顺跟着出去，许正言捡起掉在船边桌下面露出一角的旧地图，江婉真在这里倒了半天的汤，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轩武从床下出来，“正言，时间不早了，人家也走了。”说着收拾了二夫人的汤碗转身要走。
　　许正言：“回来。”
　　轩武转回身，“我自己可以回家，不用小顺送我回去。”
　　许正言：“阴阳怪气说什么呢，回来。”
　　轩武站在原地笑的弯了腰，许正言：“怎么还要我下去请你回来。”轩武走回床边的椅子坐下，还在笑，许正言：“再叫一声正言听听。”
　　轩武：“许长官，江小姐不是叫的挺好听的吗？”
　　许正言：“吃醋啦？”
　　轩武：“是呀。”
　　许正言：“在我心里，你喊正言和别人都不一样。”
　　轩武：“有什么不一样？”
　　许正言：“你喊了就知道了。”
　　轩武：“那我不想知道了。”
　　许正言拉住要起身的轩武，“我还没说完呢，江婉真来之前，你说樱机关是从哪里得到的地图，我总觉得这个江小姐，她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不像探亲这么简单。”
　　轩武：“樱机关他们秘密来到临清城，来找布防图，也没有任何军队支援，图丢了，到现在为止，樱机关也安静的很奇怪，地下的临清城比地上的谜团还要多。”
　　时间真的不早了，轩武被二夫人打到医院的电话催着回家吃饭。
　　轩武叫来医生帮许正言换药，自己走出医院，天色刚刚黑，外面都是各家做饭的味道，轩武觉得走在这样的临清城，会有一种错觉，这就是和平的光景。
　　晚饭后，轩武在刘茂山对面，直直的看着棋盘，刘茂山咳嗽了一声，“林子，该你了。”
　　轩武抬起视线，“哦。。。。。。”
　　刘茂山：“算了，不下了，都入定了。”
　　轩武有些尴尬的放下手里的棋子，“表舅，咱们家宅子有地下暗道吗？”
　　刘茂山收着棋子，“这个宅子，倒是也有，就在伙房堆柴禾那里，那年成山家的孩子无意打开了入口，不小心把自己关在了里面，闷死了。。。。。。二夫人两三年都没缓过来，成山一气之下填了那个暗道，还封上了入口。”
　　轩武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铛铛铛的敲响，轩武回了西跨院，黎叔在喂枣花，轩武俯身给枣花顺毛，黎叔乐呵呵的说：“多吃点。。。”
　　轩武坐在西跨院的石凳上，二夫人早年丧子，中年丧夫，还是坚强的支撑着这个家，果然和任静怡同志一样，都是一样的人。轩武默默的想着，任静怡同志，你们在那边好不好呀，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留下。
　　二夫人从身后拍了拍轩武，二夫人坐在石凳上，“林子，有心事？”
　　轩武：“二舅母，您还没睡。”
　　二夫人：“这几天快到你弟弟的忌日了，他要是还活着，应该也有你这么高了。下葬的那天，孩子的身上都腐烂了，只有我和成山知道，孩子并不是闷死的，地下暗道都是有透气孔的，成山填平那条暗道也是觉得里面的东西有蹊跷，成山后来也调查了暗道的事情，不过没什么头绪。”
　　轩武：“舅母，弟弟他。。。。。。”
　　二夫人：“他去了幸福的地方了，林子，你和正言都是好孩子，今年春天的时候，我和成山有个在国外念医学的同学，成山写信给他，他说，孩子有可能是死于某种病毒感染，后来，来凤山闹匪患，成山就没了。。。。。。好了，太晚了，我就忙着伤心了，快回去睡吧，我也回去了。”
　　二夫人说完就走出了西跨院，轩武没有回屋里睡觉，他来到了伙房，挪走了柴，入口的机关已经被破坏了，正厅的挂钟敲响，轩武回到西跨院，拿出发报机。
　　许正言坐在病房的窗口，晚风微拂星满天，小顺急急忙忙的进来，“师座，那个娘娘腔找到了，不过死了。”
　　许正言：“死在哪里？”
　　小顺：“在城外的一条暗涧里，一枪爆头，自己手里还攥着枪，看着是自杀。”
　　许正言：“看着？有什么不对？”
　　小顺：“青东昨天带人仔细搜了何宅他的房间，他平时写字的笔和砚台都在左手，发现他的时候枪也在左手边。”
　　许正言：“都是左手，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小顺：“验过他的双手，没有发现火药反应。”
　　许正言想起那天他抛出棍子的手，若有所思的说：“何二少爷确实是惯用左手，看来他的死还真有蹊跷，尸体先扣在警察队，何家那边什么反应？”
　　小顺：“何二少爷不是现在的白夫人生的，是死了的二姨太生的，何夫人和何老爷在知道他是敌特之后，对于他的死也不是很伤心，他们平时也是喜爱大少爷多过二少爷。”
　　“嘭。。。。。。”外面的天空盘旋着好几架飞机，许正言站起身，探出窗户，“小顺，回师部。”
　　小顺跟着许正言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