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蓝田君失玉》兀小木

24、决战（三）

　　师部里电报声急促的响着，外面的空袭还在继续，来凤山的付默笙和徐金也遭遇了日军大规模的进攻，白敬天和金队长把临清城的百姓们转移到目前发现的地下暗道。许正言报告了重庆，奈何空军支援捉襟见肘。
　　许正言对于进攻早有准备，日军一时被困在来凤山外的陷阱和雷区进不来，但是没想到打一个小县城，还用到了空袭，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轩武在发完了电报之后，也收到了回电：石井一川从东北抵达上海后失去踪迹，你的判断可信，临清城极有可能是此次目标，必要的时候，请求附近的武装支援配合三十九师。
　　轩武去找了还在书房的刘茂山，刘宅的伙房暂时被封起来，挪到别处去。刘茂山沉吟道：“石井一川，在东北用老百姓研究细菌实验的败类。”
　　轩武：“就是他。”
　　忽然外面声音大作，飞机在临清城上空盘桓，轩武打开窗子，“遭了，是空袭。”
　　刘茂山指着远处来凤山的方向说：“来的阵仗这么大。”
　　来凤山的炮火照亮了夜空，轩武已经电告了红娘石井一川的事。
　　三十九师及时的出动，安置城里的百姓，轩武在尘土飞扬的夜色里开车来到师部，卫兵拦住轩武，“林秘书，日本人打来了，外面不安全，你怎么来了。”
　　青东看到了轩武，“林秘书，快进来，空袭的炮火太密集了。”青东带着轩武进了师部，“林秘书，你是来找师座的吗？”
　　轩武：“许长官在哪？”
　　青东：“在机要室。”青东打开门，轩武看到了正在对着地图皱着眉的许正言，“许长官。”轩武还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许正言回身，走出机要室，青东已经走了，轩武拉着许正言来到二楼的办公室，轩武：“石井一川很可能来了临清城”。
　　许正言看了看电报，“石井一川，关东军的细菌战专家。”
　　轩武：“他不能活着进来凤山。”
　　许正言：“怪不得日军这么大阵仗，原来是为了掩护他进城，要发动细菌战。。。。。。要通知老付。。。。。。”
　　轩武拉住许正言的衣袖，“那里有人帮忙，对了，还有，刘宅的地下暗道，应该有病毒泄露，二夫人的孩子曾经误入，被毒死。”
　　许正言惊讶的看着轩武，一楼电讯室里，许正言站在机要员旁边，“电告重庆，临清城发现石井一川踪迹，地下暗道里疑似发现日军细菌实验基地。”
　　电波穿越炮火飞出临清城，青东正带着一队人跟着轩武要去刘宅，“青东，等等。”许正言把小顺留下，跟他们来到刘宅，暗道的入口已经被挖开一块了，刘宅的伙计们按照轩武的办法，把头面遮住，伙房周围圈起栅栏，青东带着一小队人穿着防护服和护目镜，继续清理入口，天亮了，空袭结束了，来凤山的付默笙拿着望远镜看着雷区外的日军小心翼翼的又在排雷，“徐金，你这个办法还不错，外面的鬼子已经草木皆兵了。。。。。。”徐金接过望远镜，“师座让我们破坏掉周围其他上山的路，鬼子也没有选择。既然路就一条，还是要好好招待。”
　　日军一进来几个前锋就被捕兽夹困住，掉下去的深坑都是水，没路绕，只能搭桥过去，过来后，就是一片雷区，不过都是假的，工兵花了半宿的时间排完了雷，没发现一个地雷，刚过去，就被削尖的竹竿拦住，日军彻底恼怒，来凤山的守军已经在射程以内，日军架起重炮，直接轰炸，徐金示意拉下引线，重炮下的炸药直接掀飞炮兵和重炮，付默笙下令攻击，火炮机枪齐发，日军一时乱了阵脚，向后撤退，天亮之后，又在试探进攻，眼前又是一片雷区。
　　付默笙：“徐金，来凤山上山还有一条峭壁，鬼子也许会派人架绳梯，你带人过去，断了他们的包抄。”
　　徐金：“是。”
　　小顺飞奔进刘宅，“报告师座，重庆来电。”
　　许正言和轩武还等在伙房的外面，“念。”
　　小顺：“命令你部坚守来凤山，不得使日军前进一步，另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临清城日军的细菌实验基地。”
　　青东出来，“师座，地下暗道里清理出病毒储存罐10罐，没有其他发现。”
　　许正言：“小顺，给重庆发电报告发现日军细菌武器，青东，先让人出来吧，封了这个地方。通知金队长和老白，把人分开，挨家挨户的搜索地下暗道。”
　　小顺、青东：“是。”
　　轩武：“你刚才说，何二少爷被灭口了？”
　　许正言：“是，杀他的人知道他惯用左手。”
　　轩武：“我能看看他的尸体吗？”
　　许正言带着轩武开车回了师部，医生都派到了落凤山支援，何二少爷的尸体在警察队的简易停尸间里放着，轩武拿起剪刀，剪开他的衣物，许正言也帮忙，卫兵递给他们两只口罩，尸体四肢有些淤青，都是一些轻伤，轩武指着尸体大腿内侧一处缝合过的伤口说：“这是你们帮他缝的？”
　　许正言：“不是，他刚被抬回来，日军就打过来了，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
　　轩武剪开缝合线，翻开伤口，用镊子取出一块白色的东西，放在托盘里，轩武刮去外面包裹着的东西，打开之后，是一张纸，上面画着的密密麻麻的正是临清城的地下暗道图，旁边还有一个印鉴，许正言拿着放大镜念道：“汪兆铭印，是他。”
　　轩武：“旁边还有一段小字。”
　　许正言的放大镜挪过去，上面写着：取回yu-7，会设法周旋救出瑞新。
　　许正言：“这个江小姐，还真不是柔婉佳人，她昨天来医院，应该就是来探一探虚实的，她看见了我掉的旧地图，这小子是偷了她的图威胁她分一杯羹，狗急跳墙才被灭口的？”
　　轩武：“这些只有江婉真小姐知道了。”
　　许正言：“去把江小姐接到师部，单独保护。”
　　卫兵：“是。”
　　来凤山补给不足，日军在第二日还是没有攻下来凤山，而且损失惨重，在来凤山侧翼攀峭壁的两只小队遭受了山上和山下夹击，全军覆没，山下的武装力量是附近的民兵游击队。
　　来凤山大路上的日军真假参半的雷区损失严重，重炮被炸毁，后方的补给遭遇武装袭击，附近的武工队成功炸毁了日军的补给，石井一川被当场炸死。
　　付默笙命令对穿过雷区的日军全力进攻，再来凤山修养的这段时间，所有的子弹都被磨成了尖的，狙击手在高处居高临下击毙了补上来的重炮手，日军狙击手由于地势压制，掩护无效，日军一个联队损失掉大半人数撤退。
　　第三天重庆派来补给飞机，并派人销毁了刘宅发现的病毒，重庆还排了一位取代江瑞新的女军统带走了江婉真。临清城地下的暗道都被按图索骥清理好，在临走前一天，江婉真提出要见一见林志国，轩武坐在她对面，审讯室里只有他和江婉真，江小姐的头发散落几缕，看着不像过去那么光鲜亮丽，她笑着看着轩武，“小五哥，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轩武：“没有，你还是那么漂亮。”
　　江婉真突然靠近轩武，小声的说：“你不是小五哥，我遇到小五哥的时候他不是七岁，他叫我真真，不是小真儿，你的扮相不错，五分相似，不过你转过脸时，我就知道，你不是。”
　　轩武笑笑说：“江小姐记错了，我是林志国。”
　　江婉真还是笑盈盈的说：“是，我说的这些根本不算是证据，我姐姐不也败在你们手上，祁副官。”
　　轩武的眼神一滞，许正言这个时候进来，“林子，探视时间到了。”
　　轩武在出门前江婉真忽然说：“许师长，我还有一句话跟你说。”
　　许正言来到江婉真身边，江婉真有些不甘的说道：“许正言，我哪里比不上你的副官。”说着她看着还坐在审讯卓边的轩武。
　　许正言：“你很好，温婉大方，会是贤妻良母，可是我喜欢我的副官，我只喜欢我的副官。”重庆的人来的那天，江婉真畏罪自杀，是藏在旗袍纽扣里的药。
　　面摊的老板高兴的抻面摆摊，轩武约了许正言在这里吃面，轩武的面已经上来了，许正言从远处走来，老板高兴的打招呼，许正言坐在轩武对面，轩武一边吃面一边说：“江婉真死在临清城，不怕重庆怀疑你。”
　　许正言：“她这样的敌特才是防不胜防的，她比她姐姐出色多了，不能让这颗定时炸弹离开这里，我替你和老付出手也没什么。”
　　许正言的面热气腾腾的放在他面前，
　　有人喊“老板，来一碗鱼面。”
　　“好嘞，稍等。”
　　老板抓起旁边水桶里扑腾的鱼，轩武看着那鱼，淡淡的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古语倒是都没错。”
　　轩武起身离开，许正言也看着那鱼，三十九师接到了重庆的命令，离开临清城，守备团一到就开拔。
　　轩武接到了电令，离开临清城，到敌后战场执行潜伏任务。轩武跟着刘茂山的商队走的那天，交给二夫人一封信，转交给许正言。
　　二夫人：“林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以后要记得回来。”
　　轩武：“好，舅母。”
　　二夫人：“好孩子。。。。。。”
　　轩武离开了临清城，踏上了新的路。
　　二夫人来到师部，把信亲手交给了许正言，许正言在师部的办公室，白敬天站在窗边，“师座，那个谁今天就走了，不去送送吗？”
　　许正言：“老白，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带着兄弟们就跟着老付。”
　　白敬天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这次在来凤山，跟三十九师配合的小股武装力量来的很及时，老付在三十九师很多年了，好像比他还来了几年，其实国之利器，没有界限，但是，如果，有一天终究要兵戎相见呢，那该怎么办，要怎么选择。
　　白敬天在院子里抽烟，三十九师又一次整装待发，许正言看着躺在桌子上的信，只有一行字：许正言，我们胜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