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门皆俗人》拨弄

5、第 5 章

　　陆旗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卧槽了一声，边站起来边说：“我倒是忘记了我们的楚同学了。”
　　说话间，已经嬉皮笑脸的走到楚梵窗前，屈指敲敲床架：“小同学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啊，不跟我们聊天？”
　　楚梵将这一页最后几行字看完才抬起头来，放下书双手放在大腿上正色的纠正说：“陆同学，我不是小同学，我很大。”
　　“？？？”
　　宿舍静默了一圈，然后忍不住噗噗的笑出声来，将换下来的衣物装进密封袋的徐越之都朝他看了一眼过去。
　　陆旗将他浑身上下大量一眼：“小同学，我怀疑你在开车。”
　　“我真不小了，比你们都大。”楚梵不知想到了什么，放在大腿上的手有些不安的捏了捏裤子：“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大家都愣住了。
　　大家刚大一入学，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就算复读估计也就十九，二十二是绝大多数书人毕业的年纪了。
　　陆旗难以置信：“你22了？假的吧？”
　　楚梵不低，至少也有一八几，但是一张脸很小很嫩，嘴唇又红又肉微微翘起，一双眼睛更是澄澈干净，比他们这几个人都显小。
　　怎么可能是二十二岁呢？
　　面对大家投过来的视线，楚梵捏着裤子的手有些泛白，轻声说：“身份证上是二十二了。”
　　崔阳成道：“是不是身份证写大了几岁？”
　　他以前就有同学因为某些原因身份证上报大了或者报小的。
　　“不是。”
　　楚梵认真摇头：“我醒着有22年了。”
　　“醒着？”
　　高睿明觉得自己又听不懂自己这个室友的怪言怪语了，嗤的笑了一下：“你真的不觉得自己这个表达有问题么？”
　　大家都听出高睿明话语里有点刺，崔阳成眼皮一跳，不想大学还没正式开学室友就闹矛盾，正想要开口调和一下，陆旗就倚在楚梵床边朝他伸出手：“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身份证！”
　　“好。”
　　楚梵点点头，摸出身份证双手递给他。
　　“……”
　　这位小同学你要不要这么乖？
　　他这一副您请过目的模样，倒让陆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好奇心趋势之下，陆旗还是接过来看了。
　　崔阳成和高睿明也凑过来看，发现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确实是还差两个月就二十二了。
　　陆旗将楚梵身份证递回去给他，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了。
　　楚梵问了一句：“是不是我比你们都大？”
　　“……”
　　崔阳成没忍住：“年龄上是的，别的就不一定了。”
　　“别人的话你这么说可能是对的。”陆旗拍拍崔阳成肩膀，“不过，我觉得对你而言，别的应该也成立。”
　　“……”
　　“哈哈哈哈……”高睿明笑疯了。
　　崔阳成推推眼镜，“陆旗同学，你已经涉及人身攻击了。”
　　“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陆旗笑得一脸坏相，崔阳成正要反击，楚梵双手放在膝盖上的看着他们，眼珠子好奇的左转右转：“你们在笑什么？”
　　宛若一盆冰水迎面泼下来，笑声戛然而止。
　　要是别的人这么问他们只会笑得更疯，但对着楚梵，不知怎么的气氛瞬间萎了。
　　收拾衣物的徐越之闻言则朝他看了一眼过去，正好看到他的一半侧脸，他秀挺的鼻尖和抬起的眼睫在宿舍内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映出了一抹阴影。
　　“唉！”
　　陆旗叹气，拍拍床架说：“小同学，你都二十二了，怎么还跟一张白纸似的？”
　　说完，不等楚梵开口又说：“好吧，确实不应该叫你小同学，叫你小梵梵？”
　　楚梵看着他：“那我叫你小旗旗？”
　　“哈哈哈哈哈哈……”
　　崔阳成和高睿明又笑得厉害，陆旗则一想到这三个字就打了一个寒颤，举手投降：“好吧楚梵同学，我错了，我们都叫名字好不？”
　　他看着楚梵这么乖，没想到一开口就能将他一军。
　　楚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认错，陆旗盯着他又发现了他奇特的点：“话说楚梵同学，你的发型哪剪的，衬不上你啊。”第一回见他头发半湿没留意到，现在他头发干了才发现他发型参差不齐，乱七八糟的。
　　楚梵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大师父给我剪的，他也是第二次给人剪这么短的头发，其实比第一次要好看一点了。”
　　其实他头发不算短，崔阳成和高睿明是寸头，那才叫做短，他头发起码有半根手指长。
　　不过陆旗没关注这一点，他只觉得好笑：“没剪过你还给他剪啊？”
　　“有了第一次之后，我二师父和三师父都不同意的，但我大师父一直央我，就随他高兴了。”
　　陆旗听得好奇：“你几个师父啊？”
　　楚梵伸出三根手指：“三个。”
　　陆旗还很随意的问了崔阳成不敢问的：“都是你师父管你啊，你父母呢？”
　　“去世很久了，我是我三个师父带到山上养大的。”
　　陆旗怔了一下，崔阳成他们也不好搭话了。
　　徐越之跟人发着信息，抬头皱眉对陆旗说：“你姐刚才微信我说找不到你，我说你手机没电关机了，她让你充电给她回个电话。”
　　“怎么又找来了！我姐最近真的疯了，我已经快被烦死了！”陆旗仰头哀嚎了一声，转身回去跟徐越之吐槽：“她觉得房子有问题，住着害怕就不要住又或者卖掉啊，总是一遍遍的找我是什么事啊！”
　　楚梵一听，抬头看了他一眼。
　　“走。”徐越之刷着手机头也不抬，“再故意关机让你姐找我，我会将你从这里扔下去。”
　　“……”
　　陆旗嘀咕一声没良心，就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说：“各位，那我先走了，有空我会随时过来玩的。”
　　他一走，宿舍就安静了下来。
　　楚梵看看大家没再说话的意思，就坐回去一点，拿起书翻一页继续看。
　　崔阳成和高睿明对望一眼，也去洗澡忙活了。
　　不过，因为楚梵在看书，还看得很认真，两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故意放轻了声音。
　　第二天，为期二十多天的军训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早上，楚梵就醒了。
　　他在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拿过小册子仔细看了一圈才下床去。
　　他梳洗好，将昨晚晾干的道袍和军训服都收了回来，将衣服放好，他才站在床前开始穿军训服。
　　他刚套了一件迷彩短袖，旁边床就传来了动静。
　　他侧眸一看，徐越之也醒了，坐在床上看着他。
　　“早。”
　　楚梵对他点点头，继续套裤子。
　　裤子穿完，他再穿上长袖迷彩衣。
　　不过在叩迷彩衣的腰带时，他犯了难，好像怎么套也不对。
　　他找小册子仔细对了一遍流程，但好像还是不对。
　　“反了。”
　　徐越之坐在床上开口说了不轻不重的两个字。
　　“喔。”楚梵将腰带左右调一圈。
　　“正反反了。”徐越之再次开口。
　　他并非爱管闲事的人，也没有喜欢看同性换衣服的癖好，只是没见过有人穿着宽大的中衣还在外面套上迷彩T的。
　　特别是在这八九月他无袖都热醒的天气，他这样穿是套了三层衣物。
　　楚梵反过来试了一遍，腰带果然戴好了，他呼了一口气，对徐越之感激一笑：“好了，谢谢。”
　　徐越之却已经收回视线，躺了下来。
　　楚梵不再打扰，他拿了饭盒出来，准备去食堂吃早餐，他看着小册子上写着‘室友之间要互相友爱互相帮助’，再想起吴师姐昨天提过的打饭和帮打饭的事，他脚下一顿。
　　轻轻屈指敲了敲徐越之的床，“徐同学，需要我帮你打早餐么？”
　　徐越之是感觉到他贴在了自己床边的，气息距离自己很近，不过并没有异味，反而有一股很奇特的木香，又或者有点像桃花的香气。
　　很浅很淡，虽然陌生却不讨厌。
　　他坐了起来，还没开口拒绝，楚梵却以为他这是需要帮忙的意思，抬眸：“那你想吃什么呢？”
　　他这么问了，再拒绝就有点不好了。
　　他在床架上摸出早就冲好的饭卡：“不知饭堂有什么，你帮我随便买点，谢谢。”
　　楚梵接过他的饭卡，应了一声好就走了。
　　食堂楚梵其实还没去过，不过之前吴师姐有给她说过，还给他看过校园地图，他知道距离他们宿舍最近的是第三食堂，也知道要怎么走。
　　第三食堂分了三层，这个时候还很早，校园内都没什么人，食堂更是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
　　他在一楼看了一圈，点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就端着到一个角落慢慢的吃了起来。
　　等他吃完饭，饭堂的人就多了起来，有些窗口都需要排队了。
　　他还要帮徐越之买早餐。
　　这个时候在食堂的几乎都是穿着清一色迷彩服的新生，但他端着碗站起来去池边，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不少女生看到他都被惊艳得眼前一亮。
　　他一张脸太漂亮了，五官很立体，穿着迷彩服戴着帽子显得挺拔如小白杨，迷彩服很合身也宽松，但裤脚处却露出了半截又白又秀气的脚踝。
　　留意到他的人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多看几眼，激动又害羞的跟身边人窃窃私语。
　　楚梵洗完碗才去帮徐越之买早餐。
　　他不知道徐越之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他带着早饭回来，宿舍其他人都起床了，崔阳成和高睿明在洗刷，徐越之起得早一点，已经穿好了短袖迷彩服，帽子和长袖则还没穿。
　　他捏着一瓶水在喝着，楚梵提着吃的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随便买的。”
　　“随便就可以了，谢谢。”
　　徐越之拧好瓶盖，接过楚梵手上的几个袋子。
　　楚梵也将饭卡递回去给他。
　　徐越之接过，随意放到一边去。
　　楚梵回到自己的床边位置坐下，徐越之坐下来，开始打开袋子吃早饭。
　　打开才发现楚梵给自己买了一个包子，一根紫薯，一根玉米和一碗肉粥。
　　量不多不少，有干的也有水的，还算合他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