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门皆俗人》拨弄

6、第 6 章

　　徐越之吃了一半的时候，陆旗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人没到声先到：“越之，你好了吗，赶紧下去吃早饭啊，不然来不及……”
　　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开，就看到徐越之慢条斯理的吃着。
　　他靠了一声，“你起这么早？有给我买吗？”
　　“别人帮我买的，我一个人的量，你要吃自己去食堂。”徐越之说了一句，眼神示意他别粘太近，继续低头喝粥。
　　“哟，这么快就有漂亮妹子送早饭了？”
　　陆旗站远一点揶揄一笑，很快他又觉得不对：“你昨晚才来，一路上我跟你在一起，你也没认识几个人，再快也不至于这么快啊。”
　　而且，他几乎没收过别人送的早餐什么的。
　　“室友帮打的。”
　　徐越之指了一下楚梵，抬头见陆旗一脸萎靡，眉峰聚起：“你昨晚去做贼了？”
　　“别提了，我昨晚去了一趟我姐家。”陆旗扒着头发烦躁说：“来回就花了我三个小时了，我才睡了两三个小时。”
　　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太多，肉粥的香味让他有点馋：“分我一点？”
　　徐越之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陆旗啧了一声，见楚梵在看书，展颜一笑问：“楚梵，吃完回来的？你起这么早啊？”
　　“不算早。”楚梵从书中抬头。
　　陆旗搓手嘿嘿一笑，搭着楚梵肩膀，几乎将全部体重都砸在楚梵身上：“兄弟我最近有点惨，估计早上都爬不起来，帮我也打一份早餐怎么样？最近的食堂距离我军训的地方都很远，就军训期间就好！”
　　楚梵看一眼他的脸，才开口：“你哪个宿舍？”
　　“505！”
　　陆旗知道楚梵是答应了，说完猜到他问这话的意思，笑说：“不用给我送去宿舍这么麻烦，我就在你宿舍吃就好，也好跟越之有个伴。”
　　“好。”
　　楚梵点点头，转身拿起书继续看了。
　　陆旗要走，想起什么，问他：“对了楚梵，你知道你自己在哪一区军训吗？”
　　为了让大家军训，学校特意划分了区域，让大家好找。
　　“知道的，D12。”
　　陆旗一听，笑了：“你跟越之有缘啊，越之在D11区呢！我昨晚带着越之踩过点了，你不知道怎么去就跟越之一起去吧。”
　　楚梵想说自己也知道D12在哪，陆旗就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然后惊叫了一声，脚步匆匆的走了。
　　徐越之吃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擦擦嘴收拾一下，拿上水回头看一眼还坐着看书的楚梵，问了一声：“你要下去了吗？”
　　“哦，好的。”
　　楚梵看了两眼书，将书签夹进书页，拎起自己的水袋就站了起来。
　　两人一起下楼。
　　两人都极其出色，站在一起格外吸引眼球，大家原本要看一排排整齐路过的教官的，看到两人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有女孩子甚至看得脸红惊呼的将头埋在同伴肩膀上。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从楼上到楼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到了D区，楚梵对徐越之点点头就去找序号12的区域了。
　　这个时候班上已经来了很多人了，他走过去之后很多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历史系女孩偏多，他们班亦然。
　　有一个长得很白净，扎着秀气马尾的女孩子红着脸问：“同学，你是我们历史文献专业1班的吗？”
　　楚梵点头：“是。”
　　马尾女孩说：“你好，我叫乌滢滢。”
　　“你好，我叫楚梵。”
　　“你就是人文学院最高分的楚梵啊！”乌滢滢掩嘴惊呼了一声，其他人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么好看的男生，成绩这么好。
　　“过誉了。”
　　“你还没报到吧？”另外一个女孩子指着好几个人围在一起的地方说：“来了都要跟辅导员报到一下，好记录人数。”
　　“好，谢谢。”
　　楚梵走过去报到。
　　其实楚梵来学校的那天，辅导员就见过楚梵了，因为他情况太过特殊，所以也记得他。
　　见到他来，辅导员迪比和本子过去让他签字，一边看着他签一边推推眼镜笑说：“楚同学这样穿，赞一句兰枝玉树都不为过。”
　　除了三个师父，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接的夸自己的外貌，楚梵面红耳赤，连连摆手说不敢当。
　　他签完后，乌滢滢走过来好奇的问：“楚梵，你高考语文和历史多少分？”
　　楚梵说了两个数字，乌滢滢和旁边听见的人都惊呼了一声，目光敬佩而艳羡。
　　又有人问他是哪里人，又或者其他各科的成绩等等。
　　楚梵站立着，一一有礼回答。
　　他清冽干净，气质极好，害羞却平易近人，上了大学正是大家想放肆谈恋爱的时候，再加上专业男生少，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好看又舒服的男生，心里难免会有些躁动。
　　也有人特殊的，女生忽然朝一边看了一眼过去，红着脸问楚梵：“刚才跟你走在一起的男生你认识的吧？叫什么是什么专业的啊？”
　　这话也问出了班上女孩很多人的心声，大家纷纷看着他。
　　楚梵一愣，答：“徐越之，金融系的。”
　　女孩又问：“金融系你怎么第一天就认识啊？你们高中校友？”
　　楚梵如是说：“不是，我住混合宿舍，他是我室友。”
　　女生还想问什么，辅导员就过来就选班长和文娱委员的事情让大家自荐或者推选一下。
　　“老师，班长就楚梵同学吧！”一个女生举手扬声说。
　　楚梵摆手，很认真说：“多谢厚爱，我事情多，无法胜任班长一职。”学校内不能看卦，他每个星期只能出外面去摆摊看卦了。
　　他真的没时间。
　　辅导员想起楚梵的情况，笑着说：“我们尊重楚梵同学的意愿吧，谁还想自荐么？”
　　最后，一个叫伍泰然的男生做了班长，乌滢滢则自荐了文娱委员一职。
　　班长和文娱委员选完，分派到他们班的教官也来了，辅导员跟教官说了两句，就走了。
　　教官给他们按照身高进行站位。
　　他们班居然楚梵是最高的，拍在最后一排第一个。
　　他站好之后不经意扭头一看，恰好对上了徐越之的目光。
　　徐越之班也排好了队列，他也站在他班最后一列的第一个。
　　他班恰好在楚梵隔壁，面部朝向却是一个班向南一个班向北，由于站的位置刚好，两人几乎站在通一条直线上，只隔了五六米的距离。
　　两人用余光，就能看到对方。
　　两人刚好都是一个转头，恰好就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两人都没想到会这么巧，皆是一愣。
　　楚梵对他笑了一下，徐越之点点头。
　　两人疏离而有礼的打完招呼，就各自转头回去了。
　　军训即将开始，大家再太阳底下晒着战队列站军姿。
　　早上太阳不算猛烈，但也有女生扛不住请求休息的，楚梵身板本来就笔直，身型又好看，所以屡屡被教官称赞。
　　站在旁边，他也能听见D11区的教练称赞徐越之的声音，甚至还听见教官说：“这样的身型和身体素质，不去参军可惜了。”
　　楚梵觉得那个教官说得在理，徐越之的体格和骨相近乎完美，不像他比人家大这么多身量还是过于纤薄。
　　不止他听见对面教官的话，他们班的人都能听见，徐越之太吸引人眼球，文献1班的女生们一直暗暗偷看两眼。
　　对面教官一夸徐越之，她们就有人忍不住偷看。
　　历史文献班女生多，金融系相反是男生多，女生本来就更容易累，军训一上午下来列队的质量跟徐越之班相比本来就有点不像样。
　　为此，教官已经训过几次，女生也被要求多做几遍列队站姿。
　　虽然如此，那些女生还是不够专注，频频躁动，教官就恼了：“女生认真一点！一直偷看看隔壁的徐越之有什么用，帅哥再帅也不会因为你们这个时候多看两眼就是你们的，还不如快点做好自己的事，早点解散直接去追帅哥！”
　　隔壁教官点名太多次徐越之，楚梵的教官也留意过徐越之，所以他也知道了名字。
　　教官声音洪亮，女生们被说得面红耳赤，班上男生和徐越之班的男生甚至是隔壁其他能闻声的好几个班则哄笑成一片。
　　楚梵余光暗暗看向徐越之，他脸色平静无波，外界的吵闹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楚梵一看不由惭愧起来，静心这一点他不如徐越之，他有愧二师父的教导。
　　教官素来严肃认真，别的班到点解散，楚梵班还多练了十几分钟才解散。
　　一解散，大家就如获大赦，纷纷朝食堂方向走去。
　　楚梵心中有愧，先回了宿舍，拿出笔墨纸砚，写了六页的静字，才下楼吃饭。
　　他下楼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吃饱回来了，他吃完饭回来宿舍其他三人都早就。
　　三人也各自换上了更舒适更凉爽的睡衣，徐越之躺在床上刷手机，崔阳成和高睿明在聊着军训的事，说教官有多严格。
　　看到他回来，崔阳成从床上探头出来说：“楚梵，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过，我解散去食堂的时候路过你们班见你们还在练着，你们教官好严啊，一直在训你们。”
　　“是我们做得不好。”做不好，做到好为止，楚梵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没觉得教官严。
　　高睿明闻言睨了他一眼，对崔阳成说：“双排一局不？玩一局就睡觉？”
　　“好吧。”崔阳成其实精神不太好，但又一时半刻睡不着，“一局没意思，两局走起吧。”
　　“好。”高睿明没意见。
　　崔阳成问徐越之和楚梵：“你们两个玩吗？”
　　“不。”
　　两个人声音都不大，却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同一个字。
　　“哟，这么默契啊？”
　　陆旗又出现了，他脱下自己的帽子站在风扇底下扇凉，看着楚梵和徐越之说：“说起来你们也蛮有缘的啊，明明不同学院却住一个宿舍，军训明明人文学院和经济学院是一个在西教学楼一个在栋教学楼军训，偏偏你们都在南教学楼，还在隔壁。”
　　楚梵还不知道这一点，“是吗？”
　　陆旗点头，徐越之睨他一眼：“自己没宿舍？”
　　“别这样，我这不是关心你？”陆旗嬉皮笑脸的，问楚梵：“你们站在隔壁，距离远吗？”
　　楚梵摇头：“不远。”
　　“那真是不一般的有缘。”陆旗哈哈一笑，看着徐越之啧啧两声：“越之，你知道你一个早上就出名了吗？我听说你因为太过好看，表现太好，勾得女生们春心躁动，还被教官给罚了呢！刚才去吃饭，听到饭堂好多人都在问谁叫金融系的徐越之是何方神圣。”
　　徐越之躺在床上，并不回答。
　　崔阳成和高睿明听着也忍不住搭一句：“对对对，我们吃饭也听到有人讨论。”
　　这件事他们本来就很感兴趣，只是徐越之太过冷淡，在宿舍内几乎不主动开口，他们不敢跟他求证。
　　陆旗哈哈一笑，撞一下楚梵问：“你在隔壁，快说是不是真的？”
　　楚梵嗯了一声，忍不住说了一句：“徐同学军姿确实站得很好。”
　　徐越之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