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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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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没拒绝,手得了空后,起身把柜子上纸杯里已经凉了的水倒掉,重新接了杯热水,低声唤他:“精市……”
“嗯?”幸村精市闷头喝粥。
“没什么。”真田弦一郎低声道。
可能是今天早上幸村精市戴的那条围巾跟那个场景里的画面有点重合,所以他才有些不安吧,但愿只是他想多了。
他这么喜欢精市,怎么会扇他呢。
即便真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也绝不会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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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场,幸村精市抱臂看着部员们热身后开始进行常规训练。秋冬季基本上没什么大型赛事,按照惯例,再过一阵一般都会和交好的学校进行一场友谊赛交流,之后就是圣诞节、期末考和假期了,就快要放寒假了。
真田弦一郎去了室内训练场,没有在室外的球场,据他本人说有一个新的球技已经有初步的想法,现下需要不断做实验。
柳莲二正在观察正选队员的训练情况,并为之做出合适的训练计划,并及时做好数据的变更。下月初,社团训练就会渐渐停下来,因为接下来有两场重事——参加冰帝的文化祭,期末考试。
社团活动很快就结束了。
幸村精市到室内训练场等真田弦一郎,他没进去,就倚着门,欣赏对方运动的模样,衣摆随着动作幅度的变化扬起,露出一侧腰,肤色不是很白,但胜在紧实干练,能看清楚的数清楚一侧的腹肌数量。手腕上带着一只黑色吸汗护腕,帽子被放在一旁,汗珠被扬起又飘落,在地上洇成一团印记。
“精市?”真田弦一郎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他喘着气关掉自动发球机,捞起一条毛巾,把球拍放下,偏头擦汗,往门口走:“你怎么到这来了。”
“等你。”幸村精市笑了笑,伸手拽过一边毛巾,替他擦汗,“我来。”
真田弦一郎垂眸看他,一手揽过他的腰,带着他贴近自己,轻嗅他的味道。
幸村精市被他的呼吸弄得有些痒,想侧身闪躲,要却被禁锢着,他扬起毛巾轻拍到真田弦一郎脸上,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轻斥:“做什么!这还在学校呢。”
真田弦一郎也不疼,反而蹭了蹭他的颈窝,“我知道……”
不然他早就堵上那双唇了,在医务室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想到这,他张口咬了下颈窝上的皮肤,没敢用力,一会儿就松开了,看着上面留下的齿痕和水渍,眸色一深,继而又覆上去,舔舐掉水渍。
期间幸村精市捏着他脸的手已经转移到腰腹,被他捏着一块肌肉,不痛不痒的,哪有着温香软玉重要。再说了,男朋友掐一下怎么了。
幸村精市抬手推他的脑袋,摸着颈侧被咬的地方,瞪着他说:“你属狗的吗?还咬人!”
“我错了……”真田弦一郎认错倒是积极,下一秒又蹭到颈窝那,含了下他的耳垂,笑道:“下次还敢。”
幸村精市被他这态度给弄笑了,“起来,赶紧收拾回家了,一身汗臭味。”
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真田弦一郎,才像是个十五六的少年,朝气蓬勃,但是混起来却是鸡嫌狗憎。可是偏偏他哪样都不沾边,反而是个令人信服的成熟性格,也就只有跟幸村精市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种情绪。
两个人又抱在一起粘糊了一会儿,在幸村精市再三催促下,才分开。
二人回教室收拾东西时,撞见刚打扫完卫生的同学正要锁门,真田弦一郎及时出声拦住了,“我来,你先回家吧。”
那位同学忙不迭地点头溜走了。
把需要带回家地课本都装好了后,真田弦一郎摸了摸幸村精市有点凉的手,拿起他搭在臂弯上的围巾,“把围巾戴上。”
给幸村精市把围巾戴好后,摸了摸他的头发,“走吧,回家。”
下午的温度没那么高,有点冷。街道上已经有凋零的树叶了,三三两两的铺在路上,落在灌木丛里。校门口到站台有段距离,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学生了,只有飞速行驶过的汽车留下尾气,走了一半的时候,听见右侧灌木丛里传来呜呜呜的叫声,脆生生的,有些可怜。
幸村精市脚步一顿,偏头看了下,“要不要看一看?”
真田弦一郎点头,上前蹲下,拨开灌木丛,看见一只还没睁眼的小奶狗正张着嘴呜咽的叫唤,尾巴直直的翘着,后腿用力蹬着也没挪出多远,“一只狗崽。”
幸村精市也蹲下来看,伸手要去触碰,就被真田弦一郎拦住了,“没事,别担心。”于是用食指轻戳了下狗崽子脑袋,“很软,也很暖和。”
说完,他看了下周围,没发现狗妈妈,“呐,弦一郎……”
“不可以。”真田弦一郎知道他想说什么。
幸村精市摸着狗崽子的毛,可能因为有了抚摸,它没在叫唤了,听见他的回答有些失落:“可是它太小了,而且到了晚上会更冷,它会被冻死……”说完,他眼前一黑,脚一软,差点倒了。
“精市,我们走吧。”真田弦一郎时刻注意着幸村精市的动态,瞥见他差点摔倒,立刻拉起幸村精市的手,往站台走。
幸村精市站起来的时候可以能看清了,于是他甩开了真田弦一郎的手,两个人一路无言走到站台。不过公交车还没来,他蜷起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小狗的体温,“弦一郎,我还没来得及看它是男孩还是女……”
“跟你没关系。”真田弦一郎打断他,倒不是他冷漠无情,而是他无法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物上,眼下于他而言,幸村精市才是最重要的。
“弦一郎,我想养它。”这句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幸村精市说完也愣了下,但想起刚才那小家伙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养它。”
真田弦一郎与幸村精市对峙着,最后在对方的攻势下同意了,“在这等我回来。”
“谢谢了,弦一郎。”幸村精市听后,朝他笑,眉眼弯弯的很好看。真田弦一郎知道,他这是拿捏了自己会对他无条件服从,这不,刚一答应,就赏糖来了。
真田弦一郎回到那块灌木丛,拨开叶片,看见刚才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缩远了,管不得听见的呜咽声没刚才清晰了,他伸手去够,呜咽声渐渐大了,但是更响的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他没由来的心慌了下,扭头去看站在原地等他的人——他瞪大双眸,起身往回冲,只看到落在一旁的球袋和围巾扬起的弧度。
“精市——”
小狗崽子被这声音惊到了,躲到更深的灌木丛里。
救护车乌拉乌拉赶到,真田弦一郎还呆呆地看着医务人员把人抬上担架推上车,直到医护人员喊了他:“同学!回神了!你上不上车?不上我们走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木讷地跟着上了车,看着医生拿起医用手电掀开幸村精市地眼皮照了照,检查了几处要害都没有发现问题,“暂时没发现病因,需要做完检查才能知道,麻烦通知一下家属,让他们赶紧到医院。”
……
东京机场,一架国际航班落地有一阵了,幸村佳莉与抱着睡着的幸村一梨的丈夫在等候行李落地,手机响起,幸村佳莉接起,“弦一郎?怎么了?”
“你说什么?好,我马上就来。”幸村佳莉匆忙挂掉电话,对丈夫说:“精市出事了,在神奈川附属医院,我先过去,你在这取了行李先回家把一梨安顿好再过来。
“好,我马上就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渐渐暗了,外面下雨了。
真田弦一郎站在走廊里,肩上背着两个球包,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裤边,眼底有些泛红。消毒水的味道,紧闭的房门,楼层中央电梯的运作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刺目的廊灯……他突然打了个冷颤,想:明明刚入秋没多久,不应该这么冷才对。
直到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扭头看见头发微湿的女士走近,是幸村佳莉。他甚至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女人一把抓住手臂,“精市……他……”
“不会有事的,伯母。”真田弦一郎告诉她,同时也在暗示自己。他从幸村精市的球带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女人,然后说:“今天精市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是我没照顾好他,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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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个人上国一之前,幸村精市在Jr.大会获胜后邀请真田弦一郎和手冢国光一起去他家给妹妹过生日。
手冢国光是跟着祖父来拜访真田弦右卫门的,在Jr正式结束后与幸村精市赛了一场,征得长辈的同意后一起前往幸村家给幸村一梨过生日。
那时幸村一梨还在幼稚园,深得父母宠爱,被养的白白胖胖的,经常撒娇让母亲给扎两个小辫子去学校。仗着自己生日这天,提了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