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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知己难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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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宸自天宫回到从极渊后,想到若是再归神位,必定诸事繁忙,因而与灵汐一起前去凡间,探望十三和司命。
这十三在凡间游历多年,却知司命一直暗中保护着她。游历东海时,她偶然间瞧见有些虾兵蟹将欺负司命,本想看看这一直跟着自己的司命武力如何。可那司命柔柔弱弱,哪里是一众兵将的对手。十三当即挺身而出,救司命于水火之中,倒是让司命颇为不好意思。
自那起,司命则以同游东海,需人保护为由,一路正大光明地跟着十三。这十三虽重新化形,但灵魂不改。昔日他二人灵魂相近、思想相通,才得以结缘。谁曾想这一路相伴,竟又是如此。十三见司命如此疼爱自己,心生化为女鲛之意。百年之期未到,已然脱落成一可人的女子。虽武力高过司命,又时时需要保护他,但她见司命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竟也学得小鸟依人起来。
这日,司命正与十三在东海处的汶河边游历,却见神尊和灵汐自远处前来,忙牵着十三向前行礼。
“神尊,灵汐上神。”
十三与灵汐在化形之日见过一面,但这战神却是头一次见,不由得偷偷上下打量起来。
九宸见十三仔细打量着自己,想起从前她仍在自己座下之时,最是忠心。诸将常言忠于天君、忠于天族,可这十三却是性情直爽,直言忠于战神。后来她在抚云殿驻守五万年,未曾离开半步,想也是看重昔日二者的情谊。就算自己所下命令没有任何解释,她也愿听从。如今,竟已全然忘记了自己......
灵汐见九宸脸色不对,便已明白了不少,当即拉着十三到旁处去,说些女儿家的悄悄话。
“神尊自魔界归来多年,身体看着比上次好了许多。”
司命低声言道。
“你与十三在这凡间游历多年,何时再回司命殿中?”
“再过几年,十三便会同我一起回去了。”
“一起回去?”
“是,我俩已然决定,回去之后她便嫁于我,与我在司命殿中一同生活。”
九宸点了点头,言道。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司命听闻,倒是有些诧异。
“神尊此言何意?”
九宸看着远方,说道。
“鲛人化形之时,多以念守意,所以虽是新生,可灵魂未改。当日你与十三谈古论今,意念相似,可知如若再生,亦是相知知己。十三化形之后,你又一直守在她身边,得以有相遇相知的机会。可见......”
他见司命默默低下了头,说道。
“司命,你自凡人升仙,尚有礼教约束,也属寻常。只不过知己难求,如今十三化为女鲛,你当好好珍惜才是。”
“是。”
司命想到昔日种种,应声答道。
他与神尊又谈到过两日的大婚,定下到时会与十三一起拜访,便与十三拜别,继续游历去了。
只是走的时候,九宸听到十三背对着自己问司命。
“昔日便听说不少战神的传说,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
他皱了皱眉头。
灵汐见状,牵起他的手,说道。
“如今十三得以与司命一起,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了。你呀,便不要再这般愁眉苦脸的了。”
九宸对灵汐点了点头,可他心里却不这么想。
这十三没了从前的记忆,忘了从前的一切,那自己记忆中的十三岂不是就已经死去。人的经历和记忆是生命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刚刚眼前的那个人,又岂会是自己所想的那个十三呢......
他看着灵汐,突然十分感激她与林默是一个人。她有着林默的记忆,有着两个人一起在桃花小筑的记忆。那也是他所经历的时光,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幸福的人了。
灵汐见九宸这样望着自己,不禁问道。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灵汐”
“嗯?”
“谢谢你!”
灵汐听得这没缘由的一句话,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从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战神道心坚定、意念强大,断不会有什么伤春悲秋的时刻。但九宸自魔界归来后,确实又比从前敏感阴郁不少。自己在从极渊内尚有念儿陪伴,可他这百年间所经历的苦楚却无人可诉。自他回来后,更是日日被病痛折磨,未曾与自己说过内心的许多变化。
便是在从极渊的这些年里,灵汐才发觉九宸所谓的心思缜密,也可以是多有忧虑;所谓的计划周全,也可以是恐无明日......
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带给他无尽的阳光,和无尽的快乐......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她忽然在九宸的前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司命和十三他们会幸福的,我现在在你身边,你也会幸福的!”
九宸笑了一笑,任她这样抱着自己。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了远方......